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分清_这该死的第二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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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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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交缠,唇齿交融。

  如血残阳中,黑发青年温柔的神色缱绻模糊,细密的眼睫微微颤抖着,湿热的吐息近在咫尺。

  被他亲吻的人微愕的愣着,几秒后才如梦初醒一般,猛地蹙眉抬手。

  几乎是同时,想要推开的手被死死攥住,紧贴着他的青年更加用力的搂紧了他的肩膀,呼吸急促紊乱,连身体都轻轻颤抖着,眼眶更是脆弱的发红,像是极度害怕着被他推开。

  “乱步他很寂寞”

  突然的,辽苍介的表情僵了僵。

  而就是这片刻的愣神,让江户川乱步陡然抓住了机会黑发青年猛地拉低了他的头颅,在他弯腰的时候灵巧探进了他的口腔。

  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传来,辽苍介脸色一变,那一丝不合时宜的心软立刻消失,他一把按住乱步的肩膀想要将他推开,但后者却硬是死死的抓着他不松手,吻得胡乱又急切。

  两个人推推挤挤的纠缠了半天,到最后辽苍介实在不耐烦这种胡闹,直接一个用力将人撕开,语气难掩不悦“你闹够了没有”

  江户川乱步被他强硬的推开,脚上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低头呼吸不稳的喘息着,白皙的脸庞因为动作剧烈而染上一层红晕,不断张合的嘴唇莹亮水润。

  然而即使被推开和训斥了,他脸上也看不见丝毫的难过,反而伸出舌尖舔了舔红肿的嘴角,仿佛在回味一般,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

  辽苍介皱紧眉头,有些异样的看着他。

  突然做出了怪异举动的青年抬起眼,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示威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漂亮狭长的眼睛眼尾嫣红,祖母绿的眸子因为亲吻而泛着糜丽的水光。

  那样的神态,看起来近乎于

  魅惑。

  辽苍介一瞬间感到极为严重的违和感。

  那是他从没在那张脸上见过的表情。

  那种表情绝不是江户川繁男会露出的,更不是在他的记忆里,永远像孩子一样天真任性的江户川乱步能够拥有的。

  那是性感而散发着荷尔蒙的,属于一个成年男人的表情。

  那一瞬间,混乱,迷惑,古怪,不适,落差,异样各种复杂的滋味一齐涌上辽苍介的心头,让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在他对面,江户川乱步的脸还红着,眼睛却已经直勾勾的盯上了他,张口就是理直气壮的反问“现在分清了吗”

  辽苍介的眸色骤然一暗。

  他盯着乱步,宙空般浩瀚的眼睛冰冷到令人生畏“你什么意思”

  江户川乱步一动不动的直视着他,目光安静却锐利,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逃避“苍介,你刚刚上楼来的时候,从我身上看到了谁”

  辽苍介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眼神陌生到像另一个人。

  他的嘴唇动了动,吐出凉薄又不以为然的词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给我装傻了”

  一声严厉的低喝猛地打断了他。江户川乱步收紧手掌,眼眶在他开口否认的同时“唰”一下变红,但他仍然紧紧的盯着辽苍介,不愿意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你也知道我指的到底是谁看看这个被你特意布置的阁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要把它布置成这样吗”

  辽苍介在他的目光下微微微蹙眉,偏头不耐烦的说“你就只想对我说这个么那你差不多可以走了”

  “辽苍介”

  江户川乱步猛然吼出了他的名字,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让空气都为之一颤。

  辽苍介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黑发青年狠狠地瞪着他,嘴唇因为气愤而不断发抖,神色更是不知不觉已经变得无比苍白。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不躲不避的望着他的眼睛,用那样斩钉截铁的语气,一字一顿无比认真的说

  “江户川繁男已经死了。我爸爸已经死了。”

  他直直地盯着不发一语的青年,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一并看透。

  “他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很多年了。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黑发青年说到这里,眼神终于抑制不住的悲痛起来,抬手重重的按上自己的胸口。

