第12章 婶婶
节目爆火后，要说谁的流量增幅最大，那毫无疑问是余安这个纯素人。
自从第一次直播出神图，余安的粉丝数直逼三线小生，这还是没有公司运作、也没有买粉的条件下达成的，而且还在不断增长。
其他嘉宾的账号，楚昭秦暮的已经完全是广告营业了，顾清远只有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古早账号，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似乎本人已经不用这个软件了。
相比之下，余安的账号可太像个活人了。
之前节目组已经把嘉宾的手机收割干净了，然而有眼尖的粉丝发现了，余安的某博账号怎么在线？
嗯？还有点赞？
最新点赞：*顾清远的睫毛*合集
余安本来就是靠恋综出名的，就算是不磕cp的唯粉，也对他卖cp没什么意见，反倒乐此不疲地在深夜的某博蹲点捉人。
余安有次被粉丝逮个正着，可怜巴巴地回了一句：
“那你不要和他们说。”
然后评论被截图挂在了余安超话置顶。
还上了个#余安，不要说#的小热搜，搞笑人设再加一分。
他会尽力回复粉丝的评论，虽然总是回不过来，但字字金桔。
面对“比起骆云，你的脸真不能细看”的评论，余安回了一张高清怼脸图：
“可以看清呀”
粉丝：学到了！原来可以骗自拍！
节目组的规定也没有那么严格，没收手机的初衷是为了嘉宾的心理考虑，但是当他们屡次看见余安对黑粉的憨憨回复后，也就对他私藏手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评论区的人很快认识到他是真·不太能懂人类语。
别的偶像事业粉：催实绩、催作品。
余安的事业粉：今天给你布置的题完成了吗？
精通作文考试的粉丝：
“假设你是圆圆，你的人类笔友李华来信，就\"如何交友\"向你征求意见，请你给他回信，就该问题谈一谈你的建议。”
有粉丝故意使坏，给他看繁体生僻字，还被顶上了热评，余安简直两眼抓瞎。
余安拿出由于荒废时间而一点也没拆封的字典，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也没有。
“顾清远……”
刚刚换好衣服的顾清远还没来得及加外套，就被余安戳戳。
好像越来越不怕自己了。
之前胆子也大，但总有些拘谨，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
比如现在，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还要拉着顾清远的袖子，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幸好顾清远知道的多，或者他本来就是从使用古文字的年代里走过来的，每个字都能辨认。
看着明明是被欺负，还认认真真完成“作业”的余安，顾清远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竟然难得的耐心。
“biang”
这个字在字典上没有，知名度却不低，有个最复杂汉字的名头，许多人写不出来，但看见了就知道有这么个字，也就是专门欺负余安了。
他低头看着这个傻乎乎的狐狸，淡淡提醒道：
“他们在欺负你。”
余安呆了一下，很快昂起头，他是趴在床上的，这一仰头就和顾清远俯下的身子凑得很近。
“那我也是在欺负你吗？”
顾清远觉得有些好笑，还真有这样的笨蛋，第一时间会想到有没有欺负别人。
谁能欺负顾清远呢？在顾清远经历过的漫长岁月里，只有敌人会用这样的话语进行挑衅，曾经的同伴、亲族，不会用这样的话来怀疑他的强大。
顾清远低下头看着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
精心制作的温和面具招架不住这样认真又干净的眼神，一点点的，嘴角抿了起来。
蓬蓬柔软的头发扫过顾清远的下巴，被骨节分明的手按了下去。
手感很好。
“不会，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我。”
昨天那场暴雨之后，气温就降了下来，余安换了件薄长袖卫衣，明黄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奶黄包。
骆云作为飞行嘉宾，昨天脸色很不好地走了。
常驻嘉宾谢无佞还留着，可能鬼族不需要睡眠，他一大早就坐在客厅里玩游戏机。
谢无佞看起来是大学生年纪，脸是苍白的，两颗虎牙又尖又利，盯着游戏机神色严肃。
余安去厨房端了杯温牛奶，看见谢无佞还在客厅，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早上好。”
听见余安的声音，谢无佞放下了游戏柄，一脸扭捏地说道：
“早上好……你，你跟我来一下。”
