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委托
钟川没有给白回复，他还沉浸在惊恐之中。
“站起来，开门啊，这扇门目前只有你才能打开。”白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包薯片，猛一撕开包装，看戏似地望着钟川。
“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么明显的鬼你都看不出来？”
“？？？……”
撞门声还在继续着，钟川还坐在地上，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门。
“开门啊！怎么那么怂啊！我去！”白把一片薯片抛向空中后用嘴接住，嚼了两下：“等她头被撞破了碰瓷你？”
“已经破了啊……”
“那还不开门？！”
钟川调整了一下心情，用双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握在门把上，此时他只需要轻轻地往下拧，门就可以被打开了。
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心想着如果就这样给她开门了，她直接撞到自己身上怎么办？被血溅当场怎么办？
正当钟川还在思想斗争时，门突然不响了，也就是说明她已经不撞门了。
难道是，走了么？
“走个p！她撞晕了！你特么快点开！开个门那么墨迹！”白虽然扯着大嗓子，但他还是坐在原地，脚都不舍得抬一下。
在这句话的驱使之下，钟川终于拉下门把打开了门，如白所说，这个鬼魂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来，我们一起把她抬进来。”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钟川身后，而且他说完话后就要往门外走。
除了这个倒地的女人，门外黑漆漆一片，静得可怕。
白见钟川还愣在原地，也不指望他了，摇了摇头，双手抓住女鬼的头把她抬了起来……
钟川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呕！”
女鬼被钟川吐了一头，当然啦，白的白色西装也没能幸免。
白不可思议地看着钟川再看看他的身上，此时的他，就好像在抱着一桶有面条的泡面，女鬼被吐得一头都是钟川今天中午吃的精华。
“姓钟名川的，我跟你没完！！！”
白的声音穿透了整个便利店。
这时不知是被吵醒还是臭醒的女鬼睁开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到眼前不知所措的钟川，咧开嘴笑了：“我终于……来了么？”
看到这一幕的钟川一股暖意再度涌上喉咙，不过幸好白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瞪着他：“给老子咽回去！”
钟川瞪大着眼睛看着白，白的恐吓果然有效，钟川的喉结动了一下，就给咽回去了。
可女鬼就惨了，因为白松开了宋，她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哎呀。”
白听到了女鬼用这两个字表达了被扔在地上后的强烈不满，又抓住她的头把她抱了起来。
走进便利店后，他随脚用脚尖关上了门。
……
洗漱完毕的白和鬼坐在了收银台的对面，同样也是钟川的对面。
令钟川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个便利店居然会有浴室有花洒，而且最神奇的是，居然还是声控的。
“所以我们要说些什么。”钟川开口打破了沉默，这还是他们三个坐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有人开口说话。
女鬼和白一起去了浴室有两间隔间出来后，女鬼好像就变得不是那么的开心，至少钟川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之前这个女鬼还对自己笑了。
“我刚刚跟她说，你是新来的店长，她现在心情有些低落。”白看着女鬼，有些同情地道。
女鬼抬起头，钟川第一次能清楚地打量她的脸型五官，鹅蛋脸，鼻子很挺，如果白不说她是女鬼的话，钟川只会认为她是一个漂亮的残疾人士。
“你的头，没事了吧？”钟川看着刚才女鬼出血的那里，现在看不出一丝痕迹。
“你真的能完成我的愿望么？”女鬼没有回答钟川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于问题无关的话。
她的声音和一般女性那样很正常，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
“愿望？”钟川不解地看向白，既然白说了是他的顾问，那不懂就要问！
白先拍了一下女鬼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出声之后，对钟川说：“你现在集中注意力盯着这位女士的头顶。”
钟川照着白说的去做了。
不一会儿，钟川看到了女鬼的头上出现了几个数字。
122，1。
“你看到什么了？”白问。
“五个数字。”
“前四个是一起的对吗？”
“对。”
“那四个数字是她的死亡时间。”
“……12月2号？”
“……看来你不仅怂，而且还蠢啊！你家一个月有2天，这表明她已经死亡了122天！”
