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至第二百五十五章
第二百五十一章私自聚会
大友浑浑噩噩地走出去后，部长重新又点燃了一支烟。
点然后，他也没有急着吸，而是盯向了天花板，看着从烟头弥散起的青雾发呆。
不一会，他的办公室门就进来了一个人。
来人由于身材过于横向发展了一些，所以侧身进门时，肚皮还被门锁的位置刮了一下，衬衣下摆被扯开了。
看到自己衣服被扯开，来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但随即又露出了一脸的笑容。
“怎么了，新田桑？刚才看到有后辈脸色煞白地从你办公室出去了，又宰了一只羊祜吗？”他问道。
部长这才从香烟弥散的烟雾中转回了目光，投到了来人的身上。
“哦，是与泽桑啊。”部长强打起精神：“是啊，那家伙居然投资了运输行业，还是那种最传统的人工扛箱”
“哎呀，那些都不重要。”被称为“与泽”的胖子打了个哈欠：“反正我们的钱又不是从客户身上来的，那个年轻职员家里应该还有两个子吧？”
部长嘴角抽了一下，心说自己真是脑子糊了才会想要和这家伙谈自己的良心发现。
这个叫“与泽翼”的死胖子虽然进公司比自己晚了七八年，但他现在的位置却能和自己平级，靠的可不仅仅只是他那张早稻田大学的文凭。
还有没心没肺。
对社长“宰肥羊”的策划，公司上下的中层干部但凡知情的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上的抵触，但唯有这个死胖子却是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社长的那一边，不仅称赞“这是天才一般的想法”，而且率先在自己的部门里就做出了表率——当月就杀了五头“羊祜”。
作为衷心拥护老板的典型，与泽这死胖子第二个月就被浅川社长提拔到了事业部E组部长的位置上，说是要“提拔年轻干部，为组织增加活力”，醉翁之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懂。
新田很清楚，这是老板在向自己这些老员工“敬酒”，如果再不赶紧转型，只怕接下来等他们的就是“罚酒”了。
于是大家只好纷纷也在自己的部门里进行了改革，整个公司的风气也为之一变。
在这场公司内部的风波中，与泽成为了唯一的受益者，不仅加了薪不说，还因为业绩斐然的缘故升了迁，家也从足立区那种贫民窟搬到了六本木一栋高档公寓里，实在是让人羡慕。
对这样的家伙，就算新田在内心深处瞧不起他，可依然不想当面得罪。
他决定暂且将自己的良心放下，好好应付下这个死胖子，这家伙无利不起早，特意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
“与泽桑今天来找我，怕不是来关心我业务的吧？毕竟这方面与泽你比我要强多了。”他问道。
胖子貌似随意地拿起了新田放在桌上的金属名片夹，把背面当作镜子照向了自己。
当他发现自己鼻子上有点什么脏东西后，立刻便用袖子用力地擦了擦，随后又将胳膊支在了新田的办公桌上，放下了名片夹。
新田看得一阵恶心，内心提醒着自己等会一定要让庶务课的女职员来重新擦一遍桌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啦，最近大家压力不是很大吗？我想请大家喝酒。”与泽肥厚的脸上挤出了一片难看的笑：“新田桑来不来？”
“喝酒？”新田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答案：“我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和老婆说一声就好。”
“咦？新田桑已经成家了吗？没看出来啊，那就更好了我是说，那我拉你去喝酒，尊夫人不会有什么意见吧？”与泽的手指敲着桌面问。
新田有些警惕，但还是告知了实情：“当然没什么意见，内人最近和社区的太太们搞了一个‘家庭卡拉ok团’，天天都在愁到哪家去唱k，我说晚上不会回去的话，她只怕会大喜过望，把那帮好友都叫到家里来闹呢。”
“什么嘛，这种事应该到外面KTV去吧？”
“她说太贵了，因为消费税上涨，她原本一周去三次的小豆冰点，现在都只去两次了。”新田耸了耸肩：“你还约了谁？”
“石川、武内差不多五六个吧，都是咱们自己人，主要就是聊聊嘛，顺便减减压，有女人的哦！”胖子做了个鬼脸。
新田明知他一定有什么盘算，不过此时他也不想揭穿便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他答应了：“几点？哪里？”
“还是老地方，‘樁和’吧。”与泽胖子不假思索
不管与泽有什么盘算，反正新田今天算是彻底放开了。
正如胖子所说的那样，他最近压力确实比较大，而且这压力还是同时来自于上面、下面和里面的。
看着这帮同事们慷他人之慨、拼命点着昂贵的酒水的样子，与泽要说不肉痛那是假的。旁边的陪酒女们倒是都被哄得眉开眼笑，只是他的心中却在滴血。
但做都做了，这时候如果他显得小气的话，损失的可就不仅仅只有金钱，赚来的面子也要被扔进马桶里，水一冲就走，所以他现在只能硬撑着。
等到大家酒意半酣之时，与泽看意思差不多了，便拍了拍手，对陪酒女们说他有话要和同事们讲。
鸣子作为领头的，自然知道这是暂时让她们退场的意思，便召集了姐妹，准备暂且离开。
反正角落里也有看场子的，这些人也是熟客，不怕他们逃单。
“咦？佑希子人呢？”她问向左右。
“不知道，好像去补妆了吧？”有人答道。
“好吧，等她回来看不到人，自然就会过来。”鸣子也没有太在意：“今天我们的业绩不错，去和大姐头说一声，让她开心下。”
见与泽屏退了陪酒女，新田心知戏肉要来，便将刚才那个叫鸣子的陪酒女偷偷递来的凉药往鼻下一抹，意识果然顿时清醒了不少。
那个陪酒女真够体贴的，下次还点她！新田心说。
与泽看人走得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咳咳，我想问各位一个问题各位认为我们这家公司，到底还能开多久？”
新田顿时被呛住了。
他突然觉得也许刚才不抹凉药的话，现在照样能够清醒过来——
M78星云
一口气写了三千三，一看快午夜了，先放2k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谋反
除了新田部长外，旁边的同事们也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似乎都在为与泽胖子的大胆而感到讶异。
“喂，这话可真不像是你会说的。”新田佯作醉意：“你个死胖子可是第一个站出来拥护的啊！给我再忠心一点啊！”
在日本的居酒屋文化中，喝醉酒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得到谅解，所以很多来光顾的顾客其实只是在装醉，只是为了找个理由发泄一下，说些平时不敢说的话而已。
与泽双手一摊：“实话实说而已，我拥护社长的政策是真心，但我认为公司很快就会倒闭也是真心喂，我可是把大家当成朋友，才会这么坦诚地来找各位商量的啊！”
几位部长面面相觑，随后纷纷坐直了身体，也不继续装醉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虽然我现在喝醉了，到了明天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但在场人那么多，我们也会感到很为难啊。”新田质问道。
与泽嘿嘿一笑：“对啊，工作压力太大，我也喝醉了，所以说了些什么也请各位不要在意既然大家在‘公司迟早会倒闭’这件事上有共识，那就算是为了将来的养老金，咱们是不是也该提早盘算一下，为自己谋条后路呢？”
众人这才明白了与泽的意思。
“你有话就直说吧，与泽。”新田索性也不装了，掏出了自己的烟盒：“我看得出来，你早就有自己的盘算，我呢，也不会白喝你的酒，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是啊，和我们你还客套什么，有话就直说吧。”
与泽嘿嘿一笑，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给新田部长点燃香烟，猥琐的小眼睛被火光一照，就仿佛透出了精光一般：“嘿嘿实不相瞒，在下刚刚成立了一个公司，也是做融资的诸位有没有兴趣参股啊？不用出钱，只要给一些‘便利’就行。”
新田愣住了。
他之所以发愣并不是因为他不懂与泽的意思，而是因为他太懂了。
