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至第二百二十五章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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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至第二百二十五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父亲式疑神疑鬼

  两人大致敲定了投资意向的事后,剩下的就是如何劝说股东了。

  “听千子说,你小子居然还藏了私房钱。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投入基金会啊?等这些企业成长起来,股权回报率可是非常惊人的,光是吃股息分红都衣食无忧了。”

  正事说完,老安田也开始原形毕露,和秀则开起了玩笑。

  “回报率虽然惊人,但那却是长期的,可能要和巴菲特一样放个几十年不动才行。我的私房钱可是准备着办婚礼和度蜜月时用的,那可就说不定是什么时候了。”秀则也开起了玩笑:“您可以回去问问千子,问她愿不愿意投这笔钱。”

  “嚯,这就已经上交收入了?”老安田哈哈大笑,好一会才消停下来:“可惜我这边却进展不太顺利呢你说,如果我哪天下午过去,弹着吉他到窗户下面去唱歌,你觉得怎么样?”

  秀则想了一下:“肯定会有很多老人家在旁边喝彩。”

  老安田眼睛一亮:“是嘛?我就说是这个好主意,千子却说糟透了”

  “然后被小原女士从窗口泼一盆洗脚水下来。”秀则补充道。

  老安田脸又垮了下来:“也不用这样妇唱夫随吧?千子好歹没加‘洗脚’两个字。”

  “是吗?看来我们观点一致。”秀则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差距了。

  虽然千子曾经开过玩笑说要看看秀则的账户,但最后应该还是没有看,秀则可以确定。所以对于老安田的“挑拨关系”,他要小小地报复一下。

  其实秀则还有点希望她看一下的,毕竟秀则这些日子除了按照惯例,花了点小钱买西班牙夺欧洲杯冠军外,主力资金就没有动过,一直趴在大众汽车的股票里面,股价也从当初平均一百三十多的成本涨到了二百欧元。

  本来他决定下手时,股票价格就只有一百,可惜新成立的dmm证券动作又慢了点,大众汽车的股票又不好抢,所以结束收购时股价已经涨到了140多,凭空拉高了不少成本。

  这么一来,他的个人资产终于达到了王○林口中的“一个小目标”,接下来秀则的目标,就是王健○后来说的那句“中等意思”。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尽管千子没有看,但另一个人却以权谋私,看到了他的存款

  “居然有这么多?!”

  安田志清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眼睛几乎都要贴到了眼前的液晶屏幕上。

  按照规矩,银行普通职员也不能随意查看客户的账户,除非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并且向上级打报告后才能查看。理财经理和总管虽然有权限,但每次查看都会在电脑里留下痕迹,所以能少做就少做。

  但这一规章显然管不到安田志清这一级别,就好像《人鬼情未了》中的男主一样,想要查看到客户的账户其实非常方便。作为常务董事,他拥有这里的最高权限。

  所以某些yy小说当中,某人拥有了数百亿的身家后还能继续保持低调,玩上一出又一出扮猪吃虎,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事。不用数百亿,只要上亿存款甚至是几千万,你的大名就一定会在当地的银行中传开,因为你存取款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银行的神经,银行想不重视都不行。

  安田志清此时所查的,自然是久世秀则的账户。

  在他的心中,拐骗了他女儿的自然是个万恶不赦的大骗子,而那个骗子肯定是个穷小子,想要借着接近自己女儿来获取家里的财富。

  不过,当他看到久世秀则的账户后,他至少确定了一点——尽管久世秀则依旧是个骗子,但应该不至于是想要骗钱的。

  其实他早有预感,因为当他让下属去搜久世秀则的账户时,下面专门负责大客户的人甚至没有问“久世秀则”的拼法就说了一声“知道了”,并且熟练地将秀则的账号报了上来,这完全就是大客户的待遇。

  这个账户资金进出相当频繁,自从几年前开户时就存进了数几百万円,之后既有小额的刷卡支出、取款,也有不时的大笔进项,而进项都是正规公司转账进来的,而且也有缴税记录——对,博彩公司也是正规公司——一切看上去都非常正常。

  唯一让安田志清想吐槽的一点就是,这个账户的收支未免过于乱了一点。

  久世秀则这家伙完全就是把理财账户和个人日常收支账户混在了一起,这种事对他们这些有“分门别类强迫症”的金融界人士来说,就好像在密集恐惧症的人眼前摆上一盆游动的蝌蚪一样,太难受了。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银行家,并且是在老安田的严格要求下,从基层锻炼起来的银行家,安田志清依然可以从账户上看到一个传奇投机者的崛起。

