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知己知彼_混在三国当神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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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知己知彼

  看在租金少的份上、选择在城中偏僻一地做生意的店家,正在木台前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忽听着门口传来一阵嘈杂,他连眼都不睁,只扬声喊道:“下来招呼了,有客来了!”

  便懒洋洋地继续闭目养神。

  正在二楼清扫空房的伙计们遥遥应了一声:“晓得了!”

  不想他们还未来得及从楼上下来,那伙来客就目标明确地直奔楼梯的方位去了。

  店家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愕然抬头,一边急急忙忙地冲出去,想以笨重的身躯制止这帮大约是自燕司空接受谯郡后就被迫销声匿迹的地痞无赖,一边口中大声嚷嚷道:“怎么怎么,你们想干嘛?!我告诉你们啊,这城里可是有——”

  话倏然而止。

  店家在终于看清为首几人的相貌后,整个庞大的身躯就化作了泥塑木偶,呆若木鸡。

  唯二能动的部位,怕就只剩一点点往下掉的下巴,和越挣越大的眼了。

  赵云的嘴好像一直在动,大概在解释着什么,店家脑子里却一直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只凭本能地将目光一直投注着最前头的那人身上。

  至于那人背后所跟着的那些,衣着也很是光鲜、平时被他和婆娘拿来羡慕的侍从们,都被一概忽略了。

  他只恨自己念书少,这时哪怕搜肠刮肚,也翻不出来几个像样的词儿。

  要能换个士人来,就大有不同了——

  先人曾道,君子之美,温其如玉,美于形,亦美于神。

  又有人曾云,神仙中人以风露为食,天质自然,清扬绝逸,会弁如星。

  哎!

  那是仙人下凡,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美。

  那是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的无暇白壁。

  他长身玉立,鬓发如云,眉目精致绝伦,面庞如冠玉一般皎洁,又是衣冠楚楚,一袭白衣翩翩,悠然胜雪。

  眼眸温润如水,沉静自若,正符了“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这话。

  生意人就讲究个八面玲珑,能说会道,可一向在这方面沾沾自喜的店家,却头一回感到唇舌笨拙得很。

  要换一位别的大人,哪怕是他身边跟着的那一位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大将军,他都能一边心里打鼓,一边上头点头哈腰,逢迎讨好。

  偏偏这位不成,他连站着不动都惴惴不安,哪里还开得动口?

  燕清早习惯了身边时不时会有人露出这副痴痴凝望、嘴巴大张的呆样——吕布便是其中翘楚,是以只淡定地敛了浅笑,向吕布递去一眼,而吕布明意后,又瞅了亲卫头领一眼。

  毕竟显赫的身份地位在这摆着,亲至不过是为了表示对赵云的看重,而绝不意味着,燕清对平常百姓都毫无架子。

  一昧折节,纡尊降贵,不分场合和需要地亲民,可不是明智的表现,而是愚蠢的破坏界限,自降身价之举。

  亲卫队长心领神会,便客客气气地上前,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要上楼见一住客的要求。

  店家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语无伦次地恭维几声后,一行人便施施然地上楼去了。

  店家**地转身,恍惚地凝视着他们的背影,愣了不知多久,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

  这分明是燕仙君!平日里只能隔得老远看上模糊一眼的燕仙君啊!!!

  要不是知晓不宜胡乱声张,店家就不是强迫自己挪回木柜后,而是恨不能冲上去顶礼膜拜一番,或是激动非凡地冲去外面绕城跑上几圈了。

  “啧啧啧。”

  他心跳得极快,一面小心翼翼地往安安静静的上头瞅,一面捏着那写了住客名的竹简。

  看来那个姓赵的毛头小子,还真是时来运转,马上要腾云直上了。

  被店家羡慕得要命的赵云有所不知的是,在燕清看来,他这兄长的运气,也是够好。

  这病状要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哪怕有“桃”这张卡牌在手,燕清也只剩束手无策的份。

  现在倒好,没有一颗桃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就喂两颗。

  赵风彼时还在熟睡,赵云强行按捺着焦急的情绪,站在一边,老实地只以目光追随。

  碰巧也让时不时扫他几眼的吕布,心里略微提高了一些对他的评价:沉得住气,堪为将才。

  不过在眼睁睁地看着燕清从只得清风的广袖里,神奇地变出颗大桃子来时,赵云脸上那些淡定,就丢得干干净净,只剩发直的双眼了。

  “喂桃这等小事,怎好劳烦主公?还请由布为之。”

  吕布一直一声不吭地跟在边上,这会儿看燕清竟然要亲自去喂充其量只是沾了弟弟的光的汉子,再绷不住漠然自矜的派头了。

  他不只是在口头上自动请缨,还伸手去接,燕清虽不明白这活有什么好抢的,还是从善如流地给了他:“也好。”

