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相拥_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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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98章相拥

  不管外人的非议,怎么也想不到冷燃城会说出这么一句。

  华沙原本要说的是“你想去何处,我陪着你”,可不等他说完,冷燃城一句“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打了华沙一个措手不及。

  镇定了许久,华沙才酝酿出了下一句话:“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可以不想见我,可皇宫你已经回不去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去哪?”

  因为沈寒莺的事情冷燃城已经被下旨捉拿,现在整个南苍都在通缉这位曾经被他们捧到天上的九公主,而以冷燃城现在这幅样子,一个妙龄女子双目尽毁,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

  果然只听她一脸冷漠的答道:“无处可去。”

  以她现在的状态别说出南城,怕是连出这间屋子都要废上不少力气,华沙微微的蹙着眉,眯了眯眼睛缓道:“所以,即便如此你还是要离开?”

  听不出华沙是怎样的态度,冷燃城虽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这些事她自然是考虑到了的,但是相比心爱之人将要带来的惩罚,她宁愿流落民间。

  许是因为华沙的力气太大,冷燃城现在又太过虚弱,被华沙这样一扯不经意摔在他的怀里,她用尽力气推在华沙身上,一边推搡一边微弱的唤道:“我的功力已经散尽,就连血凤也已被毁,是我没照顾好它,我知道我成了南城的罪人,你就当可怜我…从此发配远方,永不召回………”

  她说的悲凉,每一字都是那样恳切,直至此刻华沙才惊觉,原来这个傻女人,不相信自己的真心实意,却相信外面自己要将她定罪的流言蜚语。

  冷燃城刚想从华沙的身上离开,不料却被华沙死死的按住,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挣扎,然而始终离不开华沙的束缚。

  “我何时说过你是罪人?血凤早就送给你了,我担心你还来不及,为何要怪罪于你?”

  冷燃城的情绪太过激动,她无数次推开华沙又被华沙无数次拉了回去,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总是觉得有一双强劲有力的手钳制着她的臂膀。见她实在难以冷静,华沙紧紧的掐着她的手腕,一双血红色的双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冷燃城,故意激将道:“想不到堂堂南苍嫡出九公主冷燃城,居然如此懦弱。”

  终于有句话能刺激到她,冷燃城忽然止住了挣扎,她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华沙的衣袖,那感觉是多么熟悉,现如今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无论南城还是皇宫都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地,此时的沧桑与无力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偏偏她又已经看不见了,本就悲哀的世界更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这么绝望的时刻她多希望有人能给她份臂膀,尤其是华沙,她多么想最后一次贪恋他的怀抱。

  可是终究是不行的。

  “一个人毫无感觉的人,留着又有何意?待药效完全发作,我又能感觉到什么?”

  她抓着华沙的手忽然松了下来,那是一种绝望,她无力的垂下头,整个人是那样空洞,她的情绪低沉,落寞的让人害怕。

  待幻灵水全部发作,虽然不会化作飞灰,但一个人没了嗅觉、没了听觉,闻不到花香也听不到鸟鸣,甚至连最后一缕阳光都看不到,整个人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不仅没有任何感觉更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虽然存活却如同行尸,那种感觉简直比死了还要难受。

  冷燃城的冷静只是一瞬间,眼看她的情绪再次激动,华沙忽然毫无征兆的向冷燃城的朱唇吻了上去。

  本就身体羸弱,不等回过神来只觉得唇边猝不及防的涌出一抹热度,冷燃城心头一惊,慌乱中想要将眼前的人推开,怎知眼前的人稳若泰山,她使劲力气推在那人的肩头,那人却根本不为之所动,这个吻是如此温热,温热的暖透了一颗死灰的心,不知不觉间竟有滴泪水从冷燃城的眼角划过。

  几乎忘了躲避,一时间冷燃城居然愣在了那里,华沙修长的指尖小心的划过冷燃城的脸庞,轻柔无比的为她拭干泪水,他的眼里充满了爱恋与痛惜,他早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一直都不肯表露,直到现在冷燃城已经看不见他的爱,这才敢稍稍的有所流露。

  见她终于冷静,华沙在她耳畔轻声重复着:“是我做错了,才让你如此恨我。”

  华沙第一次把话说的像个孩子,他知道冷燃城非要离开是为了什么,是自己太自私太谨慎,谨慎到让所爱之人都不敢相信的地步,此刻的冷燃城犹如一只落网的野兽,拼了命想要逃走不是为了求生,而是怕猎人嫌弃它丑。