  这个账户几年来账目上的资金越来越多,从最初的几百万円开始,到最后一笔流向DMM证券账户高达8亿円的支出和账户内2亿多的存款,一笔笔收支在安田志清这种专业人士面前就好像走马灯回放一般,将秀则多年来的“投机”原原本本地展示了出来。

  当然,区区十亿円而已,在安田志清眼里分量虽然不能算轻,但依然只能算是“准入门”。

  像安田家这样的职业银行家家族,自己本身又有股票的,虽然不可能有外界幻想的几十亿美元财富那么多。但各个银行的交叉持股、个人不动产加上一些投资时建的老鼠仓,资产超过三亿美元还是妥妥的,只是富豪榜通常统计不到银行家身上罢了。

  而且安田志清个人还领着银行高管薪水,日常办公出行也能报一部分的公账,妥妥的超高收入群体。

  所以他欣赏的不是这笔财富,而是这笔财富增值的过程。如果这个人不是久世秀则,安田志清大概会把此人客客气气地请来,然后拿出珍藏的好酒和对方喝一杯吧?

  但是他却是追求女儿的男朋友。

  “既然这小子为的不是钱,那就一定是权了他迷惑千子,勾结老头子,莫非是要谋夺我富士银行的家业?”他继续钻着牛角尖。

  既然如此,那就先来找个人试探下他的成色好了。顺便让千子看看她老爹的威严,不然还真以为他安田志清只会怕老婆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知心哥哥河也太郎

  既然说了要去参加“极道驱除大会”,那秀则当然不敢放boss的鸽子。

  他不仅早早地就动了身,而且还开了车到议院旁的停车场去等人。

  见到久世秀则开的车后,河也太郎远远地打量了一下。

  “以后如果开车到这里的话,还是开丰田、本田吧,奔驰太显眼了。”他对秀则说。

  之所以河也不提日产,是因为当时日产已经被法国雷诺“蛇吞象”,成立了“雷诺日产联盟”,日本政客觉得很羞耻,所以原本的皇室用车——日产已经没多少人开。

  也正是因为如此,后来一系列魔幻发展才显得理所当然——日产员工举报雷诺老总,法国老总到日本被捕软禁后又从警察严密看守下溜回法国,结结实实地给了日本人一个耳光。

  秀则赶忙解释:“因为以前都是用于商务,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所以就买了辆二手奔驰。家严留下的又全是红色法拉利、银色宾利和水晶漆劳斯莱斯之类,更不好开出来。”

  河也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随后又四下扫了一圈,发现周围没有记者的踪影后才上了车。

  “最近大学里的学业不错吧?一张好的文凭可以为你增色不少,这方面可不要懈怠了,万一留了级,将来每次聚会时都会有人拿这个开玩笑,那可是够受的。”河也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说道。

  “劳您牵挂,在下成绩还可以,就等着分专业了。”秀则一边开车一边顺口答。

  “专业?不是法学哦,差点忘了,东大是大三时才分专业。”河也想了起来:“因为与谢野前辈的事,我还以为你已经是法学系的了。”

  秀则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在下考的是文二类,应该是无缘法学系了。大概会读经济学,志愿是日本产业经济研究院。”

  “经济学?那不是给银行和社长准备的专业吗?还是说你想专心学术?”

  秀则一点都没有隐瞒:“在下想要以基金会为核心,控股一些初创企业。”

  “什么类型的企业呢?”河也太郎也有些好奇。

  “以制造业、互联网小企业为主,辅以服务业相关,因为这些比较能吸纳就业人数。”

  河也太郎若有所思:“就业啊原来如此。不过你有办法影响到他们的政治意愿吗?”

