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至第二百七十五章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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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至第二百七十五章

  第二百七十一章永远顺风顺水是不存在的

  和秀则预料的一样,新店开下去后,万事屋门口成为了网红打卡地,很多漫迷和关注相关话题的人都前来参观。

  只不过这种参观大多是因为好奇,而不是实际需要。所以过来问东问西的人虽然不少,但专门来找万事屋办事的却不多。

  毕竟大家都还年轻,而且日本中小学的家政课那是真的会上课,而不是中国这种套皮的“数学附加课”或者“英语附加课”,所以90后年轻一辈的动手能力也还算强,对万事屋的需求没有老年人那么大。

  不过据《周一夜未央(月曜から夜ふかし)》节目所说的,近些年来日本也差不多了,很多家政课为了避免小朋友受伤引起家长投诉,所以把很多手工相关的课改成了看图片学穿衣搭配。

  最关键的是,年轻人普遍也住不起大房子,也没什么需要摆弄的地方。

  但秀则谋划至此,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流量呢?

  他立刻雇了一帮出来打工的学生,开始往经过店门口的人手里塞带优惠券的传单。

  “开业优惠!万事屋提供送米到家服务,随叫随到!”

  “石川县新米,5公斤1200円!口感极佳!”

  “单次订货大于10公斤,赠送早餐黄油300克!”

  如此廉价的食品,自然是迅速引起了过往路人的注意。

  和超市里350-500円/公斤的价格相比,万事屋的大米价格要便宜了不少,年轻人月薪普遍还比较低,所以日常生活也需要精打细算,低价的食粮对他们来说,比对那些老年人更加有吸引力一些。

  和老年人那边不同,秀则在发给年轻人的传单上还印有万事屋的二维码,必须要用万事屋新开发的APP才能识别。

  在这个年头,虽然智能手机早已有了摄像头的标配,但能读取二维码的app还不多,所以即便APP已经做得很友好,而且传单上还有教程,这些年轻人们也花了将近十分钟时间才搞明白该怎么用。如果是老年人的话,恐怕教上个半天也未必会吧。

  后,顾客们拿优惠也就变得心安理得了起来——在他们看来,万事屋这完全是在赔本赚吆喝,利用这种送便宜米、黄油的机会来推广自家的生意,殊不知他们完全搞反了久世秀则的目的。

  大不了送货上门后,再把APP卸载就是——很多人都这么想。

  很快,万事屋的员工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发放的优惠券明明只有几百张,可拿着优惠券来买米的人却不止这么多,截止到活动结束为止,有足足一千三百多人购买了他们的大米。

  “有人伪造我们的优惠券!”员工立刻想到了这点。

  果不其然,在仔细分辨之后,他们发现一些通过电话订货的人使用的是假造的优惠券,而这些优惠券是某些人用彩色复印机复印下来的。

  他们立刻叫停了活动,然后将此事上报给了久世秀则。

  此时秀则刚刚考完试,正准备和棒球部部员一起去看今年新生放榜。闻听此事后他大喜过望——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这话他却不能对员工说出口,所以只能装模作样在电话里抱怨了几句后,又对员工表示我们是一家负责任的企业,尽管这是造假的人不对,但这也和我们优惠券做得太简陋有关,我们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于是万事屋的顾客们很快便得知了这一信息——因为优惠券没做防伪的关系,导致某些有心人利用了这一漏洞,而且上面也没有标明“禁止复印”这种字眼。

  所以为了避免从别人那里购买优惠券的顾客蒙受损失,万事屋决定如数兑现市面上现有的优惠券。不过这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至于造假者,万事屋已经在搜集证据,准备起诉云云。

  至于“搜集证据、准备起诉”,当然是子虚乌有了,秀则甚至想把造假人请过来好好感谢一下。

  顾客们收到了讯息后自然是有那么一点小感动,于是万事屋借着武将热的东风,再次积累了一通路人缘,业务量也随之上涨了不少,令秀则万分满意。

  当然,这期间也不是没有一丁点的杂音。

  就在优惠券推出了几天后,久世秀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

  他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卖保险的骚扰电话,但接通之后他才知道,对方居然是中央农协的负责人。

  “您好,在下万岁立夫,是JA(日本农协)中央负责目黑区批发市场的人,让久世先生百忙中抽空接听在下的电话,实在是打扰了。”

  秀则强忍着挂掉电话的冲动,耐心地继续支应着:“原来是万岁阁下,在下和您素未谋面,您专门打电话过来想必是有所指教。”

  “指教不敢当,不过有一些事情在下实在是不解,所以能否请久世先生为在下解惑呢?”

  对方的语气也极为客气,只是秀则却不敢怠慢:“您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您真是太客气了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斗胆问了。我注意到,万事屋出售给顾客的大米质量极佳,应该不像是进口品,但价格又远超在下所能想象的范围,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您透露一下您进货的渠道呢?”

