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七釜户·信念_这该死的第二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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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七釜户·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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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大的火柱穿堂而过,火焰击碎了玻璃和隐藏的装置,驱散了顶楼所有的毒气,也暴露出了靠在墙边的老人的位置。

  我妻灯子一眼就看见了昏迷的国常路大觉,立刻惊喜又担忧的拽着与谢野晶子靠上前“御前爷爷”

  国常路大觉毫无反应的倚靠着墙壁,眼下隐隐发黑。

  与谢野晶子蹲下身迅速检查了一遍,神色越来越严峻“好厉害的毒”

  “晶子姐你能治好御前爷爷的吧”我妻灯子牵起老人大而干瘪的手,声音隐隐颤抖。

  “”

  与谢野晶子抿紧了嘴唇,手指也无声的攥紧了随身携带的包。

  那里面装了解毒剂,以及各种抖s气息满满的可怕武器,其目的就是为了让需要治疗的人满足发动她异能的苛刻条件,即只能对重伤濒死之人进行治疗。

  但有一点,她的异能「请君勿死」能治愈所有外伤也只能治愈外伤。

  “不,我治不好。”

  通用解毒剂对这种厉害的毒没用,异能力也不能贸然对没有解毒的人使用。

  武装侦探社的医疗天才慢慢放松了双手,沉着的这样说着。

  “国常路大人所中的毒非常厉害,如果他不是王的话,想必早就已经丧命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能救他了。”

  美丽的女子冷静的这样说着,抬眼直视少女的眼,紫水晶一样的眸子熠熠闪光,“那就是你的能力,灯子。”

  我妻灯子猛地一愣,随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您是说”

  “啊。这想必就是苍介将你派到这里的原因。”

  与谢野倾身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鼓励又肯定的看着她,“用你那操血的能力,将国常路大人体内的毒全都烧尽吧”

  “我说啊你的超能力,好像跟咱们曾祖母变成鬼的时候觉醒的能力一样来着。”

  在这一刻,我妻灯子恍惚间想起了小自己一岁的弟弟我妻善照曾说过的话。

  她记得自己当时还很是不耐“你又在看曾祖父那本骗人的自传了吗我都说过了,吃人鬼、日轮刀什么的肯定骗人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学习”

  “「爆血」。”

  黑头发的少年突然轻声念出了这样一个词。

  “什么”

  “能够控制自己流出的血,使其任意爆炸,产生高温的火焰灼烧敌人,并且具有只燃烧自己想燃烧的东西的特殊性。祢豆子酱还是鬼时觉醒的这种血鬼术,名字是「爆血」曾祖父的书上是这么写的。”

  我妻善照一板一眼的念着那本家中代代流传下来的善逸云志,随后抬头得意的看向惊讶的少女。

  “怎么样和你的能力一模一样吧而且人家的能力还有自己的名字大正时代的人可是都没有超能力的哦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果然曾祖父书里写的事是真的”

  “怎么会我应该是我妻家觉醒超能力的第一人才对啊”

  当时的我妻灯子怀疑的将书夺过来细细研读,一向不相信曾祖父的她第一次产生了“难道吃人鬼是真实存在的吗”这种疑问。

  性格浮夸的我妻善照在旁边不停鼓动着她“呐呐灯子,干脆你也把自己的能力叫做爆血好了多帅啊还能跟你那种被黄金之王引出的纯粹火焰异能做区分”

  “笨蛋不要随随便便叫御前爷爷的称号啦你只是普通人吧被兔子抓到的话会很惨的哦”

  “咿真的吗”

  事到如今,怎么又想起那么久之前的事了。

  有一瞬间走神的我妻灯子自嘲的笑笑,她注视着国常路大觉青黑的面庞,很快便下定了决心,对与谢野晶子坚定道“那就让我来试试吧,晶子姐”

  与谢野晶子深深点头,退开几步给她留出了地方“拜托了”

  我妻灯子沉下心来,卷起右腿裤脚拔出了一把防身用的短刀。

  她先小心的在国常路大觉的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立刻,隐隐有些发黑的血液从伤口中流了出来,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我妻灯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举起自己的左手,右手则紧紧握住了刀柄。

  你可以的,我妻灯子想想看吧,为了彻底掌控自己与生俱来的异能,你已经连那个鬼畜师傅的变态训练都经受住了所以,现在只要记住一点就好

  黑发少女想到这里,目光逐渐坚毅起来,毅然决然的在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

  你自己就是能燃尽一切的火焰本身从现在开始,只燃烧想燃烧的东西就行了

  “「爆血」”

