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至第二百三十五章
第二百三十一章真正的偷袭
和小冢谈完后，秀则就没有再去理会他，而是打了电话，给自家MMP名义上的社长。
虽然说这种优质的汁男不多见，但秀则也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他让社长趁现在同行还没有意识到之前赶紧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小冢这种能满足女性幻想的男士，早早收集并且吹起来，以便为今后的广告业务铺平道路。
毕竟在商家眼里，女人和小孩子的钱才是最好骗的。
在资本家眼中，如果用商业价值来衡量一个普通民众家庭中的“种姓”，那么女人就是婆罗门，小孩是刹帝利、家中的猫就是吠舍、狗则是首陀罗。
什么，男人？
闭嘴，你这个贱民！一个月三万円零用钱的社畜，每天午饭500円，买包烟300円，偶尔还要和同事去喝酒，你还想干什么？
因此，家庭主妇这边的市场肯定是要打开的。
秀则这才发现，尽管是自己先劝千子放松心情出来玩的，可最终在休闲之余不忘工作的人，居然是自己。
果然，自己是一个勤勤恳恳、“一生悬命”地在为社会发光发热的好人啊！
迪士尼乐园有一个小孩子不会去注意的隐藏要素，那便是为男士提供营造求婚气氛的一条龙服务，而且价格也很“亲民”，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就能搞定了。
虽然说上流人士还是倾向于在正式场合办订婚仪式，但是管他呢！
第二天，就在千子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随行的朋友们已经一个又一个地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得知了秀则当天晚上的动作。
如果是和自己地位差不多的人来搞这种事，男同胞除了感慨对方的手笔外，心里多少也会存些暗中使劲的意思。而女同伴们除了感叹“好浪漫”外，唯一的想法就是“将来自己绝对不能比这个差太多”。
但若是对方和自己地位差太远的话，那就又要另当别论，没人会嫉妒王子和公主的婚姻，也不会有人硬要拿自己去和身家几十亿的老总比。
按照计划，迪士尼方派出了情侣套餐桶，对秀则和千子实行了全天候的1v1接待服务，他们这一整天几乎都是在有意无意出没在身旁的米奇＆米妮、唐老鸭和黛丝、睡美人和王子之类的卡通人物陪伴下过来的。
除了最后那个灰姑娘和王子的皮套让秀则多少有点想吐槽外，其他都还算好。其实秀则觉得自己和千子的那点事，更适合用“淑女和流氓”里面的那两条狗来衬托。
玩了一天后，秀则对众人说自己已经定了迪士尼城堡高楼上的餐厅，而朋友们也纷纷会意，表示快要饿得不行了，赶紧动身吧之类的。
千子毫无所觉地和秀则一起进了城堡里面，而迪士尼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进门后，也迅速开始了行动，在外面摆上了蜡烛、布置烟花，里面也随即开始上菜。
而在此期间，朋友们的最大作用便是找各种理由拖着千子，和她聊天或者玩点纸牌之类的游戏，不要让千子提前到城堡阳台上去透风。
等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工作人员终于走了进来，表示今天迪士尼有烟花表演，请各位客人到阳台上去观礼。
直到这时千子才发现哪里貌似有些不对。
“烟花？为什么今天会有烟花呢？我完全没有看烟花的准备耶，看介绍上今天也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她纳闷地问向餐厅服务生。
服务生满脸微笑、面不改色：“因为今天是七夕啊，这是预订好的活动。”
“七夕不是7月7号吗？”
“为了照顾到北海道、仙台和关东部分地区的客人（日本这些地区推迟一个月过七夕），所以8月7号也要放。”服务员回答得非常自然。
旁边的女生们立刻簇拥了过去：“好了，千子，有烟花看又有什么不好？我们走吧！”
千子想想也对，便和朋友们一起踏上了阳台。
等她出去后，久世秀则深吸一口气，接过了服务生准备好的鲜花。
于是一切终于水到渠成——在夜幕下，千子从阳台望去，望见的是地面上心形烛光。与此同时，迪士尼特制的烟花冉冉升起，在夜空中炸出了米奇与米妮的形状。而原本簇拥在她身旁的友人们此时也纷纷散开，站成两排开始鼓掌。
久世秀则手持着鲜花和钻戒盒，人模狗样地站到了她的身后，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那帮男同学，还有一圈闻讯而来的卡通人物们。
在千子愕然的眼神中，秀则单膝跪地。
“那个虽然小生的能力依然还是有些不足，但愿意竭尽所能，给千子一辈子的幸福，所以——我要把我的姓氏献给千子，请您准许吧！”
明明是这么令人感到羞耻的台词，但在环境和气氛的烘托下，居然很顺利地就说出来了，秀则都感到很意外。
秀则说完这番话后，朋友们立刻开始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他们开始发动有节奏的声浪，在一旁助威。
当然，这也是因为朋友们早就清楚二人的关系，所以才敢这么做，如果秀则是个愣头青而千子还看不出这方面意思的话，那他们可能不会做这么不讨好的事。
千子先是一阵愕然，随后又不可置信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下半张脸，深深地弯下了腰。
“你真是”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就这样在原地卡了足足有大半分钟，才终于在朋友们和迪士尼工作人员的鼓噪下，满脸娇羞地接过了他手里的花，然后任凭他给自己戴上了订婚戒。
“你这家伙居然偷袭，以后给我等着瞧！”
在戴上求婚戒时，千子“咬牙切齿”地附在秀则耳边，“含怒”说出了如上言语。
秀则对此报以傻笑：“嘿嘿。”
见一切完美收官，朋友还有迪士尼的工作人员纷纷上前祝贺，成人之美的好事做多了，除了钱之外，他们也会有成就感呢！——
M78星云
这一章居然写了三个多小时谁让十割没经验呢！
这口狗粮居然是作者先吃到的，
为了写这个，十割还到作者群里去问了人，一群大龄单身汉们瞎出主意，也没有一个靠谱的。
最后还是不得不去请教了已经结婚的老司机，结果
“求婚？简单，你记住了——
多年光棍要求婚，钻戒玫瑰不离身，浪漫餐厅不可少，留得旅馆热水温。
先洗澡，再关门，战他地暗与天昏。完事记晒单身狗，群友痛骂不是人，不！是！人！”——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了，最后的这个《鹧鸪天》是十割自己总结的，与各位共勉
第二百三十二章余波
接下来的两天就没什么大事了，虽然说大家依然在玩，可多少都有点心不在焉。
就好像吃完了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后，服务生又端上来的一盘酸黄瓜一样。反正正戏结束了，所以后面的戏躺着看就行。
接受了求婚后的千子，心情可是说是好得有些过分，举手投足间洋溢的幸福感让闺蜜们都大为意动，忍不住也开始寻思哪里绑一个回来系在自己裙带上。
相对而言，像是田中和佐佐木这种“已经成了家”的就比较淡定一些。除了祝福以外，他们更多的就是借着“公费旅游”的机会，沉浸在自己甜蜜的老鼠仓里享受小确幸。
当旅程终于结束的时候，小冢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应邀成为MMP公司下的艺人，向着女性市场前进，并且以成为行业头牌为目标。
因为可以想见的前景，秀则给了他很高的提成，并且鼓励他尽早在个人社交平台上进行宣传，只要不涉政、不歧视女性，其余的话题哪怕稍微出格一点也不要紧。
小冢闻弦音而知雅意——这是要他炒作眼球了。
但这也不要紧，他本来就喜欢做这种事，要不是家里管得太严，他早就放纵起来了。
不过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这两天来他不断调查秀则和MMP公司背景时所查到的东西。