  “不是你”

  她的爱如此卑微,卑微的想要躲避,好不容易提起力气,华沙将她搂得更紧:“那就不必担忧,从未有人责怪过你,血凤没了,你还有我。”

  眼见冷燃城些许的冷静了下来,华沙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的发丝原本是那样乌黑丝滑,可现在就连她的一头青丝都随之变得干枯,指尖所到之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毫不留情的断掉。

  他将冷燃城紧紧拥在怀中,抬手轻轻抚着她脑后的发丝,无尽的黑暗中这是冷燃城唯一的光明。

  “总有办法恢复,你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看着冷燃城的满头枯发,华沙的神情悲伤,悲伤中满是无尽的落寞,他轻抚着冷燃城的头,委屈的甚至有些无助,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要破碎。

  其实一直以来华沙的目的都只是以最快的方式去培养冷燃城,让她能以超越常人的速度接受自己想给她灌输的一切,可现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了,再强大的人都需要个支柱,他明知道自己就是冷燃城用来支撑的那个支柱,却一次又一次的为她带来伤害。

  是他错了。

  许是由于情绪起伏太大,冷燃城靠在华沙的怀里再次昏了过去,昏睡之前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不要丢下我……”

  华沙闻言心头一紧,不自觉的收了收胳膊将她抱紧,宽大的衣袖顺势披在冷燃城的肩头,他用下巴在冷燃城的额头轻轻蹭了蹭,温柔而心酸的回答着:“我答应你…不会丢下你。”

  他紧紧的将冷燃城搂在怀里,从未想过什么人会如此重要,重要的让华沙不敢放手,此时此刻怀抱里的人太脆弱,似乎一个不小心就会从他的眼前溜走,什么规矩不规矩、什么真相与欺骗,他现在只希望怀里的小家伙能度过这一劫,从此用心呵护,绝不再让冷燃城染尘。

  见她睡熟,华沙将她抱回床上,然而他刚要放手的一瞬间,忽然冷燃城浑身上下一颤,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她的身体里推散开来,光芒的威力似乎要将人吞没,就连华沙搭在冷燃城身上的手臂都感到无比的灼热,而那道白光只是一闪即逝,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便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等察觉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冷燃城忽然浑身绷紧,她的手不停地在空中触碰着什么,似乎是再找什么东西,只听她一边寻找一边惊道:“华沙…华沙……你在哪?…你怎么走了?”

  冷燃城的双手不停的在空中摸索着,可华沙明明就在她的身侧,甚至胳膊还支在她身后,她却感觉不到。因为就在刚刚,幻灵水药效再次发作,顷刻间夺走了冷燃城全部的触觉。

  一滴热泪在华沙的手心滴落,失去了感觉的冷燃城只是想找回方才温暖的怀抱,周围的黑暗再加上没有任何感触的身体,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黑暗,即便有幸见到了光影也都是最可怕的梦魇,时间久了就会化作心魔,没日没夜受着心魔的折磨,直至香消玉殒。

  华沙竭尽全力的将她按住,忙道:“我在这!”

  冷燃城的已经没有了触碰东西的感觉,只希望她现在还能听到些什么。

  “别怕,我一直都在。”

  那声音虽然听的并不真切,但已经足够了,凭着这道并不真切的声音冷燃城尝试着向那个方向靠了过去,她不知自己究竟靠在何处,只能尽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希望可以给自己带来几丝温暖,几滴热泪从她的眼角溢出,几乎是祈求着道:“不要走…抱紧我…抱紧我好不好……”

  她不知道华沙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华沙究竟还在不在,只是凭着心里的方向一点点靠近罢了。

  却不知从始至终,华沙都不曾放开她的手。

  见她终于有所反应,华沙精心的将她呵护在怀里,他轻轻的拍着冷燃城的头,同样难受的安慰着:“我不走,我一直都在。”

  冷燃城紧紧的依偎在华沙的怀抱,她刚刚才找回那抹熟悉的感觉,怎知方才那道白光再次一闪,药效接踵而来,这次就连听都听不到了,她忽然将华沙推开,死死的捂住疼的快要炸开的头,她痛的声嘶力竭,撕扯中连带着扯断了几缕干枯的丝发。

