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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第 222 章

  散兵伸出手,在墙壁的破碎处掠过,丝毫不觉寒风刺骨。

  先前相处时的一幕幕细节在他眼前重现,像是发觉了什么笑话一般,执行官的嘴角不断上扬,他捂住嘴,却无法阻止从缝隙中倾泻的笑声。

  这声音如此之大,简直要将外界的风声一并盖过。但凡有任何人类在场,都会为这笑声感到心慌,因为它听起来并不比在半夜的猫嚎更逊色。

  他笑得浑身颤抖,从来挺得笔直的脊背也弯了下去,扶住墙壁的五指在华贵的墙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甚至露出了作为夹层的石砖。

  笑声渐渐低落下去,少年再度直起身来。

  “兵士!”他沉声道。

  房间阴影处便立即浮现出一队整装待发的愚人众,单膝跪地,俯身颔首以示恭敬。

  “去,把她找回来,要活的。”第六席的语气里有一种癫狂的冷静。

  他绝不允许再一次的背叛,如果鸟雀不愿停留在主人身旁,那么他只好做出一些让小鸟遵守诺言的必要手段。

  毕竟,这可是她先给予的允诺,自己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背弃这份契约呢?

  下属们如出现时一般安静消散,而被寻找的主角正挥舞着翅膀,在复杂的宫殿内穿梭。

  苍木深知她的销售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夜兰的下属又不知身在何处,因此她的速度必须足够快,才能借助整个至冬宫苏醒之前的时间差全身而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很难,但好在她并不是全无帮助,即使是在冰雪之国的土地上,也依旧有千风纵行。

  凛冽的北风绝不温情,却如实传递了苍木所需的消息,她调整翅膀的角度,小心从地下的通风管道飞进密室。

  甫一进入这间密室,苍木便闻到了一股甜腻与恶臭夹杂着的铁锈味。

  她对这味道不算陌生,心下便微微一沉。

  即便她并不主管刑罚,却也在偶然间听闻负责这方面的员工们抱怨,负责审讯的刑具千奇百怪,血渍和碎肉粘连在上面,时间久了腐烂发臭,又没人愿意清洗,夏季时节,发酵的气温顺着管道窜进了办公大厅,对自己人都是一种折磨。

  最后事情传到苍木这儿,她迷惑了半天,还是在申请经费的文件上给他们批了两台洗碗机和高压水枪,又督促装修队给大厦重新修改了通风管道的走向。

  扯远了,不过显然,愚人众还没意识到这方面的必要性。

  苍木咬破指尖,催动风元素将血珠化作一团血雾,朝着下方轻轻扇去。

  密室里本来就掺杂着各种复杂味道,这点聊胜于无的血腥味混在其中一点没被察觉,苍木又等待片刻,确保密室内的人全部吸入后,悄悄催动能力,用【深度沉浸】将一众人员全部放倒。

  眼见【仆人】的身形摇晃几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苍木才变回人身,唤出法器,轻巧地跳下。

  【仆人】昏睡得相当之熟,保险起见,苍木又往她身上丢了几个束缚类的仙法,保证对方挣脱苏醒时能第一时间觉察。

  她的正面作战能力有限,这招也算是为数不多的杀手锏了。

  密室墙壁上用锁链挂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孩子,面容也的确是北陆相貌,苍木猜测她大概是夜兰的下属,指挥着法器把锁链砸开,将人送进洞天。

  她如今所用法器为帝君所赠,名为【掌岳】,掌心山岳之意,虽然看着小巧玲珑,实际最大重量却能等同于山岳,砸墙砸锁都是小菜一碟,按苍木打架只会砸的习惯,这玩意儿可比□□原典和天空之卷什么好用多了。

  夜兰被抓到的下属绝对不止一人,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被关在了哪,密室里没有风,再想让风精灵们给她打探消息有些困难,苍木放出

  一叠纸金鱼,顺着管道找人,自己则去【仆人】身上搜到了一串钥匙。

  她用这串钥匙打开了墙角的柜子,从里面翻出相关资料,心中顿时为之“咯噔”一声——坏了,她来晚了,人在往【博士】那边送。

  苍木不敢拖延,顺着纸金鱼探明的路线极速飞行,躲着到处乱晃的愚人众,终于在某处雪地上发现了扛着人往外运送的愚人众小队。

  风雪极大,那人有伤在身又穿得单薄,等苍木把人救下的时候,他的身子都有些发僵了,却还强打着精神,睁着眼睛不肯闭。

  “你还好吗?撑住,我是夜兰小姐的朋友,你们被抓的一共几个人……”苍木看他的模样极像是回光返照,不敢有丝毫大意,先给人修复着内脏。

  能量点的修复极为迅速,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甚至有余力感觉到寒冷,哆哆嗦嗦地回答着苍木的问题:“两、两个,我和春、春娘……”

  “那个女孩子我已经救下来了。”苍木连忙回道。

  听到这个回答,他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急切,随即是感激,被冻得僵硬的脸颊费力地朝苍木挤出一个笑容:“谢、谢谢。”

  苍木松了口气,从仓库里翻找着大衣准备为他披上:“她人在我的洞天里,穿上这个,我把你也——”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刹那间,原本还显得极其虚弱的男人,不止从哪爆发出一股气力,将瘦小的苍木一把掀开。