  秀则心说戏肉来了。

  “人总是要为自己利益说话和投票的,只要指出他们的利益所在就行了。”他回答。

  河也太郎听完后,轻松地往后一躺。

  “很好,看来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人有了目标,才会全力向前。”

  “您说的是。”

  眼看着离会场还有一段距离,河也太郎也没有拘束着自己,当下就开始在车内扫视了起来。

  “咦?这本书是《蟹工船》?”他一眼就看到了夹在驾驶座后储物网里的书本标题。

  秀则继续目视前方:“那是在下女友的书,她是文学社的。”

  “文学社的都看这么复古的书吗?”河野太郎问道。

  毕竟《蟹工船》可是著名日本无产阶级作家——小林多喜二在1928年的著作,要说起来的话,到2008年时正好是八十年。

  “这本书在今年是畅销书,很多书店都卖断了货,二手书店里的老版《蟹工船》也全卖出去了。”秀则解释道。

  “咦?”河也太郎有些吃惊。

  毕竟这本书里主要描写的内容可是“有点问题”的——在书中,失业工人、破产农民、穷苦学生被迫成为捕蟹渔民,因为不堪剥削,愤而联合起来罢工,结果被日本海军镇压。这本书里面的思想堪称那个时代日本无产阶级意识觉醒的标志。

  今年可是2008啊!这本1928年所写、后来一直被当局封禁的书,竟然跨越了时空,在八十年后成为了日本的畅销书?

  河也太郎作为一个政治家,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见他不说话,秀则以为是他不信,于是又多解释了两句。

  “在网络上,网民们自发评选的‘日本2008年上半年十大关键词’中,‘蟹工船’也排名第七,您上网看一下便知。从一月开始,这本书就火起来了。”

  河也沉默了一会:“看来是我年纪太大了,居然已经开始不知道网络上的年轻人在想什么”

  秀则心说这也不光是网络上的事啊,像是日本那几份报纸大多也都刊发了“蟹工船”现象,这位大佬稍微留心一下就知道。

  难道说,这位大佬压根不看国内的新闻?!

  想归想,他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过了一会,河也重新开了口:“久世君。”

  “是。”

  “你推特上有在经营自己的公司号对吧?”

  “您说的没错。”

  “如果说,我想要更加‘贴近普通民众’一些的话,你觉得该怎么做为好?我的个人推特都开了很久了,但关注的人却不多啊,是宣传的原因吗?”河也犹豫着问。

  秀则心说原来您还是在操心选举的事。

  这倒也不难处理,回去后就让自家的水军把大佬的账号顶起,让他开心一下。

  “您问的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在下也没能完全琢磨透。不过就在下的经验而言,在起初阶段您可以先做一些内容,然后找机会和一些大流量的号互动一下、或者就社会热点炒作一番,就能火起来了。以后再凭借长期内容进行热度保持。”秀则对此驾轻就熟。

  “这样啊可是,什么样的内容比较适合政治家来谈呢?”

  “因为这种社交平台是面向普通百姓的,所以和传统媒体打造亲民形象时的套路一致,说老百姓关心的事就行,想来也无外乎就是衣、食、住、行、娱乐和情感八卦。比如麻生阁下的‘漫画宅男’形象,就是专门为了收割‘御宅族’选票而打造的。”秀则简单地解释。

  河也听完后,又沉默了一阵了。

  秀则以为他睡着了,所以便将速度放慢了点,停车时的动作也非常轻,确保不会打扰到人家。

  “对了!”河也太郎突然说道:“如果我在上面开一个‘情感专栏’,帮助年轻人解决感情方面的苦恼以及咨询,你觉得怎么样?这个好像不会得罪任何社会团体,衣食住行的话,很容易遭到相关团体抗议的。”

  秀则腿一抖,差点没踩住刹车。

  卧槽,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原来是在想开什么专栏吗?

  第二百二十三章大获成功的万事屋

  在“日本第17届驱除极道组织运动中央大会”上,河也太郎侃侃而谈。

  日本警察厅长官金高雅人刚刚已经发表过了演说,他在记者和群众们的面前表达了日本警察厅对于驱除极道组织的愿景,以及维护百姓福祉的决心,演讲不可谓不慷慨激昂。

  只是下面鼓掌的人群里,有好几个秀则认识的“前辈”也赫然在其中,他们鼓掌的动作比一般人幅度还要大些,长官演讲情到深处时,他们还有人掏出手帕来擦了擦眼泪,这令秀则多少感到有些滑稽。

  至于河也太郎,他则是将这次大会变成了另一个宣传自我的地方。

  “不得不说,今年的经济形势有些严峻,但这并不是我们放任民众走入歧途的理由,《蟹工船》的畅销就是一个明证。对于极道,我们不仅仅要从表面上将之从民众们的生活中祛除,更要从根源上入手,即解决贫困问题,请各位相信我们自民党的决心”