  “所以,你还想因为他逃避我到什么时候”

  “”

  辽苍介没有回答。

  他只是复杂的,深深的望着乱步,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太像了。确实太像了。

  但比起江户川繁男的温润,眼前的这个人却更骄傲,更敏锐,更无情。

  他用他那独特的、孩童般理所当然的直爽和率真,让一切不能宣之于口的私密和痛苦,都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辽苍介垂下眼帘,像自嘲又像无奈的笑了一声。

  逃避多年,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

  昔日还会在他面前哭鼻子的小孩,终于还是靠着那优秀到超越一切常理的头脑,走到了他面前,走到了他前面,长成了比他还年长的、一眼就能将他整个人看穿的男人。

  “我已经切实知道你的厉害之处了。”

  银发青年哑然了半晌,才终于这样平静的说着,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掐住掌心。

  “如果你觉得凭这些话就能伤害到我,作为我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的报复那么我承认,你确实做到了。”

  江户川乱步一怔。

  他本能的感觉到事情不对,但是还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低垂着头的银发青年就闭了闭眼,苍白的脸上飞快的浮现出一抹微弱的仿佛被刺痛了一般的表情。

  快到转瞬即逝。

  若不是他对面的人名为江户川乱步,恐怕真的不会发现这个人一向如面具般毫无破绽的脸上,这一丝难得的端倪。

  然而也正因如此,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的乱步才一下子愣住了。

  在他的视线中,银发青年低着头,唇角挑起了一抹微弱的,苍白而讥讽、却又是那样无力的弧度

  “不过,就算我现在跟你道歉,你也不会接受吧。”

  “我承认这么多年没去找你,确实是我故意的。你怨恨我,不愿意跟我说话,想要报复我,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说起来,当年还是我自己说,一定不会把你们搞混,结果今天却让你看到了这些如你所见,我确实很可笑。”

  乱步的肩膀颤了颤。

  他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辽苍介,眼底忽然浮现出一抹慌乱“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户川乱步是怨恨辽苍介的,确实是的。

  他一开始就知道,当年辽苍介在他最需要陪伴和保护的时候离开,是因为被不知名的力量驱逐,是不由自主,是被逼无奈,所以那个时候,他从没有怪过他。

  就算自己一个人在陌生又充满恶意的世界撞得头破血流,他都从没有怪过辽苍介,只要他能来接他,因为他答应了的,他答应了不会丢下他。

  但他没有来。

  他始终没有来。

  所以江户川乱步恨他,恨他的狠心,恨他的逃避,恨透了他的胆小和专情,更恨透了让他先遇到自己父亲的命运。

  这种恨意郁积在他心中无法抒解,逐渐的,他也开始排斥见到辽苍介,一想到那个人,就会抑制不住满心的不甘和怨恨。

  他以为自己开始讨厌辽苍介了,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他了,甚至还为此感到复仇得逞一般的快意你看,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活的很好,我根本不需要你。

  但是。

  在亲眼看到太宰治跟辽苍介在一起的场景后,乱步心里却突然慌了起来。

  意识到“太宰治对辽苍介来说很可能是唯一不一样的”这一事实后,他心里突然就涌现出了强烈的、浓厚到轻易就推翻了那些怨恨的恐慌。

  江户川乱步终于意识到,他对辽苍介并不是不在意了,不需要了,而是恰恰因为他对这个人太渴望,太在乎,才会那样怨恨,那样排斥。

  但辽苍介对他的重要性,完全足以让他放下这种怨恨和排斥。

  所以乱步才一改逃避的态度,主动跑到辽苍介家里来。

  他是在表示自己可以暂时把辽苍介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忘记,愿意主动和他和好。

  但是,在一切谈话开始之前,首先他的骄傲让他必须告诉辽苍介,他是江户川乱步,绝不可能接受辽苍介将他视作替身,他需要辽苍介明明白白的看到自己。

  所以他走上了阁楼,走进了那个明显是辽苍介的逆鳞的地方。

  结果呢

  他亲眼看见,辽苍介是真的可以把他和父亲弄混的。就因为那片刻的失神,这个从来不漏一丝破绽的人,居然都没能避开他的吻。

  那一瞬间。

  仿佛长久以来积累的不甘和委屈终于有了突破口。

  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的委屈和怨恨,让一向口无遮拦的名侦探近乎于口不择言的,激烈的、报复性的、歇斯底里的爆发了。