比如说MMP的背景啦，比如说秀则的“丰功伟绩”啦，还有来自于早稻田大学前辈们“不要惹那家伙啊，小心被送到新宿二丁目”的警告。
虽然不知道这些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但知道了这些东西后，他终于可以确信，MMP公司能够顶住他父母的压力，不会把自己交出去。
所以当他签下合同的时候，内心深处还传来了一种名为“终于解放了”的狂喜。
签下来后，秀则当即便打电话给自家公司，让他们好好包装一下这家伙，最好搞几个花钱就能拿的文学奖还有夜店头牌之类的名头，争取最短时间把这家伙投入市场，并且引起轰动性效应。
在查看这家伙社交账号有没有什么诸如涉政或者LGBT之类敏感话题时，秀则意外地发现，自家boss河也太郎已经在推特开始了他“知心哥哥”形象的打造，回答起了年轻人的情感问题。
但也不知道河也太郎是过于直男，还是因为老人和年轻人之间有代沟的关系，他的回答在恋爱这样一个充满了柔情蜜意的环境里，还是显得过于“阳刚”了一些。
像是“忘不掉前女友，还想去找她”这种，河也的回答是“好好提升自己，你现在这样绝对没戏”。还有“如何劝女友不要工作，回归家庭”，河也的回答则是“你自己干嘛不回归家庭”。
其实这些回答都很中肯，至少从秀则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但话该不该这么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以致于求到了解答的网民几乎是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账号上，吐槽说“我真是脑子糊了才会去请教他”。
秀则本想提醒一下来着，但突然又想到这说不定就是大佬给自己立的“直男”人设，人家就是打算以这样一个“坦诚”的形象出现在国民面前，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为好。
于是他就没有提醒，而是继续忙自己的事。但在“樁和”陪酒店里，某个醋坛子却摔破了
今天的陪酒女们干活时显得格外小心，不仅说话个个轻声细语，就连玩手机时也不敢发出笑声，轮到谁被点去干活时，脸上的轻松和喜悦也比平时更甚，似乎对能逃离等候室感到非常高兴。
鸣子几乎是刚来便立刻觉察到了这里的气氛，于是放下包后，她立刻开始询问相熟的同伴。
“郁美？今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嘘，小点声！”旁边的陪酒女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鸣子也压低了声音：“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老板娘又烤年糕吃了。”同伴嘀咕着回答。
中国这边管男女间那点嫉妒、猜忌的事叫“吃醋”，而在日语中这叫“烧き饼”，也就是烤年糕的意思。
至于词源，应该是从“嫉妒（やく）”的谐音变成了“烧く”，加了一个“饼”后再简写，最终变成了烧き饼。
所以初学日语的人和日本人交谈时要注意一下这方面，不然人家还会在心中纳闷中国人是不是都坦诚得过了头，这种事居然都可以直接说，毕竟中国人家家户户都“金玉满堂”（好孩子不要查“金玉”是什么意思）。
鸣子秒懂：“老板又搞了点什么？”
“向女友求婚了，想看的话自己上推子去看。”同伴解释道。
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客人上门，本着这瓜真甜的想法，鸣子也坐到了旁边，看起了自己的手机。
2008年初时，推子因为流量暴涨，服务器屡次宕机，不得不花钱升级了硬件，而美国资本方也在5月对其进行了第二轮融资，至此可以说是变成了一个全民软件。
鸣子扫了几眼后，又疑惑地抬起了头：“咦？老板账户上什么都没有啊？”
“看关联账户的，老板自己没发，但其他人发了。”
尽管秀则和千子不会刻意去炫耀这方面，但当天同去的同学和朋友们可没那么多顾忌，年轻人又爱玩爱闹，手机一个个状态都发得飞快，几乎把现场变成了直播。
点开了关联账户后，鸣子立刻看到她想看到的：迪士尼、卡通、蜡烛、烟花、城堡、阳台、鲜花
“哇，真是好浪漫啊！”她如是说。
鸣子的举动当即便遭到了周围同事的怒目而视，她不得不再次压低了声音，顺便改口。
“我是说，真是太铺张、太浪费、太高调了！”
同伴连连摇头：“你还是小心点吧，最近两天收起尾巴来，免得被殃及到。”
鸣子吐了吐舌头：“我懂反正专心工作就是了，大不了就把‘新发现’汇报上去保命好了。”
第233章逆市上扬的某公司
正如下面人说的那样，佐野泉正在一个人生着闷气。
和陪酒女们猜的不一样，泉并不是自己从社交媒体上知道的，而是秀则主动通知的。
虽然说很高兴秀则能主动通知自己“家事”，但通知的内容却向她表明了两件事——第一、秀则确实越来越信任她；第二，这家伙在感情方面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合着还真把自己当成妹妹了？血缘真的就那么不重要？
要是那样的话，会不会自己哪天成了和心会的高层，但到时候自己还需要作为伴娘，出现在别人的婚礼上？
想到这一可怕的可能性，佐野泉就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认输！就算要战斗，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如果现在就放弃的话，那就相当于已经输了。
佐野泉虽然依然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但拳头却越攥越紧。
不过，该怎么办呢？
鸣子在原来的陪酒店里也算是头牌，金融危机来时，虽然店里的生意没有太大波动，但原来的老板却因为在股市上亏了钱，所以急于抽调资金便把店卖了。
价钱谈妥后，老板难得良心发现了一下，说是希望和心会不要裁员，和心会也答应了，于是鸣子的员工关系也就这样跟着转了过来。
本来她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脱身的，但奈何和心会这边提供“退役”服务，允许员工拥有自己的社交平台账号，等到粉丝达到一定数量后，就可以转行分销商，去当和心会的下线。
她偷偷一琢磨，这倒也是一个养老的好办法，而且这份工作看起来也比陪酒要体面得多，还可以将陪酒时的客户进行变现，挺适合她做，于是就留了下来。
和她有一样想法的陪酒女着实不少，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考虑明天的，有的人是因为和心会提供养老保险，有的人则是因为惯性不想转行，更多的则是看中了这一“转业”机会。
人家和心会家大业大嘛，除了酒场外，自己还可以转业当导游，或者开店赚钱，就算实在是不想努力了，不也可以借着和心会的关系下海拍片嘛，这出路不比天天在欢场陪客强？
为此，这些陪酒女们改变了自己的“经营方略”，不再那么绞尽脑汁地要求客人点高价酒水，而是更加开始注意服务质量还有人情往来，以为日后的“粉丝团”打下基础，反正现在也有保险了，赚钱的事慢慢来嘛。
不同于一般资本家认为提供保险就是“亏了”，秀则倒是觉得保险可以为员工提供起码的归属感和内聚力，这在小团体日益盛行的日本尤为难得。
虽然越来越多的人在诟病日本年功序列制的“吃大锅饭”和“缺乏活力”，但日本最辉煌的时刻也是在年功序列制达到鼎盛的时刻，而且导致日本经济泡沫化的也是一系列原因导致的超发货币，而不是年功序列制本身。
所以秀则并不认为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保障是错误，只是年功不应该成为唯一一个提高薪资的依据。
总之，也算是错进错出吧，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措施最先发挥出长处的地方，居然是在自家的陪酒场，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道在屎溺”。