  等他演讲完后,秀则发现他得到的掌声比方才警察厅长官所得到的还要热烈一些。尤其是刚才那些只是在礼节性鼓掌的群众,这次动作幅度可是大了许多。大概在他们看来,政客终于关注到普通民众生计艰难的问题了。

  秀则偷偷撇了下嘴——真不知道当他们得知这位大救星半小时前才知道《蟹工船》畅销的消息时,会不会觉得方才的感动都喂了狗

  “千子,给。”

  秀则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大沓支票丢给了正在看书的安田千子。

  千子纳闷地接过来一看,发现那都是些“小额”支票,从几千円到数十万円不等。

  “这些是哪里来的?”她问。

  “捐款,等会给小池学长拿过去。”秀则简明扼要。

  千子盯着这些支票,皱起了眉头:“几千円的支票这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给一张万円钞呢,谁这么不嫌麻烦?”

  这些钱虽然少,但因为NPO财务公开,所以这些帐都是要一笔笔记录在案的。相对于那些几十万円的捐款来说,NPO花费在它们身上的精力是相同的,但起到的作用却小很多。

  秀则摇头:“别看这些几千円的钱少,但它们起码都是心意。那些几十万円的,都是‘保护费’。”

  “啊?”千子懵了。

  秀则这才和她讲明了方才“极道驱除大会”上的事——河也太郎演讲到最后时,当众把久世秀则拉上了台,说他是东京大学帮助流浪汉的NPO的会长(秀则想要纠正一下都没来得及),在解决贫困人口增多的问题中,自民党的党员们会和民间慈善团体保持密切联系,大家一起携手向前云云。

  然后,他就开始越俎代庖地向下面进行募捐,并且声称这个NPO每一笔财务收入支出都会公示。

  那些捐的少的,都是饱受暴力团体困扰的普通民众,比如小商贩和个体餐饮经营者,他们的捐款倒也算是真心实意。至于那些来参加会议的极道大佬们,则是把这笔钱看成了警视厅索取的“保护费”,所以解囊时倒是都颇为慷慨。

  “总之,这些小额捐款可能更加宝贵一些,但不知道为什么,收这笔钱真是让我良心感到不安啊。”秀则总结道。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千子吐槽。

  “好像是。”

  为了驱除极道而捐的款,最后落到了极道手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讽刺的了。

  不过千子接下来的消息,让秀则的良心好转了不少。

  在小池丰不遗余力的工作下,最初的一批流浪汉经过培训后,进入到了“铠甲万事屋”工作。

  小池学长大概是经历了一番人生的洗礼,生活突然变得“忘我”了不少。

  他将自己先前所了解到的流浪汉情况分门别类,按照劳动技能的高低、社会关系的有无,还有心理状况和生平经历做了一番数据整理,并且就这些情况写出了“再自立”的措施,并且整理成员工手册,倒也算是他的本行。

  有了员工手册后,日本人就知道该怎么干活了。

  生活经验最为丰富的人,被小池安排到了万事屋去工作;认字而又没有前科的人,他在耐心教授这些人如何扫条形码后,又通过小原女士的劳动派遣公司把他们介绍进了“唐吉诃德”连锁便利店当收银员;身强力壮的,他就介绍到佐川宅急便总之,人尽其才。

  此时的日本尽管经济危机导致大批金融业人士失业,但像是快递、便利店收银员以及体力工人这些单位却都遭到了用工荒,只要NPO以自己的名义给这些人担保,病急乱投医的相关行业也不介意吸纳一些低薪工人。

  就连秀则原以为只能靠补助生活的老年妇女和老大爷都得到了利用,那些老年妇女当中的一部分被安排在“食物银行”加工食物,一部分则是到严重缺人的日本幼稚园去帮忙看小孩。

  看诸如《蜡笔小新》和《樱桃小丸子》幼稚园部分大家就知道,因为日本幼稚园严重缺人手,所以老师们通常只帮忙看半天就把小孩撵回家,能多一些人帮忙也是好的。

  其中让秀则都觉得惊艳的一点就是,小池对那些身体有些不便的人的用法。

  他以万事屋的名义,在老年人常去的俱乐部、商店等地方门口摆起了流动茶水小车和马扎,免费供路人使用。

  老人的体力是比不上年轻人的,基本上走一段路就要休息休息,这些流动茶水摊支在他们常去的位置上,既可以提供休息的地方,又可以提供所谓的“陪聊”服务。

  流浪汉们中也有很多有见识的人,只是因为负债或者身体有慢性病,不想拖累家人便出来流浪的,小池让他们洗澡洗干净后,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去和过路的老人们聊天。

