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老祖的善意
鑫垚院的未练气的炼丹弟子众多，练气弟子又只剩了十个，廖勇就接替李坎的职责：负责木炭供应。
炼丹需要大量的木炭，徐黑达严禁樵夫进黑雾山砍柴，又不准鑫垚院周围十里有人居住，所以只能到外面买。
经过十年的经营，这些活都由杂役建立起完整的供应链，廖勇根本不需费心。
每天只需要问一下账目，大差不差就行，反正就是笔糊涂账，反正徐黑达也不缺银子。
这样对廖勇却是个好差事，他明目张胆贪墨了许多木炭。
因为他要炼丹，炼聚气丹，炼通元丹，一炉只够吃两三天，每天不吃到晕晕乎乎，岂能罢休。
由于多数用的是能量点转化的高仿材料，不会在药房里留下痕迹，神不知鬼不觉。
能量点是用灵石充的，李坎的储物袋贡献了三十七块灵石，足够一年的消耗。
同时，他也要做个样子，努力学习真元丹的炼制。
现在去药房找老陈，老陈不敢怠慢，十分认真地跟他讲解每种药材的知识，产地，特点，与之相似易混的药材。
他装模作样花了五天时间，终于过了“识药”这一关。
要不是演戏太累，老陈太啰嗦，还能坚持几天。
借口要回去消化，拖延了几天，决定完成试炼一关，领一份炼丹所需材料回去。
有图录从旁指导，很难失败。
将其中两三种药材，用其他相似度达到90%的替换掉，能省去往里面灌注真气这一步骤。
出丹六颗，两颗上品。
现在完全搞懂图录的机制，当药材相似度低于90%时，不但能免去灌注真气，还能提高出丹量和品质。
但高于90%时，只能免除灌注真气，其他都跟正品一样。
不知是什么逻辑，是越假越好的意思吗？
一颗也不贪墨，全部拿去交给王腾。
王腾也不敢拖延，立刻拿去交给徐黑达。
“这是廖勇炼的？”
“他第一次炼的？”
徐黑达抓着药瓶，全倒在手心，激动地嚷叫。王腾在边上看得莫名其妙，这丹药有毒吗？
“快让他进来见我！”
廖勇忐忑地站在山洞中间，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的老头，不禁感叹，短短几天，老东西的确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轮回。
一百二十多岁，基本上没有机会了。
“第一次炼制真元丹，就能达到这样的水准，你在丹道上很有天赋。”徐黑达面色难看，语气却很温和。
王腾见状，附和道：“师傅有所不知，廖师弟前几年，连续在红榜前十，后来突然懈怠，一直徘徊在红榜末尾。”
廖勇不知王腾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捧啊，还是压？
正要解释，徐黑达呵呵笑起来。
“我喜欢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
没来由说这个，王腾没听明白，廖勇好像听明白了，眉毛一抖，只好保持微笑，谦虚地低头。
“要是他死脑筋一直只做这件事，又怎么能领悟天机，在危急时刻突破呢？呵呵——”
徐黑达捋须笑了笑，笑容很渗人。
王腾根本听不懂，跟着嘿嘿嘿地笑起来。
只有廖勇听出了老子的弦外之音。
往丹炉灌注精气纯属扯蛋，聪明人虽不能言，却能看出问题。及时收手，保养精气，更有可能突破。
老东西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骗人，但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刺探的意思？
前些天为了炼筑基丹和突破的事，老东西懒得问，现在打算继续在黑雾山呆着，就有必要摸清新晋资深弟子的底细了。
脑子一转，羞愧地说：“老祖，我近几个月来，是真的力不从心，所以不能多炼丹。也不知为什么，在徐青抢……掉下悬崖后，竟然就突破了。”千万别再提百年乌灵菌。
徐黑达伸出手，在空中压了压，让他不必紧张。
凡俗之中，总有聪明人，能看出端倪，只要不伸张，老头不会追究。
顺着廖勇的话题，老头说：“临阵悟道，说明你很有天分。第一次炼真元丹，也说明你之前呆在红榜前十，并不意外。”
“多谢老祖夸奖。”
徐黑达身子直起来，动情地说：“老夫一生蹉跎，到如今一败涂地，能得你们几个天赋少年，传递衣钵，甚是欣慰。”
廖勇觉得徐黑达这几句话，应该是真心话。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筑基梦想破灭，杀了李坎出完了气，可能也就顺从了天命，不再妄想，人就变得和蔼起来。
“老祖不必悲伤，天无绝人之路，此地路不通，可往别处寻，或许就柳暗花明了呢。”
廖勇不是在暗示，而是在明示，你丫的走吧！
黑雾山哪经得起几百人天天进山挖药，灵气稀薄之地，虽无福缘，祸害也少，你饶了当地百姓吧。
“呵呵，想不到你也挺伶俐。”徐黑达真的当是勉励，露出久违的开心笑容。
“哈哈，说的好！”王腾跟着笑，心里嘀咕，这小子真会说话，普普通通的几句，就让师傅大笑。
就在众人大笑之际，徐黑达忽然出手，一把抓住廖勇的胳膊。
廖勇浑身一颤。
我啥也没干啊，要杀我泄愤吗？
徐黑达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摸，摸完前面，把他翻过来，后面摸一遍。
“骨骼清奇，天赋不错，可惜年纪超了。”
廖勇这辈子加前辈子，第一次被人如此上下其手，醒悟过来，老东西这叫“摸骨”，是测量人的修炼天赋的手段。
又是赞叹又是叹息，大概是行又不行。
徐黑达把他推开，仿佛想起什么来：“你既然在炼丹上天赋不错，你且试试，能不能炼这种丹药。”
老东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廖勇。
封面上写着《五花玉露丹方》。
“这个五花散并非修炼丹药，却对人的灵根有养护效果。”徐黑达柔声道，“这个丹药需要练气中阶以上的人才可炼制，但你有炼丹天赋，或许可以不受限制，你去试试看。”
廖勇把《五花玉露丹方》收好，把真元丹方归还。
“五花玉露丹，不能多吃，每人只能吃一颗。鑫垚院的弟子跟我辛苦了那么多年，我想给他们留点念想，你就按人头，一人一颗给我炼。”徐黑达眼睛湿润，是动了真情了。
“你应该也知道，我迟早要离开此地的，现在只是暂时修整，到了该走的时候，自会离开。”
廖勇表示不舍，要誓死追随。
“外面那些弟子，都不够聪明，每人赏赐一颗五花玉露丹，或许有人在我走后，能自行炼出真气，也不枉相聚一场。”
廖勇心中叹息，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东西做事不地道，在生命的末期，总算能发点善心。
“此事本来该我亲自做，但我此时情形，你也知道。”
“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徐黑达瞪着晶明澄净的眼睛，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廖勇。
“义不容辞！”
“好，你先回去看熟来，材料嘛，我让秦深去采购。”徐黑达灿烂地笑起来，“这个事你先别说出去，我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明白！”
