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_穿成反派后她只想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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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姬雍这俩字一出,旁人倒还镇定,沈鹿溪吓得差点没栽个跟头。

  母后??

  那不就是那位苏皇后??

  沈鹿溪只知道辅国公苏家当年被抄了之后,苏皇后和皇帝大闹一场,最后带着年幼的姬雍住进了冷宫,再后来的事儿就不知道了,整个皇宫,上到皇帝,下到内侍,都有意淡化这位苏皇后的存在,她还以为这位皇后早就过世了,万万没想到,这位皇后居然是去道观里修行了。

  若是苏皇后,如今至少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偏她看着二十多岁似的,跟姬雍站在一处,说是姐弟也有人信,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这人是苏皇后,她厌恶沈鹿溪倒也说得通了,这位皇后的娘家就是沈鹿溪她祖父带人抄的。

  沈鹿溪给震惊的,好半天回不过神了,同时她又忐忑起来,姬雍特地过来,不会要和他娘对她来个母子混合双打的吧?这可是亲娘啊,她完全不觉得姬雍会站在自己这边。

  苏皇后看姬雍过来,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你手底下的人不得用,我帮你管教一二,有什么问题?”

  姬雍面色一冷:“不劳母后费心,她若有什么错处,我自会处置。”他看了眼沈鹿溪:“还不回去?”

  沈鹿溪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帮着自己,不过她反应也快,趁机跑到姬雍身后,徐冲很有眼色地要把她带走。

  苏皇后沉下脸:“你这是要忤逆我了?”

  沈鹿溪以往觉着姬雍性子蛮横霸道太过,今儿见了苏皇后这样,才知道姬雍的做派是随了谁,母子俩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任性

  姬雍神色淡淡:“不敢。”

  他嘴上说着不敢,手却是一抬,直接让徐冲把沈鹿溪带走了。

  苏皇后脸色逐渐难看,又阻拦不住,指着姬雍便斥:“你为何让沈家人到你身边当差?也不嫌脏了地界!”

  姬雍见她这般说沈鹿溪,轻皱了下眉:“她是父皇首肯,宫里下了文牒到我这里的,母后若是不愿,只管与父皇去说。”

  苏皇后就是这样不容忤逆的脾性,沉声道:“若是我让你将她撵出太子府呢?”

  姬雍面色不比她好看多少:“恕难从命。”

  苏皇后重重一擂廊柱,恨恨道:“不孝的东西!”

  院内人见母子俩争执,都瑟瑟不敢言语,就连素真都不敢上前劝阻,只在心下纳罕,苏皇后和姬雍情分平平他们是知道的,不过就为了个沈鹿溪,苏皇后至于这般叱骂太子吗?那可是太子啊!

  在苏皇后心里还真至于,姬雍生不逢时,她怀姬雍的时候,皇上意欲对苏家下手,姬雍落地之后,苏家嫡系一支更是尽数断绝,司天监也给这孩子批过命,是个自身龙腾,却会断绝六亲的命格,所以尽管苏家种种与姬雍无关,她看着这个孩子,总是想到命数一说,实在疼爱不起来。

  她仍是恚怒,继续斥道:“若是阿昭在,断不会让我受此屈辱,你身为我亲子,却和你舅家仇人同流合污,真是枉为人子!”

  这也是苏皇后和姬雍不睦的根本原因,苏皇后曾有一长子,亦是前太子,姬雍的亲长兄,名唤姬昭,儒雅贤达,颇有美名,苏皇后爱他如珍如宝,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却因为救姬雍出了事,也是因此,太子之位才落到姬雍头上,她每每看到小儿子,心中总是想到长子,心中之痛可想而知。

  姬雍听她提起长兄,身子微僵,神色很快恢复如初,转向院里站着的下人:“母后身子不适,你们好生伺候。”他顿了下又道:“父皇知道母后入京的消息,有意来太子府一叙,我届时再派人来迎母后。”

  他也不顾苏皇后如何呵斥,带着人径直走了。

  徐冲把沈鹿溪派来之前,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篓子,才一出太子府,当即对沈鹿溪道:“今儿你不用当差了,放你半天假,你回去歇着吧。”

  沈鹿溪知道他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又犹豫着问:“那位苏皇后”