  他想要让辽苍介认清现实。

  言辞激烈,甚至刻薄。

  但是,为什么事情反而会变成这样呢

  江户川乱步迷茫又慌乱的站在原地,想要向辽苍介解释自己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他不要再困溺于过去,想让他睁开眼看一看自己。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仿佛一下子就远在天边的银发青年便突然侧过身,偏开头让他无从分析他的表情,只露出一小截苍白如雪的脖颈。

  “抱歉,乱步。但只有现在可以请你先从这里下去么”

  “叩叩叩”

  房门被敲响了。

  太宰治站在门外,看到门开之后刚要扬起笑容,就冷不丁对上了黑发青年通红的眼睛。

  他脸色微变“乱步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江户川乱步没有理他。

  他低着头,飞快的从黑发青年身边走过,擦身而过的瞬间,太宰治敏锐的从他的眼角捕捉看到了一抹湿意。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乱步失魂落魄的离开,回过头,再次敲了敲房门,同时探进身去“莫西莫西请问苍介君在家吗”

  没有人应声。

  太宰治歪歪脑袋,干脆走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与谢野晶子他们等在楼下,正准备接了江户川乱步就回侦探社去。

  他现在觉得,自己自告奋勇上来找人,真是个再明智不过的决定。

  看到哭成那样的乱步先生,与谢野医生他们肯定就顾不得上来抓他啦计划通

  太宰没心没肺旷工狂魔完全不care国木田知道会怎么痛骂自己治愉快的给自己点了个赞,脱掉鞋子正式进了辽苍介的公寓“苍介君我进来了哦”

  喔暖气好足装修好棒吧台上的酒好多

  黑发青年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完全不见外的四处转了一圈,才啧啧感叹着转身。

  辽苍介站在楼梯上,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只一个照面。

  太宰治陡然收敛了轻松的笑容,眉心蹙了起来“苍介君”

  辽苍介这才像是走出了那种过于遥远冰冷的感觉,僵硬的表情缓缓带上了些人气儿“吃过饭了”

  “吃过了。与谢野医生说了你家的地址,我们一起过来的,现在他们应该已经接到乱步先生,准备回侦探社了。”

  太宰治飞快的三言两语将情况交代清楚,上前几步忧心的看着辽苍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辽苍介一步步从楼上走下来,头也不抬的说着。

  撒谎。

  太宰治站在身后注视着他,目光安静深沉。

  他本来以为伤心的只会有江户川乱步一个,所以刚刚才没心没肺的到处参观,却没想到,辽苍介自己也不对劲成这个模样。

  不该放任乱步先生跟苍介君独处的。

  就算这样能直接将最强劲的对手扫地出局,可如果代价是让苍介君伤心的话

  早知道早知道

  黑发青年慢慢垂眸,遮掩住眼里翻滚的神色。

  “喝茶么”

  另一边,辽苍介捞起他的外套挂起来,再一眼瞥到桌上还没人动的茶,便顺嘴这样问着。

  “嗯。”太宰治轻轻应了一声,走上去坐到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辽苍介给自己倒茶。

  他接过杯子,清浅俊美的面容随即朦胧在氤氲热气里,愈发显得眼眸湿润,眉眼如画。

  “苍介君吃饭了么”黑发青年捧着杯子乖巧的呷了口茶,没有追问他和乱步发生了什么,只是像闲聊一样语气温和的问着。

  辽苍介坐到他旁边,靠着沙发背仰头看着天花板。

  “没有。”