  秀则心道一声果然,农协的反应速度还真是够快的。

  在以前,秀则他们出货都是走网络渠道,所以农协那帮老头子大概是没注意到,但秀则这才刚刚通过常规渠道流入市面一点点,农协就立刻发现了。

  他可不想现在就和农协直接冲突啊!

  直接和农协冲突的结果是很明显的——在富良野有家农园,在脱离农协后农园主靠着网络直销,年入1亿円左右,看似顺风顺水。

  结果从第二年开始,他的农园而全自动换气系统多次莫名其妙地失灵,两个供水栓也因为不明原因一直开着,水流了满地,而电闸也在员工都在紧张干活的时候被人从外面切断。最终等到产品快要成熟出货的时候,他的农园里面更是被人喷上了除草剂,损失惨重。

  他把这些情况放到网上后,底下突然多出了一些指责他的留言,像是“农协的大家都在互相帮助,就你自私自利”,“日本不需要你这样没有协调性的人”等。

  警察来过了一趟后,草草地查了查,结果也没发现什么,只说有可能是仇人干的,他们会继续查下去,让他等着,之后就没了下文。

  后来园主不得不用众筹的方式来渡过难关,最终筹到了1700万,结果水军又在指责他自导自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脑残才会为了这1700万,主动去损失这价值几亿的农产品。

  而且这事发生的时候还是在农协已经渐渐式微的时候,不是现在。现在“农林族”的议员势力可以说是权势滔天,谁也不敢得罪,如果自己和农协发生冲突的话,恐怕连河也太郎也不敢保住自己。

  想到这里,秀则慢慢地回了话。

  “啊,您是问我们的大米吗?我们的大米也是通过农协买的啊,只不过是通过石川县农协买的,本来是准备用来‘以米代金’,发放给员工的福利,结果发现剩下了太多,所以就拿来当促销品了。”秀则装傻充愣:“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那边的万岁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了翻动纸页的声音。

  “石川县啊,这里有一笔去年11月底通过JRF从石川县运到东京的大米,至今没有下家认领,原来是您的货物吗?”那边的声音变得轻了一些:“说来也惭愧,当时的负责人大意了一些,没有发现是什么人从车站运走的”

  秀则心中一紧——这帮家伙,居然控制得这么紧!

  “这么说原本您打算用来发作年底的员工福利,但因为剩下了一些,所以当作优惠品,折价卖给了顾客,我应该没有理解错您的意思吧?”对方的声音依然听不出有什么波动。

  尽管对方语气中压根没有追究的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久世秀则就是觉得对方是在和自己示威,以展示自己无与伦比的控制力。

  久世秀则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好一会后才松开:“是!”

  听到秀则承认,对方也就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请您不要多心,我们只是按照常规流程询问一下,以保证消费者能享用到安全可靠的大米,没有别的意思。”

  “嗯,您如此负责,想必大家都能够谅解。”秀则回道。

  “只不过您的赠品黄油我看了一下,好像是业务超市从‘东北牛乳贩售会社’购买的。那家公司是私自向奶农购买的牛奶,很有可能是用北海道阿寒农协淘汰的牛乳制作的,安全性很难得到保障,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对方又补了一句。

  秀则差点就想要把手里的电话扔出去,但想到这是自己的手机后才又忍耐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啊!”秀则故作惊讶,“他们没有和我说过这事啊?我觉得挺便宜的,就买了。”

  “没办法,一分钱一分货嘛。”万岁先生感叹了一句,又再次补充了一句:“在下必须再澄清一遍——我们无意干涉您的经营,也不是说对您的促销和推广策略有什么意见,这次只是按照敝会工作流程进行的常规询问,希望没有冒犯到您。”

  “哪里,并没有冒犯,厚颜说一句,在下和石川县的农协会长算是忘年交,以后可能还会和您有所交流,还请您多多指教。”秀则说。

  “哈哈,能和久世会长结识,这倒也是意外之喜。新井会长年轻的时候来过东京,当时在下只不过是一介文书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实在是令人唏嘘啊。啊,不好意思,老头子的唠叨想必让您心烦了,在下就不打扰久世会长工作了,日后还请多多关照。”

  “您客气了。”

  结束了这次谈话后,秀则将手机丢到了桌子上。

  他本不想生气来的,但最后还是重重地捶了桌子一拳。

  要说农协这不是来示威的,秀则绝对不信,只是自己目前出货量太小,所以对方才会只是打电话来“提点”一下,如果自己继续搞下去,对方可能就不会像今天这么温柔了。

  毕竟农协连一个国家都敢怼,何况是一个小小的组织。

  就在2001年中国刚刚加入WTO时,当时中国认为日本农产品自给率低下,所以对农产品有很高需求,便想向日本出口一些农产。

  结果在自民党农林族议员的煽动下,日本对中国的大葱、生姜、蔺草启动了临时贸易保护条款(紧急进口限制),至今令人记忆犹新,初音未来至今用不上山东的大葱,都是他们的错。