  你还别说,这项陪聊服务受欢迎的程度远超秀则想象。没有子女在身旁陪伴的老人们,对摆脱孤独、无聊的渴望还要尤甚于钱财,有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陪自己聊天下棋,这可算是把他们解放了出来。

  小池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帮了东京警视厅一个大忙。

  日本2015年度《犯罪白皮书》显示,当年被捕或接受警方盘问的嫌疑犯中,有近20%为65岁以上的老人。

  其中一些是因为贫困,但其中也有相当一批老人其实并不缺钱,家境还相当宽裕(当然也没富裕到可以去高价养老院)。很多喜欢在超市里面小偷小摸或者在餐厅吃霸王餐的老人被抓时,警方往往会从他们身上发现不少钱,就是不愿意付。

  被问及为什么要犯事时,这些老人的回答却令人瞠目结舌:“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就是想犯点事。”

  如果说只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但这却成为了一种社会现象,这无聊要不怎么说赡养义务中,精神陪伴作用甚至大于物质供给呢。

  流浪汉们对小池的安排也是甘之如饴,NPO给他们安排的工作收入虽然不能算高,但这些工作却都是和人互动的,让他们找回了被人需要的感觉,一声“谢谢”和那几百円相比,意义很可能还犹有胜之。

  就这样,“铠甲万事屋”的成立以这样耳口相传的方式,在老年人中以堪比病毒的传播方式蔓延了开来,而且比什么报纸和网络推送的效果都要好。

  当万事屋第一家旗舰店开业时,店里的电话就被人打爆了。除了修灯泡、通厕所、给我家的雪球修个狗屋之类的杂活外,还有不少无聊老人的电话,他们大多会指名要求“XX町丁目的那个老大爷来陪我聊聊天”,搞得万事屋的人哭笑不得。

  总之,万事屋计划的第一步大成功!——

  M78星云

  上一章时忘了留两位作者群朋友的菊花,不得不加更一章。

  《不要脑补我了》——多女争夫文,看起来像是仙侠类,封面虽涩但有点不搭题材啊,希望比我更会发糖吧。

  《我在柯南世界开公司》——题材一目了然,看起来是漫抄流,据他说女主有可能是贝姐和小哀,这个和字就比较精髓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运动的八月

  被久世秀则说过“做慈善也不要影响自己的生活”后,千子着实安静了一阵子,除了周末依然偶尔去当志愿者外,生活可以说是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但如果能一直安静着不动的话,她也就不是千子了。

  大概是在流浪汉扶助NPO上面找到了自信,千子现在又瞄上了其它项目。

  “人家下一个瞄准救济的群体,是‘单亲妈妈’!”千子宣布道。

  “哦,好,等暑假吧。”

  秀则一边抄着千子的笔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眼看着第二学年的第一个期末考试即将到来,秀则也不得不在学习上花费了更多心思。

  正如河也太郎说的那样,万一学分没修够,留了级,那可就太丢人了。

  如果说大一的课程多少和高中重点班还有所对接的话,那么大二的课程几乎就是全新的,如果大一时凭“底子”才勉强低空飞过,那么大二时绝对会吃苦头,好在千子和秀则都不是这种人。

  在经历了一个收获的7月后,秀则可谓是心满意足。

  基金会在投资了一些小企业后,发现预算内还有一些用不完的钱,短期内也没有花的地方。

  于是在老安田不以为然的目光中,秀则为基金会配置了一些不加杠杆的两年期的铜期货。

  在被问到理由时秀则表示,虽然07年铜价下跌,但市场需求依然旺盛,铜并没有出现滞销情况。而且隔壁种花家在公开的‘十一五’规划中,计划要投资1.2万亿元来改造城乡电网,而其中变压器和电缆80%以上的成本都来源于铜,五年内铜用量肯定不会减少。