【谢小少爷这是在挖墙脚？】
【乐子人狂喜】
【顾清远快来啊啊啊！！】
【哇好阴险啊好阴险】
楼梯口下面有个区域是摄像盲区，谢无佞左右看了看，才鬼鬼祟祟地从楼梯间的空间里掏出一袋东西。
那包沉甸甸的，交到了余安手里。
谢无佞自己觉得有点丢人，就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大声。
“那个……婶婶，这是我爸让我带来孝敬你们的。”
谁知道爸每天事务那么多，居然会腾出空看昨天的直播……反正肯定不是因为看他谈恋爱，谢大坤对儿子的私生活简直毫无兴趣。
那就是因为叔叔顾清远了，其实顾清远不是他的亲叔叔，一切都是因为谢大坤特别崇拜顾清远，每逢佳节都得带着礼去拜访他老人家，风雨无阻。
谢无佞那时候还是个很小的鬼娃娃，孩子的敏感程度很快就觉得这个叔叔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其实不太热情。
也就是从小时候开始，谢无佞就开始叫顾清远叔叔了，虽然看年纪顾清远做他爷爷都还有余。
虽然人类语很差，但余安还是被这句话雷得外酥里嫩。
妖族学院的第一堂课，老师让他们听了整整45分钟的人类超市摇摇椅歌谣，余安对各种亲戚人称是一清二楚。
谢无佞被余安按住肩膀，
“你等我。”
【他们在说啥啊】
【余安跑出来了，这是用蹿的吧】
【谢无佞还没出来呢】
没过两分钟，一本红红的厚书就压在了谢无佞阴冷的手掌，分量不轻。
“我觉得，你更需要这个。”
嘴上说着要好好学习人类语言的余安，已经沉沦在网络实践之中了。
“余安，我不能收。”
“为什么？”
“你好像都还没送过叔叔东西，咱俩好像背着叔叔私相授受一样啊。”
谢无佞很有求生欲地解释。
鬼族还处于王权统治之下，虽然组织松散，但是残留的规矩还是很多，即使谢无佞自称为烂泥二代，还是会下意识地注意，尤其当对象是顾清远的时候。
余安：……
听不懂捏。
是在炫耀自己的语言水平吗？
余安不明白为什么送东西还要通知另一个人，自己又不是未成年，按妖族6周岁的成年标准，他早就成年了，即使按照人类法律，20岁的余安也对自己的物品有绝对的处置权。
“你的叔叔是谁啊？”
谢无佞支支吾吾地说：
“就是……顾清远叔叔啊。”
余安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
合约上的cp只用给外界看，如果真的误导了顾清远的亲朋，还收别人的礼物，那误会就大了。
刚好这里没有摄像头，余安也跟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对谢无佞说：
“我和顾清远只是合约关系，不是一对。”
谢无佞以为夫夫俩在玩什么情趣，但是看余安认真又严肃的样子，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不会吧……”
谁都知道顾清远温和有礼，但顾清远内里冷漠得吓人，他爸登门拜访又送礼，弄了几十年，顾清远的态度也一直是那样，温和、疏离。
看昨天余安和顾清远的熟稔程度，怎么可能不是情侣？
看见谢无佞还是不相信，余安直接叫道：
“顾清远！”
蠢蠢欲动查探奸情的网友们：？
【这么磊落吗？】
【你滴Cp，没有对家，没有逆家，就是如此美妙】
【我还是好好奇啊啊啊】
男人的个子过分高挑，得微微俯下身才能进入他们在的空间。
余安之前去取字典，也站在偏外面的地方，就不免和顾清远靠得进了些，顾清远拱起身子的时候，刚刚好就像把人拢住一样，隔着一小段距离，若有似无。
余安都没有回头看，只觉得后背和男人风衣处在似离非离的状态，好像整个人再退一点点，就能被顾清远整个裹进怀里。
这样奇怪的距离，说是绅士，多少有些暧昧，被清淡的气息整个裹住，身体却还遥遥一小段距离，吐息间的热意更是贴近着、侵略着周围的空气，让余安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顾清远一来，显得有些逼仄，和余安站在一起，阴影就这样投下来，活像在审问谢无佞。
谢无佞觉得自己在这里就像在发光的大灯泡一样，这怎么看都是一对吧？
顾清远很明显认识这位鬼族少爷，但也仅限于认识，被余安叫来，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你快和他解释下，他非要给我送东西。”
顾清远注意到余安右手拎的袋子，沉甸甸的，上面有鬼族勋贵的纹章。
谢无佞为什么要悄悄把人带到这个地方？
明明就在爱在小屋，却被看拐卖犯的眼神看着的谢无佞：冤枉啊！
“叔叔，这是我爸要送的，他说把东西给了余安就算是给您了。”
这怎么还和之前的说法不一样呢？
余安扯了扯顾清远的袖子，让人把头低了点，几乎是贴着顾清远的耳朵说道：
“他不相信我们是合约。”
顾清远低低地嗯了一声。