旁边倒是有一个拎不清的，抢先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开高利贷公司？你有本金吗？我听说那个一开始要很多钱的。”
“嘿嘿嘿大家都有，都有。”与泽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上嘴唇。
旁边的人看上去还没有明白过来，正要再问，但新田却止住了他。
“你要挪用公司资金的话，难道就不怕老板发现吗？”他问向与泽。
与泽笑得更开心了：“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敢报警吗？”
在座的众人这才明白了与泽的意思，心中又是一惊，但思考了一会后，却又无法反驳与泽的意思。
对啊，浅川社长真的敢报警吗？
一旦报警，警方肯定会查账，因为若非如此，他们就不能确定职员侵吞的金额大小。可这么一来，公司上下那么多的窟窿也势必要曝光于世人面前。
见大家说不出话来，与泽得意地站了起来。
“公司现在的呆坏账那么多，就算多几笔似乎也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吧？老板不一定会发现。而且就算发现了，账目这么乱，他也确定不了我们到底拿了多少。就算知道我们拿了多少，他也不敢报警，我们又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呢？武内，你说是吧？”
“啊？啊，嗯、嗯。”叫武内的同事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
与泽也没有管他，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个家伙今天可以为了业绩牺牲底下的社员，那明天说不定就会把盘算打到我们身上，到时候他叫来警察，把责任往我们身上一推，说他完全不知情，那我们又该怎么办？”见另外几人都默不作声、脸色难看，胖子便明白自己已经说到了同事们的心坎里，便趁热打铁道：
“所以，大家留一个心眼吧，早早为自己谋一个后路，就算真的被抓，我们手上有一些自己的钱，也总比稀里糊涂被送到监狱里还一无所有的强。”
虽然夜场还没有完全散，但NADL公司的几个中层干部却无心再饮酒，而是开始小声地商量了起来。
他们就这样商量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达成了有限共识。
大家每人想办法腾出一点配额，然后交给与泽去放贷，至于中间如果出了些什么岔子，大家一起帮忙隐瞒便是，能拖就拖，大不了一起被老板辞退，反正浅川估计也不敢报警，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与泽这家公司则算作大家的“入股”，每个人都分配一些股权，到时候就算被辞退了也可以有一个依靠，挺不错的。
老板不仁，我们也不义，做人果然还是得留一手才行。
谈妥之后，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与泽则是找到了前台侍应生，准备结账。
“武内君，我们也走吧！”新田对同事说道。
武内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不好意思，刚才喝的酒酒劲上来了，让我缓一下，马上就出去。”
新田也没有多想，便跟着另外几人走出了酒场的隔断。
等他们都走后，武内才松了口气，然后敲了敲中间那张有隔断的大圆桌。
“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便从桌下钻了出来。
“闷死了，你们还真是能说啊”她抱怨道：“虽然特仑苏都吐在了纸巾里，但嘴里的怪味一直散不掉，又不能漱口，你的脚又臭每天晚上都给我好好洗脚啊！”
“抱歉，佑希子。”武内做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谈这件事，而且谈了这么久。”
他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然后一口气掏出了五张千円钞，但转念一想后又放了回去，换了一张万円钞出来。
“赶紧去漱口吧！”他说。
佑希子接过了钱，然后又皱着鼻子，给了他胸膛一拳：“坏死了”
“哦，对了”武内似乎又想要补充什么。
“‘记得保密’，对吧？放心，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到处乱说的。”佑希子做了个鬼脸：“你什么时候听我们这里透露过客人消息？”
武内松了口气：“好，我放心。”
佑希子匆忙去了一趟洗手间，先用漱口水漱了一遍口，然后又刷了一遍牙，将牙刷丢掉后又漱了一遍口，补好妆后才又重新回到了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佐野泉正拿着几瓶酒和陪酒女们讲利润，看到她回来后，佐野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叫了你半天也不答应。”
佑希子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大姐啊，你听我说，刚才我听到了一个大秘密，NADL公司那帮人想要谋反耶！”
第二百五十三章魔怔的佐野泉
在得知自己的大客户有可能生内乱后，佐野泉的第一反应便是去NADL社长那里告发。
不过她马上又反应了过来：等等，这关我什么事？
就算自己告发成功，那位浅川社长固然是避免了损失，但那又对“樁和”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还能鼓励员工天天到自己这里消费，或者给自己几千万円吗？只是鼓励员工来这里招待客人的话，现在不就是吗？
再说了，那位社长恐怕也未必会领情吧？自己的告发虽然帮了他的忙，但同时也会暴露自己偷听了客人谈话，这不是主动露短吗？说不定对方还会因为自己掌握了NADL的黑材料而心存芥蒂、伺机报复呢！
白坂女士那边可是几十年都没有听说泄露过客人信息，这是因为什么啊？道德吗？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她开了口：“这件事情都给我封口，不许对外透出一丁点风声，尤其是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嘴上简直就没有把门的。”
“是，大姐！”陪酒女们齐声答道。
结束了训话，佐野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打开了电脑。
虽然说她不会对外透露一点口风，但有些东西她还是要了解一下。这家公司倒不倒无所谓，但要是连累到樁和那就不好了，谁知道警察会不会说樁和就是NADL进行非法活动的固定场所呢？
“让我再看看，NADL哇，居然还是一个信誉很好的老牌公司呢！”佐野泉咋舌了：“而且还获得了多个企业养老金的管辖权，甚至连信托银行都咦？”
她终于在NADL的介绍网站上发现了富士银行的名字。
为了提振投资者信心，NADL但凡是获得了有信誉企业的注资，都要大张旗鼓地把它放到网页上，对广大投资者进行宣传。所以佐野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富士银行的名字。
佐野想要拖动鼠标点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深吸一口气后，她还是点了进去，然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富士银行注资100亿円的特别声明。
佐野泉的五官就仿佛喷出火山口的熔岩一般绽放了开来，随即奔流而下，凝固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不知过了多久后，泉才发现自己嘴巴一直是张着的，于是赶忙重新闭上。
100亿啊，那可是一百亿！而且还是国民养老金！
虽然说富士银行的总资产惊人，绝对不至于承担不起这区区一百亿的损失。但富士银行归富士银行，那是多少股权持有人共同的资产，又不是安田家自己开的。
一旦出了事，安田家的人作为直接责任人，肯定是要负责赔偿，堵上缺口的吧？如果不能堵上，那信用岂不是就完蛋了？
