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交易
……
…
“怎么是你？”池田知佳子眯起眼睛，冷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知名侦探竟然有如此的闲情逸致，随意给其他人写一些莫名其妙的信……哼。”
“莫名其妙吗？”那声音这样说着，随后是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它从头顶传来，令池田知佳子忍不住向上看。
一个倒吊的影子缓缓垂坠下来，以及那对绿莹莹的眼睛。
“！”
池田知佳子吓的后退一步，又强行停止了脚步，镇定表情：“如果你叫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听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那我现在就该离开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为你浪费。”
诺瓦放下钩爪的绳子，将身体重新调转回正面，让自己能够重新站在地面上，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成熟女人，面带微笑，声音轻微：“你不会真以为那封信是我写的吧？”
池田知佳子眼神一凝。
面前的青年仍然慢条斯理的说着，眼眸中倒映着浅淡的红色：“「我只不过是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开玩笑的，只是刚好得知有这么个机会，所以连忙赶过来在事情发生之前截胡……”
“就算信不是我写的，但是看到你这幅急匆匆赶过来的样子……”年轻的侦探嘻嘻的笑着，嘴角咧出缓慢的弧度，忍不住凑近了女人的耳边：“喂，我说……你的那本小说，不会是「照搬」别人的吧？听说你们有个自杀的朋友，会不会跟你有一些关系……让我想想，她叫……”
“「敦子」是吧？”
池田知佳子微微低着头，睁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些午夜梦回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人死后会变成鬼吗？
鬼还会记得曾经仇恨的人吗？
敦子她当时会想些什么呢……
她会恨我吗？
她一下子抬起脖子来，因为用力过大，甚至能够听见自己脖子上的骨骼传来咯吱声：“谁给你的勇气……你，有什么资格——！”
诺瓦后退了一步，摊手微微笑着：“何必生气呢？不过就是自己做过的事而已……当时不觉得羞愧，现在反而想要补偿了？”
池田知佳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青年，试图从昏暗的灯光中观察到他的细微表情，以此来判断他的意图。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盯着后门口铺着的木地板，就像是上面有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一样。
“我做了一场交易……在两个人之间徘徊，需要做出选择。”他嘟哝着，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清的程度。
“什么？”池田知佳子皱眉。
“我们来打个赌吧。”他重新抖擞起精神，声音仍然低的可疑：“你将会被袭击……而我，将会在抓住袭击你的凶手的时候保住你的性命。”
“代价就是，你要向警方自首。”
池田知佳子愣住了，她望着面前的青年，只觉得他的眼眸中什么感情都没有——就像是一位冷酷的杀手一般，泛着波光粼粼的深蓝。
“你为什么要这么——”
“嘘————”诺瓦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眼神飞一样的扫过旁边工具房的门：“隔墙有耳。”
他的声音小小的。
池田知佳子再次沉默了。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尽管目前的局势他还弄不明白，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而且，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有些东西，没有的话，就是没有。就算拼了命去寻找，去奋斗，去学习……甚至去抢劫，去偷盗，去剽窃——那些东西也永远变不成自己的。
小偷和科学家同样都会动脑子。只可惜一个想着如何打开别人家的房门，另一个想着如何造福人类。
“……你需要我配合些什么？”
不知不觉之间，池田知佳子的声音也低的几乎让人听不清了。
诺瓦听着工具房门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
……
诺瓦的眼神静静地盯向高桥良一，直到盯的他浑身发麻，才收回视线：“吵架当然会有很多种原因，况且，我认为这并不应该被称为是「吵架」，而是「友好的协商」。”
高桥良一咬了咬牙，突然开口：“我们要怎么才能相信你？你是唯一一个见到绷带男袭击知佳子的人……万一，万一是你想要报复知佳子，反而栽赃嫁祸给绷带人呢？”
他紧接着看向角谷弘树，以寻求同盟军：“角谷，你相信他的话吗？他可是跟知佳子大吵了一架——”
诺瓦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们，又开口反驳：“是友好的协商。”
角谷弘树和诺瓦对视，只觉得他的情绪充满了奇异的快乐，这让他有些犹豫。原本他确实想要直接选择相信高桥良一的，可是……
他看了眼着急的满头大汗，抱着腿的高桥良一，又看看平静自若的诺瓦。
“……我想再听听这位侦探的分析。”他犹豫着：“知佳子和他没什么太大的过节……我觉得他们不至于这样小气。”
“可，可是——”高桥良一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小眼睛。
诺瓦突然大笑起来。他一边拍着手，一边笑的身体都在发抖。
然后他终于停了下来，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盯住了高桥良一。
“高桥，你看，你这种人什么都留不住，也什么都做不成。”
紧接着，他啪的拍了下手：“池田小姐，不如您起来讲讲？”
角谷弘树皱了皱眉，手里还攥着池田知佳子的手：“你在说什么啊？她都已经这样了……”
紧接着，他的手被轻轻的握了一下，随后，那只柔软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他楞楞的回过头去看，脑子里甚至都没有在进行思考。
原本应该倒在地上昏迷的池田知佳子重新站了起来。
她的头上缠着凌乱的绷带，脖颈上的小伤口被一块纱布贴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仍然有些萎靡不振，但她的眼神锐利而坚韧。
这位战士已经做好了准备。