  少女蕴含决心的厉喝在空中响起。

  纷纷扬扬洒向地面的血液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膨胀开来,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化作了一个个色彩瑰丽的玫红色火球,在她的注视下盘踞到了老人指尖的伤口上。

  液体燃烧时是没有声音的。

  注视着这一幕的与谢野晶子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国常路大觉流淌出的血液便褪去了黑色,重新变为了血红。

  随即,那些灵动的玫红色火焰从老人手上的伤口钻入了他的身体,紧接着,国常路大觉的全身都亮起了血管状的明亮红色,脸色也迅速变得明媚起来

  “真不可思议”与谢野晶子轻如耳语的低声喃喃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这神奇的景象。

  几秒之后,老人的皮肤又重新暗了下来,美丽的火焰从他手上的伤口原路退回,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灼伤的痕迹,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在火焰消失的瞬间,精神力高度集中的我妻灯子也脱力的瘫坐下来,身上的衣服短短几秒间便被汗水打湿,脸色更是苍白的不像话。

  但她仍然挣扎着对与谢野晶子说“晶晶子姐,快看看御前爷爷他怎么样了”

  “毒素已经被清除了,剩下的就是治疗受损的脏器。”

  与谢野晶子半跪到国常路大觉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睑,在稍微放下心来的同时笑着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少女,眼神温柔。

  “不过,有我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做的已经很棒了,灯子,现在就好好休息吧。”

  听到她这么说,黑发少女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彻底放松的往后一躺

  “太好了剩下的越狱犯就交给师傅吧,我已经一步都走不动了啊,不过明天之后还会有半个月的加训让我死了吧卡密大人”

  “好了好了。”与谢野晶子笑着安慰突然就痛哭流涕起来的少女,微微抬眼,朝一直站在门口的人点了点头。

  神情淡漠的银发男人微微柔和了眉眼,随后转身不见了踪影。

  与谢野晶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又转身看了眼趴在地上挺尸的黑发少女。

  她回忆着发小刚刚转身之前被她捕捉到的、难得温暖的眼神,心中突然就软了一片。

  这么多年了,那家伙终于也有了些改变了啊。

  与谢野晶子这样想着,微笑着将仍处在昏迷中的国常路大觉在地上放平,对他使用了自己的异能。

  羽张迅坐着保护自己的年轻人驾驶的车,顺利穿过异能犯罪科在御柱塔周围设立的交通管制,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御柱塔。

  然而,他一从车上下来,就立刻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的诡异。

  在破破烂烂的高塔之外,非时院、sceter4、hora这三大势力间隔均匀的围成了一个圈,正一起安安静静的看着圈内,周围的气氛莫名显得诡异。

  发生什么了

  羽张迅的脑子里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宗像礼司便察觉到了有人靠近,目光犀利的转身看了过来,却在认清他的脸时微微挑眉“哦呀,这不是羽张前辈吗”

  他顿了顿才选择了“前辈”这个词,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被自己接替了职位的前辈突然出现在理应由自己处理的事故现场,这种会面想来不会有多愉快。

  羽张迅明白这个道理,便耐着性子对这个一看就不好糊弄的后辈点点头,生疏有礼道“好久不见,宗像君。我听到这里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因为有点在意,所以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让您费心了。”宗像礼司放下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向他幅度微小的点头。

  他刚想简单敷衍的向这位已经不是王权者的前辈解释一下情况,旁边的hora中就响起了一声惊呼。

  “羽张先生”

  羽张迅微微一愣,循声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三张有些熟悉的脸。

  周防尊、草薙出云和十束多多良正齐刷刷的盯着他,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惊讶的神色。

  羽张迅疑惑的眨了眨眼,不解的问“你们是”

  “我们见过的啊,羽张先生”

  十束多多良无视身份立场等等一切差异,欢快的向他挥了挥手,神秘眨眼,“您忘啦,我们是跟另一位穿越时空的少年一起的”

  被他这么一说,羽张迅立刻就想了起来。

  “啊是你们啊,没想到你们居然就是现任的赤之氏族。”