就算那个阔小姐家里富可敌国那又怎样，资产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有价无市”而已。多少价值说是成千上万的设备，在急需用钱的人面前恐怕也只能卖出废铁价，这点佐野非常清楚。
尤其是那些有形的资产、古董、珠宝、证券，想要出手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安田家，损失了这一百亿円恐怕也要伤筋动骨。
佐野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那颗跳动不已的心脏平静下来。
机会来了！能不能抓住那就要看她自己。
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泉依然还记得当初在火车餐车上时的情形：
那个银行家的大小姐以“交朋友”为名，满脸笑容地用红茶和蛋糕“威逼”着自己和葵交出了手机号。
因为这事实在是太丢人，所以泉压根都没有和秀则说过（哪怕秀则其实已经知道了）。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那女人便会打电话过来“联络感情”，不是问弦叶那个已经被糖衣炮弹收买的小丫头，就是谈自己的工作——可恶啊，这是暗示给谁看呢？
作为自己忠实的“战友”，葵那个丫头也够不靠谱的，区区一把不知所谓的名刀就把她收买了，还真的专心玩起刀剑来了。
而且那个女人不知道还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校园里所有的女生去当她的眼线自己去送慰问品却被截胡的仇，直到今天想起时依然像火苗一样在心房深处舔着呢！
在迈向幸福生活的前路上，佐野泉只能一个人奋力前行。
而阻拦在她面前的，自然就是那个集家世、财力和心计于一体的大魔王——安田千子。
面对这样的魔王，勇者只能一边杀杀史莱姆之类的小怪攒经验，一边东逃西躲，尽量不要和魔王对上，以寻找那一丝胜算。
而现在，那暗无天日的黑暗魔堡，居然就要自己崩塌了！
在佐野泉看来，只要千子失去了家里的财力，那和自己之间也就没有了什么本质的差距
好吧，就算她考上了东大，就算千子可能比自己脑子要稍微好使那么一丁丁丁点，但自己也不是没有优势啊，比如那两团最近渐渐从E向F发展的脂肪，明显就比那对区区B级别的豆沙包要强得多！
呵呵呵呵呵~~~等！着！瞧！
想到这里，佐野泉攥紧了拳头，嘴里也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如果久世秀则在这里，他一定会吐槽说这孩子魔怔了。
可能是因为缺乏自觉，或者是因为经历过感情荒的原因，秀则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什么“抢手货”，而且因为不管是在上学时还是社会中认识的人大多都是狠角色，他也没有认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毕竟同学时代一个个就都是天之骄子，家境什么的说出来也大多不比自己差，社会中认识的不是大银行家就是政客、官僚，至不济也是个正在抢研究室配额的东大教授，所以在这种环境下处久了的人，真的很难产生什么优越感。
至于佐野泉她至于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吗？上学时又不是没有仗着姿色左右逢源过。
他是这么想当然，可佐野泉这边的观感却又不一样——一方面秀则确实是她看着一步步走上去的人，另一方面其实也有“玩具被别的孩子抢走了”的感觉。
有一种书叫“借来的书”，有一种美食叫“别人家的饭”，有一种玩具叫“别人的玩具”，而又有一种胜利叫“抢到小伙伴的玩具”。
很多家长都曾经有过这样的困惑：买给自家孩子的玩具比如旱冰鞋、电子琴，孩子平时也不怎么喜欢碰。但一旦说要把它送给别人，或者别的孩子要来玩时，自家孩子便会非常激烈地反对。更有甚者甚至连自己的玩具都不想玩，专门去抢别人家孩子的东西玩。
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孩子“熊”，而是因为孩子“自我意识”和“物权意识”的觉醒。孩子的“自我中心”意识越重，那么这种“物权意识”也就越强。
如果这种“自我中心”意识得不到及时纠正，等孩子成了年，那么这种“物权意识”也就会比一般人要表现得更畸形。
就好像日本那个得了直木赏的小说中所描绘的女性一样——秘书课的女秘书们工作环境中没有男性，后来公司突然进了一个新的男员工，女秘书们便开始集体去追求那个男人。
经过一番端茶递水讨好甚至主动送炮之类的勾心斗角后，其中的一个女秘书终于如愿以偿，成功地抢到了那个男人。
可能她结婚后她却后悔了——因为那个男员工其实并不怎么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只不过因为当时大家都在抢，所以她也就不自觉地参与了“抢”这个过程。
想明白了之后，她就离婚了。
同样的道理还有超市大抢购，很多主妇抢到最后，发现自己买到的很多东西其实都不是那么需要，只不过被现场气氛感染了，所以也就参加了战团。
越是“自我”的人，就越容易犯这种“物权倒置”的错。而且犯错的也不光是小孩，还有成人，甚至是一个国家都会这样。
比如“自我中心”最严重的国家——美国，不就也喜欢做那种“哪怕我用不着，但我就是要先控制起来”的事么？一个国家在政治上表现得和一个小孩子一样，也是没谁了。
刚巧，佐野泉就是这样一个从小就“自我中心”意识极其浓厚的大小姐，所以在久世秀则身上犯的错也就更加明显。
再说，秀则真的不算差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继续投资
仔细盘算之后，佐野泉赫然发现，自己现在甚至不需要去做什么，只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就算将来真的出了事，久世秀则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毕竟这事本来就和她无关，难道自己还能按着安田家总裁的手去签署投资文件不成？
至于为什么没能打听出来拜托，这也能怪人家嘛？大家可是严守职业道德的人，怎么能随便打听客户的事呢？光是操心平时樁和的业务就很麻烦了好吗，自己偶尔还要代替十代目去与和心会的太太们联络感情
完美的说辞！佐野泉心中乐滋滋的。
过了一会，她慢慢悠悠地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鸣子啊。”她喊道。
“大姐，什么事？”一个陪酒女探头出来。
佐野泉显得懒洋洋的：“说起来也到年底了，大家今年又这么辛苦。你等会去把前台的统计记录拿过来，我看看能挤出多少来，给大家每人包一个红包，过个好年。”
“咦？哦，好！”
鸣子反应很快，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她走向吧台时心里还在纳闷：奇怪，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佐野泉的小心思，久世秀则现在还顾不上。
因为他现在正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数钱！
10月底，保时捷—大众逼空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
因为担心中间的窗口期实在是太短，所以秀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他对经纪人的指示是股价涨到850欧元以上就可以开始挂单。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那帮空头机构因为急于平仓，所以他的单子几乎是刚刚挂上去立刻就成交了，平均每单的成交时间甚至不到10分钟。
幸亏经纪人为了保险也是分批往上挂的，不然对久世秀则来说，“感觉亏了一个亿”可能就不仅仅只是空谈，而是实实在在地亏了一个亿的问题了。
成交后，尽管欧洲那边的证券公司苦苦挽留，但秀则还是从欧洲股市那边抽调出了全部的资金出来。
反正钱该赚的也赚到了，钱继续放在欧洲股市里也没有意义，有那个闲钱还不如去投资美股，只要记得在四次熔断前退场就行。
次贷危机后的十二年中，欧盟先后经历过主权债务危机，负利率探索，英国退欧等一系列将欧盟和欧元推向解体风险边缘的重大事件，所以欧洲股市可以说是一蹶不振，回报率从超过美股20%一路跌落到只有美股的46%，钱放在那里纯粹就是糟蹋。