  他平淡一如往常的应着。

  听起来却无比疲惫。

  太宰治顿了顿,心底突然就蔓开细细麻麻的疼。

  乱步先生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看的过分通透了,所以才会格外印证那句话。

  语言是最伤人的利器。

  莹白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扭头朝辽苍介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听我说啊苍介君,因为要请女士和孩子们吃饭,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要不苍介君收留我一晚”

  辽苍介神情漠然的看着头顶上方,双眼像脆弱的冰晶,看得人心口一紧“嗯。”

  他简单的应完这一句,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直起身揉了揉眉心“我最近都住在御柱塔那边,这里”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飞快的往上抬了抬,又不动声色的垂了下去。

  “你跟我一起去那边吧。”他最终这样说道。

  “好啊,我去哪里都可以的。”太宰治毫无异状的笑着,眼神顺着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从楼梯那里掠过。

  那个地方是阁楼好像刚刚苍介君就是从那里下来的。

  那么,和乱步先生的谈话,也是在那里

  不希望别人踏足

  青年鸢色的眸中闪过沉思,紧接着神色又故意俏皮起来“说起来,可能要麻烦苍介君借我几件衣服呢”

  辽苍介面无表情“知道会给人添麻烦的话就乖乖滚回去上班。”

  已经开始吐槽了啊掩饰情绪还是这么快。

  太宰治心下一沉,面上却紧跟着笑道“讨厌啦苍介君,你怎么能忍心让千里迢迢来找自己的爱慕者,就这么在寒冬里无功而返呢”

  爱慕者啊。

  辽苍介无声的叹了口气,心累道“你到底喜欢上了我什么有诱因吗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这个问题。

  太宰治微微弯起眼睛,笑容倏然温暖起来。

  “诱因什么的,只要我自己知道就好啦。”

  “随便你。”

  辽苍介摆了摆手,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很快,那边便传来沉稳平和的声音“我是织田。”

  “啊,作之助。”辽苍介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来慢悠悠的喝着,装作没看到旁边那人“唰”一下变得亮晶晶的眼睛。

  “去买几件你那个狐朋狗友能穿的衣服,送到御柱塔来。”

  “狐朋狗友喔抱歉,科长,太宰给您添麻烦了。”

  “什么好过分啊织田作我今天明明超乖超体贴的”耳尖听到这里的太宰治立刻出声抗议,斜着身子扒到辽苍介身上,对电话那边喊得委屈。

  “我现在就出发去买。”电话那边的织田作之助语气依旧平稳。

  “居然无视我太过分了”

  太宰治震惊脸,又扭头用星星眼看着辽苍介“呐呐,苍介君,你看都这么晚了,就别让织田作去买东西了吧他还要照顾家里的孩子呢”

  辽苍介斜了他一眼,立刻就猜出他想做什么“那怎么办难道你还想穿我的”

  “苍介君”明明就是在等他这句话的人突然做作的羞涩起来,在他怀里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半张脸。

  “我们明明马上就要住到一起了,你还说穿我的衣服这种让人害羞的话什么嘛,苍介君是在暗示什么吗是在给人家暗示什么吗真是的,你居然比人家还期待这种同居情侣的展开,真是不坦率呢嘿嘿嘿”

  “你有病吧。”辽苍介一秒冷漠脸。

  “欸好过分”

  “对不起科长,太宰有时候确实太黏人了。”

  “织田作你别说话”

  “太宰,不要任性。”

  “织田作”黑发青年被噎了一下,他幽幽凑近手机,语气中充满怨念,“呐,你知道吗,你变了自从你到了苍介君手下打工,你就再也不处处帮着我了”

  “是吗”织田作之助很惊讶,随后就又淡定下来,“哦,那可能是因为科长给的太多了吧。”

  太宰治“”

  一片嬉笑中,辽苍介安静的举着手机,注视着太宰治打电话时生动活泼的侧脸。

  此时的他,与四年前那个拜托自己去救友人的、苍白阴郁的少年,显然已截然不同。

  辽苍介想到这里,忍不住抬起手,无声的揉了揉青年的发顶。

  挺好的。

  比起当年的他,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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