鸣子刚刚接客完毕，心情阳光得不得了。
刚刚她接的客人是一家运输公司的，在她的帮腔下，运输公司得到了一家投资机构的融资，客人对投资机构的负责人可以说是感恩戴德，连带着鸣子也做成了一单上万円的大生意，还把自己的名片交了出去。
正当她和同伴们有说有笑地回后场时，好死不死地迎面撞上了面色阴郁的佐野泉。
不妙！她心中立刻响起了警铃。
优秀的人永远都是在危机爆发之前就出手的，她也一样，于是鸣子在佐野张口之前就抢先迎了上去。
“大姐！和你说个好消息啊，今天场内又坐满了！而且一半都是回头客呢，我们店里口碑也是越来越好了。”
别看佐野泉年纪比她小很多，但胸大就地位高的就是姐，对吧？
面对着比自己年长的“姐姐”，说的又是好消息，佐野确实也没办法发火。
她咧开嘴，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是嘛？那真是好事。”
见场面有所缓和，鸣子心中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继续将话题扯开，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了，今天那个来谈投资的金融机构，最近的业务貌似很多的样子，姐妹们这两天统计了一下，发现他们的人最近一个月来居然做了几十笔投资呢，别的银行和金融机构都在收紧银根，只有他们例外。”
“哦？大客户？他们发大财了吗？”佐野有气无力地问道。
尽管她现在心情不好，但起码的敬业精神还是要有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别的证券公司都在裁员，只有那家公司还在招新，应该是生意不错吧？这样的优质客户，可要牢牢抓紧啊？大姐要不要去和他们管招待费的经理去谈一谈？给个优惠价，我们的生意会好很多。”
佐野泉停了下来——确实，作为妈妈桑而言，这个倒是她分内的事。
“是哪家证券公司啊？”她问道。
“呃”鸣子想了一下：“好像是叫NADL公司什么的，原本是‘梅村’的客户，但现在梅村是我们的了，他们也就开始用我们这里当接待场所。”
“NADL，我们有没有嗯，算了，我自己再查一下好了。”佐野淡淡地答道。
“是。”鸣子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过关了。
因为见识过了白坂女士的手段，所以佐野泉已经没有再因为自己搜集客户资料而感到自豪。但那个黑皮小本本她也没有丢，而是放在了和心会的会馆里。
NADL公司，记得好像自己是存过了一些“黑话”的，就算不能拿来要挟对方，事先了解一下对方的经营状况也是好的，如果真的是合适的大客户，那她也不妨去和对方谈谈。
哎，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用工作来发泄压力了？佐野泉郁闷地心想——
M78星云
章经过交涉，恢复了呢
第二百三十四章生活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2008年8月6日，也就是秀则他们在迪士尼游玩的第一天，日本发生了一件“小事”。
不是说原子弹爆炸纪念日，因为那个在日本人看来是大事。
这件“小事”就是——经过了几百年之后，日本政府终于承认北海道的阿伊努人也是日本人了。日本从此不再只有大和一个民族，可以自称是双民族国家了，可喜可贺，虽然阿伊努人和日本人之间的关系大致就像印第安人和美国人一样。
在民族这方面，日本人就做得比较聪明——他们是从一开始就不承认日本有多民族，暗中则是进行“调查和保护”，直到阿伊努人通过通婚和日化教育后在日本只剩一两万人时，日本政府才承认还有这个民族，并且在1998年通过了《阿伊努人文化振兴法》。至于正式承认阿伊努人是北海道“原住民”，大和民族是北海道的“外来者”，那还得等到2019年。
日本人之所以这么久才承认阿伊努人，当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国际惯例，当一个国家实际占有一片土地超过100年后，那片土地才算那个国家所有，这也是为什么大清租借法案只肯签99年的原因，虽然有些自欺欺人。
而日本是1899年才正式出现阿伊努人相关的政府文件——《北海道旧土人保护法》的，这个法律名为保护、实为同化，所以如果1998年前承认阿伊努人原住民身份而阿伊努人又决定独立公投的话，仅从理论上说，日本有可能要损失一块领土。
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消息，日本的媒体也予以了比较温和的报道，温和得就和豆腐一样，或者说，就只有豆腐块大小的版面。
如果秀则不去留心的话，他恐怕也会错过这个消息吧。
扫着酒店送进来的报纸，秀则心说“总算可以开始了”。
就在这时，千子突然将胳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尽管确立了关系，可她还是不肯和秀则住到一个房间里来，晚上还是和佐佐木睡在一个房间，只不过白天的时候大家就随意了。
尽管表面关系依然没有进步，但日常中两人的肢体接触却增多了不少，开玩笑也越来越自然，总体来说，这个求婚策划还算值。
“看奥运会新闻吗？确实很宏大呢。”千子一眼就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
不得不吐槽一句国内体育记者的摄像水平，明明不需要保密，但拍摄水平也堪比军事记者，不管多么宏大、绚烂的场景都能拍得和纪录片一样，反倒是一些有水平的个体摄影师拍得不错。
而结果就是外国媒体所拍的奥运会照片，居然比国内的还好，这就有些过分了。
久世秀则有心想说自己看的不是奥运新闻，但没说出来。现在千子是想要和你聊天，你就不要不识抬举了。
“这次日本棒球队有点危险。”秀则没话找话。
“咦？按照赛程，预赛好像没什么对手，决赛时才应该会对上美国或者古巴队吧？”千子
“韩国队今年也很强啊，只怕阴沟里翻船。”秀则叹息。
“不会吧，韩国队还没赢过我们呢。”
“千子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嘛。”秀则有些意外。
“因为秀则不是喜欢打棒球吗？”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感动啊。
就这样，秀则任由她靠在了自己身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一会。
“帮我想想看，暑假的论文该交什么，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法。”
千子不解：“为什么暑假还有作业啊？明明都上了大学了。”
“元桥教授那边要应付一下嘛。毕竟除了公共政策课外，其它专业课也需要他帮忙，不然大三时没法抽身去干别的，我可不想学比尔盖茨中途退学，这个在日本还是太显眼了点。”
千子点头：“说来也是那就直接选取热点话题好了，比如增加就业和宏观经济之类的。”
“那样的话，我还要先去读《产业经济学》，虽然说已经看过两遍，但理论模型还是得自己来。”
“一起读呗。”千子轻松地说。
秀则立刻答应了：“好啊！”
日本的公共政策课程理论性和实践性都比较强，尤其是产业经济研究院，那是一个要负责给官僚擦屁评估公共政策后续社会效果的科目，所以对公共政策发表看法是分内的事，无所谓键政不键政。
在一番比较之后，久世秀则还是选择了在就业方面。
为了迎合元桥教授的期望，秀则决定来个标新立异一点的标题。
《论增加公共投资、降低利率对刺激日本经济的无效化趋势》
在传统的凯恩斯主义经济学中，恶性通货膨胀对经济和社会的稳定不利，但是轻度通胀却有利于经济发展。
所以，为了提高通胀率，政府有必要增加货币供应量，也就是印钞票。
而钞票印了之后，肯定不能直接开着直升飞机公开撒钱，所以也需要一些“正常”一点的手段，比如公开政府买卖证券的市场业务、贴现政策以及准备金率政策。
这些手段说起来挺复杂，但简单一点地说，就是强迫各大金融机构，将印出来的钞票丢到市场上流通。