日本股市当然也是选择之一，不过到2012年安贝重新上台之前，日本的股市还有得跌，所以秀则也不想现在就把钱丢进去，美股也一样，最近几年都不行。
更关键的是，日本这边股票买卖收益税居然高达20%，这对普通投资者来说未免太离谱。
日本官僚就是喜欢走极端，90年代经济泡沫钱证券交易税只有0.55%，但自那之后为了挤泡沫，用1%的交易税和20%的收益税一下就把日本普通民众挤了出去，而企业手里有活钱也偏向于投资海外股市而非国内，搞得国内股市算是差不多死了。
同样消费金融也是，原本日本政府对消费金融不闻不问，但后来为了解决问题又突然规定了最高利率上限和一系列法律，搞得国际和国内金融资本纷纷放弃了这块市场，真正急需用钱的普通人压根借不到钱，只能去找地下高利贷，结果弄出了更多社会问题。
既然不能投资股市，那么只能丢到其它地方去了。
秀则望着自己账户上的数字，陷入了沉思当中。
当初的10亿円，投资时用了8亿，在保时捷这次逼空中，这8亿円则变成了35亿，交完了种种税和手续费后，到手的是29亿円，也就是翻了三倍还多。
从2009年开始，铜价将迎来一个全年的上涨，从年初的2500美元每吨涨到年末的5500美元每吨，所以秀则这笔钱投入铜期货市场的话，稍微加点杠杆，即便是为了稳而一直小仓位操作，不说赚个几十倍，赚个七、八倍也不是问题。就算日元将于09年升值10.5%，对秀则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就是，这种账户上的钱再多也只是无根之萍，对于社会的实际影响比较有限，秀则不想一直这样投机下去。
那可是两百多亿円啊，换成美元也有两亿多刀了（09年底日元：美元是93:1）。
钱到了这个地步就纯粹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如果不能换成实实在在的利益纽带来保护自己的话，那你就等着被社会各方各面宰肥羊吧。像是政客、官僚、大金融机构都会想法给你戴一顶帽子游街，然后找机会喂一粒铜花生米，美滋滋地分食你的尸体。
在这些影响力中，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购买地皮，可秀则不想在市区买地皮。
在日本买市区地皮完全就是糟蹋钱，以日本这经济，除了最繁华的地区勉强能保持不降外，其它地区买地就是等贬值，即便是银座这种日本最繁华的地区，到了2020年也终于坚持不住，地价跌了下来。
既然不能买市区地皮，那就只能买农耕用地了。
但这样也有一个问题——在日本，非农业户口人士是不能购买农地的，即便是在2009年6月出台了农地改革方案，企业也只能租赁农地，而不能直接购买，而直接购买要等到2016年再次出台改革方案以后。
但真到了那时，黄花菜都要凉了。日本农地价格可是从2012年安贝上台开始就有上涨趋势，而从2014年到2020年间，秀则看中的那片土地连续涨价涨了六年，那时候再买的话，秀则要付出好几倍的代价。
不过没关系，秀则虽然不是农户，但有人是农户啊。
“喂？荣治，有件事我要麻烦你你现在依然是农业户口吧？”——
M78星云
某自四十余章间贴始，观喧嚣“没必要帮田中”甚众，心下嗟然：尔等愚夫愚妇，可识得十割生花妙笔？o(￣ヘ￣o＃
第二百五十五章商量买地
不出意料，田中荣治依然还没有将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
虽然这事可以在电话里说，但秀则觉得还是当面谈比较好，不然未免显得自己太不尊重人，不够正式。
“过年的时候有时间吗？”秀则问他：“一起出去玩玩？”
“哎？这个怕是不行。”田中荣治答道：“早夜要回京都去举行成人礼，她家里比较重视这个，所以我也”
“不是吧，你还是当了上门女婿？”秀则开玩笑道。
田中荣治的声音有些微弱，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不是赘婿啦，只是将来的孩子得有一个改姓”
“都已经考虑到孩子那个地步了吗？！”秀则震惊——不知不觉间，他居然被别人领先了？
说笑归说笑，但既然几人不能用一起出去玩的方式谈正事，那秀则也只好驱车亲自前往土产店去和对方谈正事了
秀则和千子来到品川区的特产店时，发现佐佐木早夜正指挥着一群搬运工发货。
见到他们前来，早夜连忙拍了一下旁边的田中荣治，走过来迎接他们。
“真是的，虽然说是大老板，但你还真是过分啊，居然真的就这么甩手不管了！”
佐佐木早夜叉着腰，对着从车上下来的秀则和千子抱怨道。
“最近比较忙。”秀则只好这么说：“而且养殖场那边我也去看过了的。”
千子也想要解释，但早夜却直接抱了上去：“你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忙慈善机构的事。”
喂，我也有在忙啊！秀则腹诽。
田中对旁边正在对账的提香大叔叮嘱了几句后，也走了过来。
“最近的情况怎么样？”秀则问他。
其实他早就看到佐川宅急便开过来的那辆冷藏车了，从大小来看，似乎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田中荣治满脸都是笑容：“托福，还不错，越来越多人开始向石川县缴纳故乡税了。”
因为住民税的高昂，所以改交故乡税的人也越来越多，这点并不在秀则意料外。而田中荣治的店作为“回礼”的指定供应店铺，生意好那是肯定的，更别说秀则给家庭主妇们看的“广告”了。
他们的出货量之大，甚至于让佐川宅急便专门为了这家店开了条线。
田中荣治用批发价拿货，以市价回礼，这中间的差价相当可观，再加上店铺是和心会的不要他房租，所以交完税、支付完工资和水电损耗后剩下的就几乎都是纯利，就算利润只能拿到四成也足以让他在东京进入高收入人群的档次了。
另外六成虽然都是和心会的，只是秀则已经不太看得上这种小钱，所以又给他添了一成股份，干脆五五开完事，免得生分。
“有没有将‘回礼’倒卖掉的人？”秀则紧接着又问。
田中荣治愣了一下：“呃，这个倒是还没有发现。不过用常识想的话，回礼那么多，三口之家肯定吃不完。”
“这个可能以后就没那么多了，我听说东京这边的税务抱怨说税收流失过于严重，要求出台法案限制‘故乡税回礼’比例，回礼市价不得超过税额的三成。”秀则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田中荣治挠挠头发：“那样的话可就伤脑筋了不过到那时这家店的名气也就打响了吧？我们店里的业务从最初95%都是故乡税回礼的情况，变成了现在40%都是正常营业。”
“这么多吗？”秀则有些意外：“就算有女性向艾薇片的‘广告’，但周围居民区”
“哈哈，这还要多亏早夜，她瞄准了‘初入职场人群’，很多在目黑区租房子的人都是我们的固定客户。”田中荣治解释。
秀则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业务陡然增多后，会出一些账目上的问题呢。”
田中荣治抬手端向一边，对上了正在和佐川宅急便的人对账的提香。
“这还要多亏你介绍给我们的会计啊，这些东西简直就是驾轻就熟，很多账目和税务上的事都是由他来处理的，我和早夜都不太懂”
也对，毕竟是帮助帮会管理涉黑财产几十年的人，处理这种东西可不就是小儿科嘛。秀则心说
寒暄得差不多后，四人来到了茶室，开始谈正事。
“你是说，让我买地？”田中荣治眼睛睁大了：“农耕用地？但我们没有人啊。”
“这个得想办法，反正也不在一时。”秀则耸耸肩：“年轻人都不愿意往农村跑，我也没法子。”
2ch上曾经有一个帖子，是一个无业游民（2ch和日本雅虎上这种人很多）发的，说是家里人给他找了个相亲对象，是乡下农户的女孩子。
结果这个无业游民抱怨说“就算我没有工作，可起码也是在东京，凭什么让我到乡下去干农活，去艹土妹子？谁告诉你无业游民会干农活的？”
秀则本以为这种人铁定会被围观群众一番点艹，说是“你这种家伙还有资格挑三拣四，苦的是人家乡下妹子”之类的。但没想到的是，附和的人和批评的人意外地吵了起来，两边居然一半一半。
看来公知说的“日本没有户籍制度，所以城里人和农户是平等的”，也不那么平等嘛。
“但我的话恐怕不行。”田中荣治摇头：“我记得按照《农地法》，个人想要拥有土地，一年得有150天从事农业活动，我一直在上学，所以”
“喂喂，忘了那家水产养殖场了吗？农林水产可是一体的啊。”秀则提醒道。
田中荣治恍然大悟：“这、这也可以吗？但如果出头买地的话，难道要以‘养鱼’的名义？说起来，我们石川县那里的‘米糠渍河豚卵巢’很有名，你是想”
