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_再嫁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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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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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0章

  除夕夜,沈琼出席宫中夜宴,一众皇家贵胄总算是见到了近来没少私下议论的长宁郡主。

  寻常人或许不知情,但皇室中人对当年林栖雁的旧事却是再了解不过的,甚至有些旧日还是同她交好过的。

  众所周知,林栖雁是忠烈之后,爹娘逝后便养在太后膝下,与乐央长公主亲如姊妹。沈琼既是她的女儿,太后与乐央长公主自是青眼有加,百般回护。

  前些日子秦王离京那件事情闹出来,也有人议论,认为皇上兴许因此不喜沈琼,可等到今日封郡主的圣旨下来,这话也就不攻自破了。

  虽说沈琼只短暂地露了个面,但她离开之后,众人闲聊之时却还是大都与她相关。

  有说沈琼长相与当年的林栖雁很是相仿的,也有提及太后与长公主对她格外疼爱,更有那些胆大的,甚至会悄悄地讨论她与裴明彻的纠葛,又或是揣测她为何不肯认回宣平侯府……

  但不同的是,先前还有人会在背后编排她的不是,可如今哪怕是私下议论,也都谨慎得很。

  沈琼并不知自己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她如今什么都懒得想,披着斗篷了许久的落雪与烟火,又吃了小半碗馄饨暖胃,便自去歇息了。

  兴许是云姑那句话莫名说到了心坎上,沈琼久违地做了个美梦,睡得很是香甜。

  不过她并没能久睡赖床,第二日一大

  早,天才刚蒙蒙亮,就被人给唤了起来。

  云姑着沈琼舒展的眉眼和平和的睡颜,原是不想打扰的,只可惜如今并不是在自家,而是在宫中,只能狠了狠心将沈琼给唤醒,又揽着她起身穿衣梳洗。

  “今日是初一,世家官宦女眷都得进宫来拜见,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你到皇后娘娘宫中坐一坐。”云姑替沈琼梳了个端庄的发髻,低声道,“并不用你多做什么,只要像昨晚那样,露个面就够了。”

  太后娘娘此举,并非是要折腾沈琼,而是打定主意要给她撑足了脸面。云姑也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就算心疼沈琼,还是要将人给叫起来准备。

  沈琼仍旧有些困,低垂着眼,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她其实并没去想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下意识地依赖着云姑,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到梳洗妥当后,沈琼总算是清醒过来,而早膳也已经备好了。

  乐央的住处紧邻着沈琼,她匆匆吃了些东西,便来了沈琼这里,陪着她一块往皇后宫中去。

  虽然始终担忧着,但未免沈琼不自在,若非必要,乐央这几日都不会在她面前出现。原以为今日再见着,沈琼仍旧是先前那冷淡的模样,却不料才一进门,就见着沈琼抬眼了过来,神情较之先前柔和许多,甚至隐约还有些笑意。

  乐央先是一愣,随后很是惊喜地问道:“今日可觉着好些了?”

  这话本意是以为沈琼

  恢复了些记忆,云姑听出来,轻轻地摇了摇头,解释道:“她昨夜了许久的景,应当是心情好了不少。”

  “这样……”乐央略有些失望,但随即还是调整好了状态,又同沈琼笑道,“走,姨母陪你到皇后那里坐一坐,然后再去御花园的雪景,说不准还能烤个鹿肉尝尝鲜。”

  沈琼点点头,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等到了凤仪宫,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时辰到了命妇们前来拜见。皇后一早就得了太后的传话,待乐央和沈琼很是热络,招呼着她二人在一旁坐了。

  皇后是当年太后定下的,是位出身高门的世家闺秀,蕙质兰心,温柔大方,只是性子有些偏软。她曾有过一子,只可惜少时染上天花离世,如今膝下只有一位待嫁的公主。

  她也不是那种狠厉爱生事端的人,曾经一度被贵妃逼得无可奈何,好在有太后撑腰,方才保住了中宫之位。她也不是那种狠厉爱生事端的人,曾经一度被贵妃逼得无可奈何,好在有太后撑腰,方才保住了中宫之位。

  去年朝局变动,裴明彻主导着揭发了贵妃母家与安王的罪证,皇上勃然大怒,令人严加审问,牵连出了贵妃当年蓄意谋害大皇子的事情。皇后难得强硬了一回,支使着自家父兄添了把柴,彻底毁了贵妃一脉,让他们再无翻身的余地。

  皇后膝下无子,也就不掺和储君之争,平素里只过问后宫之事,对太后更是唯命是从。她知道太后当年是将林栖雁当做女儿一般待,如今很疼爱沈琼,故而

  自己对沈琼的态度也很好。

  进宫来请安的命妇们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见皇后尚且如此,心中对这位长宁郡主的分量就更清楚了。