相隔太近，声音太沉，余安几乎能感受到人胸腔的震动。
他以为没自己事了，没想到顾清远也贴着过来，跟他咬耳朵，隔得老近了，狐狸的耳朵天生敏感，说话的气流吹过，也像被人吻过一样泛红。
“他也是嘉宾，下了节目再解释。”
原来是这样，知道的人确实要越少越好。
不过余安还是退回了谢无佞的礼品，毕竟一个月情侣的报酬已经足够丰富，不需要再多占便宜了。
导演的喇叭声如同天籁降临，拯救了尴尬到冒烟的谢无佞。
“朋友们，来客厅一下，新的任务即将派送~”
节目组发的粉红色通讯器终于派上了用场。
嘉宾们互相发送邀请，每人限发一条，互相连接的就算匹配成功。
新的任务在户外，出行的主题名叫“回溯”，预计将持续三天。
组队的嘉宾自由选择地点，这个地点必须和自己的过去有关，也就是老屋旧地，或者曾经读书的学校、爱去的书店之类的。
可以说是自主性非常强的主题，几乎每一组都能有自己的风格。
不出意料的，在前两天的磨合下，楚昭和秦暮的关系已经好了很多。坏在昨天楚昭A上去的亲吻，两个人又别扭了起来，但总之，两人一组是毫无疑问的。
余安的肤色白皙，指尖泛着一点点粉，耳朵也是粉粉的，和纯粉的通讯器意外的很搭，抬起头看向镜头的时候活像在拍海报。
但他抬头不是为了看镜头，而是向拿着镜头的谢无佞表示震惊。
【陌生人：余安和叔叔一起来鬼界玩吧，有很多鬼都想认识你们呢！】
这邀请也过于恐怖了……
余安走到顾清远面前，rua了rua顾清远的手，冰冰凉凉的，越摸越心凉。
顾清远为什么会是谢无佞的叔叔啊，难道他也是……
【陌生人：地点你来选】
由于过往不好的回忆影响，顾清远对阴间之行并无兴趣，但如果余安想去，那去一趟也无所谓。男人过长的眼睫轻轻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道阴影。
要牵他，还要黏糊糊地靠着他。
是不是狐狸就是这样，熟了之后总是如此亲密。
顾清远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点点，打扰着他平静的心绪。
余安又闻到了，一点点香香的味道，很清幽，带着一点点苦味，是香水无法达到的效果。楚昭和骆云他们身上的香水，对小狐狸的鼻子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顾清远的味道只有很淡的一点点，甚至普通人都闻不见，余安很喜欢。
余安还挺想去阴间参观下的，但有被谢无佞的短信吓到。
由于只能发送一条，余安选择回复顾清远：
【不不不，我们去阳间一点的地方吧TAT】
由于最后一个常驻嘉宾迟迟未到，毫无疑问，谢小少爷默默孤寡。
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决定做大胆探灵工作，朝着和恋综差距十万八千里的直播风格一路狂奔。
余安背着节目组给他准备的小黄鸭背包，往里面塞了不少物资。配上明黄色的衣服，整个人就像只正在蹦跶的小黄鸡。
摄影师当然不可能全程跟着他们，这次旅途的全程都要靠嘉宾手持拍摄。
余安也是第一次直面弹幕：
“早上好！”
经历了前两天和嘉宾们零互动的弹幕都憋疯了：
【坠美的鲜花给坠美的宝！】
【什么东西好耀眼！眼睛睁不开了，原来是老婆的美貌】
【我可以加入你们吗，就做条狗TT】
【准备去哪里呀？】
【不会是妖界吧（搓手）】
【。。！。。！。。！】
【鱼太太说好配好配】
【果然，没有奇怪的人之后，弹幕简直神清气爽】
【前面的阴阳什么呢？】
【sos果然不能提，不可说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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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拿出由于荒废时间而一点也没拆封的字典，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也没有。
“顾清远……”
刚刚换好衣服的顾清远还没来得及加外套，就被余安戳戳。
好像越来越不怕自己了。
之前胆子也大，但总有些拘谨，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
比如现在，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还要拉着顾清远的袖子，问他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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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ng”