“河豚卵巢谁敢吃啊等等，话题岔了。”秀则打断了他：“谁说我要到石川县去买地的？”
“哎？不是吗？”田中荣治有些好奇：“那是哪里？”
“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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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友浑浑噩噩地走出去后，部长重新又点燃了一支烟。
点然后，他也没有急着吸，而是盯向了天花板，看着从烟头弥散起的青雾发呆。
不一会，他的办公室门就进来了一个人。
来人由于身材过于横向发展了一些，所以侧身进门时，肚皮还被门锁的位置刮了一下，衬衣下摆被扯开了。
看到自己衣服被扯开，来人低声咒骂了一句，但随即又露出了一脸的笑容。
“怎么了，新田桑？刚才看到有后辈脸色煞白地从你办公室出去了，又宰了一只羊祜吗？”他问道。
部长这才从香烟弥散的烟雾中转回了目光，投到了来人的身上。
“哦，是与泽桑啊。”部长强打起精神：“是啊，那家伙居然投资了运输行业，还是那种最传统的人工扛箱”
“哎呀，那些都不重要。”被称为“与泽”的胖子打了个哈欠：“反正我们的钱又不是从客户身上来的，那个年轻职员家里应该还有两个子吧？”
部长嘴角抽了一下，心说自己真是脑子糊了才会想要和这家伙谈自己的良心发现。
这个叫“与泽翼”的死胖子虽然进公司比自己晚了七八年，但他现在的位置却能和自己平级，靠的可不仅仅只是他那张早稻田大学的文凭。
还有没心没肺。
对社长“宰肥羊”的策划，公司上下的中层干部但凡知情的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上的抵触，但唯有这个死胖子却是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社长的那一边，不仅称赞“这是天才一般的想法”，而且率先在自己的部门里就做出了表率——当月就杀了五头“羊祜”。
作为衷心拥护老板的典型，与泽这死胖子第二个月就被浅川社长提拔到了事业部E组部长的位置上，说是要“提拔年轻干部，为组织增加活力”，醉翁之意是个明眼人都能看懂。
新田很清楚，这是老板在向自己这些老员工“敬酒”，如果再不赶紧转型，只怕接下来等他们的就是“罚酒”了。
于是大家只好纷纷也在自己的部门里进行了改革，整个公司的风气也为之一变。
在这场公司内部的风波中，与泽成为了唯一的受益者，不仅加了薪不说，还因为业绩斐然的缘故升了迁，家也从足立区那种贫民窟搬到了六本木一栋高档公寓里，实在是让人羡慕。
对这样的家伙，就算新田在内心深处瞧不起他，可依然不想当面得罪。
他决定暂且将自己的良心放下，好好应付下这个死胖子，这家伙无利不起早，特意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事。
“与泽桑今天来找我，怕不是来关心我业务的吧？毕竟这方面与泽你比我要强多了。”他问道。
胖子貌似随意地拿起了新田放在桌上的金属名片夹，把背面当作镜子照向了自己。
当他发现自己鼻子上有点什么脏东西后，立刻便用袖子用力地擦了擦，随后又将胳膊支在了新田的办公桌上，放下了名片夹。
新田看得一阵恶心，内心提醒着自己等会一定要让庶务课的女职员来重新擦一遍桌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啦，最近大家压力不是很大吗？我想请大家喝酒。”与泽肥厚的脸上挤出了一片难看的笑：“新田桑来不来？”
“喝酒？”新田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答案：“我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和老婆说一声就好。”
“咦？新田桑已经成家了吗？没看出来啊，那就更好了我是说，那我拉你去喝酒，尊夫人不会有什么意见吧？”与泽的手指敲着桌面问。
新田有些警惕，但还是告知了实情：“当然没什么意见，内人最近和社区的太太们搞了一个‘家庭卡拉ok团’，天天都在愁到哪家去唱k，我说晚上不会回去的话，她只怕会大喜过望，把那帮好友都叫到家里来闹呢。”
“什么嘛，这种事应该到外面KTV去吧？”
“她说太贵了，因为消费税上涨，她原本一周去三次的小豆冰点，现在都只去两次了。”新田耸了耸肩：“你还约了谁？”
“石川、武内差不多五六个吧，都是咱们自己人，主要就是聊聊嘛，顺便减减压，有女人的哦！”胖子做了个鬼脸。
新田明知他一定有什么盘算，不过此时他也不想揭穿便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他答应了：“几点？哪里？”
“还是老地方，‘樁和’吧。”与泽胖子不假思索
不管与泽有什么盘算，反正新田今天算是彻底放开了。
正如胖子所说的那样，他最近压力确实比较大，而且这压力还是同时来自于上面、下面和里面的。
看着这帮同事们慷他人之慨、拼命点着昂贵的酒水的样子，与泽要说不肉痛那是假的。旁边的陪酒女们倒是都被哄得眉开眼笑，只是他的心中却在滴血。
但做都做了，这时候如果他显得小气的话，损失的可就不仅仅只有金钱，赚来的面子也要被扔进马桶里，水一冲就走，所以他现在只能硬撑着。
等到大家酒意半酣之时，与泽看意思差不多了，便拍了拍手，对陪酒女们说他有话要和同事们讲。
鸣子作为领头的，自然知道这是暂时让她们退场的意思，便召集了姐妹，准备暂且离开。
反正角落里也有看场子的，这些人也是熟客，不怕他们逃单。
“咦？佑希子人呢？”她问向左右。
“不知道，好像去补妆了吧？”有人答道。
“好吧，等她回来看不到人，自然就会过来。”鸣子也没有太在意：“今天我们的业绩不错，去和大姐头说一声，让她开心下。”
见与泽屏退了陪酒女，新田心知戏肉要来，便将刚才那个叫鸣子的陪酒女偷偷递来的凉药往鼻下一抹，意识果然顿时清醒了不少。
那个陪酒女真够体贴的，下次还点她！新田心说。
与泽看人走得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道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咳咳，我想问各位一个问题各位认为我们这家公司，到底还能开多久？”
新田顿时被呛住了。
他突然觉得也许刚才不抹凉药的话，现在照样能够清醒过来——
M78星云
一口气写了三千三，一看快午夜了，先放2k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谋反
除了新田部长外，旁边的同事们也是一副惊呆了的样子，似乎都在为与泽胖子的大胆而感到讶异。
“喂，这话可真不像是你会说的。”新田佯作醉意：“你个死胖子可是第一个站出来拥护的啊！给我再忠心一点啊！”
在日本的居酒屋文化中，喝醉酒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得到谅解，所以很多来光顾的顾客其实只是在装醉，只是为了找个理由发泄一下，说些平时不敢说的话而已。
与泽双手一摊：“实话实说而已，我拥护社长的政策是真心，但我认为公司很快就会倒闭也是真心喂，我可是把大家当成朋友，才会这么坦诚地来找各位商量的啊！”
几位部长面面相觑，随后纷纷坐直了身体，也不继续装醉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虽然我现在喝醉了，到了明天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但在场人那么多，我们也会感到很为难啊。”新田质问道。
与泽嘿嘿一笑：“对啊，工作压力太大，我也喝醉了，所以说了些什么也请各位不要在意既然大家在‘公司迟早会倒闭’这件事上有共识，那就算是为了将来的养老金，咱们是不是也该提早盘算一下，为自己谋条后路呢？”
众人这才明白了与泽的意思。
“你有话就直说吧，与泽。”新田索性也不装了，掏出了自己的烟盒：“我看得出来，你早就有自己的盘算，我呢，也不会白喝你的酒，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是啊，和我们你还客套什么，有话就直说吧。”
与泽嘿嘿一笑，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给新田部长点燃香烟，猥琐的小眼睛被火光一照，就仿佛透出了精光一般：“嘿嘿实不相瞒，在下刚刚成立了一个公司，也是做融资的诸位有没有兴趣参股啊？不用出钱，只要给一些‘便利’就行。”