  沈琼甚至不用多说什么,只要在皇后介绍她的身份时抿唇笑一笑,就会有许多称赞,从她的模样夸到性情,着实是有些“受宠若惊”。

  此次进宫的命妇,大都是高门世家,上了年纪的都知晓林栖雁的事情,夸沈琼的时候难免会提上几句林栖雁当年如何如何。

  乐央出她的不自在来,便没多留,随意寻了个借口带着沈琼告辞,离了凤仪宫。

  外间仍旧飘着小雪,远不如宫殿之中暖和,可沈琼出门后却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们总是这样,”乐央倒是见惯了这些事,一哂,“眼着大家这样宠你,纵然是压根没见过面,也要搜肠刮肚说出几句来的。”

  方才那些人中,有一位倒是安静得很,始终没说什么,在旁人夸赞沈琼之时倒像是如坐针毡一样。那是宣平侯府的老夫人,算起来,算是沈琼的祖母。

  林栖雁曾与她闹得很不痛快,后来更是直接留了一封和离书出走离京,这些年来杳无音信。

  如今沈琼并未认回宣平侯府,而是成了乐央的义女,太后与皇上的意思也就很明显,算是认下了当年和离之事,连带着连沈琼都一并分割过来了。

  其实按理说,这并不大合规矩,也算是扫了宣平侯府的脸面,可有太后皇

  上这两尊大佛坐镇,旁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

  乐央也知道,这些日子宣平侯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没少被人在背后指点。

  毕竟当年闹到和离的地步,可到头来,林栖雁竟然是腹中怀着孩子离开京城的,如今这孩子压根不肯改姓、不肯认回侯府,何其可笑?

  当年林栖雁是如何被这位老夫人为难羞辱的,乐央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来待她始终没有半点好脸色,方才在凤仪宫中见着她那模样,总算是痛快了些。

  沈琼倒是毫无所觉,就连亲生父亲她也只见了一面,如今早就记不得,更别说这位祖母了。

  乐央也没同沈琼提这些旧事,而是带着她往宫中的梅园去:“梅园里的花开得正好,配上白雪更是好,那边有暖阁,说不准还温着酒,尽可以好好躲懒偷闲。”

  听了她这话,沈琼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这几日下来沈琼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大都还是行礼问候的,平素里难得听她开口,乐央先是一愣,随后抿唇笑道:“是姨母疏忽了,倒忘了你不爱在外边饮酒。不喝酒还有旁的,让厨房做道糖蒸酥酪来好了,又或者你想吃些什么旁的……”

  沈琼原本莫名有些头疼,可被乐央这么关切地念叨了许久之后,反而稍稍缓过来了。

  尚未进梅园,便嗅着了一股清幽的香气。

  这时节正是梅花开得盛时,昨夜落雪,并没有摧折花枝,

  反倒将红梅衬得更为艳丽,打眼一,便让人觉着心生欢喜之意。

  着园中景色,嗅着幽香,沈琼揪起的心渐渐平和下来,她并不急着进暖阁,裹着斗篷在园中闲逛着,偶尔还会抬手轻轻地一拨花枝,弹落其上的轻雪。

  云姑原本是什么都依着沈琼的,可眼见着她的手都有些冻红了,还是忍不住劝道:“先回暖阁中坐会儿吧。”

  “我好像……”沈琼顺势折了一细枝花,轻轻地皱起眉头来,“以前不常能见着雪?”“我好像……”沈琼顺势折了一细枝花,轻轻地皱起眉头来,“以前不常能见着雪?”

  云姑心中一颤,斟酌着措辞答道:“当年夫人定居锦城,便是中那边暖和,因此一年到头都未必能见着场大雪。你倒是自小就很喜欢,有一年破天荒地下了场大雪,你在外玩得兴起不肯听劝,到后来生了好大一场病呢……”

  沈琼的眉头皱得愈紧,她并不记得这件事了,云姑见此又连忙道:“若是想不起来,那就先不想了。”

  云姑半拉半劝地将人给带进暖阁,替她解下斗篷,抖去其上的落雪。

  沈琼在窗边坐了,捧着盏热茶小口地抿着。

  她缓了会儿,等到手脚又热起来后,目光落在一旁摆着的棋盘上,若有所思。

  乐央将此在眼中,在她对面坐了,笑问道:“要不要来下局棋?”