告别徐黑达，回到住处，翻开《五花玉露丹方》，一页页看去。
图录突然蹦出来提示：
“发现【五毒邪方】，正在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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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年的经营，这些活都由杂役建立起完整的供应链，廖勇根本不需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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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模作样花了五天时间，终于过了“识药”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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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丹六颗，两颗上品。
现在完全搞懂图录的机制，当药材相似度低于90%时，不但能免去灌注真气，还能提高出丹量和品质。
但高于90%时，只能免除灌注真气，其他都跟正品一样。
不知是什么逻辑，是越假越好的意思吗？
一颗也不贪墨，全部拿去交给王腾。
王腾也不敢拖延，立刻拿去交给徐黑达。
“这是廖勇炼的？”
“他第一次炼的？”
徐黑达抓着药瓶，全倒在手心，激动地嚷叫。王腾在边上看得莫名其妙，这丹药有毒吗？
“快让他进来见我！”
廖勇忐忑地站在山洞中间，看着眼前面容憔悴的老头，不禁感叹，短短几天，老东西的确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轮回。
一百二十多岁，基本上没有机会了。
“第一次炼制真元丹，就能达到这样的水准，你在丹道上很有天赋。”徐黑达面色难看，语气却很温和。
王腾见状，附和道：“师傅有所不知，廖师弟前几年，连续在红榜前十，后来突然懈怠，一直徘徊在红榜末尾。”
廖勇不知王腾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捧啊，还是压？
正要解释，徐黑达呵呵笑起来。
“我喜欢聪明人，聪明人知道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
没来由说这个，王腾没听明白，廖勇好像听明白了，眉毛一抖，只好保持微笑，谦虚地低头。
“要是他死脑筋一直只做这件事，又怎么能领悟天机，在危急时刻突破呢？呵呵——”
徐黑达捋须笑了笑，笑容很渗人。
王腾根本听不懂，跟着嘿嘿嘿地笑起来。
只有廖勇听出了老子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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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东西当然不会承认自己骗人，但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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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俗之中，总有聪明人，能看出端倪，只要不伸张，老头不会追究。
顺着廖勇的话题，老头说：“临阵悟道，说明你很有天分。第一次炼真元丹，也说明你之前呆在红榜前十，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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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想不到你也挺伶俐。”徐黑达真的当是勉励，露出久违的开心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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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黑达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摸，摸完前面，把他翻过来，后面摸一遍。
“骨骼清奇，天赋不错，可惜年纪超了。”
廖勇这辈子加前辈子，第一次被人如此上下其手，醒悟过来，老东西这叫“摸骨”，是测量人的修炼天赋的手段。
又是赞叹又是叹息，大概是行又不行。
徐黑达把他推开，仿佛想起什么来：“你既然在炼丹上天赋不错，你且试试，能不能炼这种丹药。”
老东西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廖勇。
封面上写着《五花玉露丹方》。
“这个五花散并非修炼丹药，却对人的灵根有养护效果。”徐黑达柔声道，“这个丹药需要练气中阶以上的人才可炼制，但你有炼丹天赋，或许可以不受限制，你去试试看。”
廖勇把《五花玉露丹方》收好，把真元丹方归还。
“五花玉露丹，不能多吃，每人只能吃一颗。鑫垚院的弟子跟我辛苦了那么多年，我想给他们留点念想，你就按人头，一人一颗给我炼。”徐黑达眼睛湿润，是动了真情了。
“你应该也知道，我迟早要离开此地的，现在只是暂时修整，到了该走的时候，自会离开。”
廖勇表示不舍，要誓死追随。
“外面那些弟子，都不够聪明，每人赏赐一颗五花玉露丹，或许有人在我走后，能自行炼出真气，也不枉相聚一场。”
廖勇心中叹息，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东西做事不地道，在生命的末期，总算能发点善心。
“此事本来该我亲自做，但我此时情形，你也知道。”
“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徐黑达瞪着晶明澄净的眼睛，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廖勇。
“义不容辞！”
“好，你先回去看熟来，材料嘛，我让秦深去采购。”徐黑达灿烂地笑起来，“这个事你先别说出去，我要给大家一个惊喜。”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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