新田愣住了。
他之所以发愣并不是因为他不懂与泽的意思，而是因为他太懂了。
旁边倒是有一个拎不清的，抢先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开高利贷公司？你有本金吗？我听说那个一开始要很多钱的。”
“嘿嘿嘿大家都有，都有。”与泽伸出舌头，舔了下自己的上嘴唇。
旁边的人看上去还没有明白过来，正要再问，但新田却止住了他。
“你要挪用公司资金的话，难道就不怕老板发现吗？”他问向与泽。
与泽笑得更开心了：“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敢报警吗？”
在座的众人这才明白了与泽的意思，心中又是一惊，但思考了一会后，却又无法反驳与泽的意思。
对啊，浅川社长真的敢报警吗？
一旦报警，警方肯定会查账，因为若非如此，他们就不能确定职员侵吞的金额大小。可这么一来，公司上下那么多的窟窿也势必要曝光于世人面前。
见大家说不出话来，与泽得意地站了起来。
“公司现在的呆坏账那么多，就算多几笔似乎也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吧？老板不一定会发现。而且就算发现了，账目这么乱，他也确定不了我们到底拿了多少。就算知道我们拿了多少，他也不敢报警，我们又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呢？武内，你说是吧？”
“啊？啊，嗯、嗯。”叫武内的同事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
与泽也没有管他，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个家伙今天可以为了业绩牺牲底下的社员，那明天说不定就会把盘算打到我们身上，到时候他叫来警察，把责任往我们身上一推，说他完全不知情，那我们又该怎么办？”见另外几人都默不作声、脸色难看，胖子便明白自己已经说到了同事们的心坎里，便趁热打铁道：
“所以，大家留一个心眼吧，早早为自己谋一个后路，就算真的被抓，我们手上有一些自己的钱，也总比稀里糊涂被送到监狱里还一无所有的强。”
虽然夜场还没有完全散，但NADL公司的几个中层干部却无心再饮酒，而是开始小声地商量了起来。
他们就这样商量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达成了有限共识。
大家每人想办法腾出一点配额，然后交给与泽去放贷，至于中间如果出了些什么岔子，大家一起帮忙隐瞒便是，能拖就拖，大不了一起被老板辞退，反正浅川估计也不敢报警，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与泽这家公司则算作大家的“入股”，每个人都分配一些股权，到时候就算被辞退了也可以有一个依靠，挺不错的。
老板不仁，我们也不义，做人果然还是得留一手才行。
谈妥之后，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与泽则是找到了前台侍应生，准备结账。
“武内君，我们也走吧！”新田对同事说道。
武内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不好意思，刚才喝的酒酒劲上来了，让我缓一下，马上就出去。”
新田也没有多想，便跟着另外几人走出了酒场的隔断。
等他们都走后，武内才松了口气，然后敲了敲中间那张有隔断的大圆桌。
“出来吧，这里只有我了。”
话音刚落，一个女孩便从桌下钻了出来。
“闷死了，你们还真是能说啊”她抱怨道：“虽然特仑苏都吐在了纸巾里，但嘴里的怪味一直散不掉，又不能漱口，你的脚又臭每天晚上都给我好好洗脚啊！”
“抱歉，佑希子。”武内做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谈这件事，而且谈了这么久。”
他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然后一口气掏出了五张千円钞，但转念一想后又放了回去，换了一张万円钞出来。
“赶紧去漱口吧！”他说。
佑希子接过了钱，然后又皱着鼻子，给了他胸膛一拳：“坏死了”
“哦，对了”武内似乎又想要补充什么。
“‘记得保密’，对吧？放心，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不会到处乱说的。”佑希子做了个鬼脸：“你什么时候听我们这里透露过客人消息？”
武内松了口气：“好，我放心。”
佑希子匆忙去了一趟洗手间，先用漱口水漱了一遍口，然后又刷了一遍牙，将牙刷丢掉后又漱了一遍口，补好妆后才又重新回到了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佐野泉正拿着几瓶酒和陪酒女们讲利润，看到她回来后，佐野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叫了你半天也不答应。”
佑希子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大姐啊，你听我说，刚才我听到了一个大秘密，NADL公司那帮人想要谋反耶！”
第二百五十三章魔怔的佐野泉
在得知自己的大客户有可能生内乱后，佐野泉的第一反应便是去NADL社长那里告发。
不过她马上又反应了过来：等等，这关我什么事？
就算自己告发成功，那位浅川社长固然是避免了损失，但那又对“樁和”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还能鼓励员工天天到自己这里消费，或者给自己几千万円吗？只是鼓励员工来这里招待客人的话，现在不就是吗？
再说了，那位社长恐怕也未必会领情吧？自己的告发虽然帮了他的忙，但同时也会暴露自己偷听了客人谈话，这不是主动露短吗？说不定对方还会因为自己掌握了NADL的黑材料而心存芥蒂、伺机报复呢！
白坂女士那边可是几十年都没有听说泄露过客人信息，这是因为什么啊？道德吗？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她开了口：“这件事情都给我封口，不许对外透出一丁点风声，尤其是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嘴上简直就没有把门的。”
“是，大姐！”陪酒女们齐声答道。
结束了训话，佐野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打开了电脑。
虽然说她不会对外透露一点口风，但有些东西她还是要了解一下。这家公司倒不倒无所谓，但要是连累到樁和那就不好了，谁知道警察会不会说樁和就是NADL进行非法活动的固定场所呢？
“让我再看看，NADL哇，居然还是一个信誉很好的老牌公司呢！”佐野泉咋舌了：“而且还获得了多个企业养老金的管辖权，甚至连信托银行都咦？”
她终于在NADL的介绍网站上发现了富士银行的名字。
为了提振投资者信心，NADL但凡是获得了有信誉企业的注资，都要大张旗鼓地把它放到网页上，对广大投资者进行宣传。所以佐野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富士银行的名字。
佐野想要拖动鼠标点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颤。
深吸一口气后，她还是点了进去，然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富士银行注资100亿円的特别声明。
佐野泉的五官就仿佛喷出火山口的熔岩一般绽放了开来，随即奔流而下，凝固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不知过了多久后，泉才发现自己嘴巴一直是张着的，于是赶忙重新闭上。
100亿啊，那可是一百亿！而且还是国民养老金！
虽然说富士银行的总资产惊人，绝对不至于承担不起这区区一百亿的损失。但富士银行归富士银行，那是多少股权持有人共同的资产，又不是安田家自己开的。
一旦出了事，安田家的人作为直接责任人，肯定是要负责赔偿，堵上缺口的吧？如果不能堵上，那信用岂不是就完蛋了？
就算那个阔小姐家里富可敌国那又怎样，资产这种东西，说白了就是“有价无市”而已。多少价值说是成千上万的设备，在急需用钱的人面前恐怕也只能卖出废铁价，这点佐野非常清楚。