  还有就是美国——美国对日本百般施压,也才让日本政府稍稍松开了一点牛肉进口的口子,就这还有配额,而且配额少到每年前一两个月就用完了。

  不行,得发泄一下。

  虽然说迁怒是不好的习惯,可秀则此时想要发泄的话,也只能冲着唐吉诃德而去了。

  我对付不了农协,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么!久世秀则带着颇为阿Q精神的想法,开始了对唐吉诃德的动作。

  第二百七十二章唐吉诃德的弱点

  对唐吉诃德这种级别的连锁店,单纯地想要在店中闹事,那无疑是找死,这不啻于直接将把柄送到对方手里。

  但要说唐吉诃德“无懈可击”的话,其实倒也没到那个程度。

  久世秀则回到和心会本馆,和自己的爷爷打了声招呼。

  卸下了总长的身份后,久世喜三郎俨然变成了一个随处可见的邻家老头模样。

  老人家的爱好也是平平常常,除了将不知从哪里搜集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古董堆满了半间屋子外,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和一帮老头子搞将棋大赛,两千円赌一盘的那种,一天要下两盘。

  虽然和心会每年会因此而额外增加146万円的支出,但能让八代目高兴地度过晚年,这还是值得的。

  虽然说接下来要忙一阵子,但这种小事还轮不到老一辈人出手。打完招呼后,秀则便叫来了自家负责“维持秩序”的总负责人。

  “达芬奇、米开朗琪罗,很久不见了啊!”秀则往榻榻米上丢了一张地图,“兄弟们的老手艺还没忘了吧?”

  “现在还没有忘。”手下老实地回答,“不过要是再卖两年的奶茶,恐怕就要忘了。”

  秀则笑出了声:“到处惹是生非哪有卖奶茶的利润高,吃力不讨好不说笑了,接下来要兄弟们干的活也不复杂”

  “不违法吗?”达芬奇眼角顿时耷拉了下来。

  “你那失望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安生过日子不好吗?”秀则吐槽道,“那双手给我老老实实去搓木薯圆子啊!不要再想着怎么去扼人脖子了。”

  达芬奇依然显得有气无力:“还请您吩咐。”

  “现在奶茶店不是总要营业到很晚吗?我觉得兄弟们很辛苦,所以想给大家发一点福利”秀则露出了坏笑

  “是吗?真是遗憾。”

  安田龙夫听完下面人的汇报后,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虽然自己一套组合拳确实让万事屋那边有所慌乱,但最终引起的骚动却远远不如他预想中的那么大。

  对于万事屋的店面或者说是品牌,其实安田龙夫并没有那么在意,他真正垂涎的还是万事屋的员工。尽管一家店只需要几个店员,但他贷款买下了诸多地皮后,店员依然变成了制约唐吉诃德继续发展的最大因素。

  唐吉诃德现在同样也是在快速扩张期,店里面的杂货可以说是无所不包,安田龙夫也很缺这种“多面手”员工,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精通小商品用途,并且敏锐地算出商品潜在利润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店员都很“便宜”。

  原本安田龙夫想着一帮流浪汉转业而成的员工,安田基金会怎么也不可能为之付很高的工资价格,能比法定最低工资高一点就顶天了,非常适合需要压低每一分成本的唐吉诃德。

  像这样价格公道、量又足的员工,他恨不得再来他几百个。但谁能想到万事屋员工不仅有不逊于幼稚园保育士的工资水平,而且还有免费保险和廉价食品券的呢?

  失算啦!

  直接挖角失败后,他又想凭借着资金优势,趁万事屋扩张、资金链紧张的时候,试图掐断万事屋的现金流,反正那边有安田志清那小子盯着,应该不至于有银行会在这时候借给万事屋钱。

  不过这个小算盘也被打消了,尽管安田志清没有直说,但从他建议“不要从对方现金流方面入手”的建议来看,安田基金会或者说万事屋暂时也不缺流动资金。

  安田龙夫就纳闷了:不缺流动资金?可谁会在事业扩张期手头上还留那么多钱呢?不应该都是手头有一百块,就要花掉三百块吗?

  不过当万事屋开始宣传后,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了现实——那就是再想要轻松收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实在是有些遗憾啊。

  正当他想着这事的时候,他的秘书从外面敲响了门。

  “进来!”他喊道。

  “社、社长!有些麻烦”秘书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怎么了?”安田龙夫奇怪道:“货源出了问题?还是有竞争对手出现了?”

  在他看来,自己现阶段能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无非就是这些,不过他安田龙夫摸爬滚打几十年,生意一直起起落落,也失败过好几次,对这种事他早已免疫。

  “都不是,我们有不少店铺被人堵了。”秘书道出了实情:“现在很多店都没有办法正常营业。”

  听到店铺被人堵,安田龙夫第一时间便想起了万事屋的人。

  “是那帮流浪汉派人堵的?还是极道组织找麻烦、纵火?赶紧报警!这还要我教吗?”安田龙夫斥责道。

  他是真的被这种事吓怕了,2004年时,他的唐吉诃德就因为价格太便宜而得罪了同行,好几家店铺接连被人纵火,死了好几名店员。

  因为唐吉诃德又是一家以“压缩陈列”为特点的连锁店,店内货品一向堆积如山,所以火苗燃起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店员有时都来不及逃出去就被活活烧死在店里。

  正因为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安田龙夫现在对这种事特别敏感,立刻便想到了要报警。

  秘书见他发火,声音又弱了几分:“不,都不是,那些人都是店铺附近社区的主妇们。”

  “主、主妇?”安田龙夫稍稍放下了一点心,但随即又疑惑丛生,“主妇们不都是我们的客户吗?平时最喜欢掏便宜货的不也是她们吗?她们为什么要围堵我们的店铺?”