“天啊！”钟川坐在椅子上往后靠，倒吸一口凉气：“死了三年多了？！”
女鬼看到钟川惊讶的样子，脸上愁容更甚，她花了3年多的时间才获得这次机会，居然碰见了一个新手，怎能不愁？“那后面那个1是什么意思？”
“这说明她手上有一样东西能与你交换，你可以选择帮助她或者不帮她。”白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给女鬼听的，告诉她，虽然钟川是个新手，但是除了他，你别无选择，选择权甚至还在他的手上。
钟川瞄了一眼女鬼手的那个位置，手都没有，更何况手上的东西？
“那……东西在哪里？”
“这。”女鬼刚才听到白的那一番话，也有些害怕，生怕钟川不帮他。
钟川看到女鬼的全部竖立了起来，有好几根能像手一样灵活的移动，她的头发把一瓶紫色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头发敲门？”钟川问。
“头发太软，敲不了。”女鬼答。
“噢……”钟川尴尬地低下头，与紫色药水瓶保持平行，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什么？”
“这是增发剂。”女鬼接着回答。
“增发剂？”钟川看向白。
白避开钟川的目光，意思是你自己问她去。
无奈的钟川把目光转向女鬼。
“无论头发多少，甚至是光头，都能在一天内长出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这么神奇？”钟川好奇拿起药水端详起来。
“价值大概为两包薯片。”白在一旁补充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用这个和我换两包薯片么？”钟川的心里有些激动，如果两包薯片能换到如此神奇的东西，那可就赚大了。
“不，”女鬼摇摇头：“虽然我很想吃薯片，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钟川现在对女鬼的恐惧感基本消除了，很自然地说出了“请讲”。
“我想见一见我的老公和孩子。”
正当女鬼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白补充了一句：“你有拒绝的权利。”
之后的聊天得知，这个女鬼叫杜玉珊，生前是一家律所的职员，她刚生完孩子不久，返回律所工作的第一个礼拜，因为要熬夜处理一单案子，晚上开车回家的时候很困，与一辆大车相撞，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就已经来到了地府，而且手和脚都已经没了。
她不甘心，她的人生才刚起步不久，孩子刚刚出生，跟丈夫还处于恩爱阶段，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走了，没有和任何人道别，甚至连遗书都没有。
钟川认真地听完女鬼的描述，开口问道：“你是希望我能帮你找到你的丈夫还有孩子，然后跟他们道别么？”
女鬼点了点头。
“那你的父母呢？”钟川问出了一句白意料之外的话。
女鬼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回到：“我只有一瓶药水……”
钟川又看向白：“这到底是怎么算的？如果我答应帮她，为什么不能让她跟她父母一起道别？”
这一次白没有躲避钟川的目光，反而认真地回复了他：“事实上，她的父母没和她老公孩子住一起，也就是说，如果你要带她去两个地方，就算是两个交易了。”
“那我把她父母和老公孩子聚在一起不就行了么？”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操作起来有点麻烦。”白向钟川点头。
“怎么可能麻烦，哪有父母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的？”
“可你要注意，她现在可不是人类，你确定她的父母还愿意看到现在的她么？”
“你这么说的话，她的老公和孩子也不希望看到她吧？”
“可这是委托人的愿望，我们不能干涉。”
“那你希望见到你的父母么？”钟川把目光投向女鬼，认真地问道。
女鬼面露感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你看——”钟川向胜利者一样向白炫耀：“她也很想见到她的父母。”
白露齿微笑：“你愿意把事情复杂化的话，我也不拦着你。”
“那就这么愉地决定了，我帮你把父母也一起找来。”钟川站了起来，向女鬼伸出了手。
女鬼赶忙伸出一小撮头发。
钟川把女鬼的那一撮头发握在手中，的确很软，自此，他们的交易算是正式成立了。
在完成交易之前，女鬼就先店里住下了。
后半夜，女鬼和钟川聊了许多，钟川越听想要帮住她的心情就越加强烈，白就一直游走在便利店之中，不断地吃零食。就这样，一直到了凌晨五点二十分。
“你得开门了。”白说：“待会儿会有人来上班。”
“那你们怎么办？”钟川问。
“这里只有你能看见我们。你不用担心。”
“那我要怎么开门？”
“你先关灯，就是迅速地按两下开关。”
钟川照做把灯关了，店里又恢复一片漆黑，白和女鬼也随之消失在视野中。
“白？玉珊姐？”钟川尝试地喊了几句，无人回应。
等帘卷门全部打开时，一个带着方框眼镜扎着马尾的妹子走了进来。