但日本奇葩就奇葩在明明已经印了很多年钞票，但通货居然还紧缩了，而且日元居然还在升值！
这只说明一点，那就是日本印出来的钞票要么投资到了海外，要么留在了银行金库里当准备金。
对此，观○者网的论述是“升值并不必然需要大规模的宏观刺激政策，刺激政策并不必然导致资产泡沫，刺破资产泡沫也并不必然最终导致失落十年的发生，但日本政府偏偏每一步都走错了。”
秀则当然不可能把日本政府到底是如何“每一步都走错”的流程详细写一遍，那样未免太过打脸，自己东大的学长们估计面子上也挂不住，把自己骂一顿都是轻的。
不过想写论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反正日式的经济学论文就是50%的引用、20%的建模，10%的导师意见，加上5%的同学意见，自己只需要写15%就行，这样既不用得罪人，自己写起来也不太累。
看到秀则开始阐述银行存了太多准备金放在金库这块，千子突然止住了他。
“怎么？”秀则满脑袋问号。
“银行准备金这块，你还是一笔带过去比较好，水很深的。”千子警告说。
秀则愣了一下：“你是说呆坏账太多吗？”
“不，而是爸爸说过美国人广场协议时买了太多日元，导致市面上无钱可用，逼得政府不得不超发货币，结果后来美国人又把日元一口气抛售了出来，拼命做空”千子小声说：“后来为了避免这种事再发生，银行业者开了会，每家都存一部分准备金以备用，因为这样如果美国人想再来一次的话，大家就有操作空间了。”
听完后，秀则着实沉默了一会——看来日本金融业者“愚蠢行为”的背后，也不是没有他们自己的行为逻辑，一知半解的人才最容易搞不懂其中关窍。
像这种明目张胆的炒作他国主权货币的事，任何一个正常国家的政府都不可能坐视不管，但偏偏日本就任凭这种事发生了，只能说政府官僚们多少也有些窝囊。
听人劝、吃饱饭，秀则在银行准备金这一块含糊其辞地带了过去，转而详细论述政府应该更紧密地和“前沿技术”也就是大学进行对接，培植“新产业”，尽快调整供应侧，至于向市场投入巨量货币已经没有必要。
当然，秀则也塞了点私货，比如降低劳动力的生活成本迫在眉睫之类的，随后就此结束了这篇论文。
“帮忙看看，应该能应付过去吧？”秀则把它递给了正在玩手机的千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敏感的人
在迪士尼乐园玩了几天后，秀则一行人总算是满意而归。
除了达成了预计的目的外，秀则顺便还把论文的草稿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完成个七七八八后，再丢给元桥教授润色就行，如果不让教授润色，没准人家还不好意思冠个导师名。
确立了关系后的情侣如胶似漆，又一起去了趟花火大会，玩了个不亦乐乎，直到暑假快结束时秀则才想起来过问下自家生意。
“呦，居然还知道来问一问呢，我以为你都忘了家里还有生意这回事。”妙子揶揄道。
秀则有些不好意思：“让母上大人操心了。”
“看来你最近心情很好。”久世妙子听他称呼自己为“母亲”就猜到了：“正好，有事要你去做，赶紧在东京、京都找几家化妆品、抹茶、点心之类的，送到金泽这里的店里。”
“点心和抹茶也就罢了，化妆品是什么鬼？”秀则纳闷道。
“别提了，游客人数虽然增多了不少，但店里的客人却没有增加太多。”久世妙子抱怨道：“那些中国游客过来简直就是来买东西和拍照的，不管是香港、台湾还是本土都一样，明明是来旅游的，但他们宁愿住在商务旅馆里吃泡面，也不肯来体验和风旅店或者民宿，钱全花在买东西上了。”
听她这么说，久世秀则半晌无语：“确实也有这样的人呢，毕竟如果不买东西和拍照的话，回国别人问起来都不好说自己来过日本，‘景点’对他们的意义，就相当于上班打卡。”
“是啊，我一开始还在向旅行社的人建议，说是安排购物的活动太多了，会影响到游客体验。结果导游却说，如果购物行程安排太少的话就没有客人来了。这真是奇怪啊，明明欧美人和澳大利亚人都不是这样的。”
秀则也不好说什么：“各国自有国情，因为听说中国零售业中间层级比较多嘛，加上出口退税，所以很多东西在日本买都便宜的，哪怕是他们国货也一样。”
“是这样？”久世妙子稍微明白了一点：“我们这里还算好，游客总还是来玩的。只不过我们需要更多的‘特产’，而且要正宗的特产。那些游客经常把速溶的抹茶味饮料粉和做点心的抹茶原料买走了，像是‘XX之昔’这种正宗货反而无人问津，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啊。”
“没法子，最初的确是这样的。”秀则只得这么说：“得过一阵子他们才能知道什么是好货啊，对了，差点忘了”
“忘了什么？”
秀则突然想到了这点：“游客走之前，统统送一盘新婚夫妻知识科普光碟，男的就送男性向，女的送女性向，一盘的话，他们应该能带过海关。”
“这又是为什么？”久世妙子好奇地问。
因为桃饱网的传奇应该就快要开始了，秀则心说。
“中国那边有个电商平台，我准备让人过去开网店，卖‘正宗’日货，顺便带点这边不值钱的平常文化产品，比如买玩具送个乳胶、买真玩具送个扭蛋、买抹茶附送茶碗和茶筅然后店头标明是卖MMP广告同款商品，代号中广告有写，直接报地址和商品号、数量即可，这样节约大量沟通成本。”秀则简单地解释了两句。
“这会有人买吗？我们又没有做广告。”妙子有些不太赞同。
“放心，DMM那边虽然中国IP下载的并不多，但那些论坛上我们公司的片子下载量可是很高的，而且还有各种转载之类，我们不用额外打广告。”秀则对此很笃定。
“他们会听？”
“那些论坛我都发了三木律师所的律师函，允许他们免费转载、提供下载和播放，但警告他们不得改编还有压缩片头广告，否则法庭上见，相信他们不会无事生非吧？”
“好吧，随便你，反正你才是会长。”妙子把皮球踢了回来。
“都加油啊！如果顺利，我们很快就有底气去和新井会长谈判了，到那时候嘿。”秀则信心满满
正在谈生意的也不仅仅只是秀则一个，他的那个‘义妹’虽然心情不好，但也完成了她该做的工作。
不得不说，妈妈桑这种职业也是要看气场的，尽管泉以前只跟着秀则谈过两次，但她出入证券公司时心里压根就没有犯过怵，这可能和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阶级之所以难跨越，就是因为横在这中间的不仅仅只是金钱、人脉和教育，还有眼界和见识这种更加无形的东西，有时哪怕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那个“第一女辩手”凭什么敢自己负债几十万美元？《草房子》中同样是不小心烧了草垛，为什么村长儿子都不敢承认，杜小康有这个气魄承认？
不管怎么说，代表“樁和”去NADL公司谈判时，佐野泉完全没有在气场上落于下风，而是落落大方地和对方敲定了一系列“团购”的合约。
“当结束时，我们会将‘表账单’当着客人的面交给您，至于月底结‘里账单’时给多少折扣，还要看您对敝会的支持程度了。”她如是说。
NADL的社长浅川先生对此则是满口答应。
别看NADL公司在给员工发工资的事情上非常小气，但在这种涉及到公司“面子”的事上，浅川一向很舍得花钱。
和浅川社长当朋友的人，都会觉得这个人很讲义气，在金钱方面也特别大方，颇有一点“金融界的豪侠”感，业内人缘极佳。
但只有当你成为他手下的员工后，你才知道他对一个人到底能苛刻到什么地步。
佐野泉对此一开始也毫不知情，甚至因为在谈判时浅川谈及金钱时的随意，她一度也以为和鸣子说得一样，这会是个出手豪爽的大客户。
直到她从女厕所出来，看到一个年轻的社员因为贷款收不回来而被上级骂得狗血淋头为止。
“我不管，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客户，那你就要负责到底，如果客户还不上，那就找他的担保人，如果担保人也没有办法第二保人就是你了，志村君，好好想一想吧！”
部长对抛下这句话后，留下了身后面如土色的年轻员工。
佐野泉不想多事，出来后就迅速坐上了和心会接人的车，离开了NADL公司。
回家的路上，佐野泉不停地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家里也曾经被放高利贷的搞过，所以她对NADL这副作派非常熟悉——这哪里是一家正规的投资公司，简直就是放贷的嘛！