  秘书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具体原因有很多,在下一时半会也不能全讲明白,总之那些人好像是在网络上组织起来的,说是要联合抗议我们唐吉诃德扰民的问题。”

  “扰民?”安田龙夫更糊涂了。

  他二话不说,让秘书开车,带自己前往据说是闹事最凶的一家店铺门口。

  说来也可怜,唐吉诃德年销售几百个亿了,但像这种事安田龙夫都还要亲自过问,因为要精简人员、压缩成本的关系,公司里的人不是做业务的就是做财务的,“吃闲饭的”管理人员很少。

  像是万事屋这种企业,就算因为一些原因停业两天,他们的客户绝大多数也只会把难做的事再留一留,最终还是要等他们来做,损失比较有限。

  但唐吉诃德而不然,因为他们的利润都是从快进快出的便宜货中取得的,尤其是那些“放在货架转角处”那些利润最高的商品,更是维系唐吉诃德盈利的重要来源。停业两天对资金滚动来说影响未免过于大了一些。

  万事屋可以停业两天,但唐吉诃德却不能,所以不管主妇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抗议,他都必须要迅速解决此事,不然蒙受的损失也将相当惨重。

  到了现场后,安田龙夫总算是知道了主妇们为什么而抗议——她们甚至将唐吉诃德的“罪状”都写在了一大块告示牌上,号召顾客不要进店购买呢!

  第一是因为噪音、灯光扰民。

  唐吉诃德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用日本人的话说就是“晚饭之后想出来买点东西,发现只有唐吉诃德还开着”,而这全天候店铺也正是它的特色,而且啥都有卖,大概就相当于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两元店+五金店的集合体。

  和711会选择比较偏僻的地方不同,唐吉诃德喜欢开在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还有居民比较多的一户建社区旁。

  所以每到晚上时,附近都会有人开车或者骑自行车过来买东西,搞得店铺周围居民不堪其扰,连睡觉都要被打扰。

  除此之外,正因为它24小时营业,所以它也就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一些深夜出没的人的聚居地。

  众所周知,半夜还会在街上逛的除了加班族外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喝醉酒的醉汉,另一种就是翘家的不良、小混混。

  醉汉嘛,眼里朦朦胧胧的,看到哪里有光就走向哪里,借着醉意趴在唐吉诃德店门口唱歌甚至是随地大小便的也大有人在,主妇们当然会很烦。

  而小混混就更过分了——因为晚上的街道只有唐吉诃德有灯光,而且还有便宜烟、酒、泡面卖的原因,小混混们往往会选择唐吉诃德当“打卡地”,或者说是“上班”的集合点,所以很多主妇和小孩子放学回家时,都会在唐吉诃德周围被小混混们骚扰。

  长期以往,主妇们对唐吉诃德的厌恶也就可以理解了——在她们看来,唐吉诃德就是社区治安不良的罪魁祸首。

  而最近这些小混混们似乎更加过分了——他们居然从唐吉诃德里面买出了A书、动画光碟和‘那个’玩具,然后拿到外面来卖给自家乖巧的孩子们,诱使他们学坏!

  如果说以前大家还可以硬着头皮忍的话,但这个真不能忍。孩子可是一家人未来的希望所在,完成了育儿任务的主妇才是一个合格的主妇,孩子被教坏了,这也就意味着她们作为主妇的最大价值被人抢走了。

  抗议,一定要抗议!

  当主妇们被发动起来后,她们爆发出的能量也是很惊人的。

  除了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带孩子外,家庭主妇可是日本城市地区的一大票仓,有时候很多公司的房地产开发项目都是因为主妇抗议噪音或者环保问题,才不得不停下的,稍微有品一点的极道组织通常也会觉得骚扰妇孺是一种“耻辱”,不愿去干这种事。

  所以安田龙夫很清楚,自己要有麻烦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打蛇打七寸

  听到主妇们抵制唐吉诃德的理由后,安田龙夫很想吐槽——什么叫作“唐吉诃德带坏了我家的孩子”?那帮小混混固然可恶,但你们是不是把自家孩子想得太纯洁了一点?您为什么不到自己家小孩子的床下去翻一翻,看看那里有什么东西呢?