  徐冲嘴巴严,本来是不打算说那位皇后的事儿,但沈鹿溪既然进了她的眼,他就得提点一二:“苏皇后于多年之前去妙清观清修,对外称为国祈福,至今仍是皇后的尊位,有皇上和太子的叮咛,哪怕是在妙清观里,苏皇后的一应供奉也是按照皇后仪制来的。”

  他生怕沈鹿溪听不懂,特意挑明了说:“也就是说,皇后依然是皇后,想要折腾你有的是法子,你放明白了,以后躲远些。”哪怕她如今在道观修行,但她的丈夫是皇上,儿子是太子,收拾一个小侍卫也是易如反掌。

  沈鹿溪犹豫:“要不我这几日都告假在家躲着算了?”

  徐冲当即摇头:“倘你在太子府,苏皇后要寻你不是,尚还有太子在前面挡着,可若你回了家里,苏皇后要提人,你家里谁拦得住?”

  沈鹿溪一想也是,便点头应了。

  不过今儿大概是个不利于家庭和睦的日子,沈鹿溪才回到家,就见沈白脸色阴沉地坐在堂上:“我这几日盘算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帮你活动调离之事,谁知道今日竟被太子府的人打了回来,你是不是又惹怒太子了?”

  在他看来,沈鹿溪外放的事儿应该十拿九稳,而且他已经着手为沈鹿溪找靠谱男妾的人选了,这事儿必然不能在京城行事,若是能外放,年之后她带上孩子回京,想来就万无一失了。

  沈鹿溪嘴巴动了动:“也不算吧。”

  姬雍不知道为啥硬要她留在太子府,她也很无辜啊!

  沈白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劈头盖脸便训道:“不算什么?太子本身就忌惮你,你外放之事本该顺理成章才对,如今太子那边却硬是把公文扣下了,若非你开罪太子,此事怎会不成?”

  他边说边叹,又是那套言辞:“若当初留下的是你兄长,就不会”

  没把那个儿子留下来,是沈白生平大憾,倘当初活下来的是儿子,他也犯不着每天提心吊胆地为女儿隐瞒身份,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孩子袭爵,沈家地位也能长存。

  每每父女俩有什么矛盾,沈白总忍不住扼腕此事,久而久之,弄的原身既愧且悲,总觉着是自己害死了亲生兄长,是以她心里永远诚惶诚恐,至死也不能释怀。

  如今又是这般说辞,沈鹿溪心中涌上一股怒意,替原身感到委屈,忍不住顶回去:“父亲的意思是,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嘛?”

  沈白一下卡了壳,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女儿都是他的骨肉,他也不能说想让女儿死,可是

  沈鹿溪看沈白委顿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过了,又不想就这么道歉,点了点头就匆匆走了。

  父女俩不欢而散,沈白看着女儿负气离去,也是长叹了声。

  沈鹿溪心下闷闷不乐,不过因为皇上要来太子府的缘故,太子府上下都忙了起来,她很快投身到工作里,一时也忘了烦恼。

  皇上要来的那日,太子府里的巡逻都从三班增加到了四班,沈鹿溪也被派到外院巡逻,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霉运缠身,刚巡到外院,竟然和那位苏皇后撞上了。

  虽然皇上想见帝后,但这还没到时候,苏皇后怎么提早来了?本来徐冲给沈鹿溪安排好了时间,苏皇后来的时候和沈鹿溪也撞不到,但苏皇后提早来这半个时辰,却和她撞了个正着。

  沈鹿溪心里惊诧归惊诧,面上却不敢有分毫怠慢,急忙单膝跪下行礼,并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天不遂人愿,苏皇后在侍卫堆儿里一眼就扫中沈鹿溪了,她脚步一顿,在沈鹿溪面前停住:“沈侍卫?”

