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黎家祭子_双魂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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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黎家祭子

  当然,这两个字,并没有从小吴生的嘴里发出来。

  是我被惊到了。

  我知道我爷爷教书育人,但我不知道我爷爷竟然还教过我老公小的时候。

  只不过,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爷爷了,这时候的他,两鬓未白,神采奕奕。

  背完了经书后的我,雀跃的像中了大奖一般,飞快的在宣纸上默写着经书。

  起初我虽然手在动,但心静不下来。

  尤其是我看到了十几年前的爷爷,那种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只不过随着经书的抄写,慢慢的那些红尘俗世的杂念,在我这双手龙蛇飞动的笔力之下,逐渐摒弃,最终凝神静气,内心无比安宁祥和。

  经书不短,抄写起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和煦的阳光从书桌慢慢隐退,至门边,窗外,庭院里,最终躲进了暮色中。

  我爷爷这个教书先生,也从站的笔直,到坐的端正,最后靠在椅子上昏沉,打盹儿。

  夜色降临时,我终于抄写完了一整部经书,放下笔,不由得伸了个懒腰。

  地上,摆满了我抄写经书的宣纸。

  字写的好看的人,是真的很有魅力的。

  我不得不惊叹,小吴生竟然有这么好的笔力,而我作为他十几年后的结发妻子,我竟然不知道我自己的丈夫如此优秀。

  经书抄写完毕后,我没有起身去惊扰我爷爷的美梦,而是坐在椅子上,用剩下的宣纸开始作画。

  陋室油灯,休倚盼天明。

  这笔下,画的是我爷爷打盹儿的模样,意境极美。

  那旁边寺庙的大悲咒还在继续,只是木鱼声突然停了,我起身,走上前去,手里拿着沾满了墨的毛笔,想在爷爷的脸上来个恶作剧。

  谁料,爷爷闭着眼睛道:

  “心已静,可归去,不必长留。”

  原来他没睡着,我只好作罢。

  放下毛笔后,我听到有人在喊:“到了,老汽车站到了,要下车的赶快咯。”

  老汽车站

  这口音,怎么像是到了梦粱镇?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我竟然在大巴车上,我是何时从班车转到大巴车上的,我一点都不知情。

  这外面虽然不如大城市霓虹闪烁,但我闻到了十字路口处那两家烧烤摊的香味,再看老汽车站对面还没打烊的药店,这确定是梦粱镇无疑了。

  我也是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吴生妈妈本就是专程来黎家的,我家可不就在梦粱镇吗?

  下了车后,吴生妈妈紧紧牵着我的手,一路舟车劳顿,加上胃里吐了个干净,这会儿闻到烧烤的香味,我哪里忍得住,那种强烈的饥饿感瞬间袭来。

  我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这吞咽的动作以及肚子里传来的咕咕的叫声,第一时间被吴生妈妈捕捉到了。

  她小声对吴生爸爸说:

  “黑天不走亲,不如留在镇上歇一晚,先吃点东西,明天早上再去黎家。”

  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老汽车站门口好端端的,突然来了一股妖风,我差点没站稳,还好吴生妈妈拽的紧。

  吴生爸爸望着风口,若有所思的来了句:

  “只怕今晚不安生,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走,先吃点东西去。”

  十字路口那两家烧烤摊是真的好吃,尤其是烤的猪尾巴,还有处理的很干净的嗦螺,以及梦粱镇的特色冰镇魔芋,这里的口味在外面是绝对吃不到的。

  两家虽然是竞争关系,但生意都很火爆,今晚稍稍有点晚了,人也还是很多,有一家空出了一张桌子来。

  我兴奋的跑了过去占座,只不过我一坐下后,就没再起来,好好的点菜的机会,全给了吴生爸爸。

  不过,他听了老板的意见,倒是把我想吃的那三样都点上了。

  风时不时的从路口肆虐过来,我有点冷,不过吃了冰镇魔芋后,又辣到满头大汗。

  吴生妈妈还拿纸巾来把我的嘴,柔声劝着:

  “慢点吃,不着急,今晚不赶路了。”

  我看着吴生妈妈,突然来一句:

  “是要带我去见教书先生吗?”

