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张济受俘_混在三国当神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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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张济受俘

  郭嘉同荀攸对视一眼,将手一摊,懒懒道:“这可难了。”

  燕清唏嘘道:“天下竟有连你也束手无策的难题?”

  不难听出这话里的褒奖之意,郭嘉微微地扬了下巴,哼笑一声,不接这揶揄,只道:“主公射术高超,李傕已以亲身证之,亦是因主帅负伤,方致全军大溃。董卓向来爱惜性命,连逆耳忠言都能勉为其难地一受,岂会不引以为戒,多加提防?”

  燕清一想也是,无奈道:“照你看,是只能耗至他们箭尽粮绝,拖得关中百姓都被饿死了?”

  郭嘉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却不忙回答,而是看向荀攸。

  荀攸瞬间会意,笑答道:“非也。”

  “看来几位先生,早在我到来前就有成算了。”

  燕清好笑地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先向郭嘉行了小小一礼,“先谢奉孝,”再在郭嘉一头雾水的注视中转向荀攸,恳请道:“请公达教我。”

  荀攸谦然推拒了“教”这一字,才慢条斯理道:“离间。”

  “离间?”燕清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边,很快反应过来:“皇甫嵩?”

  荀攸颔首:“正是。”

  燕清蹙了蹙眉,不赞同道:“旁的我不好说,但皇甫嵩那头恐怕指望不上。他既已打定决心站在关西军那边,就算董贼不怀好意地逼他打头阵,自己安坐后方,明摆着要消耗不忠于自己的军事力量,他也会照干不误的。”

  后世评价皇甫嵩的奇怪表现,都说他是一辈子不听人劝,却总能吃饱饭的典范。

  对这么个固执己见,欲求不明,性情自身还充满矛盾的人,说什么都不好使。

  郭嘉笑了:“何不继续让皇甫嵩做块盲听盲从的木头?同他可无甚干系。”

  燕清恍然大悟:“是要从董卓那边着手么?”

  荀攸点了点头。

  郭嘉将计策简单说完,笃定道:“只要曹太守肯配合此计行事,不愁董贼疑心不起。”

  燕清道:“由我来说服他。”

  刘晔道:“在此之前,不若先试着将李儒从他身边调开。”

  燕清略感棘手:“他待这女婿一向器重得很,只怕难了。”

  刘晔微微一笑:“不知可否主公容臣下试上一试?”

  燕清道好。

  跟他们详细敲定如何做后,燕清方心不在焉地出了车架,见在吕布的大力督促下,营已扎好大半。

  张济却甚是烦人,将八部人马分成不同时间、不同方向来袭,却不靠近,只隔得老远就开始放箭,射伤干活的士兵。

  待要去追,他们便毫不恋战,转身催马就逃,比耗子都快。

  吕布亲自撵了几回,敏锐察觉出张济一见他撇开兵士、独身追上时,都会有意放慢了一点速度,且战且退,赫然早有防备,就不好去得远了,以免中了激将后的埋伏。

  “他娘的,那群兔崽子又来了?”吕布正跟兵士们一样亲自干活,又听得底下来报那些骑兵骚扰,怒火中烧地站起身来,将战袍一扯,大步流星地冲去取赤兔:“我再去一趟!”

  “且慢。”

  燕清恰见到这一幕,心念一闪而过,想也不想地叫住吕布。

  吕布赶忙驻足:“主公?”

  燕清不打招呼地将手伸到他背后,在紧绷的脊背上摸索一下,很快取出皮套里的麒麟弓,亲昵笑道:“借来一用,成吧?”

  吕布对麒麟弓的外借已习以为常,甚至不等燕清开口,就闪电般将心爱的方天画戟一手奉上,讨好道:“主公需要这个不?”

  燕清哭笑不得:“不必,你留着罢。”

  他翻身飞上雪玉骢背,向吕布急询道:“张济在哪?”

  吕布的动作却比他还快一步,已稳稳坐在赤兔马上了,闻言一扬鞭,有力道:“请随布来!”

  燕清眼疾手快,紧紧揪住武冠上垂下来的、张狂飞扬的红须须,叫吕布往后一栽,刚要提速的赤兔也急匆匆地收脚。

  “主公?”

  吕布被唬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向燕清。

  燕清要不是为了给他在大庭广众下留面子,早要一脚踹过去了:“你要去了,人还不都被你给吓跑了?留下!”

