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盛宴
没错，就像是“众所周知”的原因那样，诺瓦早就知道了凶手是谁。
毕竟那么大的淡蓝色加粗加深带下划线带斜体甚至带着语音播报的“击杀提醒”在那，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知道是谁杀了人嘛。
“落合馆长使用道具「仿制刀具」击杀了真中大介。”
击杀语音是这样提示的。
……
“你这样说的话，确实似乎是这样的。”目暮警官边想边说：“凶手一定是预先放好告示牌，掩人耳目，随后再穿着盔甲潜伏在展览室里面。等到跟他约定好的真中老板到达展览室，当他出现在预定的位置时，凶手就出其不意的跳出来击杀掉他。”
“但是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还挺多的。”毛利小五郎苦恼的摸摸脑袋，指了指旁边，那里是已经被警察们集中起来的工作人员们。
米花町美术馆日常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大部分工作人员会在五点之后陆陆续续的回到员工更衣室，再从后门离开——而凶手的犯案时间是4:30到5:00之间，这也就导致全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包括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们以及美术馆内还没来得及进行应酬的领导们，全部都被留在了这里。
这怎么找？
毛利小五郎和他的老上司对视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先把他们带下去吧……就馆长先生和这几位先留在这里配合我们工作。”目暮警官让高木警官先把其他人带到其他地方坐着，总不能所有人都堆在这里，看着警察找不出凶手吧？
不过一定还有别的线索！
“喂！你们快来看呀！真中老板在做什么？”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播放录像的电脑旁边，哔哔的倒带。
“你这小鬼又捣乱——”毛利小五郎凑过去，正想给他一锤，却看到了监控画面上的景象。
“叔叔你看！凶手在砍下第一刀之后，不小心跌倒在真中老板面前……”柯南用手指着屏幕。
“确，确实……”几人都凑了过去。
画面上的真中老板神情惊慌，他的背部刚刚挨了一刀，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盔甲，在盔甲跌倒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转身从墙上撕扯下来空白的标签，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了一只笔……
他写下了什么！
然后他丢掉了笔，而纸却仍然抓在手里。
“我们现在去看一下！”毛利小五郎干脆利落的跑出去，还不忘询问诺瓦：“你在这里留着？”
诺瓦点点头，坐在了监控室的转椅上，看着几位警官侦探率先出了门口，而饭岛，洼田和馆长紧随其后。
“请等一下，馆长先生。”
在这位年纪很大的馆长身后，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落合馆长顿了顿，缓缓的转过身来：“这位侦探小哥，有什么事情吗？”
“别误会，馆长先生——我只是想给您讲个小故事而已。”诺瓦长腿一蹬，转椅就咕噜咕噜的转动起来，最后只留给落合馆长一个背影，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我来到米花町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您。”
“啊，当然，您作为事务繁多的美术馆馆长，不记得我也是正常，反正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故事可跟这个没什么关系。”
落合馆长出乎意料的冷静，他言语温和：“我实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抱歉，不过如果是故事的话，能否等到之后再讲给我听呢？我想要先去看看发生在真中老板身上的案件。”
“从前的从前，有座城市叫做哥谭。”诺瓦并不理睬他，而是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哥谭是个自由的城市，与此同时，它的上层和下层割裂格外严重。权贵们可以在剧院享受艺术和灯红酒绿，而仅仅相邻一条街的穷苦人劳作一天，却吃不上一口硬面包。”
“哥谭的自由率先体现在法律上。它没有死刑。与此同时，通过各种肮脏、罪恶的手段为自己攫取金钱和权力的哥谭市“贵族”们，让这个城市的差距变得格外庞大。”
“所以一些普通人民变了，他们变成了「超级反派」。他们的目的就是杀人，折磨人，用这些行动来向这个该死的阶层，向自己烂泥般的过去，向整个疯狂的世界反抗。”
“于是他们也变成了哥谭阴影的一部分。”
诺瓦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椅子把手上，发出有节奏的邦邦响声：“既然有黑暗，就有光明，在各种超级反派充斥整个哥谭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
“他说他叫蝙蝠侠。”
“在穷苦人心里，他是暗影般的神明。在超级反派心里，他是只令人烦躁的恶心蝙蝠。在权贵们眼里，他是胆大包天却有用的工具。”
“您知道被他帮助过的，无能的警察们是怎么看他的吗？”
诺瓦自问自答：“蝙蝠侠是个「小丑」。”
“蝙蝠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抓住恶人们，并把他们送进监狱，等待他们越狱出来造成破坏，并且再次把他们抓进去，周而复始。”
“可是其他人不会念着他所做的事。”
“穷苦人责怪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恶人一劳永逸。反派们嘲笑他坚持自己无用的准则，变本加厉的杀人。权贵们认为他是个强盗——用恶人来谋求自己的财产。尽管他从没干过这种事。”
“警察们一边享受他的帮助，一边说：他凌驾了法律！他以为他是谁？掌控世界的神吗？”
他的声音猛然提高，如同阵阵惊雷，打在落合馆长的心头。
他以为他是谁？
你又以为你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诺瓦已经与落合馆长面对面，这位侦探助手锐利的双眼如同两盏探照灯，穿透了落合馆长的内心，引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错的故事。”他最终评价道：“现在我可以去展览厅了吗？”
“请便。”诺瓦伸手。
落合馆长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停下，却不回头。声音低低的：“那你又是什么呢？”
“就目前而言，只是个侦探。”在灯光下，仿佛有猩红的笑容一闪而过。