这个字在字典上没有，知名度却不低，有个最复杂汉字的名头，许多人写不出来，但看见了就知道有这么个字，也就是专门欺负余安了。
他低头看着这个傻乎乎的狐狸，淡淡提醒道：
“他们在欺负你。”
余安呆了一下，很快昂起头，他是趴在床上的，这一仰头就和顾清远俯下的身子凑得很近。
“那我也是在欺负你吗？”
顾清远觉得有些好笑，还真有这样的笨蛋，第一时间会想到有没有欺负别人。
谁能欺负顾清远呢？在顾清远经历过的漫长岁月里，只有敌人会用这样的话语进行挑衅，曾经的同伴、亲族，不会用这样的话来怀疑他的强大。
顾清远低下头看着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
精心制作的温和面具招架不住这样认真又干净的眼神，一点点的，嘴角抿了起来。
蓬蓬柔软的头发扫过顾清远的下巴，被骨节分明的手按了下去。
手感很好。
“不会，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我。”
昨天那场暴雨之后，气温就降了下来，余安换了件薄长袖卫衣，明黄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奶黄包。
骆云作为飞行嘉宾，昨天脸色很不好地走了。
常驻嘉宾谢无佞还留着，可能鬼族不需要睡眠，他一大早就坐在客厅里玩游戏机。
谢无佞看起来是大学生年纪，脸是苍白的，两颗虎牙又尖又利，盯着游戏机神色严肃。
余安去厨房端了杯温牛奶，看见谢无佞还在客厅，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早上好。”
听见余安的声音，谢无佞放下了游戏柄，一脸扭捏地说道：
“早上好……你，你跟我来一下。”
【谢小少爷这是在挖墙脚？】
【乐子人狂喜】
【顾清远快来啊啊啊！！】
【哇好阴险啊好阴险】
楼梯口下面有个区域是摄像盲区，谢无佞左右看了看，才鬼鬼祟祟地从楼梯间的空间里掏出一袋东西。
那包沉甸甸的，交到了余安手里。
谢无佞自己觉得有点丢人，就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大声。
“那个……婶婶，这是我爸让我带来孝敬你们的。”
谁知道爸每天事务那么多，居然会腾出空看昨天的直播……反正肯定不是因为看他谈恋爱，谢大坤对儿子的私生活简直毫无兴趣。
那就是因为叔叔顾清远了，其实顾清远不是他的亲叔叔，一切都是因为谢大坤特别崇拜顾清远，每逢佳节都得带着礼去拜访他老人家，风雨无阻。
谢无佞那时候还是个很小的鬼娃娃，孩子的敏感程度很快就觉得这个叔叔虽然看起来很温和，但其实不太热情。
也就是从小时候开始，谢无佞就开始叫顾清远叔叔了，虽然看年纪顾清远做他爷爷都还有余。
虽然人类语很差，但余安还是被这句话雷得外酥里嫩。
妖族学院的第一堂课，老师让他们听了整整45分钟的人类超市摇摇椅歌谣，余安对各种亲戚人称是一清二楚。
谢无佞被余安按住肩膀，
“你等我。”
【他们在说啥啊】
【余安跑出来了，这是用蹿的吧】
【谢无佞还没出来呢】
没过两分钟，一本红红的厚书就压在了谢无佞阴冷的手掌，分量不轻。
“我觉得，你更需要这个。”
嘴上说着要好好学习人类语言的余安，已经沉沦在网络实践之中了。
“余安，我不能收。”
“为什么？”
“你好像都还没送过叔叔东西，咱俩好像背着叔叔私相授受一样啊。”
谢无佞很有求生欲地解释。
鬼族还处于王权统治之下，虽然组织松散，但是残留的规矩还是很多，即使谢无佞自称为烂泥二代，还是会下意识地注意，尤其当对象是顾清远的时候。
余安：……
听不懂捏。
是在炫耀自己的语言水平吗？
余安不明白为什么送东西还要通知另一个人，自己又不是未成年，按妖族6周岁的成年标准，他早就成年了，即使按照人类法律，20岁的余安也对自己的物品有绝对的处置权。
“你的叔叔是谁啊？”
谢无佞支支吾吾地说：
“就是……顾清远叔叔啊。”
余安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
合约上的cp只用给外界看，如果真的误导了顾清远的亲朋，还收别人的礼物，那误会就大了。
刚好这里没有摄像头，余安也跟做贼一样左右看了看，对谢无佞说：
“我和顾清远只是合约关系，不是一对。”
谢无佞以为夫夫俩在玩什么情趣，但是看余安认真又严肃的样子，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不会吧……”
谁都知道顾清远温和有礼，但顾清远内里冷漠得吓人，他爸登门拜访又送礼，弄了几十年，顾清远的态度也一直是那样，温和、疏离。
看昨天余安和顾清远的熟稔程度，怎么可能不是情侣？
看见谢无佞还是不相信，余安直接叫道：