“有古怪看来月钱一定要现结才行。”她小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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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冢谈完后，秀则就没有再去理会他，而是打了电话，给自家MMP名义上的社长。
虽然说这种优质的汁男不多见，但秀则也不能把全部希望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他让社长趁现在同行还没有意识到之前赶紧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小冢这种能满足女性幻想的男士，早早收集并且吹起来，以便为今后的广告业务铺平道路。
毕竟在商家眼里，女人和小孩子的钱才是最好骗的。
在资本家眼中，如果用商业价值来衡量一个普通民众家庭中的“种姓”，那么女人就是婆罗门，小孩是刹帝利、家中的猫就是吠舍、狗则是首陀罗。
什么，男人？
闭嘴，你这个贱民！一个月三万円零用钱的社畜，每天午饭500円，买包烟300円，偶尔还要和同事去喝酒，你还想干什么？
因此，家庭主妇这边的市场肯定是要打开的。
秀则这才发现，尽管是自己先劝千子放松心情出来玩的，可最终在休闲之余不忘工作的人，居然是自己。
果然，自己是一个勤勤恳恳、“一生悬命”地在为社会发光发热的好人啊！
迪士尼乐园有一个小孩子不会去注意的隐藏要素，那便是为男士提供营造求婚气氛的一条龙服务，而且价格也很“亲民”，工薪阶层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就能搞定了。
虽然说上流人士还是倾向于在正式场合办订婚仪式，但是管他呢！
第二天，就在千子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随行的朋友们已经一个又一个地通过口耳相传的方式，得知了秀则当天晚上的动作。
如果是和自己地位差不多的人来搞这种事，男同胞除了感慨对方的手笔外，心里多少也会存些暗中使劲的意思。而女同伴们除了感叹“好浪漫”外，唯一的想法就是“将来自己绝对不能比这个差太多”。
但若是对方和自己地位差太远的话，那就又要另当别论，没人会嫉妒王子和公主的婚姻，也不会有人硬要拿自己去和身家几十亿的老总比。
按照计划，迪士尼方派出了情侣套餐桶，对秀则和千子实行了全天候的1v1接待服务，他们这一整天几乎都是在有意无意出没在身旁的米奇＆米妮、唐老鸭和黛丝、睡美人和王子之类的卡通人物陪伴下过来的。
除了最后那个灰姑娘和王子的皮套让秀则多少有点想吐槽外，其他都还算好。其实秀则觉得自己和千子的那点事，更适合用“淑女和流氓”里面的那两条狗来衬托。
玩了一天后，秀则对众人说自己已经定了迪士尼城堡高楼上的餐厅，而朋友们也纷纷会意，表示快要饿得不行了，赶紧动身吧之类的。
千子毫无所觉地和秀则一起进了城堡里面，而迪士尼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进门后，也迅速开始了行动，在外面摆上了蜡烛、布置烟花，里面也随即开始上菜。
而在此期间，朋友们的最大作用便是找各种理由拖着千子，和她聊天或者玩点纸牌之类的游戏，不要让千子提前到城堡阳台上去透风。
等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工作人员终于走了进来，表示今天迪士尼有烟花表演，请各位客人到阳台上去观礼。
直到这时千子才发现哪里貌似有些不对。
“烟花？为什么今天会有烟花呢？我完全没有看烟花的准备耶，看介绍上今天也好像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她纳闷地问向餐厅服务生。
服务生满脸微笑、面不改色：“因为今天是七夕啊，这是预订好的活动。”
“七夕不是7月7号吗？”
“为了照顾到北海道、仙台和关东部分地区的客人（日本这些地区推迟一个月过七夕），所以8月7号也要放。”服务员回答得非常自然。
旁边的女生们立刻簇拥了过去：“好了，千子，有烟花看又有什么不好？我们走吧！”
千子想想也对，便和朋友们一起踏上了阳台。
等她出去后，久世秀则深吸一口气，接过了服务生准备好的鲜花。
于是一切终于水到渠成——在夜幕下，千子从阳台望去，望见的是地面上心形烛光。与此同时，迪士尼特制的烟花冉冉升起，在夜空中炸出了米奇与米妮的形状。而原本簇拥在她身旁的友人们此时也纷纷散开，站成两排开始鼓掌。
久世秀则手持着鲜花和钻戒盒，人模狗样地站到了她的身后，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那帮男同学，还有一圈闻讯而来的卡通人物们。
在千子愕然的眼神中，秀则单膝跪地。
“那个虽然小生的能力依然还是有些不足，但愿意竭尽所能，给千子一辈子的幸福，所以——我要把我的姓氏献给千子，请您准许吧！”
明明是这么令人感到羞耻的台词，但在环境和气氛的烘托下，居然很顺利地就说出来了，秀则都感到很意外。
秀则说完这番话后，朋友们立刻开始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他们开始发动有节奏的声浪，在一旁助威。
当然，这也是因为朋友们早就清楚二人的关系，所以才敢这么做，如果秀则是个愣头青而千子还看不出这方面意思的话，那他们可能不会做这么不讨好的事。
千子先是一阵愕然，随后又不可置信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下半张脸，深深地弯下了腰。
“你真是”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就这样在原地卡了足足有大半分钟，才终于在朋友们和迪士尼工作人员的鼓噪下，满脸娇羞地接过了他手里的花，然后任凭他给自己戴上了订婚戒。
“你这家伙居然偷袭，以后给我等着瞧！”
在戴上求婚戒时，千子“咬牙切齿”地附在秀则耳边，“含怒”说出了如上言语。
秀则对此报以傻笑：“嘿嘿。”
见一切完美收官，朋友还有迪士尼的工作人员纷纷上前祝贺，成人之美的好事做多了，除了钱之外，他们也会有成就感呢！——
M78星云
这一章居然写了三个多小时谁让十割没经验呢！
这口狗粮居然是作者先吃到的，
为了写这个，十割还到作者群里去问了人，一群大龄单身汉们瞎出主意，也没有一个靠谱的。
最后还是不得不去请教了已经结婚的老司机，结果
“求婚？简单，你记住了——
多年光棍要求婚，钻戒玫瑰不离身，浪漫餐厅不可少，留得旅馆热水温。
先洗澡，再关门，战他地暗与天昏。完事记晒单身狗，群友痛骂不是人，不！是！人！”——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了，最后的这个《鹧鸪天》是十割自己总结的，与各位共勉
第二百三十二章余波
接下来的两天就没什么大事了，虽然说大家依然在玩，可多少都有点心不在焉。
就好像吃完了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后，服务生又端上来的一盘酸黄瓜一样。反正正戏结束了，所以后面的戏躺着看就行。
接受了求婚后的千子，心情可是说是好得有些过分，举手投足间洋溢的幸福感让闺蜜们都大为意动，忍不住也开始寻思哪里绑一个回来系在自己裙带上。
相对而言，像是田中和佐佐木这种“已经成了家”的就比较淡定一些。除了祝福以外，他们更多的就是借着“公费旅游”的机会，沉浸在自己甜蜜的老鼠仓里享受小确幸。
当旅程终于结束的时候，小冢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应邀成为MMP公司下的艺人，向着女性市场前进，并且以成为行业头牌为目标。
因为可以想见的前景，秀则给了他很高的提成，并且鼓励他尽早在个人社交平台上进行宣传，只要不涉政、不歧视女性，其余的话题哪怕稍微出格一点也不要紧。