  吴生妈妈惊恐的看了一眼吴生爸爸,吴生爸爸犹豫再三,还是点点头:

  “你出生时,请了黎家老爷子当你的教书先生,现在你快八岁了,总得来见见恩师,让他看看他收下的得意门生。”

  我觉得吴生爸爸的话里有话。

  吴生妈妈听后,忍不住多嘴:

  “当年你和黎家说好,我儿为黎家祭子,这次就让他们把这个祭子仪式给办了吧,总不能让我儿为黎家白白做了牺牲。”

  祭子?

  我不太懂这两个字的意思。

  但我总感觉这两个字,不太对劲。

  吴生爸爸把一只烤翅放在吴生妈妈的碗里,劝道:“当年是你不想与黎家结亲,才让黎老爷子认了清生这个祭子,但这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说法,也只能暂时的宽慰你我的心,最终怎么选,不还得你儿子做主,别忘了他迟早有天会长大,儿大不由母,到那时,你还能管住他跟哪个女孩儿缔结连理不成?”

  尽管我能理解一个母亲为自己儿子考虑的心情。

  但不可否认,吴生爸爸说的是对的,他真的很开明。

  这也让我有点小失落,看来我这未来婆婆,似乎对黎家人没什么好感,那她也一定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

  唉。

  我不由得长叹一声。

  跟我一起叹气的,还有吴生妈妈。

  她不知道是被这风吹的有点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话语也跟着哆嗦了起来。

  她伸手轻轻拽住吴生爸爸的衣袖,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满是惶恐的盯着吴生爸爸:

  “他爹,我后悔了,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吴生爸爸也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握住吴生妈妈,道:

  “这是一场你我注定赢不了的豪赌,不过是抱了一线希望前来试试,这个儿子,我们终将要失去的,你以为,都到了这里,我们还有反悔的机会吗?”

  这番话直接把吴生妈妈说哭了,我想拿张纸巾递给她,但最终这手不由控制的给她倒了杯水,说道:

  “确实好辣,妈妈快喝点水。”

  这傻孩子!

  吴生妈妈一时怅然,而烧烤摊的老板,在此时端了一大盘烧烤上桌,摆好后他弯腰,再起来时手上多了一把钥匙,询问道:

  “两位,这是你们掉的东西吗?”

  我记得出门时特意看了深山里的小木屋一眼,木屋大门上的那把锁,是旧时样式,钥匙是一根长长的像雪糕棍子一样的东西。

  铁做的,前端有钩。

  这种锁,只能防君子,防不了小人。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锁,同样防不了小人。

  吴生妈妈很自然的摇摇头,对老板说:

  “我们出门没带钥匙,这应该是上一桌吃东西的客人遗落的。”

  老板带着笑,说上一桌的客人是他自家人,家里没有这样的钥匙。

  这话让吴生爸爸不由得把视线从钥匙转移到了老板身上,在一番打量后,他伸出手去,接过了这把钥匙。

  并说了一声:

  “感谢。”

  等老板转身忙着应付客人时,吴生妈妈皱着眉头问:

  “这一看就不是我们的东西,你怎么还不客气的就收下了呢?这谁家丢了钥匙万一进不去家门,这黑灯瞎火的开锁匠应该都睡下了,你这样冒领,让人家真正需要的人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还能为别人着想,我这婆婆,人不错啊。

  下完结论,我再吴生爸爸,发现他已经把钥匙踹进自己兜里了,并说道:

  “这就是我们的钥匙,别光着说话了,你们赶紧吃东西填肚子。”

  吴生妈妈不罢休,非说怕真正需要的人着急,让吴生爸爸把钥匙拿出来。

  然而吴生爸爸却反问一声:

  “没有钥匙,你准备睡大街吗?”

  吴生妈妈愣住,半晌才挤出一句:

  “你你你,好你个吴正霄,你竟然诓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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