  他脸上隐约露出了些许笑影,下一秒,仿佛冥冥之中自有感应一般,他的视线自动自发的与草薙出云对上了。

  他想起来了。

  这一刻,也许是因为情敌之间特有的默契敌意,羽张迅脑子里零散的记忆碎片一下子连接了起来,心里的警笛瞬间拉响。

  这个金发的小鬼在十三年前就是受辽君的异能力影响最明显的那个,现在他还跟现任赤之王站在一起,那不妥妥的就是灯子小姐说过的、辽君在hora做参谋的前男友吗

  长发美人脑门上某根看不见的天线“唰”一声警惕的立了起来,面上却只是默不作声的多看了草薙两眼,佯装自己很平静的样子。

  另一边,清楚记得长发男人曾经亲吻过自家前男友的草薙出云也暗暗留意着他,心里直犯嘀咕

  前代青王到这里来干什么而且身后还跟着苍介的部下他跟苍介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他俩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两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脑电波却在无意识中达到了同调。

  这家伙非常可疑

  “哦呀,前辈居然认识hora的诸位真让人意外。”

  宗像礼司挑眉狐疑的说着,“冒昧问一下,另一位穿越时空的少年是指”

  “这个不重要,宗像君。”羽张迅若无其事的替男朋友遮掩着,“话说回来,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提起这件事。

  宗像礼司和周防尊等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前者更是在几息后扬起微笑,目光在羽张迅身后跟着的黑西装青年身上顿了顿,镇定自若的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听说您前些日子遭到了无色之王的袭击,我之前还很是担心,多次想要前去慰问,却害怕打扰到您。但今日一见,才知道您得到了比sceter4所能的还要可靠的保护,这真是太好了。”

  厉害了,宗像礼司君。

  草薙出云在一旁听着他三言两语便将面子里子全赚了个遍,不由得抽抽嘴角,由衷的感慨什么叫“说话的艺术”。

  您听说自己的前辈被袭击之后很是担心还多次想要前去慰问那您怎么不说说自己这几天到底跟我们干了多少仗呢

  还有什么“比sceter4所能的还要可靠的保护”阴阳怪气的,这个狡猾的青之王,绝对是看出什么了吧真是狡诈

  同样从辽苍介差人保护羽张迅这点上看出了什么的草薙出云暗暗咬牙,想起了辽苍介之前在自己店里时,被自己无意中发现的吻痕。

  他默不作声的沉下脸色,斜眼去看羽张迅的反应。

  草薙出云都能听出来的东西,羽张迅自然也听的明明白白,嘴角的假笑挂上了就没有下来过。

  “劳你操心了,宗像君。不过正如你所说,我身边有十分可靠的保护者,自身安危确实不用担心。”

  “哦呀那这么说,羽张先生果然与辽先生是熟识”

  面对后辈再一次的试探,羽张迅的回应是弯起眼睛,干脆利落的承认“我现在与辽君可不止是熟识的关系。所以,现在能别再阻挡我知道你身后发生什么了吗,宗像君”

  “”

  没有料到前辈竟如此直接的宗像礼司保持不失礼貌的微笑,安静的往旁边侧了侧身,连带着后面整齐列队的sceter4成员们也平移了一些。

  羽张迅笑眯眯的道了声谢,毫不客气的挤入了他们让出的真空地带。

  空地之中,对自己前男友已经过来的事丝毫不知,还在忙碌公事的辽苍介正站在空地中央,静静的看着自己的部下们将五花大绑着的越狱犯架到自己面前。

  没错,宗像礼司他们之所以不靠近,甚至还颇感尴尬的站在外围,正是因为在他们赶到之前,异能犯罪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一切麻烦,如闪电一般迅速平息了事态。

  以维持秩序为己任的sceter4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却毫无用武之地,想要赶来帮忙的hora也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正因如此,这一对欢喜冤家才难得没有一碰面就打起来,而是安静如鸡的待在原地,带着三分无措,七分尴尬,看着辽苍介的犯罪科收拾残局。

  羽张迅一眼就看到了自家鹤立鸡群的男朋友。

  英俊的银发男人身材纤长劲瘦,在寒风中只穿着件他早上见过的白衬衫,衣角飒飒飞舞,袖子挽起至手肘。

  他正两手插在口袋里,一脸淡漠的盯着自己脚下的罪犯。

  “也就是说,你们只是在门打开之后才走出了牢房,又听从了那个男人的蛊惑,才想要来报复黄金之王”

  “对对对对大人您真是明察秋毫啊”

  他脚下的超能力罪犯被铐上了双手,还打了肌松药,只能软软的瘫在地上任由他审问,脸上一片恐惧之色。

  这群穿黑西装的到底是什么人简直强到离谱啊啊

  就像对着遮云蔽日的龙卷风大喊不要过来是无意义的一样,面对异能犯罪科战斗小队那压倒性的力量,一百多个拥有强大超能力的罪犯却毫无还手之力,仅仅从牢房里跑出来了不过十几分钟,就再度被尽数抓住。