小冢闻弦音而知雅意——这是要他炒作眼球了。
但这也不要紧，他本来就喜欢做这种事，要不是家里管得太严，他早就放纵起来了。
不过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的，是这两天来他不断调查秀则和MMP公司背景时所查到的东西。
比如说MMP的背景啦，比如说秀则的“丰功伟绩”啦，还有来自于早稻田大学前辈们“不要惹那家伙啊，小心被送到新宿二丁目”的警告。
虽然不知道这些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但知道了这些东西后，他终于可以确信，MMP公司能够顶住他父母的压力，不会把自己交出去。
所以当他签下合同的时候，内心深处还传来了一种名为“终于解放了”的狂喜。
签下来后，秀则当即便打电话给自家公司，让他们好好包装一下这家伙，最好搞几个花钱就能拿的文学奖还有夜店头牌之类的名头，争取最短时间把这家伙投入市场，并且引起轰动性效应。
在查看这家伙社交账号有没有什么诸如涉政或者LGBT之类敏感话题时，秀则意外地发现，自家boss河也太郎已经在推特开始了他“知心哥哥”形象的打造，回答起了年轻人的情感问题。
但也不知道河也太郎是过于直男，还是因为老人和年轻人之间有代沟的关系，他的回答在恋爱这样一个充满了柔情蜜意的环境里，还是显得过于“阳刚”了一些。
像是“忘不掉前女友，还想去找她”这种，河也的回答是“好好提升自己，你现在这样绝对没戏”。还有“如何劝女友不要工作，回归家庭”，河也的回答则是“你自己干嘛不回归家庭”。
其实这些回答都很中肯，至少从秀则的角度来看是这样的，但话该不该这么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以致于求到了解答的网民几乎是立刻就回到了自己的账号上，吐槽说“我真是脑子糊了才会去请教他”。
秀则本想提醒一下来着，但突然又想到这说不定就是大佬给自己立的“直男”人设，人家就是打算以这样一个“坦诚”的形象出现在国民面前，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为好。
于是他就没有提醒，而是继续忙自己的事。但在“樁和”陪酒店里，某个醋坛子却摔破了
今天的陪酒女们干活时显得格外小心，不仅说话个个轻声细语，就连玩手机时也不敢发出笑声，轮到谁被点去干活时，脸上的轻松和喜悦也比平时更甚，似乎对能逃离等候室感到非常高兴。
鸣子几乎是刚来便立刻觉察到了这里的气氛，于是放下包后，她立刻开始询问相熟的同伴。
“郁美？今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嘘，小点声！”旁边的陪酒女赶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鸣子也压低了声音：“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老板娘又烤年糕吃了。”同伴嘀咕着回答。
中国这边管男女间那点嫉妒、猜忌的事叫“吃醋”，而在日语中这叫“烧き饼”，也就是烤年糕的意思。
至于词源，应该是从“嫉妒（やく）”的谐音变成了“烧く”，加了一个“饼”后再简写，最终变成了烧き饼。
所以初学日语的人和日本人交谈时要注意一下这方面，不然人家还会在心中纳闷中国人是不是都坦诚得过了头，这种事居然都可以直接说，毕竟中国人家家户户都“金玉满堂”（好孩子不要查“金玉”是什么意思）。
鸣子秒懂：“老板又搞了点什么？”
“向女友求婚了，想看的话自己上推子去看。”同伴解释道。
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有客人上门，本着这瓜真甜的想法，鸣子也坐到了旁边，看起了自己的手机。
2008年初时，推子因为流量暴涨，服务器屡次宕机，不得不花钱升级了硬件，而美国资本方也在5月对其进行了第二轮融资，至此可以说是变成了一个全民软件。
鸣子扫了几眼后，又疑惑地抬起了头：“咦？老板账户上什么都没有啊？”
“看关联账户的，老板自己没发，但其他人发了。”
尽管秀则和千子不会刻意去炫耀这方面，但当天同去的同学和朋友们可没那么多顾忌，年轻人又爱玩爱闹，手机一个个状态都发得飞快，几乎把现场变成了直播。
点开了关联账户后，鸣子立刻看到她想看到的：迪士尼、卡通、蜡烛、烟花、城堡、阳台、鲜花
“哇，真是好浪漫啊！”她如是说。
鸣子的举动当即便遭到了周围同事的怒目而视，她不得不再次压低了声音，顺便改口。
“我是说，真是太铺张、太浪费、太高调了！”
同伴连连摇头：“你还是小心点吧，最近两天收起尾巴来，免得被殃及到。”
鸣子吐了吐舌头：“我懂反正专心工作就是了，大不了就把‘新发现’汇报上去保命好了。”
第233章逆市上扬的某公司
正如下面人说的那样，佐野泉正在一个人生着闷气。
和陪酒女们猜的不一样，泉并不是自己从社交媒体上知道的，而是秀则主动通知的。
虽然说很高兴秀则能主动通知自己“家事”，但通知的内容却向她表明了两件事——第一、秀则确实越来越信任她；第二，这家伙在感情方面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合着还真把自己当成妹妹了？血缘真的就那么不重要？
要是那样的话，会不会自己哪天成了和心会的高层，但到时候自己还需要作为伴娘，出现在别人的婚礼上？
想到这一可怕的可能性，佐野泉就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认输！就算要战斗，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如果现在就放弃的话，那就相当于已经输了。
佐野泉虽然依然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但拳头却越攥越紧。
不过，该怎么办呢？
鸣子在原来的陪酒店里也算是头牌，金融危机来时，虽然店里的生意没有太大波动，但原来的老板却因为在股市上亏了钱，所以急于抽调资金便把店卖了。
价钱谈妥后，老板难得良心发现了一下，说是希望和心会不要裁员，和心会也答应了，于是鸣子的员工关系也就这样跟着转了过来。
本来她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脱身的，但奈何和心会这边提供“退役”服务，允许员工拥有自己的社交平台账号，等到粉丝达到一定数量后，就可以转行分销商，去当和心会的下线。
她偷偷一琢磨，这倒也是一个养老的好办法，而且这份工作看起来也比陪酒要体面得多，还可以将陪酒时的客户进行变现，挺适合她做，于是就留了下来。
和她有一样想法的陪酒女着实不少，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考虑明天的，有的人是因为和心会提供养老保险，有的人则是因为惯性不想转行，更多的则是看中了这一“转业”机会。
人家和心会家大业大嘛，除了酒场外，自己还可以转业当导游，或者开店赚钱，就算实在是不想努力了，不也可以借着和心会的关系下海拍片嘛，这出路不比天天在欢场陪客强？
为此，这些陪酒女们改变了自己的“经营方略”，不再那么绞尽脑汁地要求客人点高价酒水，而是更加开始注意服务质量还有人情往来，以为日后的“粉丝团”打下基础，反正现在也有保险了，赚钱的事慢慢来嘛。
不同于一般资本家认为提供保险就是“亏了”，秀则倒是觉得保险可以为员工提供起码的归属感和内聚力，这在小团体日益盛行的日本尤为难得。
虽然越来越多的人在诟病日本年功序列制的“吃大锅饭”和“缺乏活力”，但日本最辉煌的时刻也是在年功序列制达到鼎盛的时刻，而且导致日本经济泡沫化的也是一系列原因导致的超发货币，而不是年功序列制本身。
所以秀则并不认为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保障是错误，只是年功不应该成为唯一一个提高薪资的依据。
总之，也算是错进错出吧，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措施最先发挥出长处的地方，居然是在自家的陪酒场，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道在屎溺”。