  他想是这么想,可他不敢说。

  而且除了这一条外,主妇们抨击的另外几点他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为了达到最大限度的“薄利多销”,唐吉诃德为了压低成本,不得不尽可能地延长营业时间,并且将店铺开到距离居民区较近的地方。

  就算主妇们再怎么抗议,他也不可能取消24小时营业制,更不可能将店铺搬到偏远地带去。

  用专业术语说,唐吉诃德和家庭社区之间存在有“结构性矛盾”,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弭的。

  “总之,先把她们劝走吧,最近几天晚上靠近社区的店铺先暂停营业。”安田龙夫只得先妥协了。

  于是,唐吉诃德的店员们暂停了营业、和主妇们交涉了起来,直到他们磨了半天嘴皮子,并且给每位来抗议的主妇都送了一瓶饮料润嘴后,才暂时把她们劝了下去。

  只是这家店的事虽然解决了,另外几家店依然还在被堵着门,安田龙夫又赶忙让秘书打电话通知各店,让他们照法办理。

  秘书去办事的时候,安田龙夫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样子。

  等等,就算是小混混骚扰民众,可这也未免太凑巧了一些吧?为什么那么多家店铺一起出问题?

  尽管主妇们对唐吉诃德是积怨已久,出这种事也是情有可原,可那么多家店铺在同一时间出问题,只能说肯定是有人在组织。

  “刚刚你是说,有人在网上组织这些主妇一起闹事的,是吧?”安田龙夫问向了店员。

  店员怔了一下:“好像是,至少那几个领头的都是网上联络的,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那么我们的其它店也是吗?其它社区的也是网上认识的?”安田龙夫追问。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没有深问。”店员抱歉地答道。

  听他这么说,安田龙夫隐隐约约地猜到幕后黑手是谁了。

  这再明显不过了,主妇们之所以会集体抗议,背后肯定是有人组织,没有组织的话,哪怕问题依然存在,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集中爆发。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安田龙夫戴上了墨镜,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斜靠在了自家店铺不远的自行车场旁,装作在看报纸的样子,眼睛则透过墨镜,紧紧地盯着自家店铺的门口。

  黄昏时分,果然有五六个小混混模样的高中生甩着手里的包,来到了自家店铺两条街外的地方,而且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色西装男。

  一行人走到离唐吉诃德不远的地方时停了下来,几个小混混围住了那个黑色西装男,似乎是在听取西装男“训话”。

  随后,他们从西装男手里接过了一些钱,一齐来到了唐吉诃德的门口,两个人在外面把风,剩余的人都进了店铺。

  少顷,进了店里的人的拿着一堆R18杂志、光碟从店里走了出来,相互点了点头后便四散开来,一人守住了一个街角。

  安田龙夫见状后,心中顿时就怒骂了起来。

  “妈的,果然有人要搞老子!”

  他脸色铁青,手里的报纸攥得紧紧的,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把报纸撕成两半一般。

  “喂,看好了吗?就是那些人!”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入了安田龙夫的耳中。

  他回头望去,才发现自己刚才盯着那帮小混混的目光实在是太死,以致于连身边多了几个小孩子都没注意到。

  不过好在这些小孩子也不是来找他的,所以压根没注意到这个看报大叔在盯着哪。

  “看到了看到了,弦叶,我们马上就去哎呦,干嘛打我!”

  “谁允许你喊我名字的,叫大姐头!”小女孩威风凛凛地喊道。

  “是,楠木大姐”小男孩们有气无力地齐声喊了一句:“请给我们钱,我们这就去买。”

  弦叶拿出了自己小巧的钱包,给每个小男孩手里都塞了几个500円的硬币。

  小男孩们拿到钱后就想往街角跑,但又被弦叶叫住了。

  “等等!”弦叶不爽地叫住了他们:“虽然说是让你们买,但你们也不能乱买啊!上次十兵卫买的森林大帝本子压根没人看,都折老娘手里了,这次你们要给我注意一点,买些正常的,我们回到学校去才好卖,懂吗?”

  “是!”小男孩们齐声答道。

  “对了!”弦叶又想起了什么:“如果有‘鬼月あるちゅ’的怪物猎人系列,看到一本就买一本,那个最好卖了,提价两倍都能一天内就卖完,完全不会压手。哼哼哼,等这一批卖完,我就给你们发工资——每人一盒300円的pocky!”

  小鬼头们闻言大喜:“楠木大姐头万岁!”

  领到指令后,小鬼们立刻四散开来,去找小混混们买A书。

  躲在一旁的安田龙夫听得仔细,见小鬼们散去,他立刻放下了报纸,慢慢接近了楠木弦叶。

  弦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立刻警觉地转过了身子,后退了好几步。

  “喂,糟老头子你要干嘛?弦叶可是会叫人的哦!”

  安田龙夫听到威胁后,立刻手忙脚乱地摘下了自己的墨镜。

  “别怕,叔叔是好人!小姑娘,想不想要零花钱啊?”

  为了增强说服力,安田龙夫还打开了自己的钱包。

  因为钱包中压根没有零钱,最小的面值也是万円钞,所以安田龙夫只得掏出了一张福泽谕吉,在空中抖了抖。

  见他如此表现,弦叶立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光速按下了110(日本报警电话也是110),并且把手指放在了拨出的绿色话筒键上。

  “变态走远点!人家现在才不会为了一万円就卖内裤呢!”她威胁道:“再敢过来一步,我就报警!说到做到!”