  沈鹿溪僵着脸笑了下:“皇后万福。”

  苏皇后是个不容人违拗的性子,假若那日她真整治了沈鹿溪一番,出了口恶气,心里或许还能舒坦些,偏偏那天姬雍执意相护这个沈家嫡孙,仇人血脉,真正让她气极!她倒还真想看看,是自己这个母后重要,还是她区区一个侍卫重要——不得不说,这性情和姬雍真是相似得紧。

  甭以为皇后都是端庄贤淑母仪天下的,像这位就属于睚眦必报我行

  我素的那类,不得不说,沈鹿溪每次见她,总有种见到性转黑化版姬雍的错觉。

  她淡淡一眼扫过:“你们都退下吧,我和沈侍卫有话要交代。”

  其他侍卫不敢违拗,左右对视一眼,齐齐起身告退了。

  沈鹿溪身子动了动:“卑职也有公务在身,改日得闲了,定亲自去向娘娘赔罪。”

  苏皇后冷嗤一声,根本不屑和她多废话,身后直接有两个侍卫上前,刀背相交,把沈鹿溪摁在了原处,外院也被瞬间清了场,转眼只剩下沈鹿溪和苏皇后的人。

  苏皇后手指轻点下颔:“你没犯什么错,我总不好就这么罚你。”

  沈鹿溪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自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质地细腻温润,宝光剔透,她慢悠悠地道:“这玉是姬雍他长兄的爱物,姬雍自小也很喜欢,他十岁生辰的时候,他长兄就把这玉佩赠予了他,后来收拾旧物的时候,这玉佩存在了我这里”

  在姬雍之前有位前太子的事儿,沈鹿溪是知道的,这在朝中也不是秘事,只是苏皇后突然扯到这事上,她心下莫名,紧张地抬眼瞧了瞧,就见玉佩上刻了一个昭字。

  姬雍他哥叫姬昭?

  沈鹿溪心下闪过‘姬昭’这个名字,脑海里仿若有道光芒乍然亮起,一时心绪翻涌,又酸又涩,等她再去细想,就什么都捕捉不到了。

  苏皇后把玉佩往前递了递:“你去把这个拿给姬雍。”

  沈鹿溪大概猜出她想干什么,慌忙把手背到身后:“这玉佩太过贵重,卑职不敢。”

  靠,这玉佩这般要紧,万一有什么磕了碰了,或者这玉佩一到她手里就碎了,姬雍还不得活剥了她的皮,苏皇后这算计也太明显了!

  苏皇后见她拒了,倒也不恼,手指忽然一松,玉佩直落在地上,‘啪叽’摔了个粉碎。

  她神色冷淡下来:“沈侍卫摔碎了太子爱物,该如何惩治?”

  沈鹿溪:“”

  好吧是她多想了,人家压根就没打算和她用计谋,直接一力降十会啊!

  她身边的女官立刻道:“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朝明帝这时也到了太子府,他想到自己那位元后,心绪难免有些复杂,半晌才问道:“你母后”他顿了顿:“如今可好?这次为什么进京?”

  姬雍道:“尚可。”他顿了下,跳过朝明帝的第二个问题,淡淡道:“母后还是那般性情。”

  朝明帝神色更复杂了许多,苦笑摇头:“她这脾性,只怕一辈子也难改。”他犹豫了下:“罢了,你随我去外院迎她一下吧。”

  父子俩也没叫人,独个走到了外院,结果还没出垂花门,就听到了外院里吵吵闹闹的。

  就沈鹿溪这身板,五十个板子下来她估计就要被打成肉酱了,她当然不肯就范,因此一边大吼大叫想把皇上和姬雍引来,一边发挥毕生所学,直接躲开苏皇后要来拿她的人,脚底抹油要溜。

  朝明帝和姬雍一头雾水地走到外院,就见外院已经被沈鹿溪搅和的鸡飞狗跳,皇帝不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众人霎时一静,沈鹿溪还没回答,苏皇后身边的女官反应极快地道:“回陛下,这位沈侍卫冲撞了皇后,皇后本欲惩治,她却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在身,居然动起了拳脚,不光伤了皇后身边的侍卫,还摔碎了换皇后一直佩在身上的旧物‘乌轮佩’。”

  苏皇后一般是打直球的,不怎么干这颠倒黑白的差事,不过既然女官这般说了,她嘴唇一动,到底没有反驳。

  姬雍听到‘乌轮佩’有损,长睫猛地动了下,眼底掠过一丝沉意。

  朝明帝脸色不明内里,听女官这般说,当即沉了脸:“岂有此理?”他指着沈鹿溪,怒斥道:“还不把她拿下!”

  沈鹿溪听到这女官颠倒阴阳至此,哪里肯容她冤枉,当即涕泗横流:“皇后娘娘,卑职和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这般冤枉卑职!”