  没有预料到友方会动手的苍木毫无防备,再次跌入雪堆的瞬间,她听到一声极其古怪的爆破声。

  这瞬间,苍木忽然感觉时空被拉得漫长,她甚至能分辨出这声古怪的爆破声是由什么组成的——

  首先是什么高速飞行的物什,夹杂着音爆的破空声。

  其次是这件东西撞击到了目标物品,与其碰撞,或者说爆破更贴切,发出的声响。

  紧随其后的,是温热的液体夹杂着血肉碎片,像一场小雨般,噼啪掉进了松软雪堆……还有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苍木忽然明白了一切,她甚至无非欺骗自己别的可能性,因为那些细碎上,还附着她治疗时的能量点。

  但她还是抬起头,不死心地爬到男人身边,抓住他的手腕,一次又一次发动着治疗。

  “没用。”她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他不可能活着了。”

  那人的长靴踩着松软的雪堆,每一步都发出显得有些可笑的“格叽”声,此刻却显得分外恐怖。

  在蓝发男子的身旁,漂浮着些许长钉模样的物什,只需一眼,苍木便明白刚刚的那声爆破,就是他们的其中之一所发出的。

  他正在逐渐靠近苍木。

  她该走了,理智告诉苍木,既然夜兰是干这一行的,那无论是伤是亡都是不可避免的,她既然已经接到了另一位,那么现在最好应对方式就是及时撤退,来保全最大的有生力量。

  可苍木没有动。

  她放弃了治疗,因为对方的身躯已然僵硬冰凉,他不是非人类,无非做到在至冬夜间零下几十度的低温中还能保持着温暖,尤其在身子中间破了那么大一个洞的情况下。

  苍木重新找了件大衣,盖在他的身体上,遮住了残缺之处,但那双朝天圆睁着的眼睛,无论抚多少次,却怎么也做不到合上。

  心念电转间,苍木想了想,她凑到男人耳边,轻轻道:“春娘一切平安,往后都会富贵无忧。”

  这次他的眼皮安安稳稳地合上了。

  苍木用兜帽盖住那张脸,安安静静地朝对方三叩首,额头砸在雪堆里了无声息,她却执拗地完成着这一多余的仪式,才将人收进洞天。

  “有必要吗?”【博士】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斗篷尾端的绒毛滚边垂到了她裸露的

  小腿上,略痒。

  他的声调里除了不解,还有着一种对渺小之物的蔑视,对于苍木这一番不抓紧机会逃离,反倒磨磨蹭蹭的举动,落在第二席的眼中,只能沦为她愚蠢且不切实际的证据。

  又或者,是她认命的表现。

  “无聊的戏码到此为止吧,小殿下。”还带着体温的斗篷落在苍木的脊背上,甚至因过于寒冷的体表温度对比而显得有些发烫:“您该回去了,尊贵的女皇陛下可是十分期待与您的明日会面。”

  她逃离散兵寝宫时只匆忙套了件睡裙,在风雪中就显得格外单薄。

  男人俯下身,仔仔细细地确认斗篷能将少女包裹严实,才满意收手。

  只看这些举动,谁都会以为他会是位善良热情的好心绅士。

  从露面开始乃至现在,博士的步伐一直保持着一种自有规律的从容,他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担心过苍木绝地反击该如何应对。

  那是一种,来自强者的极端自信,乃至自傲。

  他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举动。

  苍木没有回应。

  不远处隐约传来整齐一致的脚步声,在朝此处接近,并且这种声音都来源不分方向。

  她被包围了。

  无论是单人亦或是群体,对方都铁了心要扣留住她。

  博士,又是博士,从前光是重复这个名字的时刻,苍木就能感受到一股真切的恐惧。

  如今他真人就站在自己身边,甚至算得上紧紧贴着她,苍木反倒心绪平静。

  “你不该带人来的。”她评价道:“尤其是这么多人。”

  “哦?”对方谦虚而好学地低下了头,正想听取她有何高见,却不料想苍木手腕一转,锋利的注射器直奔他的躯干而来。

  男人轻松扣住女孩细瘦的手腕,还未出言,嘴唇上便贴了个温热而湿软的触感,不可避免的,他尝到一点铁锈的气息。

  这使得他稍稍晃了神,大腿上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很明显,他还是棋差一招。

  他在困倦之时,余光瞄到她被自己轰碎的肩膀血流如注,而原本安静恪守在周围的士兵们,却发出如野兽般不安的嚎叫,他能听到这声音中充满躁动。

  此刻,他们的靠近反倒成了危险本身。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

  他早已经历多种改造,无需睡眠来休憩,而此刻的困倦只能证明这是一种受到袭击的表现。

  士兵们靠近了他,他能感受到某种异样且无非控制的兴奋使得他们失去了理智,与此同时,四肢都传来清晰的疼痛,却无法驱散这诡异的睡意。

  他将在困倦中迎来清晰的死亡。

  “没关系。”他微笑道:“这很值得。”

  在勉强睁开的视线中,他看见少女神色冰冷,周身却闪动着不详的红光,与此同时,她的身影逐渐虚化,显然与资料上那位旅行者常常使用的【传送】手段,不谋而合。

  她说:“享受这场疯狂吧!”

  在身影虚化的最后一刻,风雪声倏忽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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