  安田龙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高举起了双手:“叔叔真的不是坏人啊!而且叔叔也不是想买内裤,只是想问你两个问题,然后就给你零花钱。”

  “啥?问两个问题就给钱,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弦叶一脸的不屑:“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知不知道啊,大叔?你这是在骗谁呢?上次不过是想赚点手工作业钱,人家都被揍得屁股开花呢”

  “是真的,我只想问一下,你们买‘那个’漫画,那个源头到底是谁在卖啊?”安田龙夫到了这个地步依然不肯放弃。

  弦叶更加警觉了:“干嘛?想打听我们的商业机密?我们的利润可是很高的。”

  安田龙夫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我特么的一年营业额都快上千亿了,谁瞧得起你那几百、几千円的“超额利润”?

  不对,我干嘛要去和一个小学生去比营业利润啊?

  “我又不是卖漫画的”安田龙夫忍不住了:“我只是想问,那些卖漫画的人是最近才出现的吗?还是说一直都在?如果你能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东西,这一万円就归你了。”

  看弦叶还在犹豫,安田龙夫索性将那张万円钞对折了两次,然后压在了一旁的自行车轮胎下面,自己则后退了两步。

  反正不过是一万円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弦叶的目光顿时被那张万円钞吸引住了:“呃你再后退一点嗯,那个距离就好。告诉你哦,那些高中生都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于是当天晚上,安田伸晃接到了自己这位远房堂弟的电话。

  “老哥,这次算我栽了!明天我做东请你们吃顿饭,大家谈一谈,这么闹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对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没有交叉持股就不算同盟

  在要不要和安田龙夫会谈的问题上,久世秀则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谈,当然要谈了。

  商业不是小孩子斗气,而是一种基于利益争夺上的竞争行为。不管是给竞争对手使坏还是加强自己,都是需要成本的。

  经济实体之所以要打倒另一个实体,那是因为竞争发起方相信只要自己一出手就能赢,而且赢下来之后可以吃到对手的尸体,或者胜利后可以占到足以弥补损失的便宜还有富裕,再要么就是可以转移自己内部的矛盾。

  所以作为反击方,你首先必须展示出“杀不死”的实力,要让对手付出比心理底线多得多的代价,并且要让对手看到继续下去只会损失更多,而且得不到便宜才行。

  只有当双方都发现杀不死对手,并且继续对抗只会便宜外人、自己捞不到好处时,双方才有可能和谈。

  当然这里是指万事屋和唐吉诃德,请各位不要无端联想到国际政治(笑)。

  万事屋和唐吉诃德从业务上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冲突,事实上互补的成分还要多一些,而双方发生龃龉的起因是对劳动力的争夺。而现在双方又一时半会没有干掉对手的好方法,继续对抗下去又只会有损失,所以谋求和谈是最好的办法。

  这一次再谈判时双方就显得正式了很多,久世秀则和安田龙夫都带上了业务方面的负责人。

  双方都很有默契地没去谈前一阵子对方使的小动作,整体会谈氛围在安田基金会的斡旋下显得非常融洽,只是这融洽背后到底掩藏着什么刀光剑影,那就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他们最后达成的协议虽然没有公布,但两家结成“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却已经见报,双方拟在物品采购和人员配置方面进行互补,并且达成了一系列框架协议,以后还会继续向里面添血添肉。

  万事屋将自己耗材总配独家授权给了唐吉诃德,而唐吉诃德也将成立一个“夜间巡逻治安联盟”来维持店铺周围的夜间治安问题,以此向家庭主妇联盟进行交待。

  而作为全面合作的象征,安田基金会将作为中间人,用万事屋一部分股权外加现金的模式,交换了唐吉诃德的一部分股权。

  至此,双方形成了交叉持股的局面,如果单论现在的规模来看,秀则还算是占了点便宜,不过再等几年就不知道了。

  在记者的照相机面前,久世秀则握着安田龙夫的手,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笑成了花。不管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反正在外人看来,这两家绝对是“亲密无间”的。

  消息传到安田志清那里后,这位银行界的大佬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其实当秀则的账户资金突然注入了几亿円时,他就隐隐约约地猜到事情恐怕不会如他所愿,但那年轻人做的反击激烈程度又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现在这两家又重新合作了起来,安田志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安田龙夫肯定是把自己卖了。毕竟这时候继续隐瞒不会有什么好处,反倒是卖掉自己可以获得不少实利,如果是自己处在那个情况下,自己也会这么选择的。

  可惜了,本来是一箭双雕的事。

  安田志清将报纸随手一折,然后丢到了垃圾桶里,继续忙年度决算的事了。

  而久世秀则那边虽然已经知道是安田志清在后面搞的鬼,但他还真没把这事往自己身上联想。

  在他看来,这完全是老安田和他儿子之间那点狗屁倒灶的事,最后牵连到了自己身上而已,甚至就连老安田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但却没猜到安田志清可能更多是向着秀则而来。