  听到倒地不起的罪犯试图推脱责任的回答,辽苍介淡漠的表情不变,冰蓝的眼中却突然闪过丝丝缕缕的金光。

  “多多良。”他有些突兀的开口,唤了声十束多多良的名字。

  站在外围的金发青年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低头对身边的小萝莉微笑道“呐,安娜,我们暂时离开这里一会儿吧小苍好像有事要做的样子。”

  白发的小萝莉眨眨眼,转头看了辽苍介一眼,随后乖巧点头,被十束牵着手走向了远处。

  在小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后。

  辽苍介收回视线,冷冷的看向脚下的罪犯。

  似乎有看不见的开关在虚空中被按下。

  前一秒还不明所以的罪犯眨眨眼,猛地张大了嘴巴,脸色“唰”一下变的惨白,撕心裂肺的惨叫脱口而出“啊啊啊啊”

  尖利的惨叫直冲云霄,将除辽苍介以外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十分诧异地看着突然就痛苦不已的罪犯。

  “发生什么了”宗像礼司诧异的问着,目光在疼到无意识将手指甲抠进地面的罪犯,和面无表情的辽苍介之间来回穿梭。

  他一瞬间就忘了刚刚的尴尬,快步向辽苍介走了过去,十分笃定的质问“辽先生,您做了什么”

  羽张迅和周防尊等人紧随其后,闻言都看向辽苍介。

  然而辽苍介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偏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其他罪犯,声音平静地问

  “你们又是怎么回事是跟这个人一样,在牢门开启之后就跑了出来,而且还想向黄金之王复仇吗”

  其他的罪犯畏惧的看着他,被同伴的惨叫吓破了胆,惊恐的为自己辩解着

  “不是这样的啊大人,我们确实是被那个男人蛊惑了”

  “是他说只要杀了黄金之王,就给我们真正的自由的是他说的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我连这座塔都没有进去,求求您饶了我吧”

  凄厉的求饶声此起彼伏,然而,在他们祈求仰视的视线尽头,面容如天神般英俊完美的银发男人却始终没有表露出丝毫动容,任凭他们如何哭喊,也只是索然无味的别开视线,语气轻盈缥缈的说

  “可是,说到底,不都是你们用自己的腿迈出了牢门吗”

  “”

  一阵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这片空地,其中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恐惧绝望。

  宗像礼司无声的蹙起了眉,握住剑柄低声喝道“辽先生,私自动用刑罚是犯法的”

  “啊啊啊”

  新一轮的惨叫地狱开始了。

  这一次不是一个人的惨叫,而是一百多个人在同一时间发出的剧烈哀嚎,痛苦的声音撕碎了空气,在诡异安静的空地中盘旋回荡,令人无端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

  这里是地狱吗

  宗像礼司的视线从地上那一张张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上扫过,嘴唇因为愤怒而发抖。

  “辽苍介,你给我住手”

  “啪。”

  细微的声音和男人的低吼同时响起。

  “已经够了,辽君。越狱和侵入确实是他们不对,惩罚到这里就可以了。”

  羽张迅一把攥住了辽苍介的手腕,双眼一错不错的紧盯着他,异常严肃的说着。

  他第一次在辽苍介面前展露自己身为青之王,制御又强大的样子。

  辽苍介转眼与他对上了视线。

  羽张迅不躲不避的凝视着他,神色认真至极,似乎能透过那双墨色的眼瞳看清他灵魂的颜色。

  高洁傲岸,敏锐通透。

  辽苍介的指尖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现在的羽张迅,似乎能与谁的面容重叠。

  空中的惨叫戛然而止。

  疼痛消失,所有的罪犯劫后余生的喘着粗气,像是在水里过了一遍一样大汗淋漓,一个接一个的昏了过去。

  宗像礼司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忍住几乎想要当场发作的怒气,脸色却有些止不住的难看“淡岛君。”

  “是”

  淡岛世理立刻应了一声,快步走到一名罪犯面前,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她突然顿住了动作,诧异的惊呼出声“咦”

  “怎么了”宗像礼司敏锐的询问着。

  淡岛世理回头无措的看了他一眼,又皱眉看向一脸平静的辽苍介,低声回答他“没有伤口,室长。”

  “什么”宗像礼司微愕。

  “是真的,不止他,所有人身上都没有伤口无论是外伤还是骨折,一个都没有。”

  淡岛世理和其他的sceter4成员将数个罪犯一一检查过来,脸色也愈发凝重。

  “按理说,能让人类痛到那种程度的伤势,应该确实是骨折才对”

  “”