  她不等那女官在开口,语速极快地道:“陛下太子明鉴,玉佩是何等私密的物件,卑职根本不可能见到皇后娘娘的玉佩,又何谈摔碎一说!”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天喊地:“也不知为何,卑职正好好地巡逻,皇后娘娘硬要塞给卑职一块玉佩,卑职哪里敢收?自是不从,娘娘便恼了,直接摔碎了这块玉,又说是卑职干的,非要杖毙卑职,卑职,卑职实在是冤枉啊!”

  玉佩若是异性相赠,多表达倾慕之意,沈鹿溪复述的也的的确确就是方才的实情,不过从她嘴里一说,这事儿就变味了,搞得跟苏皇后好像对她有点什么意思,所以解玉相赠,偏生被她义正言辞地拒了,恼羞成怒之下,这才故意诬陷沈鹿溪。

  这话如羚羊挂角,转移矛盾转移的不着痕迹,不知不觉就给苏皇后头上扣了顶帽子,但细究下来,她又是真的什么都没说,就是朝明帝也不能以秽乱宫闱的罪名处置她。

  要是别人朝明帝自不会多想,但沈鹿溪那张脸朝明帝脸色不由微变,抬眼审视着苏皇后,总感觉脑袋上绿油油的。纵然苏皇后如今已经在道观清修,两人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他也不能坐视自己皇后给别的男人送玉佩吧!

  他沉吟道:“这”

  苏皇后脸色一沉:“你胡说什么,安敢如此污我清誉?”

  沈鹿溪白花脸地嘤嘤嘤:“卑职所言句句属实,哪句话也不敢污娘娘清誉!倒是那块玉佩,娘娘为何要拿出来硬塞给卑职啊!”

  她先稳住朝明帝,又转向姬雍,动情地再次抱住他大腿,给他衣服下摆蹭了几道印子:“求殿下为我做主,若卑职独身一人,让娘娘打了就打了,偏偏卑职是您的近卫,娘娘想打我的屁股,就等于打了您的脸!”

  姬雍:“”

  他面对沈鹿溪的奇妙比喻,无语片刻,缓缓看向苏皇后:“母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明帝也从绿帽疑云中回过神来,被沈鹿溪搅和一气,他也觉察出不对来了,皱眉问道:“那玉佩到底如何摔碎的?”

  苏皇后拉不下脸承认自己想整沈鹿溪,只转向姬雍,冷冷撂下一句:“你的人冲撞了我,就问你管是不管?”

  姬雍唇角微抿,面上一片冷沉。

  到底是多年夫妻,朝明帝想到苏皇后的性情,又想到苏皇后对沈家的厌憎,他心下约莫猜出是怎么回事了,主动帮母子俩打圆场:“罢了,今日之事大概是误会,不必再纠缠此事。”

  他对苏皇后这脾气委实头疼,虽然今日是苏皇后有意刁难沈鹿溪,但他也不愿为了沈鹿溪一个侍卫训斥皇后,有些疲倦道:“皇后,朕乏了,改日再来看你。”

  苏皇后身子发僵地行了个叉手礼,恭送朝明帝离去。

  她转向姬雍,面色难看:“我让你拉拔苏家剩下的族人你拒了,让你迎娶素真你也不肯,沈家子冲撞我在先,污蔑我清誉在后,你就在一边袖手旁观,让你罚她你也不肯,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姬雍微有嘲弄地扬了下唇角,看向苏皇后:“母亲自己不是有本事得很,都能自己摔了玉佩诬陷他人,何须我来为你出头?”

  苏皇后这脾气比他还差不少,见他出言讽刺,直接把碎成几块的玉佩劈头砸到姬雍身上:“孽障!若非因为你,我如何会入道观潜修,如今什么样的东西都敢踩到我脸上了!”

  有一块砸到姬雍眉心,尖利的锋棱直接在他眉间磕出一道红痕,沈鹿溪见姬雍受这等折辱,眼珠子都瞪圆了。

  苏皇后气的指尖发颤,口不择言,指着他道:“当初出事的为何是阿昭,怎么就不是你呢!”

  靠!

  苏皇后这话,姬雍听了倒是八风不动,沈鹿溪忍不住就毛了。

  这话和沈白常说的何其相似,又是一个把自己没保护好孩子的罪责推到另一个孩子身上的家长,这都是什么奇葩!

  沈鹿溪代入到自己身上,顿时共情,一下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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