尤其是那些有形的资产、古董、珠宝、证券，想要出手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是安田家，损失了这一百亿円恐怕也要伤筋动骨。
佐野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那颗跳动不已的心脏平静下来。
机会来了！能不能抓住那就要看她自己。
尽管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泉依然还记得当初在火车餐车上时的情形：
那个银行家的大小姐以“交朋友”为名，满脸笑容地用红茶和蛋糕“威逼”着自己和葵交出了手机号。
因为这事实在是太丢人，所以泉压根都没有和秀则说过（哪怕秀则其实已经知道了）。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那女人便会打电话过来“联络感情”，不是问弦叶那个已经被糖衣炮弹收买的小丫头，就是谈自己的工作——可恶啊，这是暗示给谁看呢？
作为自己忠实的“战友”，葵那个丫头也够不靠谱的，区区一把不知所谓的名刀就把她收买了，还真的专心玩起刀剑来了。
而且那个女人不知道还用了什么手段，收买了校园里所有的女生去当她的眼线自己去送慰问品却被截胡的仇，直到今天想起时依然像火苗一样在心房深处舔着呢！
在迈向幸福生活的前路上，佐野泉只能一个人奋力前行。
而阻拦在她面前的，自然就是那个集家世、财力和心计于一体的大魔王——安田千子。
面对这样的魔王，勇者只能一边杀杀史莱姆之类的小怪攒经验，一边东逃西躲，尽量不要和魔王对上，以寻找那一丝胜算。
而现在，那暗无天日的黑暗魔堡，居然就要自己崩塌了！
在佐野泉看来，只要千子失去了家里的财力，那和自己之间也就没有了什么本质的差距
好吧，就算她考上了东大，就算千子可能比自己脑子要稍微好使那么一丁丁丁点，但自己也不是没有优势啊，比如那两团最近渐渐从E向F发展的脂肪，明显就比那对区区B级别的豆沙包要强得多！
呵呵呵呵呵~~~等！着！瞧！
想到这里，佐野泉攥紧了拳头，嘴里也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如果久世秀则在这里，他一定会吐槽说这孩子魔怔了。
可能是因为缺乏自觉，或者是因为经历过感情荒的原因，秀则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是什么“抢手货”，而且因为不管是在上学时还是社会中认识的人大多都是狠角色，他也没有认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毕竟同学时代一个个就都是天之骄子，家境什么的说出来也大多不比自己差，社会中认识的不是大银行家就是政客、官僚，至不济也是个正在抢研究室配额的东大教授，所以在这种环境下处久了的人，真的很难产生什么优越感。
至于佐野泉她至于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吗？上学时又不是没有仗着姿色左右逢源过。
他是这么想当然，可佐野泉这边的观感却又不一样——一方面秀则确实是她看着一步步走上去的人，另一方面其实也有“玩具被别的孩子抢走了”的感觉。
有一种书叫“借来的书”，有一种美食叫“别人家的饭”，有一种玩具叫“别人的玩具”，而又有一种胜利叫“抢到小伙伴的玩具”。
很多家长都曾经有过这样的困惑：买给自家孩子的玩具比如旱冰鞋、电子琴，孩子平时也不怎么喜欢碰。但一旦说要把它送给别人，或者别的孩子要来玩时，自家孩子便会非常激烈地反对。更有甚者甚至连自己的玩具都不想玩，专门去抢别人家孩子的东西玩。
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孩子“熊”，而是因为孩子“自我意识”和“物权意识”的觉醒。孩子的“自我中心”意识越重，那么这种“物权意识”也就越强。
如果这种“自我中心”意识得不到及时纠正，等孩子成了年，那么这种“物权意识”也就会比一般人要表现得更畸形。
就好像日本那个得了直木赏的小说中所描绘的女性一样——秘书课的女秘书们工作环境中没有男性，后来公司突然进了一个新的男员工，女秘书们便开始集体去追求那个男人。
经过一番端茶递水讨好甚至主动送炮之类的勾心斗角后，其中的一个女秘书终于如愿以偿，成功地抢到了那个男人。
可能她结婚后她却后悔了——因为那个男员工其实并不怎么优秀，甚至可以说是平平无奇，只不过因为当时大家都在抢，所以她也就不自觉地参与了“抢”这个过程。
想明白了之后，她就离婚了。
同样的道理还有超市大抢购，很多主妇抢到最后，发现自己买到的很多东西其实都不是那么需要，只不过被现场气氛感染了，所以也就参加了战团。
越是“自我”的人，就越容易犯这种“物权倒置”的错。而且犯错的也不光是小孩，还有成人，甚至是一个国家都会这样。
比如“自我中心”最严重的国家——美国，不就也喜欢做那种“哪怕我用不着，但我就是要先控制起来”的事么？一个国家在政治上表现得和一个小孩子一样，也是没谁了。
刚巧，佐野泉就是这样一个从小就“自我中心”意识极其浓厚的大小姐，所以在久世秀则身上犯的错也就更加明显。
再说，秀则真的不算差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继续投资
仔细盘算之后，佐野泉赫然发现，自己现在甚至不需要去做什么，只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就算将来真的出了事，久世秀则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毕竟这事本来就和她无关，难道自己还能按着安田家总裁的手去签署投资文件不成？
至于为什么没能打听出来拜托，这也能怪人家嘛？大家可是严守职业道德的人，怎么能随便打听客户的事呢？光是操心平时樁和的业务就很麻烦了好吗，自己偶尔还要代替十代目去与和心会的太太们联络感情
完美的说辞！佐野泉心中乐滋滋的。
过了一会，她慢慢悠悠地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鸣子啊。”她喊道。
“大姐，什么事？”一个陪酒女探头出来。
佐野泉显得懒洋洋的：“说起来也到年底了，大家今年又这么辛苦。你等会去把前台的统计记录拿过来，我看看能挤出多少来，给大家每人包一个红包，过个好年。”
“咦？哦，好！”
鸣子反应很快，立刻便答应了下来。
她走向吧台时心里还在纳闷：奇怪，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佐野泉的小心思，久世秀则现在还顾不上。
因为他现在正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数钱！
10月底，保时捷—大众逼空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
因为担心中间的窗口期实在是太短，所以秀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他对经纪人的指示是股价涨到850欧元以上就可以开始挂单。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那帮空头机构因为急于平仓，所以他的单子几乎是刚刚挂上去立刻就成交了，平均每单的成交时间甚至不到10分钟。
幸亏经纪人为了保险也是分批往上挂的，不然对久世秀则来说，“感觉亏了一个亿”可能就不仅仅只是空谈，而是实实在在地亏了一个亿的问题了。
成交后，尽管欧洲那边的证券公司苦苦挽留，但秀则还是从欧洲股市那边抽调出了全部的资金出来。
反正钱该赚的也赚到了，钱继续放在欧洲股市里也没有意义，有那个闲钱还不如去投资美股，只要记得在四次熔断前退场就行。
次贷危机后的十二年中，欧盟先后经历过主权债务危机，负利率探索，英国退欧等一系列将欧盟和欧元推向解体风险边缘的重大事件，所以欧洲股市可以说是一蹶不振，回报率从超过美股20%一路跌落到只有美股的46%，钱放在那里纯粹就是糟蹋。
日本股市当然也是选择之一，不过到2012年安贝重新上台之前，日本的股市还有得跌，所以秀则也不想现在就把钱丢进去，美股也一样，最近几年都不行。
更关键的是，日本这边股票买卖收益税居然高达20%，这对普通投资者来说未免太离谱。
