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洗髓丹不是你该妄想的
廖勇来到朱雀城时，已是傍晚，城门已关闭。
一些人在城门下嘀嘀咕咕，引来城门上的士兵呵斥。
“朱雀城每日申时三刻关城门，现在都酉时二刻了，你们还不在城外找住处，往城里赶做什么？”
城外的人抱怨道：“现在是夏天，天黑得晚，我们在路上哪知道时间，你们就不能晚点关城门吗？”
“这事有能耐跟皇上说，跟我说不着。”
大家被顶得哑口无言，只能往回走，去寻旅店。
紧挨着城门附近有村落，有客栈，挣的就是这份钱。
廖勇不想在城外住，堂堂练气修士，多少得有点特权吧？瞄了一眼城墙，虽然是90度直立，也就十四五米，应该可以直接踩着城墙跑上去。
凡人没有修为，身体素质再强，加上助跑，在这种笔直的城墙上，顶多踩个四五步就得掉下来，能冲到三四米高就算不错。
练气五层，身轻如燕，而且城墙凹凸不平，落脚点多。
还没做，就听身后一个少年，朝上高喊：“我是第一次来朱雀城，想不到都城乃首善之地，天还没黑就闭城门。”
城楼上传来一阵嬉笑：“哈哈，你不知道是你的问题，乡巴佬。”
廖勇扭头，只见一个穿着很朴素的少年，样子就有点虎。
少年怒道：“你再说一遍，我打碎你的狗牙。”
后面的人急忙把他拉住，使不得，使不得，不能跟皇城的守卫发生冲突。
少年冷冷地拨开劝阻的百姓，朗声道：“小小城墙，怎么能困住我？看我飞上去，把城门打开，放你们进去！”
当即后退几步，往城墙猛冲。
噔噔噔，噔噔噔噔，连续走了七步，手一甩，一根百炼牛筋索从袖子里射出，前面的抓钩嵌入城砖。
手一扯，止住下坠之力，在城墙上站稳。
底下的人忍不住大喝：“好！”
少年脚底站稳，用力一震，抓钩弹出，双足一顿，又往上冲，这次走不到七步，走了六步，把百炼牛筋索又往上一抛。
底下又是一阵拍手叫好。
廖勇见城楼上守卫的士兵，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并不出手阻止，甚至都没有报警的动作，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果然，就在绳索刚刚超过城墙高度时，轰地爆发一个巨响，抓钩被震落下来。
少年的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摔下来，还是头朝下那种。
廖勇心中暗叫，不好，城墙上有防御阵法。
正想出手帮忙，那少年反应机敏，在空中将腰一扭，平着重重摔在地上，避免了地面被脑袋砸个坑。
百姓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发出无数的惊呼：呀——
少年面色惨白，应该是被阵法震伤了，从地上爬起，紧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胸膛。
这才明白自己的确没见识，朱雀城的城墙，岂是一般的县城城墙！
城楼上闪出一个年轻的脸，一身白衣，士兵们恭敬地行礼：“齐三公子。”
齐三公子身子微微前倾，看了下城楼底下，轻启朱唇：“小小练气境，也敢在皇城撒野。念你是外地人，第一次来，不懂规矩，这次算了。”
手掌朝外凌空一抓，地上掉落的抓钩，瞬时飞上十几米高的城楼。
“此物没收，以示惩戒。”
少年沉默不语，不敢反抗。
齐三公子扫视城外的人，从廖勇身上划过，发现只有两个练气境，并无修为高深者，转身离去。
廖勇颇有些怅然，朱雀城乃皇城，藏龙卧虎，自己这样的弱鸡，实在是蝼蚁一样。瞅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少年，心说，幸亏我沉得住气，没乱动……
所有人老老实实在城外找了家客栈，安心等明天开城门。
既然来到了好地方，他不想亏待自己，找到最大的一家客栈，啪，在柜台上砸了一个小银锭，要了最好的房子，最好的食物。
掌柜的亲自跑前跑后，殷勤服侍。
廖勇也问了些朱雀城的基本情况。
身为梁国人，廖勇其实对梁国的了解并不深。
皇族叶氏，曾经是非常强大的修仙世家，与大宗门实力不相上下。
又与徐、萧、陈、齐四大世家结盟，维持着梁国的平衡。
他们与梁国的宗门有过约定，梁国凡俗事务，由叶氏打理，宗门不干预俗世，若梁国有危难，各宗门有救助义务。
后来，五大世家实力逐渐下降，联合起来也就是个二流门派实力，但这个格局并没有人想打破。
为了补充实力，五大世家以梁国朝廷的名义，吸收江湖上的散修，号称朝修，却只是忠于朝廷，而不是五大世家。
散修理论上是皇朝子民，但除非造成百姓严重伤亡，与皇朝利益冲突，一般不管。
廖勇见旅店掌柜见多识广，不是修仙者，却对修仙界的趣闻掌故头头是道，于是问有没有听说过洗髓丹。
“这你可来对地方了，咱们皇族叶氏，就能炼洗髓丹。”
廖勇大喜，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从未听说过。