落合馆长停滞了一瞬，迈开步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他的背影如此坚定，就像是奔赴一场有来无回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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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么大的淡蓝色加粗加深带下划线带斜体甚至带着语音播报的“击杀提醒”在那，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知道是谁杀了人嘛。
“落合馆长使用道具「仿制刀具」击杀了真中大介。”
击杀语音是这样提示的。
……
“你这样说的话，确实似乎是这样的。”目暮警官边想边说：“凶手一定是预先放好告示牌，掩人耳目，随后再穿着盔甲潜伏在展览室里面。等到跟他约定好的真中老板到达展览室，当他出现在预定的位置时，凶手就出其不意的跳出来击杀掉他。”
“但是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还挺多的。”毛利小五郎苦恼的摸摸脑袋，指了指旁边，那里是已经被警察们集中起来的工作人员们。
米花町美术馆日常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大部分工作人员会在五点之后陆陆续续的回到员工更衣室，再从后门离开——而凶手的犯案时间是4:30到5:00之间，这也就导致全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包括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们以及美术馆内还没来得及进行应酬的领导们，全部都被留在了这里。
这怎么找？
毛利小五郎和他的老上司对视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
“先把他们带下去吧……就馆长先生和这几位先留在这里配合我们工作。”目暮警官让高木警官先把其他人带到其他地方坐着，总不能所有人都堆在这里，看着警察找不出凶手吧？
不过一定还有别的线索！
“喂！你们快来看呀！真中老板在做什么？”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播放录像的电脑旁边，哔哔的倒带。
“你这小鬼又捣乱——”毛利小五郎凑过去，正想给他一锤，却看到了监控画面上的景象。
“叔叔你看！凶手在砍下第一刀之后，不小心跌倒在真中老板面前……”柯南用手指着屏幕。
“确，确实……”几人都凑了过去。
画面上的真中老板神情惊慌，他的背部刚刚挨了一刀，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盔甲，在盔甲跌倒的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转身从墙上撕扯下来空白的标签，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了一只笔……
他写下了什么！
然后他丢掉了笔，而纸却仍然抓在手里。
“我们现在去看一下！”毛利小五郎干脆利落的跑出去，还不忘询问诺瓦：“你在这里留着？”
诺瓦点点头，坐在了监控室的转椅上，看着几位警官侦探率先出了门口，而饭岛，洼田和馆长紧随其后。
“请等一下，馆长先生。”
在这位年纪很大的馆长身后，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落合馆长顿了顿，缓缓的转过身来：“这位侦探小哥，有什么事情吗？”
“别误会，馆长先生——我只是想给您讲个小故事而已。”诺瓦长腿一蹬，转椅就咕噜咕噜的转动起来，最后只留给落合馆长一个背影，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我来到米花町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您。”
“啊，当然，您作为事务繁多的美术馆馆长，不记得我也是正常，反正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故事可跟这个没什么关系。”
落合馆长出乎意料的冷静，他言语温和：“我实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你……抱歉，不过如果是故事的话，能否等到之后再讲给我听呢？我想要先去看看发生在真中老板身上的案件。”
“从前的从前，有座城市叫做哥谭。”诺瓦并不理睬他，而是自顾自的讲述起来。
“哥谭是个自由的城市，与此同时，它的上层和下层割裂格外严重。权贵们可以在剧院享受艺术和灯红酒绿，而仅仅相邻一条街的穷苦人劳作一天，却吃不上一口硬面包。”
“哥谭的自由率先体现在法律上。它没有死刑。与此同时，通过各种肮脏、罪恶的手段为自己攫取金钱和权力的哥谭市“贵族”们，让这个城市的差距变得格外庞大。”
“所以一些普通人民变了，他们变成了「超级反派」。他们的目的就是杀人，折磨人，用这些行动来向这个该死的阶层，向自己烂泥般的过去，向整个疯狂的世界反抗。”
“于是他们也变成了哥谭阴影的一部分。”
诺瓦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椅子把手上，发出有节奏的邦邦响声：“既然有黑暗，就有光明，在各种超级反派充斥整个哥谭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
“他说他叫蝙蝠侠。”
“在穷苦人心里，他是暗影般的神明。在超级反派心里，他是只令人烦躁的恶心蝙蝠。在权贵们眼里，他是胆大包天却有用的工具。”
“您知道被他帮助过的，无能的警察们是怎么看他的吗？”
诺瓦自问自答：“蝙蝠侠是个「小丑」。”
“蝙蝠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只抓住恶人们，并把他们送进监狱，等待他们越狱出来造成破坏，并且再次把他们抓进去，周而复始。”
“可是其他人不会念着他所做的事。”
“穷苦人责怪他为什么不直接杀掉恶人一劳永逸。反派们嘲笑他坚持自己无用的准则，变本加厉的杀人。权贵们认为他是个强盗——用恶人来谋求自己的财产。尽管他从没干过这种事。”
“警察们一边享受他的帮助，一边说：他凌驾了法律！他以为他是谁？掌控世界的神吗？”
他的声音猛然提高，如同阵阵惊雷，打在落合馆长的心头。
他以为他是谁？
你又以为你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诺瓦已经与落合馆长面对面，这位侦探助手锐利的双眼如同两盏探照灯，穿透了落合馆长的内心，引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错的故事。”他最终评价道：“现在我可以去展览厅了吗？”
“请便。”诺瓦伸手。
落合馆长走出两步，又忍不住停下，却不回头。声音低低的：“那你又是什么呢？”
“就目前而言，只是个侦探。”在灯光下，仿佛有猩红的笑容一闪而过。
落合馆长停滞了一瞬，迈开步伐，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他的背影如此坚定，就像是奔赴一场有来无回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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