她大声喊道：“老板、老板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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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开门啊，这扇门目前只有你才能打开。”白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包薯片，猛一撕开包装，看戏似地望着钟川。
“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么明显的鬼你都看不出来？”
“？？？……”
撞门声还在继续着，钟川还坐在地上，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门。
“开门啊！怎么那么怂啊！我去！”白把一片薯片抛向空中后用嘴接住，嚼了两下：“等她头被撞破了碰瓷你？”
“已经破了啊……”
“那还不开门？！”
钟川调整了一下心情，用双手撑着地板站了起来，颤抖的手握在门把上，此时他只需要轻轻地往下拧，门就可以被打开了。
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心想着如果就这样给她开门了，她直接撞到自己身上怎么办？被血溅当场怎么办？
正当钟川还在思想斗争时，门突然不响了，也就是说明她已经不撞门了。
难道是，走了么？
“走个p！她撞晕了！你特么快点开！开个门那么墨迹！”白虽然扯着大嗓子，但他还是坐在原地，脚都不舍得抬一下。
在这句话的驱使之下，钟川终于拉下门把打开了门，如白所说，这个鬼魂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来，我们一起把她抬进来。”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钟川身后，而且他说完话后就要往门外走。
除了这个倒地的女人，门外黑漆漆一片，静得可怕。
白见钟川还愣在原地，也不指望他了，摇了摇头，双手抓住女鬼的头把她抬了起来……
钟川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呕！”
女鬼被钟川吐了一头，当然啦，白的白色西装也没能幸免。
白不可思议地看着钟川再看看他的身上，此时的他，就好像在抱着一桶有面条的泡面，女鬼被吐得一头都是钟川今天中午吃的精华。
“姓钟名川的，我跟你没完！！！”
白的声音穿透了整个便利店。
这时不知是被吵醒还是臭醒的女鬼睁开了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到眼前不知所措的钟川，咧开嘴笑了：“我终于……来了么？”
看到这一幕的钟川一股暖意再度涌上喉咙，不过幸好白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地瞪着他：“给老子咽回去！”
钟川瞪大着眼睛看着白，白的恐吓果然有效，钟川的喉结动了一下，就给咽回去了。
可女鬼就惨了，因为白松开了宋，她就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哎呀。”
白听到了女鬼用这两个字表达了被扔在地上后的强烈不满，又抓住她的头把她抱了起来。
走进便利店后，他随脚用脚尖关上了门。
……
洗漱完毕的白和鬼坐在了收银台的对面，同样也是钟川的对面。
令钟川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一个便利店居然会有浴室有花洒，而且最神奇的是，居然还是声控的。
“所以我们要说些什么。”钟川开口打破了沉默，这还是他们三个坐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有人开口说话。
女鬼和白一起去了浴室有两间隔间出来后，女鬼好像就变得不是那么的开心，至少钟川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之前这个女鬼还对自己笑了。
“我刚刚跟她说，你是新来的店长，她现在心情有些低落。”白看着女鬼，有些同情地道。
女鬼抬起头，钟川第一次能清楚地打量她的脸型五官，鹅蛋脸，鼻子很挺，如果白不说她是女鬼的话，钟川只会认为她是一个漂亮的残疾人士。
“你的头，没事了吧？”钟川看着刚才女鬼出血的那里，现在看不出一丝痕迹。
“你真的能完成我的愿望么？”女鬼没有回答钟川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于问题无关的话。
她的声音和一般女性那样很正常，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甜。
“愿望？”钟川不解地看向白，既然白说了是他的顾问，那不懂就要问！
白先拍了一下女鬼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出声之后，对钟川说：“你现在集中注意力盯着这位女士的头顶。”
钟川照着白说的去做了。
不一会儿，钟川看到了女鬼的头上出现了几个数字。
122，1。
“你看到什么了？”白问。
“五个数字。”
“前四个是一起的对吗？”
“对。”
“那四个数字是她的死亡时间。”
“……12月2号？”
“……看来你不仅怂，而且还蠢啊！你家一个月有2天，这表明她已经死亡了122天！”