  吕布的动作可就不那么温柔体贴了——他粗鲁地掰开赵风的嘴,将那颗胖硕的仙桃一下塞了下去。

  赵风不适地睁开了眼,冷不防见着这么多人,霎时吓了一跳:“这——”

  吕布却由不得他磨磨蹭蹭的,见他醒来,还将嘴也张了,只觉得这下更好,喂桃的动作就越不客气了。

  好在那桃肉不但甘甜可口,还入口即化,才没让赵风成为被仙桃噎死的第一人。

  赵云目不转睛地看着兄长的苍白病容飞快地恢复了健康的红润,旋即还自己掀开被子,不费力气地下了床来,结结实实地向恩公行起跪拜礼后,他脸上的不可思议和惊喜,也再抑制不住了。

  世间竟真有使枯骨生肌,使朽木复春的仙迹!

  多年来的愿望在短短一天内达成,赵云胸口翻涌着数不胜数的感激之情,登时随兄长一起俯身深拜,双目泛红,禁不住哽咽道:“谢燕仙君,谢吕将军!此番大恩大德,云纵万死不能报!”

  不管经历多少次、知道能从中获益多少,燕清都始终无法习惯别人对他这般狂热的盲目追崇,便无奈一笑,退后一步,摇头道:“不过举手之劳,莫行如此大礼。快起来罢。”

  在一穷二白,也无任何功名在身,是寒族子弟的赵氏兄弟看来,高居三公之位,受封侯爵,又领豫州牧的燕清肯接见他们,倾听这冒昧诉请,已是让人难以相信的宽厚。

  之后还亲切相待,甚至慷慨赐下仙桃,着实是天大的抬举和深重的恩德了。

  可在燕清看来,简简单单地用一颗桃牌就能换得赵云的好感,还弥补下其兄长早逝的遗憾,才是砸下来的馅饼。

  在他心目中,大概就跟用一颗水果糖骗到个可爱的小姑娘,从此死心塌地给自己做童养媳没什么区别。

  赵家两兄弟还跪着不起,吕布倒是习以为常,起初只抄手在旁饶有兴致地看着。

  可在捕捉到燕清面上的不自在,他想也不想地就挺身而出。

  “这好办,”吕布懒懒道:“明日一块儿来兵营报道便是。主公忙得很,”

  然后一手攥着那颗偷偷昧下的桃核,一手小心翼翼地搀着自家主公,往外去了。

  燕清淡笑着下了楼,对毕恭毕敬地自发列队在旁候着的店家微一点头,然后好笑地拍了拍吕布那肌肉坚实如铁的胳膊:“我还没七老八十,不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搀我做甚?”

  吕布心里纵使万般舍不得放开,燕清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不做。

  等到了店门口时,燕清上了车架,点起小暖炉,让温暖重新充斥这宽敞的车厢后,忽掀了帘,对在外头受冷的吕布一招手:“奉先也上来,我有话同你说。”

  “喏!”

  原在慢腾腾地策马挪动的吕布,闻言眼睛一亮,似有万千金鳞随那初生旭日而点,中气十足地应了之后,倏然一动。

  其势疾若雷霆,赤兔压根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觉背上一空,怪沉的骑士就没了。

  它两眼蚊香地转过头来,茫然地喷了口唾沫。

  燕清也被他这急切势头给吓了一跳,吩咐车夫出发后,才失笑道:“急甚么?我又不会因你慢了一些就罚你。”

  吕布正竭力将手脚摆得优雅端正,却又觉得总有哪儿不妥,闻言真情实意道:“布知主公一向宽和仁善,岂会如此作想?不过是怕耽误了主公的宝贵时间,方有些着急。”

  燕清莞尔道:“少说这些。我寻你上来,就是为了夸赞你几句——这回得你青眼的赵家子龙,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才。不但武力过人,极有胆色,最难能可贵的还是,他怀有赤诚忠心。”

  从主公的角度来看,忠心的重要性无与伦比,就连能力都能稍微做出妥协。

  吕布眸光一动,附和道:“是颇有胆色。”

  为了家兄,就敢单枪匹马直奔兵营来,可不是一般人能赶出来的事儿。

  燕清笑吟吟地总结:“无论如何,这可是大功一件,值得私下里庆祝庆祝。不知奉先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么?尽管开口。”

  吕布虽觉得赵云不错,但也仅限于比‘入得眼’要高那么一层,不想燕清给予这么高的评价,不禁一愕。

  他略斟酌了下,道:“还是主公仙桃立的大功,布不过瞧他有些本事,方领来见了主公一面,怎敢妄自居功?”