  沈琼愣了下,随后点头应了下来。

  与旁的世家闺秀不同,沈琼自小就无人管束,云姑对她千依百顺,更不会逼着她学任何东西。她少时最爱

  的事情是做生意,琴棋书画之类就只由着自己的兴趣所在大略学过。

  她在乐理一道上着实没什么天分,书画虽说还行,但也没到能拿出来夸的程度,唯独在棋艺上称得上好。

  兴许是随娘,她在经商一道上很有天赋,自小心算能力就很强,故而对弈之时比常人要占不少便宜。

  沈琼陪着乐央对弈,初时的反应还有些迟缓,可渐渐地便开始熟悉起来,最后翻盘胜了。

  “不错,这点也随你娘,”乐央哪怕是输了也很高兴,回忆道,“她当年在对弈一道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了,鲜有败绩,以至于到后来都没人愿意同她下棋。”

  沈琼一边捡棋子,一边认真地听着,抿唇笑了笑。

  这边正说着,侍女将厨房备好的酥酪端了进来,又向乐央道:“秦王殿下也来了梅园。”

  “这倒也是巧了。”乐央瞟了眼沈琼,又推开窗来了眼,果然见着了裴明彻。

  他并没吩咐內侍动手,亲自折了两枝梅花,正准备离开之时被乐央给叫住了,随即转过身来,向暖阁这边。

  裴明彻原本是忙完了正经事,准备到太后宫中去,路过梅园时想着折两枝花顺道带过去,却不料竟刚好在此处遇着了沈琼,先是一愣,随后笑着往这边走来。

  他今日着墨色朝服,其上有精致的绣纹,愈发衬得他龙章凤姿,气质不凡。他面如冠玉,配上手中执着的两枝怒放的红梅,显得很是俊

  俏。

  沈琼一手撑着下巴,抬眼打量着他,若有所思。

  方才在朝堂之上,裴明彻尚能游刃有余,可如今迎着沈琼审视的目光,他这几步走得却没那么却没那么轻松了。

  “你怎么也有这个闲情逸致,到梅园来?”乐央笑问道。

  裴明彻并没进暖阁,而是在窗外两步远处站定,将自己的打算如实说了。

  他虽没讲自己折的这红梅是准备送给谁,但却也是显而易见的,乐央见沈琼的神色并不似抵触,便打趣了句:“那可真是巧了,替你省了些功夫。”

  裴明彻却并没就着这话说下去,他怕吓着沈琼,并不敢贸然将这枝花当面送给她,故而只垂眼笑道:“姑母玩笑了,我还是要到长乐宫去拜见皇祖母的。”

  乐央出他的顾虑来,也及时止住了话,颔首道:“你去吧。”

  裴明彻应了声,不着痕迹地了眼沈琼,便带着內侍离开梅园,往长乐宫去了。裴明彻应了声,不着痕迹地了眼沈琼,便带着內侍离开梅园,往长乐宫去了。

  姑侄二人闲谈之时,沈琼并没插话,但她的目光大半时间却都落在裴明彻身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等到关上窗后,乐央又与沈琼重新来了一局棋,有意无意地问了句:“阿娇,你方才一直彻儿……可是想起什么来了?”

  沈琼一怔,随即又摇了摇头。

  乐央觑着她的神情,又试探着问了句:“那是为着什么呢?”

  沈琼唇角微微上扬,轻声道:“他生得好。”

  乐央:“……”

  她万万没想到竟会

  是这么个答案,忍俊不禁,总算是止住了这话头。

  一旁的云姑却听得百感交集。

  她至今都记得,当年沈琼花了十两银子将裴明彻带回家中,又特地为他请医问药,令人悉心照料。那时候她也曾问过沈琼,为何要对裴明彻这般好?

  沈琼理直气壮答道,“因为他生得好。”

  如今时隔数年,在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来,着实是令人唏嘘。

  爱美色是人之常情,可这些年来,沈琼也不是没见过旁的俊俏少年郎,但却再没见过她像对待裴明彻那般上心。

  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见钟情,就再难改了。

  云姑曾经厌恶裴明彻这个人,只想让沈琼离他越远越好,可近来的事情折腾下来,却只觉着为难。

  她很清楚,若是没那些旧事,沈琼与他在一处会过得很高兴。

  就好比如今,如若不加阻拦,那么沈琼喜欢上裴明彻,兴许只是早晚的问题。可若真是在一处了,等到她痊愈,重新想起那些旧事的事情,岂不是又要左右为难?

  造化弄人,真真是让人进退维谷。

  云姑在这里暗自纠结着,沈琼倒是毫无所觉,专心致志地同乐央长公主对弈。

  哪怕是失忆了,她的性情仍旧是如先前那般,心大得很,由着自己的喜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并不会为什么事情柔肠百转,思虑再三。

  自除夕之后,沈琼的状况开始好转,虽仍旧未曾恢复记忆,但却日渐开朗,平

  素里的话逐渐多了起来,也不再总是想着独自闷在房中。

  正如那夜所说,一切的确是在慢慢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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