“天啊！”钟川坐在椅子上往后靠，倒吸一口凉气：“死了三年多了？！”
女鬼看到钟川惊讶的样子，脸上愁容更甚，她花了3年多的时间才获得这次机会，居然碰见了一个新手，怎能不愁？“那后面那个1是什么意思？”
“这说明她手上有一样东西能与你交换，你可以选择帮助她或者不帮她。”白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给女鬼听的，告诉她，虽然钟川是个新手，但是除了他，你别无选择，选择权甚至还在他的手上。
钟川瞄了一眼女鬼手的那个位置，手都没有，更何况手上的东西？
“那……东西在哪里？”
“这。”女鬼刚才听到白的那一番话，也有些害怕，生怕钟川不帮他。
钟川看到女鬼的全部竖立了起来，有好几根能像手一样灵活的移动，她的头发把一瓶紫色的药水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头发敲门？”钟川问。
“头发太软，敲不了。”女鬼答。
“噢……”钟川尴尬地低下头，与紫色药水瓶保持平行，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什么？”
“这是增发剂。”女鬼接着回答。
“增发剂？”钟川看向白。
白避开钟川的目光，意思是你自己问她去。
无奈的钟川把目光转向女鬼。
“无论头发多少，甚至是光头，都能在一天内长出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
“这么神奇？”钟川好奇拿起药水端详起来。
“价值大概为两包薯片。”白在一旁补充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用这个和我换两包薯片么？”钟川的心里有些激动，如果两包薯片能换到如此神奇的东西，那可就赚大了。
“不，”女鬼摇摇头：“虽然我很想吃薯片，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钟川现在对女鬼的恐惧感基本消除了，很自然地说出了“请讲”。
“我想见一见我的老公和孩子。”
正当女鬼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白补充了一句：“你有拒绝的权利。”
之后的聊天得知，这个女鬼叫杜玉珊，生前是一家律所的职员，她刚生完孩子不久，返回律所工作的第一个礼拜，因为要熬夜处理一单案子，晚上开车回家的时候很困，与一辆大车相撞，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就已经来到了地府，而且手和脚都已经没了。
她不甘心，她的人生才刚起步不久，孩子刚刚出生，跟丈夫还处于恩爱阶段，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走了，没有和任何人道别，甚至连遗书都没有。
钟川认真地听完女鬼的描述，开口问道：“你是希望我能帮你找到你的丈夫还有孩子，然后跟他们道别么？”
女鬼点了点头。
“那你的父母呢？”钟川问出了一句白意料之外的话。
女鬼低下了头，好一会才回到：“我只有一瓶药水……”
钟川又看向白：“这到底是怎么算的？如果我答应帮她，为什么不能让她跟她父母一起道别？”
这一次白没有躲避钟川的目光，反而认真地回复了他：“事实上，她的父母没和她老公孩子住一起，也就是说，如果你要带她去两个地方，就算是两个交易了。”
“那我把她父母和老公孩子聚在一起不就行了么？”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操作起来有点麻烦。”白向钟川点头。
“怎么可能麻烦，哪有父母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的？”
“可你要注意，她现在可不是人类，你确定她的父母还愿意看到现在的她么？”
“你这么说的话，她的老公和孩子也不希望看到她吧？”
“可这是委托人的愿望，我们不能干涉。”
“那你希望见到你的父母么？”钟川把目光投向女鬼，认真地问道。
女鬼面露感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你看——”钟川向胜利者一样向白炫耀：“她也很想见到她的父母。”
白露齿微笑：“你愿意把事情复杂化的话，我也不拦着你。”
“那就这么愉地决定了，我帮你把父母也一起找来。”钟川站了起来，向女鬼伸出了手。
女鬼赶忙伸出一小撮头发。
钟川把女鬼的那一撮头发握在手中，的确很软，自此，他们的交易算是正式成立了。
在完成交易之前，女鬼就先店里住下了。
后半夜，女鬼和钟川聊了许多，钟川越听想要帮住她的心情就越加强烈，白就一直游走在便利店之中，不断地吃零食。就这样，一直到了凌晨五点二十分。
“你得开门了。”白说：“待会儿会有人来上班。”
“那你们怎么办？”钟川问。
“这里只有你能看见我们。你不用担心。”
“那我要怎么开门？”
“你先关灯，就是迅速地按两下开关。”
钟川照做把灯关了，店里又恢复一片漆黑，白和女鬼也随之消失在视野中。
“白？玉珊姐？”钟川尝试地喊了几句，无人回应。
等帘卷门全部打开时，一个带着方框眼镜扎着马尾的妹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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