  听到和实体经济有关,老安田这才松了口,准许了这次投资行为,但也要求禁止加杠杆,而且只是将闲置不用的少量资金拿出来做短期投资。

  这种短期投资在基金会中很常见,甚至是慈善基金会中也很常见,很多项目开工钱往往需要筹划一段时间,工钱虽然不会拖,但也不会提前发给施工方,所以基金会往往会用这笔钱做一些稳妥的短期投资。这样的话利息能比存银行高一点,尤其是比日本银行高。

  至于剩下的钱丢在银行里就好,反正民主党上台后,日元是不会贬值的。

  临近八月,尽管秀则的右翼“学长”中川照一多次提出日本应该抵制北京奥运,而“记者无国界”组织首领,收了“福特民主基金会”的钱后也来到了日本,并且和右翼勾结在一起,确实很是闹了点事。

  但河也太郎的父亲,亲华派河也洋平则针锋相对地指出,北京奥运也是亚洲人的奥运,所以支援应该是日本全国民级别的。

  因为当时河也洋平是众议院的议长,所以他的话某种意义上反应的也是日本政治家的集体意识,再加上福田、安贝两届政府做出了明显不同于小泉时代的政策,可以看作是日本政治生态的转向。

  美国原本从布什上台后注意力就一直在中东,直到08年奥运会在日本多次闹事不成,日本人甚至在谋划东亚自贸和亚元后,美国人才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原来不知不觉间,就连自己最忠实的狗都要脱离缰绳了。

  紧接着,美国立刻“重返亚太”,并且利用军事基地、控制下的日本媒体和CIA控制的“公安”和“特搜部”,开始在日本政坛中“拔钉子”。中日关系从那时起就急转直下,并且一直持续到了2021年。

  虽然川建国真的是川建国同志,但奥观海可真的不听涛。

  所以很遗憾,08年是中日历史关系的最好时期,也是最后的关系缓和期。如果当时中国和美国间就有现在的实力对比,可能日本的事情就不会像后来那样,中国面临的外交压力也就没有现在那么大。

  不管如何吧,总之08年时日本最后还是派出了576人的运动员和教练团来到了北京,这规模是日本有史以来最多的。如果东京本土奥运会能如期举办的话,日本倒是有可能以600多人的规模破掉这一记录。

  本来因为北京奥运会期间还夹杂了8·15这种比较敏感的日子,日本运动员很担心会被中国人集体冷遇,但据后来运动员回忆说,“北京就好像第二个主场一样”,饮食上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除了指示牌外的纯中文招牌他们也能看懂一部分,他们在这方面比西方运动员有优势得多。

  因为已经决定和父亲切割,所以河也太郎那边也几乎没有什么动作,而秀则也得以清闲,好好地关注了一下自家的运动。

  盔甲万事屋资助的冷兵器格斗团体也在这期间登陆了欧洲,据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说,船前葵小姐有些乐不思蜀的样子。

  在那里,她遇上了欧洲那些冷兵器格斗俱乐部里面的女队员,并且成功地在那里和她们打成了一片——真的是“打”成了一片,而且打得有来有回。

  相对而言,男队员那边就惨了点。尤其是单挑项目,不管和哪个俱乐部打,他们最后的比分都毫无意外地停留在了0:5这个分数上。

  看来秀则估计的“坚持30秒”,对他们而言还是太过困难了一些。

  因为大家打街头斗殴时的经验完全用不上,而且他们凭借经验所打造的武器也完全没有用。

  街头斗殴时,大家讲究的是一个灵活,所以武器要么重心在中间,要么在后面,所以“一秒击出几剑”这种小技巧几乎是人人都会。

  但在全甲格斗中,你一秒打出几十剑也只是好看,除了在热处理后的铠甲上擦出一圈痕迹外什么用都没有,想要击倒对手,就只能靠重心在前的武器比如斧头和重剑之类。

  和心会的武斗组在这方面吃了大亏,好在街头斗殴经验在团体项目上倒是有所发挥,能靠着同样重的护甲和毛子们僵持一阵,而且凭借着钩铲之类的装备偶尔还能打掉几次对手的武器,算是挽回了一点面子,要不然他们真的心理阴影都要被打出来。