高桥的脸色立刻惨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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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池田知佳子眯起眼睛，冷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知名侦探竟然有如此的闲情逸致，随意给其他人写一些莫名其妙的信……哼。”
“莫名其妙吗？”那声音这样说着，随后是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它从头顶传来，令池田知佳子忍不住向上看。
一个倒吊的影子缓缓垂坠下来，以及那对绿莹莹的眼睛。
“！”
池田知佳子吓的后退一步，又强行停止了脚步，镇定表情：“如果你叫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让我听你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那我现在就该离开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可以为你浪费。”
诺瓦放下钩爪的绳子，将身体重新调转回正面，让自己能够重新站在地面上，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成熟女人，面带微笑，声音轻微：“你不会真以为那封信是我写的吧？”
池田知佳子眼神一凝。
面前的青年仍然慢条斯理的说着，眼眸中倒映着浅淡的红色：“「我只不过是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开玩笑的，只是刚好得知有这么个机会，所以连忙赶过来在事情发生之前截胡……”
“就算信不是我写的，但是看到你这幅急匆匆赶过来的样子……”年轻的侦探嘻嘻的笑着，嘴角咧出缓慢的弧度，忍不住凑近了女人的耳边：“喂，我说……你的那本小说，不会是「照搬」别人的吧？听说你们有个自杀的朋友，会不会跟你有一些关系……让我想想，她叫……”
“「敦子」是吧？”
池田知佳子微微低着头，睁大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那些午夜梦回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人死后会变成鬼吗？
鬼还会记得曾经仇恨的人吗？
敦子她当时会想些什么呢……
她会恨我吗？
她一下子抬起脖子来，因为用力过大，甚至能够听见自己脖子上的骨骼传来咯吱声：“谁给你的勇气……你，有什么资格——！”
诺瓦后退了一步，摊手微微笑着：“何必生气呢？不过就是自己做过的事而已……当时不觉得羞愧，现在反而想要补偿了？”
池田知佳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青年，试图从昏暗的灯光中观察到他的细微表情，以此来判断他的意图。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盯着后门口铺着的木地板，就像是上面有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一样。
“我做了一场交易……在两个人之间徘徊，需要做出选择。”他嘟哝着，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清的程度。
“什么？”池田知佳子皱眉。
“我们来打个赌吧。”他重新抖擞起精神，声音仍然低的可疑：“你将会被袭击……而我，将会在抓住袭击你的凶手的时候保住你的性命。”
“代价就是，你要向警方自首。”
池田知佳子愣住了，她望着面前的青年，只觉得他的眼眸中什么感情都没有——就像是一位冷酷的杀手一般，泛着波光粼粼的深蓝。
“你为什么要这么——”
“嘘————”诺瓦竖起一根手指在唇前，眼神飞一样的扫过旁边工具房的门：“隔墙有耳。”
他的声音小小的。
池田知佳子再次沉默了。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尽管目前的局势他还弄不明白，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做出有利于自己的决定。
而且，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有些东西，没有的话，就是没有。就算拼了命去寻找，去奋斗，去学习……甚至去抢劫，去偷盗，去剽窃——那些东西也永远变不成自己的。
小偷和科学家同样都会动脑子。只可惜一个想着如何打开别人家的房门，另一个想着如何造福人类。
“……你需要我配合些什么？”
不知不觉之间，池田知佳子的声音也低的几乎让人听不清了。
诺瓦听着工具房门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
……
诺瓦的眼神静静地盯向高桥良一，直到盯的他浑身发麻，才收回视线：“吵架当然会有很多种原因，况且，我认为这并不应该被称为是「吵架」，而是「友好的协商」。”
高桥良一咬了咬牙，突然开口：“我们要怎么才能相信你？你是唯一一个见到绷带男袭击知佳子的人……万一，万一是你想要报复知佳子，反而栽赃嫁祸给绷带人呢？”
他紧接着看向角谷弘树，以寻求同盟军：“角谷，你相信他的话吗？他可是跟知佳子大吵了一架——”
诺瓦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们，又开口反驳：“是友好的协商。”
角谷弘树和诺瓦对视，只觉得他的情绪充满了奇异的快乐，这让他有些犹豫。原本他确实想要直接选择相信高桥良一的，可是……
他看了眼着急的满头大汗，抱着腿的高桥良一，又看看平静自若的诺瓦。
“……我想再听听这位侦探的分析。”他犹豫着：“知佳子和他没什么太大的过节……我觉得他们不至于这样小气。”
“可，可是——”高桥良一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小眼睛。
诺瓦突然大笑起来。他一边拍着手，一边笑的身体都在发抖。
然后他终于停了下来，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盯住了高桥良一。
“高桥，你看，你这种人什么都留不住，也什么都做不成。”
紧接着，他啪的拍了下手：“池田小姐，不如您起来讲讲？”
角谷弘树皱了皱眉，手里还攥着池田知佳子的手：“你在说什么啊？她都已经这样了……”
紧接着，他的手被轻轻的握了一下，随后，那只柔软的手从他的手掌中抽出，他楞楞的回过头去看，脑子里甚至都没有在进行思考。
原本应该倒在地上昏迷的池田知佳子重新站了起来。
她的头上缠着凌乱的绷带，脖颈上的小伤口被一块纱布贴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仍然有些萎靡不振，但她的眼神锐利而坚韧。
这位战士已经做好了准备。
高桥的脸色立刻惨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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