“叶氏皇族每隔几年就会炼一炉洗髓丹，每次出三五颗，一颗拿去给其他四大世家，其他的给自家子弟。”
“洗髓丹炼制并不难，最难的是凑齐材料，其中最难找的就是灵麝香、无极果和断肠草三种。”
廖勇听掌柜的说得有鼻子有眼，怕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掌柜的见他怀疑自己的说法，很有些不屑，自豪地说：“仙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叶氏皇族会炼洗髓丹，又不是秘密。”
“只是他们炼的丹，不会拿到外面去卖，又不喜欢大张旗鼓宣扬，所以江湖上不传罢了。”
“每年到我这里住的仙家，多如过江之鲫，十个有九个没听说过。”
廖勇指出掌柜的漏洞：“即使江湖上不传，但洗髓丹毕竟是十分高级的丹药，它的成分，你又如何得知？”
掌柜露出胜利的微笑：“因为叶氏皇族曾经张过皇榜，高价悬赏这三种药材，所以人人皆知。”
廖勇倒吸一口凉气：“人人都把丹方视为不传之秘，叶氏怎么做，就不怕泄密吗？”
掌柜的摇头：“仙家可能不了解朱雀城。城里有许多炼丹师，他们只管炼丹，并不亲自进山采药，药材有人从城外运来。”
“你想，药材都是公开买卖的，丹方的秘密，能保得住吗？”
“何况，仙家既然也是炼丹师，自然知道，炼丹术，最重要的又不是药材。”
廖勇大为感慨，这朱雀城不愧是天下大城，连凡人都知道那么多。
说的也对，丹方最重要的并非用什么药材，每一味药多大的量，而是各种繁杂的程式。
从掌柜的描述中，结合以前秦深每个月都来朱雀城进货，他恍然大悟，炼丹在朱雀城，竟然已经形成商业性质的分工。
洗髓丹的其他配方，叶氏皇族当然能保得住，难寻的材料才会公开悬赏。
这三种材料连皇族都难获得，可见洗髓丹真不是毫无背景的练气境散修应该妄想的。
廖勇当初曾听刘文提到，玄天剑派内就养了灵麝，这是一种灵兽。
雄灵麝才有香囊，香囊里的物质就叫灵麝香。要获得灵麝香，必须杀掉雄灵麝，其珍贵程度难以想像。
玄天剑派不会拿火灵果去炼火灵丹，自然也不可能杀掉灵麝去炼洗髓丹。
叶氏皇族只能从其他地方购买。
无极果和断肠草，掌柜也只知道个名字，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
反正能跟灵麝香并列，肯定是比命值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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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在城门下嘀嘀咕咕，引来城门上的士兵呵斥。
“朱雀城每日申时三刻关城门，现在都酉时二刻了，你们还不在城外找住处，往城里赶做什么？”
城外的人抱怨道：“现在是夏天，天黑得晚，我们在路上哪知道时间，你们就不能晚点关城门吗？”
“这事有能耐跟皇上说，跟我说不着。”
大家被顶得哑口无言，只能往回走，去寻旅店。
紧挨着城门附近有村落，有客栈，挣的就是这份钱。
廖勇不想在城外住，堂堂练气修士，多少得有点特权吧？瞄了一眼城墙，虽然是90度直立，也就十四五米，应该可以直接踩着城墙跑上去。
凡人没有修为，身体素质再强，加上助跑，在这种笔直的城墙上，顶多踩个四五步就得掉下来，能冲到三四米高就算不错。
练气五层，身轻如燕，而且城墙凹凸不平，落脚点多。
还没做，就听身后一个少年，朝上高喊：“我是第一次来朱雀城，想不到都城乃首善之地，天还没黑就闭城门。”
城楼上传来一阵嬉笑：“哈哈，你不知道是你的问题，乡巴佬。”
廖勇扭头，只见一个穿着很朴素的少年，样子就有点虎。
少年怒道：“你再说一遍，我打碎你的狗牙。”
后面的人急忙把他拉住，使不得，使不得，不能跟皇城的守卫发生冲突。
少年冷冷地拨开劝阻的百姓，朗声道：“小小城墙，怎么能困住我？看我飞上去，把城门打开，放你们进去！”
当即后退几步，往城墙猛冲。
噔噔噔，噔噔噔噔，连续走了七步，手一甩，一根百炼牛筋索从袖子里射出，前面的抓钩嵌入城砖。
手一扯，止住下坠之力，在城墙上站稳。
底下的人忍不住大喝：“好！”
少年脚底站稳，用力一震，抓钩弹出，双足一顿，又往上冲，这次走不到七步，走了六步，把百炼牛筋索又往上一抛。
底下又是一阵拍手叫好。
廖勇见城楼上守卫的士兵，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并不出手阻止，甚至都没有报警的动作，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事出反常必有妖，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果然，就在绳索刚刚超过城墙高度时，轰地爆发一个巨响，抓钩被震落下来。
