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要迎娶他,可是真心的么?”_今天娶到国师大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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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要迎娶他,可是真心的么?”

  诸臣已归,夜幕降临。

  帝宫最高的阁楼之上,凛风掠耳,在一片苍茫冷郁之地映出火红的影子,靠在围栏旁边。

  这片土地、这个王朝最高的天下共主,就站立在沈青鸾身畔。

  “玄儿算朕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摩挲酒杯,烈酒从喉间滚落,烫得肺腑俱热。而冷风却寒厉,冲荡进眼眶脸颊边,刮出不知是因酒液而起、或是因寒冬而起的淡淡红色。

  “你要迎娶他,可是真心的么?”

  今上问的这句话,沈青鸾虽不信他对郑玄有确如长辈般的疼爱,但也算是问得不算过分。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若非真心,还能为何?”

  一个反问,只八个字。对着这位以狡诈狠辣著称的人物,实让人不敢相信,而脱口的一字一句,神情言表,无不体现出沈青鸾的真心诚意。

  这诚意是真是假?还是只用来设计局势的一个谎言?

  齐明钺将酒杯放落到一旁侍奉的托盘之中,抬手亲自为沈青鸾斟满了一杯酒,将盛在玉杯之中的玉液递给她。

  皇帝已率先饮过,合该并无危害,但沈青鸾接酒之时,仍是心头一跳,有股莫名发冷的预感。

  她的目光移动过来,看到齐明钺不变的神情,将酒杯扣在手中,触到杯壁上温而不烫的温度。

  齐明钺道:“按照朕与前郑相的约定,最多一月,定然将国师带回帝京,届时下旨完婚,沈卿,意下如何?”

  他实在算是一位表面上很慈和的君主。沈青鸾听完此句,却并未立即回答。

  只是拖延一月,何必历经如此波折?不知长清此刻是在何地,这凛冽夜风,是否有人为他遮挡添衣……玄灵子自以为坚韧,从不肯好好顾惜自己。

  沈青鸾收回思绪,目光停驻在手中酒杯之中,半晌,忽笑道:“若非臣还有用,还有大片烽烟险地、草原边疆待臣效死,恐怕就真要以为这是一杯毒酒了。”

  齐明钺面色微变,但却没有反驳,而是跟着笑了一下,望向远处帝京的万家灯火。

  “你们姓沈的都是这个德行。”皇帝道,“老侯爷如何卸职,就是像你,在这座摘星楼上大骂先帝。”

  沈青鸾自然知晓这些往事,只是这座江山,还须坏脾气的沈家人来守,若按寸土寸金来算,沈家将,合该万金不换。

  齐明钺继续道:“既知如此,又何惧一杯酒水。”

  “惧怕?”沈青鸾摇了摇头,叹道:“是要讨取臣想要的。”

  这就是筹码的问题。用一杯酒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4页换四海皆准的帝王谕旨,换名正言顺的夫妻之名,换取让玄灵子早日回到她身边。

  齐明钺深深地望她一眼,道:“爱卿口中并非疑问,想必心中早有定论。”

  “是。”沈青鸾单应一个字,目光并未回望过去,而是见到灯火憧憧的帝都,寂冷冰寒的后宫,摘星楼将这些完整地分割起来,像是分割开了两个世界,一半有暖光普照,处处柔和,一半是无尽黑暗,如末路困境。

  “请陛下传旨。”她说。

  远处楼宇之中,骤然绽起一簇烟花,亮得如此不合时宜。

  烟花散尽,身畔的皇帝沉吟片刻,道了一声“好。”

  沈青鸾不信什么天子一言九鼎,但她对齐明钺这个人却还算了解,并不觉得对方会因此毁约。她看着那份早已写好的圣旨传递到青竹手上,浑身劲力似乎懈下来了一半,甚至还打趣了一句。

  “陛下曾在宫宴之上问臣心中所选,允臣婚约,现下可不要随意写了一个皇子的‘闺名’上去,微臣消受不起。”

  齐明钺容她放肆,似乎是先叹了一声,随即道:“沈卿敢娶,朕膝下麟儿不多,不敢嫁你。”

  即便是打趣玩笑,却并不能消解此时紧绷于一线的气氛。夜风撩过沈青鸾鬓边的一缕发丝,泛着冷意。

  只是短暂对视,笑与松懈都不达眼底。沈青鸾举起那杯酒,骤然想到前世她也曾递给过郑玄一杯。

  那可是毒酒,他与自己对视过后,郑重相谢,随后一饮而尽。

  远不须眼下这些推诿与利益交换,郑长清只看她一眼,原来就可做出近乎于赴死的决定,不知是否是情火成灰,以做永诀。

  她的心绪随时纠缠,在酒温渐低的夜风中,在齐明钺的注视下饮过这杯酒。

  明谋摆上台面,以传诸于天下的圣旨向交换。杯中是一种不至死的毒?还是苗疆巫蛊、密州奇术?沈青鸾在心中慢慢打算,立即定下与齐明珠联络的决定。

  夜风太过沉冷。沈青鸾即刻对上帝王注视过来的眸光,顶着视线慢慢地笑了一下。

  “陛下放心。”沈青鸾道,“只若臣身边有愿意泯躯济国的国师大人,臣便是这大启的最忠之臣,是您的良将。”

  她看着对方的神情似乎在这一句之后有一些莫名的变化。

  沈青鸾拱手行礼,继续道:“只要国师在,您大可把控臣的唯一软肋。只是陛下不肯,疑心杀忠臣。”

  这句话话音落下,沈青鸾后退数步,离开了摘星楼楼顶。

  寒风呼啸。

  齐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4页明钺久立在原地,忽地踉跄半步,一手扶住了栏杆,身畔响起青竹急促的低唤声。

  “陛下,陛下?”