  不过秀则也没有心情去嘲笑他们便是,因为棒球队春季赛六连败的成绩让东大棒球队又被打回了原形,他心里也怪窝火的。

  这种窝火,他要在商战中发泄出来——

  M78星云

  《戴森球计划》真棒!哪还有单极磁石矿啊

  第二百二十五章银座第一妈妈桑

  因为心中憋了口气,所以秀则便没有留手。

  如果说原本因为一些顾虑,他还不敢大肆并购同业的话,现在有了河也家撑腰,他底气顿时就足了不少。

  因为经济危机的影响,日本各大公司都缩减了“招待费”,就连政治家也不太敢在这时候花天酒地、落人口实,所以很多做高端生意的陪酒场都被迫关了门或者进行转型。

  但令人意外的是,像是面向平民或者中产阶级的陪酒场却异常火爆,在经济危机下,来陪酒场寻欢作乐的普通客人反而增多了。

  这不过这些人却并不是真正的“中产阶级”,而是那些原本出入高档会所的老总们。他们依然在玩,只不过从“不实用”的高档会所转到了比较便宜的酒吧、陪酒场。

  至于普通人的去向,则是日本那些遍布郊区车站旁柏青哥店——他们都去打小钢珠了。

  所谓的“口红经济”就是这么回事,并不是说在经济低迷时娱乐业的消费会增加,而是社会消费总体会进行一次降级。

  而且在经济危机下,越来越多的公司选择用裁员的方式来节约工资成本,或者选用廉价的派遣工,所以很多原本生活就很艰辛的单亲妈妈和低收入女性也开始进入风俗业,压低了这一行招人的成本。

  据日本人自己的调查,在2009年以前,从事风俗业的女人在日本社会还是普遍遭受歧视的,但2009年之后,社会上对于这个职业的印象却从一开始的鄙视,变成了正常或者说是中性的看法,认为它和其它职业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总体来说,这些中低档的陪酒屋和小型居酒屋在经济危机之下,生意反而变得好做了不少。

  而相对的就是那些比较昂贵的高端会所生意越来越差,入不敷出的大有人在。

  在这种情况下,手头上不怎么差钱的和心会,开始向业内同行询问有没有要出售的高级酒场,他们愿意拿出资金来并购。

  就在前年的时候,和心会还不得不收缩自己的业务,向外出售“核心资产”,但现在风水轮流转,人家都是争先恐后地想要卖给和心会资产,秀则甚至还可以挑三拣四,看不上眼的都不买。

  带着一股“我久世汉三又回来了”的气魄,秀则开始了大手笔的收购。不仅曾经失去的店铺都被他低价买了回来,而且还将好几家老死不相往来的店铺统统收购到了一起,并且让建筑公司出手,将它们相互间打通,合并成了一家。

  因为是“自己人”,而且处于经济危机当中,所以秀则通过住极会找相关联的建筑公司帮忙时,对方的要价也极为低廉,几乎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二,和心会可谓是既赚到了面子又得到了里子。

  就这样,秀则把在学校里受的气和学习上的压力,通过商业交易成功地发泄了出去。

  在所有上门求卖店的店主中,有一个人引起了久世秀则的注意:她就是日本银座著名的妈妈桑——白坂亚纪女士。

  实话说,久世秀则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连白坂女士经营的店铺都会出现危机。

  如果说在银座,你想评选出一个“第一店铺”的话,有人会说这家最厉害,有人会说那家更牛逼,争执半天也争执不出一个结果。

  但如果你问“谁是银座第一妈妈桑”,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当然是白坂亚纪了!”。

  别说久世秀则了,就是刚进这行没多久的佐野泉都知道她。听说秀则要和她谈判后,和心会经营的酒场里,好几位陪酒女都露出了星星眼,表示希望能陪同秀则一起前来谈判,她们也想要见一见白坂前辈。

  不过考虑到一些关系,久世秀则最后还是只带上了佐野泉一个,不然带着一圈人过去围观,对对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久世秀则所盯上的,当然是白坂亚纪女士的“人脉”。

  别看白坂女士干的是这行,但她可是从早稻田大学文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在日本,30%的议员都是早稻田大学毕业,早稻田大学的学历意味着什么不问便可知。

  白坂亚纪长得并不是特别美貌,但却非常有“女人味”或者说“妈妈的味道”。而且她不仅学历高、谈吐优雅,见识和知识都非普通女人所及,甚至每天还要花一小时关注政治新闻。

  不管一个男人平时再怎么高高在上,当他来到陪酒场并且喝高了以后,他也只是一个“倾诉者”。他们会把自己压抑了许久的心事说给陪酒女听,获得在社会和家庭中缺失的安慰。

  这些醉话里所包含的信息,是很多人难以获得的。如果她愿意将之拿出去兜售的话,恐怕会有大把大把的人愿意来买,但这些信息几十年来却从未从她那里透露出去过,哪怕一星半点都没有。