  眼见她的情况愈发严重,华沙不再阻拦,忽然伸手用力在冷燃城的脖颈后一劈,冷燃城虽然没了感觉,但各部位神经的功能还在,这样一劈她很快便昏了过去。

  选择打晕冷燃城实属无奈,但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他小心的将冷燃城扶好,将她的头轻放在玉枕之上,正在此时卞辰忽然快步走了进来:“城主,方才门口守卫传来消息,南宫浮生来访,已经到了城门口。”

  如今冷燃城变成这个样子,除了楚柔和裴熙,南宫浮生便是那罪魁祸首,华沙正准备找他算账,他竟自己送上门来。

  华沙的眼里闪过一丝深沉,双眸中燃起鲜红的火焰,他一字一句咬着牙,阴狠狠道:“来的正好。”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冷燃城一眼,随后一闪出了寝殿。大门外漫漫黄沙掩不住来者的光华,南宫浮生一袭淡蓝色衣袍立在那里,身后只跟着几名同行的随从,他们来了已经有一会,正等待着华沙的到来。

  忽然间只觉得本就飘摇的沙土忽而变得躁动起来,风沙无孔不入、直入耳眼,在这股强风当中明显的夹杂着股来势汹汹的邪气,南宫浮生一个“净身术”抵挡住了黄沙,眼见身后的几个随从就要被漫天黄沙淹没,他转身一挥,这才将那几个随从救了出来。

  果然如他所料,再回头只见华沙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南城的大门内缓缓走了出来,他依旧一袭绣着彼岸花的白衣,妖人的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走在众人的前面,犹如统筹天下的皇者,他上下打量着南宫浮生,眼底泛起一抹阴沉的笑意:“南宫城主大驾光临,这是等不及来送死了?”

  华沙的目光深沉,南宫浮生虽然有些落了下风,但依旧气宇轩昂如同什么也不曾发生一般,谈笑风生的接道:“几日不见,华城主别来无恙啊。”

  华沙深邃的看着南宫浮生,压低了声音破有韵味的道:“托你的福,本城主日日都好。”

  他在“你”字上咬了重音,看得出来他已经要筹备好如何报复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浮生了。面对华沙的警告,南宫浮生不能反抗,也不能任由华沙说下去,只是保持着一脸深邃的笑容,话锋忽然一转,他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缓道:“可惜华城主所谓说的好并不是真正的好,美人抱恙,又如何安康?明人不说暗话,此番我来就是为了与你做笔交易。”

  南宫浮生说的信誓旦旦,丝毫没有因此事心虚的样子,一同前来的卞辰面色有些不悦,怒道:“南宫城主莫不是忘了,我们的冷左使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居然还敢跑来南城?”

  “这位小兄弟别急啊,今日我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何不听我说完?”

  听他这样说卞辰下意识的看向了华沙,只瞧见华沙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居然点头道:“你说。”

  南宫浮生的笑容更加深邃了几分,狡猾的笑容中带了几分诚实:“华城主该知道我们西城一向不喜欢牵扯世事,此次忽然发难实属事出有因,我可以解了冷左使身上的毒,但条件是必须用她的一瓶血做交换。”

  南宫浮生不是蠢材,如果冷燃城真的出事,那么只怕前一秒他刚为自家子民解毒,后一秒华沙就把整个西城夷为平地了,这样换个地方挖坟坑的事他可不干。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下狠手,从始至终他都为自己留着后招,这样华沙既不会在盛怒之下灭了西城,他还能借此做笔交易,以此交换到他所需要的东西。

  华沙自然知道南宫浮生不敢怎样,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可以伤了冷燃城,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南宫浮生,良久深不可测的幽幽开口道:“你如此胆大妄为,是觉得我华沙解不掉你这小小西城?”

  别说南宫浮生从一开始就留了一手,就算他直接作出一副世间奇毒,也不见得华沙真的就没有办法,南宫浮生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形,轻轻挑了挑眉,不慌不忙看着华沙破有深意的说道:“我自知华城主神通广大,想必即便我不来您也有办法解了冷左使的毒,此次对冷左使下手也实属无奈,其实说到底我们四城之间的事何必要让外人解决,况且我相信华城主也不愿去找那些个人。”

  他的话说的破有深意,淡淡的语气带着数不尽的狡猾,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做这些本就是为了我的子民,要冷左使的血不过是为了入药解毒,西城和南城的实力悬殊,若是我再对冷左使下手,岂不是自寻死路?华城主若能助我西城逃过此劫,为表歉意,从此西城愿以南城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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