  反正就算知道,秀则也不会在乎就是了。他眼中的对手可不是安田家的这几个人,而是更大的家伙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东大放榜日,久世秀则和川上学长一起来到了学校大门口,竖起了招牌,准备开始招新。

  因为已经多次去补习班刷过脸,所以秀则和参加了东大棒球社补习班的少年们已经比较熟了,就算叫不出全名也能叫出个姓氏,叫不出姓氏起码也能认个脸熟。

  他和川上穿着棒球运动服守在榜旁,等着新生们一个个来找自己学号。上榜的自然是欢欣鼓舞,落榜的黯然离去,这是每年都会上演的戏码。

  和事先估计的一样,尽管补习班的老师已经很尽力了,但补习班中考进东大的依然只有四分之一不到,只有5人被顺利录取。

  不过这已经让川上很高兴了。

  “大丰收啊,大丰收!”他喜气洋洋地对秀则说道。

  和去年的歪瓜裂枣截然不同,今年进来的几个全是好手,位置从捕手替补到垒手、外野手都有,打击上虽然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但有一说一都是高中时代的强打。

  唯一令川上有些遗憾的,就是投手位置上依然缺人,立花已经决定在大四引退,并且去考公务员,所以东大在投手位置上出现了空缺。

  正当秀则想着今年也就差不多了的时候,一个鹅蛋脸的高个子青年向他和川上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仿佛吃了苦瓜一般的表情。

  “你是菅野君吧?”秀则依稀记得这个相模过来的学生,“不管结果怎么样,反正大家都已经努力过了,所以”

  虽然还不知道结果,但从对方表情来看,似乎是考砸了的样子,秀则也就没有想去揭对方的伤疤。

  “不,倒也没有落榜。”菅野智之的表情有些扭曲:“只不过是候补榜。”

  “啊?”久世秀则一愣。

  所谓候补榜,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候补名单,通常只有几个人,都是被上榜考生淘汰下来的人。

  这个副榜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果榜上有正选考生由于家庭原因或者其他原因,最终没能在几天内过来报到的话,那么副榜考生就能往上补。

  所以这个榜就有些尴尬了——如果没有考生不来报道的话,那么这个候补榜单就没有任何意义,在候补榜上的大可去考其他学校,或者准备复读。

  川上学长盯着这个远比他个子高的“候补学弟”,上下扫了几眼后发问了:

  “菅野君,你打的位置是什么?”

  “投手。”菅野智之马上回答了他。

  听到投手这个词,秀则迅速和学长交换了个眼神,暗自点了点头。

  “那,菅野君还是先回去听通知吧!”秀则宽慰道:“据我所知,每年都有好几个最后留学去了美国,最终没来报道的毕竟日本的官僚阶级嘛,你懂的,能去美国还是优先去美国的。”

  菅野当下也是无法,便答应了两声,一个人先走了。

  毕竟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也没有什么心情和别人一起祝贺。

  菅野走后,川上立刻追问起秀则来。

  “那家伙是投手?守备怎么样啊?”

  秀则取出手机,开始查找菅野智之的高中时代棒球数据。

  “菅野智之神奈川县、右投右打,进过甲子园,自责分率我的天,自责分率居然只有二点多,不到三!”秀则瞪大了眼睛。川上也吓了一跳:“这么厉害的吗?不居然已经有人给他统计了自责分率?”

  因为衡量投手的实力水平“自责分率”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计算公式,统计起来也很麻烦,所以三流甚至二流的投手都不会去有人给他计算这个。这个数字虽然有环境加成,但横向比较来说,这个数字越低,就说明投手实力越强。

  “捡到宝了!学长,我们去找找人吧?”秀则建议道。

  “当然!”川上毫不犹豫地说。

  第二百七十五章阳光三月

  在决定帮忙后,秀则没有立刻就去找教职员相关人士。

  直接去找招生办施压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既没有这个面子,也没有这个渠道和人脉。

  所以,他和川上学长先溜到了“运动会”那边去。

  所谓“运动会”,实际上就是东京大学运动相关的俱乐部,是一个大学内部设置的一个财团法人建立的机构。经费来源于学生入学时缴纳的会费,还有毕业生、社会捐助。

  它理论上是由学生自治,总务处的管理人员都是在校的高年级生、研究生、教职员,甚至毕业生也可以申请担当。它拥有的权力就是组织足球、棒球运动大会,开授运动学相关课程,使用校内体育设施等。

  而东京大学内部的体育社团虽然多如牛毛,但真正注册在案的正式体育社团却只有不到50个,而其中还有“软式棒球”、“准硬式棒球”和“硬式棒球”三个社团,通常意义上的棒球部,指的就是硬式棒球。

