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战后事宜_混在三国当神棍【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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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战后事宜

  吕布见了燕清后,自然问起孙策离营的缘由。

  燕清解释道:“功过相抵,功大于过,因他及时见机行事,冒险推开关门响应,我军损耗绝非如今的这么点,我便封了他个骑都尉。”

  吕布思量片刻,立马考虑起最实际的问题来:“那些兵将从哪营拨?”

  燕清道:“不从哪里。现各营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兵士全是各营主帅亲手训练了大半年的成果,袍泽同起同住,有了感情才有凝聚力,作战时才有默契,哪能贸然分出去?是伏义那陷阵营碰得?还是你那恶虎骑动得?分出精锐,无异割肉;分出小卒,新军离散,不就成了闲的没事,自生晔变的由头么?不但容易削弱大军的总体战力,凭孙策目前的斤两,也控制不住局面。”

  吕布听得深以为然,末了生出迷惑来:“就让他一直当根光杆?”

  不待燕清开口,他就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原来主公只是在糊弄他哇!”

  燕清听他胡咧咧得眉心一跳,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正中吕布左边大腿:“胡扯什么!我像是会拿正经军职当儿戏的人么?”

  吕布皮糙肉厚,哪怕挨了燕清自认足够气势汹汹、其实压根儿就软绵绵的一脚,心里美滋滋的。

  但在脸上,他则万万不敢露出半点欢喜之色来,而是神色一凛,耷拉下眼皮,眼观鼻鼻观心,再不敢胡说八道。

  见他老实了,燕清狐疑地又扫了一眼,才略放缓了语气道:“所以我提供了一些钱财,再派了些卫兵护送,让他回老家征兵去了。”

  吕布轻轻一嗤,不甚委婉道:“换他爹去还差不多,单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纵扯了主公的虎皮做大旗,也没几个人敢信,谁会跟他走?他最后能募满一千么?”

  燕清对年少版的孙策到底能带回来多少淮泗兵士,其实并不在意。

  他一向言出必行,论功行赏这话,从不是说着玩的,这回的大胜里,孙策敢于冒险地潜入敌营,伺机开门,确实居功不小,又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二代将领,非常值得仔细培养。

  但再高的军事才能,也经不起揠苗助长。就如史上诸葛恪、曹真和曹休分明能力不俗,却因提拔太快,又一路顺风顺水,导致受挫时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最后一个郁郁而终,一个被活活气死,一个落得众叛亲离、落入深渊。

  孙策离威震江东的小霸王还远着,也没有机会去受十六丧父、必须当起这家来的经历磨练了,那燕清就得给他找一块新的磨刀石。

  史上的孙策之所以在南下途中,能不断有人主动参军,迅速壮大他的队伍,其实真正得感谢的,无疑是猪对手袁术的鼎力助攻。

  若非他那一套横征暴敛的做派,逼得民不聊生,不得不反,孙策也不至于如此顺利。

  这会儿的孙策更年轻气盛,除老爹爱的唠叨和几下老拳外,并未收到过切实打击,要想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是不可能的。

  他还限制了给孙策提供的钱财,就让对方不能采用财大气粗的砸钱战术,而得精打细算,甚至想办法自己弄钱。

  然而孙策走得踌躇满志,压根儿没察觉到燕清三言两语下布下众多陷阱,要把他摔打一番,不知此行定难顺利。

  燕清乐见其成——孙策办得到那是再好不过,他再想办法设另外的关卡考验;假如受阻,大概能借此契机,让到处碰壁、对拓展业务的艰苦感到万分苦手的孙策自发去写信,请出周瑜这个好哥们来当军师……

  燕清将算盘打得哗啦作响,口中却大义凛然道:“在我看来,只要能让他知道一兵一卒皆来之不易,懂得珍惜,又多经受些挫败,学会调整心态,明了尽快振奋起来的重要性,就不叫白折腾这一趟了。”

  吕布听燕清竟是如此用心良苦,要锻炼不知天高地厚的那小子,不由顿了一顿,酸溜溜道:“主公待谁都是极好的。”

  “难道不是待你最好?”燕清随口调侃,笑眯眯地抬起手来,勾着他肩,拍了几下,低声道:“今早那礼物立意新颖,当得是天底下独一份的珍贵,我甚是喜欢。既已收下,我将多多贴身佩戴,你有心了。”

  吕布虽做得不明显,但燕清还是敏锐地察觉出,打自对方进帐来,一双虎目就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腰间和胸前扫,未看到那串络子后,周边气压赫然低了几分。

  吕布正悄悄地品尝着酸涩,猝不及防地听到这么句暖心话,眼眸霎时亮了一亮,薄唇翕动道:“此布之至幸也!”