鸣子刚刚接客完毕，心情阳光得不得了。
刚刚她接的客人是一家运输公司的，在她的帮腔下，运输公司得到了一家投资机构的融资，客人对投资机构的负责人可以说是感恩戴德，连带着鸣子也做成了一单上万円的大生意，还把自己的名片交了出去。
正当她和同伴们有说有笑地回后场时，好死不死地迎面撞上了面色阴郁的佐野泉。
不妙！她心中立刻响起了警铃。
优秀的人永远都是在危机爆发之前就出手的，她也一样，于是鸣子在佐野张口之前就抢先迎了上去。
“大姐！和你说个好消息啊，今天场内又坐满了！而且一半都是回头客呢，我们店里口碑也是越来越好了。”
别看佐野泉年纪比她小很多，但胸大就地位高的就是姐，对吧？
面对着比自己年长的“姐姐”，说的又是好消息，佐野确实也没办法发火。
她咧开嘴，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是嘛？那真是好事。”
见场面有所缓和，鸣子心中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继续将话题扯开，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了，今天那个来谈投资的金融机构，最近的业务貌似很多的样子，姐妹们这两天统计了一下，发现他们的人最近一个月来居然做了几十笔投资呢，别的银行和金融机构都在收紧银根，只有他们例外。”
“哦？大客户？他们发大财了吗？”佐野有气无力地问道。
尽管她现在心情不好，但起码的敬业精神还是要有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别的证券公司都在裁员，只有那家公司还在招新，应该是生意不错吧？这样的优质客户，可要牢牢抓紧啊？大姐要不要去和他们管招待费的经理去谈一谈？给个优惠价，我们的生意会好很多。”
佐野泉停了下来——确实，作为妈妈桑而言，这个倒是她分内的事。
“是哪家证券公司啊？”她问道。
“呃”鸣子想了一下：“好像是叫NADL公司什么的，原本是‘梅村’的客户，但现在梅村是我们的了，他们也就开始用我们这里当接待场所。”
“NADL，我们有没有嗯，算了，我自己再查一下好了。”佐野淡淡地答道。
“是。”鸣子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过关了。
因为见识过了白坂女士的手段，所以佐野泉已经没有再因为自己搜集客户资料而感到自豪。但那个黑皮小本本她也没有丢，而是放在了和心会的会馆里。
NADL公司，记得好像自己是存过了一些“黑话”的，就算不能拿来要挟对方，事先了解一下对方的经营状况也是好的，如果真的是合适的大客户，那她也不妨去和对方谈谈。
哎，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用工作来发泄压力了？佐野泉郁闷地心想——
M78星云
章经过交涉，恢复了呢
第二百三十四章生活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2008年8月6日，也就是秀则他们在迪士尼游玩的第一天，日本发生了一件“小事”。
不是说原子弹爆炸纪念日，因为那个在日本人看来是大事。
这件“小事”就是——经过了几百年之后，日本政府终于承认北海道的阿伊努人也是日本人了。日本从此不再只有大和一个民族，可以自称是双民族国家了，可喜可贺，虽然阿伊努人和日本人之间的关系大致就像印第安人和美国人一样。
在民族这方面，日本人就做得比较聪明——他们是从一开始就不承认日本有多民族，暗中则是进行“调查和保护”，直到阿伊努人通过通婚和日化教育后在日本只剩一两万人时，日本政府才承认还有这个民族，并且在1998年通过了《阿伊努人文化振兴法》。至于正式承认阿伊努人是北海道“原住民”，大和民族是北海道的“外来者”，那还得等到2019年。
日本人之所以这么久才承认阿伊努人，当然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国际惯例，当一个国家实际占有一片土地超过100年后，那片土地才算那个国家所有，这也是为什么大清租借法案只肯签99年的原因，虽然有些自欺欺人。
而日本是1899年才正式出现阿伊努人相关的政府文件——《北海道旧土人保护法》的，这个法律名为保护、实为同化，所以如果1998年前承认阿伊努人原住民身份而阿伊努人又决定独立公投的话，仅从理论上说，日本有可能要损失一块领土。
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消息，日本的媒体也予以了比较温和的报道，温和得就和豆腐一样，或者说，就只有豆腐块大小的版面。
如果秀则不去留心的话，他恐怕也会错过这个消息吧。
扫着酒店送进来的报纸，秀则心说“总算可以开始了”。
就在这时，千子突然将胳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尽管确立了关系，可她还是不肯和秀则住到一个房间里来，晚上还是和佐佐木睡在一个房间，只不过白天的时候大家就随意了。
尽管表面关系依然没有进步，但日常中两人的肢体接触却增多了不少，开玩笑也越来越自然，总体来说，这个求婚策划还算值。
“看奥运会新闻吗？确实很宏大呢。”千子一眼就看到了报纸上的照片。
不得不吐槽一句国内体育记者的摄像水平，明明不需要保密，但拍摄水平也堪比军事记者，不管多么宏大、绚烂的场景都能拍得和纪录片一样，反倒是一些有水平的个体摄影师拍得不错。
而结果就是外国媒体所拍的奥运会照片，居然比国内的还好，这就有些过分了。
久世秀则有心想说自己看的不是奥运新闻，但没说出来。现在千子是想要和你聊天，你就不要不识抬举了。
“这次日本棒球队有点危险。”秀则没话找话。
“咦？按照赛程，预赛好像没什么对手，决赛时才应该会对上美国或者古巴队吧？”千子
“韩国队今年也很强啊，只怕阴沟里翻船。”秀则叹息。
“不会吧，韩国队还没赢过我们呢。”
“千子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嘛。”秀则有些意外。
“因为秀则不是喜欢打棒球吗？”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感动啊。
就这样，秀则任由她靠在了自己身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了一会。
“帮我想想看，暑假的论文该交什么，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法。”
千子不解：“为什么暑假还有作业啊？明明都上了大学了。”
“元桥教授那边要应付一下嘛。毕竟除了公共政策课外，其它专业课也需要他帮忙，不然大三时没法抽身去干别的，我可不想学比尔盖茨中途退学，这个在日本还是太显眼了点。”
千子点头：“说来也是那就直接选取热点话题好了，比如增加就业和宏观经济之类的。”
“那样的话，我还要先去读《产业经济学》，虽然说已经看过两遍，但理论模型还是得自己来。”
“一起读呗。”千子轻松地说。
秀则立刻答应了：“好啊！”
日本的公共政策课程理论性和实践性都比较强，尤其是产业经济研究院，那是一个要负责给官僚擦屁评估公共政策后续社会效果的科目，所以对公共政策发表看法是分内的事，无所谓键政不键政。
在一番比较之后，久世秀则还是选择了在就业方面。
为了迎合元桥教授的期望，秀则决定来个标新立异一点的标题。
《论增加公共投资、降低利率对刺激日本经济的无效化趋势》
在传统的凯恩斯主义经济学中，恶性通货膨胀对经济和社会的稳定不利，但是轻度通胀却有利于经济发展。
所以，为了提高通胀率，政府有必要增加货币供应量，也就是印钞票。
而钞票印了之后，肯定不能直接开着直升飞机公开撒钱，所以也需要一些“正常”一点的手段，比如公开政府买卖证券的市场业务、贴现政策以及准备金率政策。
这些手段说起来挺复杂，但简单一点地说，就是强迫各大金融机构，将印出来的钞票丢到市场上流通。