  川上望从平山、藤森那里除了继承到了棒球部部长的职位外,顺便拿到手的就是运动会的管理人员一职。

  在运动会的高管中,有那么一些人还是大学教授,虽然他们平常未必管事,但想必如果运动会做出了什么违反学校规定的事,那这些教授也不会干看着。

  毕竟在日本国立大学,教授才是真正说了算的。

  棒球作为日本人的“国球”,地位当然和普通运动社团不一般,川上学长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在运动会管事的教授,而且这教授还是个棒球迷。

  在教授面前,川上望和秀则一起很是软磨硬泡了一阵子,最后好不容易才说动教授“去问问”。

  “我会帮你们问问,但不要做太大指望啊!我们东大可是不会为了一个棒球员就舞弊的。”教授临走时这么说着。

  但川上和秀则都知道,既然肯去谈,事实上就已经有希望了。

  “那就拜托您了!”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过了几天,菅野智之带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棒球部的集体宿舍。

  “哇哈哈哈哈~~东大!我果然是个天才!打棒球和学习都是!”

  这个鹅蛋脸的小子站在宿舍门口,显得格外嚣张和自信:“职业棒球队还没有走出过东大生吧?”

  见他这个样子,棒球部的老人便知道东大特色——“膨胀的新人”又来了。

  “喂,别杵在宿舍门口,挡到别人了!”秀则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话说这新人个头还挺高,足足有184公分,穿上厚鞋后就只比秀则矮一点点,一般人还真不敢去碰他。

  菅野智之一个踉跄,回过头后正想发作,但看到是秀则后才低眉顺眼地拿起了自己的行李。

  “赶紧把东西放好,然后出来排队。”秀则显得有些不耐烦,“就差你一个了。”

  “去哪?”菅野迷茫地问。

  “忘了吗?我们要带你们新人一起去读卖巨人队参观的。”秀则提醒道。

  菅野智之松了一口气:“哦,那个啊我就算了吧!反正已经去过很多次了。”

  “嗯?”秀则纳闷:“你去过?”

  “我的舅舅就是在巨人队当监督,我小的时候经常在那里参观,只是最近他去了国家队当主教练。”菅野智之解释道。

  “国家队?你的舅舅是原辰德监督吗?”秀则想起了什么。

  “啊,是的。”菅野智之鼻子扬起,再度露出了不可一世的表情:“本来我想跟随他的脚步,去上东海大学的,但舅舅告诉我,久世前辈组织了一个东大补习班,我觉得东大也不错,就过来了。”

  “东大也不错你还真是敢说呢。”秀则吐槽道:“明明就只是个候补生,要不是川上学长去找了人,你估计还在家里听消息呢。”

  “哎?”

  秀则一摊手:“算了,等会我带你去感谢一下川上学长。不过去参观巨人队是一项集体活动,你不能缺席。”

  “好吧,既然就是学长这么说了,我就给学长一点面子。”菅野拍了拍包上的灰,“等我一会啊,我的房间是哪间?”

  说罢,他便扛着包一溜烟钻进了宿舍里面。

  “现在的新人还真是不可爱呢!”秀则盯着他的背影感慨道:“我们当年可比他听话多了。”

  川上望换好了衣服,结果刚刚出门就听到了秀则的感慨,忍不住出声了:

  “你最没资格说这话!当年冲着学长嚷嚷‘我才是捕手,配球要听我的啊’的人,好像就是你吧?”

  “哎?有吗?学长记错人了吧?”秀则装傻充愣。

  “就是你啊!少扯别人,我记得清清楚楚。”

  秀则长出一口气,抬头向天:“果然东大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这传统实在是太有趣了!”

  川上再也忍不下去,伸腿想要踹秀则屁股,但奈何身高差太多,就只踢到了他的腿弯

  这个三月对秀则来说还真是够美好的,业务上多了一个强有力的臂助,自己账户的金钱也在显而易见地上涨,和千子也进入到了只差临门一脚的地步,就连学业和副业看上去也是一片光明。

  只是对同样身为年轻人的大友来说,这个三月可就未必有那么幸运了。

  三月决算危机到来,NADL公司在社长浅川先生的指示下开始回笼资金。一时间,资金回笼率代替了放款率,成为了NADL公司衡量KPI的最重要指标。

  但大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业务后却绝望地发现,发现有足足一半资金短时间内都无法回笼,哪怕期限早就已经到了。

  因为一笔业务亏损,所以为了取回盈利,他就对下一个前来寻求融资的人加大了利率,以求业务总体保持盈利,唯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堕入深渊。

  可面对如此之高的利率依然敢向他借钱的人,又岂是易于之辈:有的人借到钱后拿钱去还了别的高利贷;有的则是吃喝玩乐花干净,然后死硬着就是不还,还威胁说要去报警;还有的人干脆就此失踪,据邻居说是回了韩国祭祖。

  在此期间,他的上司新田部长一直冷眼旁观,和他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似乎是已经彻底放弃他了。

  大友越是整理就越是绝望——如果说到了月底依然没能回款,那么按照公司规则,他自己就必须拿出钱来赔偿公司的损失。

  只能铤而走险了!大友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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