  燕清笑着点点头,又顺手在他肩上捏了一下,才往外行去,背对着他摆摆手:“我去扶伤营看看,你若歇够了,不妨帮文远他们检查武器库和粮仓的情况。”

  吕布唇角不自觉地一弯,凝视着燕清的修长背影,慢吞吞道:“喏。”

  燕清到扶伤营后,先去了营长吴普那里。

  神医华佗早前辞别了燕清,继续游历,完成四处行医,普济众生的志向。

  而他的三个弟子里,除入门最晚的李当之坚持继续跟随他外,另两个则承蒙盛邀,留了下来。

  燕清将最擅针灸的樊阿留在谯郡,请吴普出任扶伤营长,再给他派去充裕的得力助手,好保证每一个在战场上活了下来的负伤士兵,都及时能得到最妥善的医治。

  吴普正在调配一剂臭气冲天的草药,听得脚步声接近,也不搭理,等完成手里的事了,才向燕清歉然一揖。

  燕清二话不说,伸手将他扶起,握着他的手,温和道:“不必多礼。将士们的情况如何了?”

  吴普毫不迟疑道:“伤兵共六千三百二十一人,其中有三十二人,因伤势过重,已于昨夜逝去;又有一百二十一人,伤情反复,偶有发热……”

  燕清揣着点忐忑认真听完,真正死亡的人数,竟然比他想象得要轻得多,不禁微露讶色。

  燕清略一沉吟,试询道:“我昨日未来施救,可有兵士感到不满?”

  吴普理所当然地摇头:“并无!恕臣下斗胆直言,那仙法固有奇效,却太伤主公贵体,不宜再用。这些年兵连祸结,两军交战中,伤亡本就在所难免。前几回幸承仙恩,将士们纵感激万分,然见您代受苦难,仍勉力施为,亦感痛苦万分,皆不愿再见此事。”

  “您再体恤将兵,也不当频频损己益人。倘若是您有了丝毫差池,半分闪失,军心如何能定?而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阻止贼寇的暴虐,收抚流离失所的百姓,行这千难万难的拨乱反正之事呢?”

  吴普劝得苦口婆心,句句在理,燕清听得轻叹:“我明白。”

  所以他昨日一直强逼自己硬下心肠,没再来放桃园结义,而是全盘放手给扶伤营去施为,让他们除了充当轻伤的包扎员外,真正运作起来,也忙碌得脚不沾地了一回。

  带来的大量药草和干净布条,统统派上了用场。

  事实证明,他们十分可靠:比起作弊的卡牌,伤重不治的人数虽不可避免地多了一些,但绝大多数却是无恙,根本不必回回都仰仗卡牌来疗伤。

  燕清自此彻底放下心来。

  人力有穷时,除早期人手不足,他不得不频繁动用卡牌外,如今真正需要他亲自出手的地方,其实已经很少了。

  一旦全军的安危成败过多地倚仗在一个人身上,不管这人是谁,这种结构都是病态的,必须尽快分担出去。

  ——他负担不起每一条人命。

  燕清再亲自督促,确保在这次战役中牺牲的士兵们的遗体都被寻找出来,一一收殓安葬,而不叫他们暴尸荒野。至于西凉兵的尸首,因铺得太多,根本埋葬不了,只有一把火烧尽,免得传染瘟疫。

  再搜集阵亡将士的遗物,进行具体登记,好方便日后做惯例申报,以安排合适人选,将抚恤金落实到户,该免除的五年赋税和徭役也必须确保没有遗漏。

  战后的清理工作一向繁琐,需要耐心,又得够细,是孙坚和吕布等避之不及的苦差,张辽和高顺则往往当仁不让,被委以这重任。

  高顺是言听计从,任劳任怨,张辽则跳脱一些,虽然干得认真,却到底是不喜欢干的。

  今天他起晚了些,刚一到地儿,还没忙上多久,吕布就雄赳赳气昂昂地闯来了,莫名其妙地要抢他活干。

  张辽一脸震惊,一边被吕布不耐烦地推搡开了,一边问道:“你这不是喝醉酒,而是吃错药了罢?”

  “让你少干点活儿还不好?”吕布面无表情地一拳打下去:“话多是罢?”

  张辽脑袋上被敲出了个小包,反倒勾起他十足的好奇心了,顽强地扒着吕布一侧肩膀,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愣是坚持吕布拉黑了脸,准备去提方天画戟时,才悻悻然地溜了。

  军中最威严,也最凶恶的吕将军亲至,板着一张脸,抄手在边上走来走去,虽鲜少开口,却始终释放着强烈的威压,立马让习惯跟张辽嘻嘻哈哈的那些将兵傻了眼。

  除了在燕清面前,吕布从不耐烦说什么废话,当下眯了眯眼,凌厉地扫了回去。

  被那锐利的目光触到,他们瞬间噤若寒蝉,不约而同地垂下脑袋,闷头做活。

  这么一来,效率顿时奇迹般地拔高了一大截。

  燕清到来时,看到的就是众人空前专注地清理战场旧地,边上杵着个像修罗战神般铁面无情的吕布。

  别说插科打诨了,就连大口喘气都不敢。

  燕清无暇细想,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吝赞美道:“有奉先在这盯着,我尽可放心,便先去别处了。有事尽管派人来寻我。”

  话一说完,燕清片刻不停地奔赴下个场地去。

  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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