日本官僚就是喜欢走极端，90年代经济泡沫钱证券交易税只有0.55%，但自那之后为了挤泡沫，用1%的交易税和20%的收益税一下就把日本普通民众挤了出去，而企业手里有活钱也偏向于投资海外股市而非国内，搞得国内股市算是差不多死了。
同样消费金融也是，原本日本政府对消费金融不闻不问，但后来为了解决问题又突然规定了最高利率上限和一系列法律，搞得国际和国内金融资本纷纷放弃了这块市场，真正急需用钱的普通人压根借不到钱，只能去找地下高利贷，结果弄出了更多社会问题。
既然不能投资股市，那么只能丢到其它地方去了。
秀则望着自己账户上的数字，陷入了沉思当中。
当初的10亿円，投资时用了8亿，在保时捷这次逼空中，这8亿円则变成了35亿，交完了种种税和手续费后，到手的是29亿円，也就是翻了三倍还多。
从2009年开始，铜价将迎来一个全年的上涨，从年初的2500美元每吨涨到年末的5500美元每吨，所以秀则这笔钱投入铜期货市场的话，稍微加点杠杆，即便是为了稳而一直小仓位操作，不说赚个几十倍，赚个七、八倍也不是问题。就算日元将于09年升值10.5%，对秀则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问题就是，这种账户上的钱再多也只是无根之萍，对于社会的实际影响比较有限，秀则不想一直这样投机下去。
那可是两百多亿円啊，换成美元也有两亿多刀了（09年底日元：美元是93:1）。
钱到了这个地步就纯粹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如果不能换成实实在在的利益纽带来保护自己的话，那你就等着被社会各方各面宰肥羊吧。像是政客、官僚、大金融机构都会想法给你戴一顶帽子游街，然后找机会喂一粒铜花生米，美滋滋地分食你的尸体。
在这些影响力中，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购买地皮，可秀则不想在市区买地皮。
在日本买市区地皮完全就是糟蹋钱，以日本这经济，除了最繁华的地区勉强能保持不降外，其它地区买地就是等贬值，即便是银座这种日本最繁华的地区，到了2020年也终于坚持不住，地价跌了下来。
既然不能买市区地皮，那就只能买农耕用地了。
但这样也有一个问题——在日本，非农业户口人士是不能购买农地的，即便是在2009年6月出台了农地改革方案，企业也只能租赁农地，而不能直接购买，而直接购买要等到2016年再次出台改革方案以后。
但真到了那时，黄花菜都要凉了。日本农地价格可是从2012年安贝上台开始就有上涨趋势，而从2014年到2020年间，秀则看中的那片土地连续涨价涨了六年，那时候再买的话，秀则要付出好几倍的代价。
不过没关系，秀则虽然不是农户，但有人是农户啊。
“喂？荣治，有件事我要麻烦你你现在依然是农业户口吧？”——
M78星云
某自四十余章间贴始，观喧嚣“没必要帮田中”甚众，心下嗟然：尔等愚夫愚妇，可识得十割生花妙笔？o(￣ヘ￣o＃
第二百五十五章商量买地
不出意料，田中荣治依然还没有将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
虽然这事可以在电话里说，但秀则觉得还是当面谈比较好，不然未免显得自己太不尊重人，不够正式。
“过年的时候有时间吗？”秀则问他：“一起出去玩玩？”
“哎？这个怕是不行。”田中荣治答道：“早夜要回京都去举行成人礼，她家里比较重视这个，所以我也”
“不是吧，你还是当了上门女婿？”秀则开玩笑道。
田中荣治的声音有些微弱，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不是赘婿啦，只是将来的孩子得有一个改姓”
“都已经考虑到孩子那个地步了吗？！”秀则震惊——不知不觉间，他居然被别人领先了？
说笑归说笑，但既然几人不能用一起出去玩的方式谈正事，那秀则也只好驱车亲自前往土产店去和对方谈正事了
秀则和千子来到品川区的特产店时，发现佐佐木早夜正指挥着一群搬运工发货。
见到他们前来，早夜连忙拍了一下旁边的田中荣治，走过来迎接他们。
“真是的，虽然说是大老板，但你还真是过分啊，居然真的就这么甩手不管了！”
佐佐木早夜叉着腰，对着从车上下来的秀则和千子抱怨道。
“最近比较忙。”秀则只好这么说：“而且养殖场那边我也去看过了的。”
千子也想要解释，但早夜却直接抱了上去：“你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忙慈善机构的事。”
喂，我也有在忙啊！秀则腹诽。
田中对旁边正在对账的提香大叔叮嘱了几句后，也走了过来。
“最近的情况怎么样？”秀则问他。
其实他早就看到佐川宅急便开过来的那辆冷藏车了，从大小来看，似乎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田中荣治满脸都是笑容：“托福，还不错，越来越多人开始向石川县缴纳故乡税了。”
因为住民税的高昂，所以改交故乡税的人也越来越多，这点并不在秀则意料外。而田中荣治的店作为“回礼”的指定供应店铺，生意好那是肯定的，更别说秀则给家庭主妇们看的“广告”了。
他们的出货量之大，甚至于让佐川宅急便专门为了这家店开了条线。
田中荣治用批发价拿货，以市价回礼，这中间的差价相当可观，再加上店铺是和心会的不要他房租，所以交完税、支付完工资和水电损耗后剩下的就几乎都是纯利，就算利润只能拿到四成也足以让他在东京进入高收入人群的档次了。
另外六成虽然都是和心会的，只是秀则已经不太看得上这种小钱，所以又给他添了一成股份，干脆五五开完事，免得生分。
“有没有将‘回礼’倒卖掉的人？”秀则紧接着又问。
田中荣治愣了一下：“呃，这个倒是还没有发现。不过用常识想的话，回礼那么多，三口之家肯定吃不完。”
“这个可能以后就没那么多了，我听说东京这边的税务抱怨说税收流失过于严重，要求出台法案限制‘故乡税回礼’比例，回礼市价不得超过税额的三成。”秀则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田中荣治挠挠头发：“那样的话可就伤脑筋了不过到那时这家店的名气也就打响了吧？我们店里的业务从最初95%都是故乡税回礼的情况，变成了现在40%都是正常营业。”
“这么多吗？”秀则有些意外：“就算有女性向艾薇片的‘广告’，但周围居民区”
“哈哈，这还要多亏早夜，她瞄准了‘初入职场人群’，很多在目黑区租房子的人都是我们的固定客户。”田中荣治解释。
秀则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业务陡然增多后，会出一些账目上的问题呢。”
田中荣治抬手端向一边，对上了正在和佐川宅急便的人对账的提香。
“这还要多亏你介绍给我们的会计啊，这些东西简直就是驾轻就熟，很多账目和税务上的事都是由他来处理的，我和早夜都不太懂”
也对，毕竟是帮助帮会管理涉黑财产几十年的人，处理这种东西可不就是小儿科嘛。秀则心说
寒暄得差不多后，四人来到了茶室，开始谈正事。
“你是说，让我买地？”田中荣治眼睛睁大了：“农耕用地？但我们没有人啊。”
“这个得想办法，反正也不在一时。”秀则耸耸肩：“年轻人都不愿意往农村跑，我也没法子。”
2ch上曾经有一个帖子，是一个无业游民（2ch和日本雅虎上这种人很多）发的，说是家里人给他找了个相亲对象，是乡下农户的女孩子。
结果这个无业游民抱怨说“就算我没有工作，可起码也是在东京，凭什么让我到乡下去干农活，去艹土妹子？谁告诉你无业游民会干农活的？”
秀则本以为这种人铁定会被围观群众一番点艹，说是“你这种家伙还有资格挑三拣四，苦的是人家乡下妹子”之类的。但没想到的是，附和的人和批评的人意外地吵了起来，两边居然一半一半。
看来公知说的“日本没有户籍制度，所以城里人和农户是平等的”，也不那么平等嘛。
“但我的话恐怕不行。”田中荣治摇头：“我记得按照《农地法》，个人想要拥有土地，一年得有150天从事农业活动，我一直在上学，所以”
“喂喂，忘了那家水产养殖场了吗？农林水产可是一体的啊。”秀则提醒道。
田中荣治恍然大悟：“这、这也可以吗？但如果出头买地的话，难道要以‘养鱼’的名义？说起来，我们石川县那里的‘米糠渍河豚卵巢’很有名，你是想”
“河豚卵巢谁敢吃啊等等，话题岔了。”秀则打断了他：“谁说我要到石川县去买地的？”
“哎？不是吗？”田中荣治有些好奇：“那是哪里？”
“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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