少年的身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摔下来，还是头朝下那种。
廖勇心中暗叫，不好，城墙上有防御阵法。
正想出手帮忙，那少年反应机敏，在空中将腰一扭，平着重重摔在地上，避免了地面被脑袋砸个坑。
百姓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发出无数的惊呼：呀——
少年面色惨白，应该是被阵法震伤了，从地上爬起，紧皱着眉，揉了揉自己的胸膛。
这才明白自己的确没见识，朱雀城的城墙，岂是一般的县城城墙！
城楼上闪出一个年轻的脸，一身白衣，士兵们恭敬地行礼：“齐三公子。”
齐三公子身子微微前倾，看了下城楼底下，轻启朱唇：“小小练气境，也敢在皇城撒野。念你是外地人，第一次来，不懂规矩，这次算了。”
手掌朝外凌空一抓，地上掉落的抓钩，瞬时飞上十几米高的城楼。
“此物没收，以示惩戒。”
少年沉默不语，不敢反抗。
齐三公子扫视城外的人，从廖勇身上划过，发现只有两个练气境，并无修为高深者，转身离去。
廖勇颇有些怅然，朱雀城乃皇城，藏龙卧虎，自己这样的弱鸡，实在是蝼蚁一样。瞅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少年，心说，幸亏我沉得住气，没乱动……
所有人老老实实在城外找了家客栈，安心等明天开城门。
既然来到了好地方，他不想亏待自己，找到最大的一家客栈，啪，在柜台上砸了一个小银锭，要了最好的房子，最好的食物。
掌柜的亲自跑前跑后，殷勤服侍。
廖勇也问了些朱雀城的基本情况。
身为梁国人，廖勇其实对梁国的了解并不深。
皇族叶氏，曾经是非常强大的修仙世家，与大宗门实力不相上下。
又与徐、萧、陈、齐四大世家结盟，维持着梁国的平衡。
他们与梁国的宗门有过约定，梁国凡俗事务，由叶氏打理，宗门不干预俗世，若梁国有危难，各宗门有救助义务。
后来，五大世家实力逐渐下降，联合起来也就是个二流门派实力，但这个格局并没有人想打破。
为了补充实力，五大世家以梁国朝廷的名义，吸收江湖上的散修，号称朝修，却只是忠于朝廷，而不是五大世家。
散修理论上是皇朝子民，但除非造成百姓严重伤亡，与皇朝利益冲突，一般不管。
廖勇见旅店掌柜见多识广，不是修仙者，却对修仙界的趣闻掌故头头是道，于是问有没有听说过洗髓丹。
“这你可来对地方了，咱们皇族叶氏，就能炼洗髓丹。”
廖勇大喜，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从未听说过。
“叶氏皇族每隔几年就会炼一炉洗髓丹，每次出三五颗，一颗拿去给其他四大世家，其他的给自家子弟。”
“洗髓丹炼制并不难，最难的是凑齐材料，其中最难找的就是灵麝香、无极果和断肠草三种。”
廖勇听掌柜的说得有鼻子有眼，怕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掌柜的见他怀疑自己的说法，很有些不屑，自豪地说：“仙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叶氏皇族会炼洗髓丹，又不是秘密。”
“只是他们炼的丹，不会拿到外面去卖，又不喜欢大张旗鼓宣扬，所以江湖上不传罢了。”
“每年到我这里住的仙家，多如过江之鲫，十个有九个没听说过。”
廖勇指出掌柜的漏洞：“即使江湖上不传，但洗髓丹毕竟是十分高级的丹药，它的成分，你又如何得知？”
掌柜露出胜利的微笑：“因为叶氏皇族曾经张过皇榜，高价悬赏这三种药材，所以人人皆知。”
廖勇倒吸一口凉气：“人人都把丹方视为不传之秘，叶氏怎么做，就不怕泄密吗？”
掌柜的摇头：“仙家可能不了解朱雀城。城里有许多炼丹师，他们只管炼丹，并不亲自进山采药，药材有人从城外运来。”
“你想，药材都是公开买卖的，丹方的秘密，能保得住吗？”
“何况，仙家既然也是炼丹师，自然知道，炼丹术，最重要的又不是药材。”
廖勇大为感慨，这朱雀城不愧是天下大城，连凡人都知道那么多。
说的也对，丹方最重要的并非用什么药材，每一味药多大的量，而是各种繁杂的程式。
从掌柜的描述中，结合以前秦深每个月都来朱雀城进货，他恍然大悟，炼丹在朱雀城，竟然已经形成商业性质的分工。
洗髓丹的其他配方，叶氏皇族当然能保得住，难寻的材料才会公开悬赏。
这三种材料连皇族都难获得，可见洗髓丹真不是毫无背景的练气境散修应该妄想的。
廖勇当初曾听刘文提到，玄天剑派内就养了灵麝，这是一种灵兽。
雄灵麝才有香囊，香囊里的物质就叫灵麝香。要获得灵麝香，必须杀掉雄灵麝，其珍贵程度难以想像。
玄天剑派不会拿火灵果去炼火灵丹，自然也不可能杀掉灵麝去炼洗髓丹。
叶氏皇族只能从其他地方购买。
无极果和断肠草，掌柜也只知道个名字，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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