“顾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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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之前去取字典，也站在偏外面的地方，就不免和顾清远靠得进了些，顾清远拱起身子的时候，刚刚好就像把人拢住一样，隔着一小段距离，若有似无。
余安都没有回头看，只觉得后背和男人风衣处在似离非离的状态，好像整个人再退一点点，就能被顾清远整个裹进怀里。
这样奇怪的距离，说是绅士，多少有些暧昧，被清淡的气息整个裹住，身体却还遥遥一小段距离，吐息间的热意更是贴近着、侵略着周围的空气，让余安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顾清远一来，显得有些逼仄，和余安站在一起，阴影就这样投下来，活像在审问谢无佞。
谢无佞觉得自己在这里就像在发光的大灯泡一样，这怎么看都是一对吧？
顾清远很明显认识这位鬼族少爷，但也仅限于认识，被余安叫来，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你快和他解释下，他非要给我送东西。”
顾清远注意到余安右手拎的袋子，沉甸甸的，上面有鬼族勋贵的纹章。
谢无佞为什么要悄悄把人带到这个地方？
明明就在爱在小屋，却被看拐卖犯的眼神看着的谢无佞：冤枉啊！
“叔叔，这是我爸要送的，他说把东西给了余安就算是给您了。”
这怎么还和之前的说法不一样呢？
余安扯了扯顾清远的袖子，让人把头低了点，几乎是贴着顾清远的耳朵说道：
“他不相信我们是合约。”
顾清远低低地嗯了一声。
相隔太近，声音太沉，余安几乎能感受到人胸腔的震动。
他以为没自己事了，没想到顾清远也贴着过来，跟他咬耳朵，隔得老近了，狐狸的耳朵天生敏感，说话的气流吹过，也像被人吻过一样泛红。
“他也是嘉宾，下了节目再解释。”
原来是这样，知道的人确实要越少越好。
不过余安还是退回了谢无佞的礼品，毕竟一个月情侣的报酬已经足够丰富，不需要再多占便宜了。
导演的喇叭声如同天籁降临，拯救了尴尬到冒烟的谢无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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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走到顾清远面前，rua了rua顾清远的手，冰冰凉凉的，越摸越心凉。
顾清远为什么会是谢无佞的叔叔啊，难道他也是……
【陌生人：地点你来选】
由于过往不好的回忆影响，顾清远对阴间之行并无兴趣，但如果余安想去，那去一趟也无所谓。男人过长的眼睫轻轻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道阴影。
要牵他，还要黏糊糊地靠着他。
是不是狐狸就是这样，熟了之后总是如此亲密。
顾清远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点点，打扰着他平静的心绪。
余安又闻到了，一点点香香的味道，很清幽，带着一点点苦味，是香水无法达到的效果。楚昭和骆云他们身上的香水，对小狐狸的鼻子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顾清远的味道只有很淡的一点点，甚至普通人都闻不见，余安很喜欢。
余安还挺想去阴间参观下的，但有被谢无佞的短信吓到。
由于只能发送一条，余安选择回复顾清远：
【不不不，我们去阳间一点的地方吧TAT】
由于最后一个常驻嘉宾迟迟未到，毫无疑问，谢小少爷默默孤寡。
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决定做大胆探灵工作，朝着和恋综差距十万八千里的直播风格一路狂奔。
余安背着节目组给他准备的小黄鸭背包，往里面塞了不少物资。配上明黄色的衣服，整个人就像只正在蹦跶的小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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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也是第一次直面弹幕：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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