  燕清摇头道:“此话差矣。若没你慧眼识珠,我连面都见不上,何谈赐桃呢?”

  见吕布还要再做推辞,燕清索性加重了语气,正色道:“奉先若再推三推四,胡乱客气,那可是太见外了。”

  吕布不禁偷瞄他脸色,可惜凭他这点浅薄功力,还没法在那片平静无波中瞧出什么端倪来。

  还在支支吾吾一阵后,一不留神,被燕清套出了句真心话来:“那便请主公,将方才赵风所食仙桃之核赐予布。”

  燕清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要求,不由一怔,蹙眉道:“那有什么好要的?”

  他只从史书上得知吕布喜美酒好美色,却没见哪本提过,这三国第一战神居然还是个潜在的环保主义者,爱好是种桃树。

  燕清回问这么一句,直使吕布面露赧然,似是难以启齿。

  燕清本就是随口一问,见吕布纠结讲不讲,自然不忍心,便笑着说道:“日后再有桃核,想要直接拿去即可,不必问我的。光这样就满足了?”

  吕布愿望得偿,喜上眉梢,乐得咧了咧嘴,道:“平日里主公便老有赏赐,布还能有甚么缺的?多的也只便宜了底下人了,但也不好多了,省得养大他们胃口。”

  燕清笑眯眯道:“你有分寸就行,我对你向来放心得很。不过你也不早些说,刚刚那桃核怕是——”

  吕布心刚要踏实,听了这话就生怕事情变卦,不假思索地道出了真相:“主公勿忧,那核就在布这。”

  燕清:“……”

  敢情只是找他过个明路啊。

  见吕布在物质方面突然变得无欲无求,偏偏如此宝贝那桃核,燕清心里不禁有说不出的古怪,又有些哭笑不得:“随你罢。”

  吕布自顾自地高兴一会儿,忽想了一想,忍不住道:“只是主公若要重用子龙的话,还请恕布直言。”

  燕清挑眉:“噢?奉先请讲。”

  吕布直言不讳:“他虽资质极高,却还太嫩了一些,差了火候,还得多练上几年再谈别的。”

  燕清欣然颔首:“我正有此意。军中的事情一向由你拿主意,我也不喜欢横加干涉。只要你肯多给他些机会磨炼,别埋没了就好。”

  “主公所言极是。越是稚嫩,就越得多练练,不然怎么放心叫他派上大用场?”

  这与吕布的想法不谋而合,暗松口气之余,自是满口答应。

  等到了州牧府前,吕布先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去扶燕清下来,殷勤询道:“主公是要回房歇息,还是先去趟书房?”

  燕清略想了想,却给了个吕布意料之外的答复:“去后院罢,我先对着那木桩练练剑法,省得生疏了。”

  吕布一下就想起了上回所见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有一股说不出的优雅好看气儿的剑法,立马颔首:“是该如此。”

  燕清这般做的真实原因,却不是他所说的那般,而纯粹是想对着木桩耗掉一些用不上却出现频率极高的卡牌,直到再刷出一张“桃”作备用为止。

  燕清换了身便于活动的衣服,拿着长剑,就像模像样地练起来了。

  看他心无旁骛的模样,吕布抱着臂,在边上聚精会神地欣赏一阵后,略略满足了一些。

  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继续干看着,唯恐这会惹得燕清不快,便吩咐亲兵将方天画戟取来,也跟着练。

  燕清又不是真要上阵杀敌,是以不讲究全神贯注,眼角余光瞥见吕布这头的动静,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就被带走了一些。

  直到新刺到木桩上的一下变得软疲无力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同于“杀”的新卡牌,终于被刷出来了。

  可在看清它的模样,和上头所写的字后,燕清一下怔住了,不由得轻轻地“咦”了一声。

  ——知己知彼。

  这可是张之前没出现过的牌。

  吕布耳尖,一下就放下兵器,凑了过来:“主公,何事?”

  被这一打岔,燕清没来得及细看说明,眼底微泄出些困惑。

  只回道:“无事,有些乏了,今日便到此为止罢。”

  “好。”

  吕布不疑有他,也将画戟丢到亲兵手里,亦步亦趋。

  燕清笑道:“奉先也不用跟着我了,该说的都在马车上说完了。忙活一天,也累了吧?快回去歇——”

  话说到这,燕清猛然想起那张效用暂且不明的卡牌,一下就止住了。

  吕布:“?”

  燕清驻足,抬眼认真看着吕布,一言不发好半晌。

  吕布:“???”

  经那几个月的冷落,吕布已基本练就一身瞒下表情的功夫,哪怕是燕清,也愈来愈难看出他心里装着什么念头了。

  燕清心念一动,忽就一笑:“也好,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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