但日本奇葩就奇葩在明明已经印了很多年钞票，但通货居然还紧缩了，而且日元居然还在升值！
这只说明一点，那就是日本印出来的钞票要么投资到了海外，要么留在了银行金库里当准备金。
对此，观○者网的论述是“升值并不必然需要大规模的宏观刺激政策，刺激政策并不必然导致资产泡沫，刺破资产泡沫也并不必然最终导致失落十年的发生，但日本政府偏偏每一步都走错了。”
秀则当然不可能把日本政府到底是如何“每一步都走错”的流程详细写一遍，那样未免太过打脸，自己东大的学长们估计面子上也挂不住，把自己骂一顿都是轻的。
不过想写论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反正日式的经济学论文就是50%的引用、20%的建模，10%的导师意见，加上5%的同学意见，自己只需要写15%就行，这样既不用得罪人，自己写起来也不太累。
看到秀则开始阐述银行存了太多准备金放在金库这块，千子突然止住了他。
“怎么？”秀则满脑袋问号。
“银行准备金这块，你还是一笔带过去比较好，水很深的。”千子警告说。
秀则愣了一下：“你是说呆坏账太多吗？”
“不，而是爸爸说过美国人广场协议时买了太多日元，导致市面上无钱可用，逼得政府不得不超发货币，结果后来美国人又把日元一口气抛售了出来，拼命做空”千子小声说：“后来为了避免这种事再发生，银行业者开了会，每家都存一部分准备金以备用，因为这样如果美国人想再来一次的话，大家就有操作空间了。”
听完后，秀则着实沉默了一会——看来日本金融业者“愚蠢行为”的背后，也不是没有他们自己的行为逻辑，一知半解的人才最容易搞不懂其中关窍。
像这种明目张胆的炒作他国主权货币的事，任何一个正常国家的政府都不可能坐视不管，但偏偏日本就任凭这种事发生了，只能说政府官僚们多少也有些窝囊。
听人劝、吃饱饭，秀则在银行准备金这一块含糊其辞地带了过去，转而详细论述政府应该更紧密地和“前沿技术”也就是大学进行对接，培植“新产业”，尽快调整供应侧，至于向市场投入巨量货币已经没有必要。
当然，秀则也塞了点私货，比如降低劳动力的生活成本迫在眉睫之类的，随后就此结束了这篇论文。
“帮忙看看，应该能应付过去吧？”秀则把它递给了正在玩手机的千子。
第二百三十五章敏感的人
在迪士尼乐园玩了几天后，秀则一行人总算是满意而归。
除了达成了预计的目的外，秀则顺便还把论文的草稿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完成个七七八八后，再丢给元桥教授润色就行，如果不让教授润色，没准人家还不好意思冠个导师名。
确立了关系后的情侣如胶似漆，又一起去了趟花火大会，玩了个不亦乐乎，直到暑假快结束时秀则才想起来过问下自家生意。
“呦，居然还知道来问一问呢，我以为你都忘了家里还有生意这回事。”妙子揶揄道。
秀则有些不好意思：“让母上大人操心了。”
“看来你最近心情很好。”久世妙子听他称呼自己为“母亲”就猜到了：“正好，有事要你去做，赶紧在东京、京都找几家化妆品、抹茶、点心之类的，送到金泽这里的店里。”
“点心和抹茶也就罢了，化妆品是什么鬼？”秀则纳闷道。
“别提了，游客人数虽然增多了不少，但店里的客人却没有增加太多。”久世妙子抱怨道：“那些中国游客过来简直就是来买东西和拍照的，不管是香港、台湾还是本土都一样，明明是来旅游的，但他们宁愿住在商务旅馆里吃泡面，也不肯来体验和风旅店或者民宿，钱全花在买东西上了。”
听她这么说，久世秀则半晌无语：“确实也有这样的人呢，毕竟如果不买东西和拍照的话，回国别人问起来都不好说自己来过日本，‘景点’对他们的意义，就相当于上班打卡。”
“是啊，我一开始还在向旅行社的人建议，说是安排购物的活动太多了，会影响到游客体验。结果导游却说，如果购物行程安排太少的话就没有客人来了。这真是奇怪啊，明明欧美人和澳大利亚人都不是这样的。”
秀则也不好说什么：“各国自有国情，因为听说中国零售业中间层级比较多嘛，加上出口退税，所以很多东西在日本买都便宜的，哪怕是他们国货也一样。”
“是这样？”久世妙子稍微明白了一点：“我们这里还算好，游客总还是来玩的。只不过我们需要更多的‘特产’，而且要正宗的特产。那些游客经常把速溶的抹茶味饮料粉和做点心的抹茶原料买走了，像是‘XX之昔’这种正宗货反而无人问津，真不知道在想什么啊。”
“没法子，最初的确是这样的。”秀则只得这么说：“得过一阵子他们才能知道什么是好货啊，对了，差点忘了”
“忘了什么？”
秀则突然想到了这点：“游客走之前，统统送一盘新婚夫妻知识科普光碟，男的就送男性向，女的送女性向，一盘的话，他们应该能带过海关。”
“这又是为什么？”久世妙子好奇地问。
因为桃饱网的传奇应该就快要开始了，秀则心说。
“中国那边有个电商平台，我准备让人过去开网店，卖‘正宗’日货，顺便带点这边不值钱的平常文化产品，比如买玩具送个乳胶、买真玩具送个扭蛋、买抹茶附送茶碗和茶筅然后店头标明是卖MMP广告同款商品，代号中广告有写，直接报地址和商品号、数量即可，这样节约大量沟通成本。”秀则简单地解释了两句。
“这会有人买吗？我们又没有做广告。”妙子有些不太赞同。
“放心，DMM那边虽然中国IP下载的并不多，但那些论坛上我们公司的片子下载量可是很高的，而且还有各种转载之类，我们不用额外打广告。”秀则对此很笃定。
“他们会听？”
“那些论坛我都发了三木律师所的律师函，允许他们免费转载、提供下载和播放，但警告他们不得改编还有压缩片头广告，否则法庭上见，相信他们不会无事生非吧？”
“好吧，随便你，反正你才是会长。”妙子把皮球踢了回来。
“都加油啊！如果顺利，我们很快就有底气去和新井会长谈判了，到那时候嘿。”秀则信心满满
正在谈生意的也不仅仅只是秀则一个，他的那个‘义妹’虽然心情不好，但也完成了她该做的工作。
不得不说，妈妈桑这种职业也是要看气场的，尽管泉以前只跟着秀则谈过两次，但她出入证券公司时心里压根就没有犯过怵，这可能和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阶级之所以难跨越，就是因为横在这中间的不仅仅只是金钱、人脉和教育，还有眼界和见识这种更加无形的东西，有时哪怕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点。
那个“第一女辩手”凭什么敢自己负债几十万美元？《草房子》中同样是不小心烧了草垛，为什么村长儿子都不敢承认，杜小康有这个气魄承认？
不管怎么说，代表“樁和”去NADL公司谈判时，佐野泉完全没有在气场上落于下风，而是落落大方地和对方敲定了一系列“团购”的合约。
“当结束时，我们会将‘表账单’当着客人的面交给您，至于月底结‘里账单’时给多少折扣，还要看您对敝会的支持程度了。”她如是说。
NADL的社长浅川先生对此则是满口答应。
别看NADL公司在给员工发工资的事情上非常小气，但在这种涉及到公司“面子”的事上，浅川一向很舍得花钱。
和浅川社长当朋友的人，都会觉得这个人很讲义气，在金钱方面也特别大方，颇有一点“金融界的豪侠”感，业内人缘极佳。
但只有当你成为他手下的员工后，你才知道他对一个人到底能苛刻到什么地步。
佐野泉对此一开始也毫不知情，甚至因为在谈判时浅川谈及金钱时的随意，她一度也以为和鸣子说得一样，这会是个出手豪爽的大客户。
直到她从女厕所出来，看到一个年轻的社员因为贷款收不回来而被上级骂得狗血淋头为止。
“我不管，既然是你带回来的客户，那你就要负责到底，如果客户还不上，那就找他的担保人，如果担保人也没有办法第二保人就是你了，志村君，好好想一想吧！”
部长对抛下这句话后，留下了身后面如土色的年轻员工。
佐野泉不想多事，出来后就迅速坐上了和心会接人的车，离开了NADL公司。
回家的路上，佐野泉不停地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家里也曾经被放高利贷的搞过，所以她对NADL这副作派非常熟悉——这哪里是一家正规的投资公司，简直就是放贷的嘛！
“有古怪看来月钱一定要现结才行。”她小声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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