  宗像礼司沉吟了一会儿,转身严厉的盯住了辽苍介,几乎有些咄咄逼人的问

  “请您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辽先生。不然我恐怕就要以故意伤害罪,以及虐待被监管人罪,在御前那里对您提起诉讼了”

  “是么”

  辽苍介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漠然的移开了视线。

  “可如你所见,我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任何伤害。你到哪里去弄起诉我的证据”

  宗像礼司忍不住蹙起了眉。

  这个狡猾的男人

  辽苍介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际上却精准的点出了事情的关键。

  所谓故意伤害罪,或者虐待被监管人罪,其构成的大前提便是造成了切实的恶劣后果,包括但不限于致残、死亡。

  但正如辽苍介所说,他确实没有对这些罪犯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只是让他们惨叫了一阵子

  可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什么都没做。

  宗像礼司面无表情的紧盯着他,目光中满是暗沉的谴责与怀疑。

  “不用这么看着我。”

  辽苍介静静的看着远处,没有费功夫去与他对视,却精准的道出了他现在的状态。

  “我只是稍微刺激了一下他们的痛觉中枢,仅此而已。”

  “痛觉中枢”宗像礼司冷笑了一声,“您以为我会相信吗痛觉中枢位于人类的大脑皮层,您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做,就说自己精准的刺激到了犯人们的大脑”

  “你看,我说了真话,你反而不信。”辽苍介并没有与他争辩的意思,只是无所谓的轻笑了一声。

  宗像礼司蓦然截住话语,抿紧嘴唇隐忍的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不甘心的问

  “您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要发泄怒火吗可您在听到御前遇袭的消息时明明毫无触动,难道不是吗”

  男人难忍怒火的声音在空地上回荡。

  辽苍介意味不明的沉默着,突然转眼看向一边待命的犯罪科成员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昏倒的罪犯们。

  吉野英士立刻领悟了他的意思,转身吩咐部下们转移罪犯,准备将他们重新关回监狱中,按照情况加刑、处决。

  被忽视的宗像礼司脸色微沉,执著的加重了语气“辽先生请您回答我的问题”

  辽苍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收回视线,安静的注视着部下们忙碌的身影,突然将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一直攥着他的羽张迅回过神,以为他是想挣脱自己,便顺从的松开了手掌。

  但下一秒,辽苍介却自然的握住了他正打算收回去的手。

  羽张迅一愣。

  做出这种动作的人并没有作出任何解释,只是淡然冷静的站在原地,有些没头没尾的问“礼司,你觉得遏止犯罪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

  宗像礼司冷冷的看着他“无论那是什么,都不该是暴力、疼痛和恐惧”

  “是吗。”辽苍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情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而宽容,“也许你是对的。”

  “但是,礼司。”他随即话音一转,目光空茫的看向了远方。

  “我曾见过这世上最让人绝望的地狱,那里有你闻所未闻的残忍,丧绝人性的折磨,以及纯粹无暇的恶。”

  “也许你会说,那样的黑暗不可能还存在于现在的社会,但我可以告诉你,异能犯罪科所面对的就是那样的敌人,为了应对那样的「恶」,我们必须成为这个国家的「恐惧」,成为「只要站在那里,国家的犯罪率就会下降的存在」。”

  “这个国家的恐惧”宗像礼司神色僵硬的重复着。

  “正是如此。”

  血阳之中,银发的高挑男子转首看向他,蓝眸如高空般亘古寒冷,凝结着仿佛永不融化的锋锐尖冰。

  “对于我们来说,如果还有彻底遏制这个世界的恶的手段,那便只有暴力。”

  “将敌人彻底制裁,将罪过和恐怖深深铭刻在他们心头,用最强大的暴力维持秩序,除此之外不存在任何保护那些愚民的方法。不曾存在。”

  “那便是异能犯罪科的信念吗”

  宗像礼司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一直没有展露过任何情绪波动,始终那样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的男人在刚刚的那番话中,居然让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震撼。

  那是因为触碰到了名为“辽苍介”的男人压在心底深处的「真实」,因为感受到了他即使将自己都燃烧殆尽也在所不惜的、那份永不动摇的「信念」所带来的震撼。

  辽苍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

  “没错。这便是异能犯罪科的信念。”

  他如水面一般平静的回答着,眼中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我可以认为您说的是真话吗”宗像礼司意味不明的追问。

  辽苍介笑了。

  “是的,你当然可以。”

  他这样平静的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竟隐隐透出近乎于温和的微光。

  “因为,唯有在「守护人民」这件事上,我绝对不会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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