  白坂不仅凭借着“妈妈的味道”抚慰了这些男人的心灵,更是能凭借着自己的学识,向他们提出一些建设性的解决方案,而这更是其她陪酒女所绝对不能及的领域。

  所以她当年刚开始从事陪酒女这一行业时,就被一群想要寻求安慰的“社会精(巨)英(婴)”们惊为天人。她不仅成功地脱颖而出,并且还将那些妖艳骚货们打了个落花流水、黯然失色。仅仅积攒了几年资本就独立了出去,自己开了店。

  后来很多年轻的政治家、企业家们都发现了她的能量,于是当他们想要会见某个老前辈而又苦于没有关系时,都会带着重金上门,求白坂女士帮忙引见。

  白坂经常会答应他们的引见请求,但同时又拒绝收取佣金,表示“在我的酒场里消费就行,我已经收取过应得的”。这话也令那些年轻人为之侧目,并且甘之如饴地成为了她的回头客。

  而且她和其他人不同的一点就是,别的妈妈桑手下若有陪酒女独立出去,都是禁止她们在自己店周围开新店的,因为担心会把老客户引走。只有白坂女士不一样,她不仅允许曾经手下的人在附近开店,甚至还会在对方开业时过去捧场,甚至介绍老客户过去。

  这样的一个人会成为银座第一妈妈桑,丝毫不令人感到意外,对吧?

  “您是说,注资?”白坂亚纪看着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疑惑地问。

  别看她已经五十多岁,但那柔软的声调和显得有些“慈祥”的面庞,还是能令人第一时间就令人想起“母亲”这个词汇。

  久世秀则心说难怪她能令众多社会精英乐不思蜀,男人的恋母情结可是非常严重的。

  日本的心理学者河合隼雄就此有过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欧美童话中,青年必须勇敢地杀死龙后,才能救出公主并与之喜结良缘。而在母子关中中,“龙”是母亲的象征,青年人必须在心理上杀死母亲,并与其他女性结合,才能真正完成自立。

  面对这样魔王级别的人物,秀则不敢大意。

  “嗨依!如果说在下想要收购您的店铺,那实在是显得过于不自量力了一些。日本经济的低迷只是暂时的,相信您这里的困难也不会太长久,在下愿意为您提供足够的资金以渡过难关。”秀则回答。

  白坂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这样的话,不就相当于久世君承担了我本来应该承受的风险吗?成功的商业总是要双方都受益才有可能成交的,对吧?我可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了这个规矩。”

  久世秀则心说果然如此。

  “不,您的店就是您的店,这点风险晚辈还是能承受得起的。”

  “不,请您一定要拿到您应得的收益,否则我心中会很不安的。”

  看着自己的“哥哥”和业内享有盛誉的“前辈”推来让去的样子,佐野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镜花缘记》中描写的“君子国”。

  见她坚持不肯白收钱,久世秀则不得不说了一部分实话:“唉,我就实话实说吧!在下现在侍奉的主家是政界人士,所以您的名声对我来说比金钱更加宝贵,所以您无需推让什么,只管接受便是佐野!”

  “啊,是!”佐野泉连忙答应。

  “这位是在下的义妹。”久世秀则介绍道:“现在是银座‘樁和’的妈妈桑,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如果她有什么错处,还请您不吝指点。”

  白坂终于明白了秀则的意思。

  如果可能的话,她当然也不想出售手中的店铺,但这不是实在是支持不下去了吗?

  “谈何指教,不过是相互扶持罢了。久世会长的人情,在下铭感五内。”她说。

  按照约定,秀则将提供两千万円的资金,供白坂女士支付员工工资和房租,并且象征性地持有白坂女士名下店铺1%的股份——因为她的店铺总价值只有一亿八千万,所以这交易明显是她占了些便宜。

  正当秀则准备和她签下协议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嘈杂声。

  “让我进去!”来人怒气冲冲地对着门口的西装男喊道:“你们是新来的吗?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居然敢拦着我?!喂,亚纪!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得,看来是老客来了。秀则心说——

  M78星云

  抱歉抱歉,这章3000字,写得久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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