  他转过眸光,视线从楼宇之下扫过,深深吸了一口冷夜气息。

  事已至此,便不必再问决策对错与否。

  夜幕如穷途,歧路亦堪行。

  ·

  冷月梅林,冬日之胜景,漫天艳色之下,是一抹孤独芳魂。

  郑玄随父亲一路走过,在密密的林中穿行,脚下是前些日纷落而未化的白雪,是随风垂落的零散红梅,红白相称,如同通往人间仙宫的幽径。

  一朵梅花落在他的发间,缀在乌黑与其间的一缕霜白之中,柔柔地依在此处,不肯相离。

  拨过数条梅枝,一座衣冠冢近在眼前。其上镌刻着解惜香的名字。

  郑玄怔了一下,望见上方落满的白雪与红梅,心弦骤然一颤,他近前几步,跪于碑前,附身行礼叩首。

  残雪未消,冷意浸透骨骼,可周身之寒意,却未有肺腑中翻涌起的冰冷更加煎熬。

  郑林立在他身后。

  “惜香生你之时,缠绵病榻、已至死关。”郑林道,“你母亲性格和顺,品行高洁,是世人称颂的典范,但世人只知表面,她亦是坚韧非常,在已认定的事情上分寸不让。”

  郑玄俯首下去,脊背压低,勾出一道温顺而又硬挺的轮廓,脊背线条连接着后颈,像一只孤独的鹤。

  就如同是养在白鹤居士膝下的孩子。

  “你是她豁命诞下的,却也携带了她身上的奇毒,体弱惧寒,夜夜体会如此苦楚……”父亲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道:“惜香走前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地长大成人,代替她活下去,这也是为父与你师父的心中所愿。”

  郑玄抬起头,面对着墓碑之上的名字,静默不语地望了一会儿。

  他其实早已辜负过这般愿望了。

  他以为自己在那杯毒酒之后便会退隐山林闲散度日,由光阴飞驰,慢慢地了此残生。但自迷山之上闻得沈青鸾死讯的那一刹,他便已知晓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绝不仅止于此。

  若烛火能对她有用,郑玄不惮于燃尽火光。

  有负诸位长辈殷殷嘱托,他的确愧疚万分,愿侍奉补偿,以全养育教导之恩。但只有这件事,只有这件事是郑玄无法退步的。

  郑玄的视线停驻了片刻,忽然察觉到云层密布之中降下雪花来,浅淡的飞雪坠入他的襟怀之中,飞速地消弭湮灭。

  飞雪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4页落到他的发间。

  幽然梅香,白雪忽落,一切一切都仿佛是人间幻梦,只是这梦境,却教人寒彻肺腑。

  “愧对母亲。”郑玄低声道,“儿子不孝,惟此一愿,至死不能更改。”

  他听到了身后的淡淡叹气声,感觉到侵染肺腑的寒梅香气带出来的咳意。郑玄越是想忍耐住,压制久了就越来势汹汹。

  话语落地,涌上喉口的咳声剧烈而嘶哑,几乎泛出苦涩感。他抬袖掩住唇,慢慢地起身。

  手指微有僵硬,郑玄也因此更加小心地握紧了白玉拂尘。

  厚重的外袍挡不住的岂止是寒风,还有于心有愧所穿刺的心神意念。他转过头,平静地看向父亲。

  冷月之下,那张俊秀疏清的面庞展现于眼前,脸色和精神并不太好,但犹自撑持。这个久居于迷山、早入道门的独子,此刻似乎连呼吸都带着冰雪之气。

  “让父亲失望了。”他压下声线,嗓子还是喑哑的。

  郑林没有说话,而是与他一同步出梅花林,走向来时的马车,边走边道:“既然如此,为父也无可奈何。”

  他的声音在雪夜之中继续:“只要你回去修行一月,此志未改,我便不再阻拦。”

  “……一个月?”

  郑玄猛然驻足。

  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起来并不是那么高兴,甚至还有一丝微妙的探究。

  郑林转过身,确认一遍。

  “对。在这期间,你不许跟沈家的那个女儿见面。”

  漫天飞雪仿佛都沉凝,父子之间进行了一个极其短暂的对峙,直到郑玄闭上眼,从脑海中捋过一切,还是选择相信昭昭,也相信昭昭对自己的信任。

  “好。”

  作者有话要说:恩爱两不疑,最惹天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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