  吕布只得乖乖应下,眼巴巴地看着一不起眼的小兵,领着燕清往那去了之后,才策着马,缓缓缀在后头。

  燕清隔得老远,就看到张济在马上弯弓搭箭,于驱赶的兵士们能碰到他之前,就瞄准了一打木桩好固定军帐的士兵,箭将离弦。

  “倒是嚣张得很。”

  燕清微沉了脸,趁张济还未留意到他的到来前,迅若雷霆地抄出麒麟弓,却不忙拉满,而是将袖一抖,右手掌上就凭空多了一坛由卡牌所化的“酒”。

  “酒”和“杀”都单独用过,可不知为何,过去他却始终忘了还能将两者结合起来。

  张济凭自己精湛骑术和尚算不错的箭法,在兵营附近来去自如,这都等同于送到他眼前来,不拿对方试上一试,都对不起这份主动。

  燕清面无表情地单手撕开了鲜红纸封,昂首匆匆灌了一口,随着灼烧感自喉咙一路贯入腹中,浑身力量变得充沛盈满起来。

  的确是很不一样的。

  他将还大半满的酒坛随手往亲兵怀里一丢,又嫌宽大的袍袖碍事,把它挽上去一大截。

  此后不耽误片刻功夫,一口气将弓拉满,眯起一只眼,瞳孔倏然紧缩,将卡牌“杀”给搭了上去。

  “着!”

  弦响‘箭’出,刚冲兵士射出一箭的张济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就已中了那迎胸一箭,闷哼一声,朝后一倒,直接从马背上摔落到地,活生生被痛晕过去。

  燕清毫不犹豫地将弓往背上一放,扬声喝道:“追!”

  西凉兵看得目瞪口呆,听了这一声后,才如梦初醒,谁也顾不上下马去拉生死不知的张济了,火急火燎地催马狂奔,把他彻底丢在身后,只求自己逃出生天。

  张济躺的位置不好,还被一只马蹄踩到小腿,疼得差点又醒了过来。

  燕清饮酒后射箭能造成的伤害,是往常的一倍,他这伤比李傕所受过的虽要严重许多,却绝不至于致命。

  但那骤然间席卷一切的痛感、受袭的震惊和坠马所致的伤势相叠,才会产生几要死去的错觉。

  最不幸的,还是张济非是在大军中受伤的,能即刻得到保护……而是被手下兵士们毫不留情地弃之不顾,悲催地沦为俘虏。

  燕清听得他们大声叫好,只淡定地别开了视线,随意看向后方。

  却正巧瞟到吕布身影,不自觉地冲他扬唇一笑,才吩咐道:“先送他去治伤罢,手脚记得捆起来,省得暴起伤人,趁乱逃跑。”

  吕布一动不动,怀里捧着他只喝了一口的那坛酒,嘴角扬起,对燕清的话却是毫无反应。

  燕清以为他擅自跟来,怎么说都会装模作样地来道个歉,不想会是木头一样的反应,不由惑然近前几步,迟疑道:“奉先?”

  吕布迟钝地眨眨眼睛,慢慢地从神魂飘荡的状态苏醒过来了,响亮应道:“喏!”

  燕清眼皮一跳,毫不客气地拆穿道:“不巧,我还未来得及吩咐你什么。”

  吕布:“……”

  燕清微眯起眼,凑近了去,等近到吕布跟前了,才板出最严厉的表情,扬起脸来,用最凶巴巴的语气,紧盯着吕布发直的双眼,压低了声音训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从今早起就古怪得很。最好坦白从宽,否则抗拒从严。”

  叫燕清莫名其妙的是,被他这么凶狠一瞪,又声色俱厉地威胁过后,吕布非但没向过去被他凶了之后那样迅速耷拉下眼皮、老实摆出一派沮丧认错的模样,只在面上闪过一抹心虚和赧然。

  燕清嘴角抽抽,懒得继续逼问他了:“就由你送张济去就医罢,顺道也给自己看一看。”

  遂撇下状态不对的吕布,拍马走了。

  直到张辽见吕布久久未归,忍不住一路问着一路去寻他,刚找到地儿,就看他还木愣愣地杵在那里。

  吕布脸色柔和,自顾自地抱着酒坛子陷入了沉思,而昏迷着的张济早不知何时就被人用担架抬走了。

  “丢我在那忙得不可开交,你倒是在这躲懒!”

  张辽怒从心头起,刚要顺势发一通火,就看到他怀里抱着个怪眼熟不过的酒坛,还有醇郁酒香袅袅飘出。

  张辽一愣,犹豫道:“主公赏你的?军中禁酒,你可不得违背。”

  吕布听他自个儿嘚吧嘚吧半天,一直毫无反应,只缓缓看向张辽,梦游般喃喃道:“真好看呐。”

  张辽:“……”

  他悚然一惊,禁不住露出个生吞一口大粪的诡异表情,再不敢碰吕布半根指头,同手同脚地走了。

  吕布不慎说漏嘴,人也彻底醒了过来,气愤地磨了磨牙,瞪了被吓跑的张辽那脱兔般的背影一眼,才一边警惕周围,一边爱惜地拍了拍胸口的位置,又忍不住撩开看了一眼,确定那物安然无恙。

  ——却见在战铠与内袍之间,妥善珍藏着一根灰不溜秋、约莫属于麻雀的细小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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