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至第三百六十章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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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至第三百六十章

  第三百五十六章交给你了,小子

  不管怎么说,这一通交换商业信息的行为都缓和了安田和秀则“翁婿”两个的紧张气氛,接下来他们之间谈话的气氛就变得正常了许多。

  再加上秀则直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安田龙夫搞自己是老丈人的授意,只以为是父亲在看到女儿被人“拐”走时的正常反应,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多想。

  午饭的时候,千子一直在偷偷瞟着爸爸和秀则两人的脸色,看到他们谈笑风生时才放下了心。

  不同于千子和秀则,安田夫人倒是很清楚自己丈夫搞的那点破事,不过她也认为那不是什么坏事——如果秀则就此一蹶不振,只能说明他承受能力还是有些差,不配当安田家的女婿。

  如果坚持到最后但却被击垮也情有可原,至少经历过失败后能沉稳些,到富士银行干活时也更顶用些。

  这倒不是说她无情,而是一个人的素质越高,就越能将“本我”、“自我”和“超我”之间进行一个区分。

  从“本我”上说,她当然心疼女儿,希望大家能和气、幸福地度过一生。但“自我”却告诉她,没有经历风雨的人是无法成长的。而“超我”,也就是她作为安田家当家太太和富士银行总裁夫人那一面,则要求她必须按照“安田家”的准则做事。

  好在这小子还算给力,安田夫人最终才不至于精神分裂。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也变成了传说中越看女婿越顺眼的那种丈母娘。

  当甜点也摆上桌时,安田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开始八卦了起来:

  “说起来,千子一直没有告诉过我,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呢?听千子说得模糊,什么送报纸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等秀则说话,千子就先涨红了脸:“妈妈!”

  秀则瞟了一眼安田爸爸那边,发现他虽然表面上装着不在意,但手上的动作却也停了下来后,便知道自己蒙混不过去。

  于是秀则回忆了一下,开始讲述:“其实也没什么吧。就是刚上高中的时候,家人开车送我去上学,我在离校门一站远的地铁站出口旁下了车,正好看见千子鬼鬼祟祟地将一份报纸塞进书包”

  “喂,什么叫鬼鬼祟祟的!”千子试图打断他。

  但都开了头,哪怕千子的眼神中充斥着杀气,他也得把故事讲完:

  “然后我就看她跑到另一处街角,又买下了一份报纸。因为上面的照片印得很大,所以我很清楚,她买的是同一份。随后她便将第二份也塞进了书包,又跑到了校门口的报摊,又买了一份同样的。而且那些报摊我注意到基本都是由老人在看守的,不是那种无人的报亭,而且每个报摊的老人都会和她打招呼,她显然是已经这么干很久了”

  安田夫妇此时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女儿,仿佛是在说“原来你还干过这种无聊的事”,搞得千子如坐针毡。

  “我一直跟到学校里,看着她把报纸一份份取出来发给同学。”秀则终于结束了述说,“因为好奇,我就去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那些老人家每天不管天气什么样都要出摊赚钱,很辛苦,所以啊我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

  “哦!”安田夫妇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感叹。

  千子害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脸:“真是够了其实唉”

  最后她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家的千子就是这个样子呢,从小就喜欢管闲事,搞得我们也经常很头疼。”安田夫人嗔怪道。“不过啊,以后就轮到你小子去头疼了呢!”

  秀则闻言大喜:“不头疼,乐意之至。”

  安田志清哼了一声,但也没说什么

  因为一切顺利,所以秀则即便是一路上顶着千子的抓挠,心里也是美滋滋的,甚至还有心情哼小曲。

  在打电话之前,秀则调查了一下那位木下齐先生,发现他确实已经成功运营了几个项目,这才敢正式邀约。

  “您好,这里是都市经营专业学校,我是校长木下齐。”

  秀则本以为接电话的会是木下的秘书或者学生之类的人,但没想到接电话的确实是他本人,看来他给安田志清的名片应该是优先级比较高的那种。

  “您好,敝人久世秀则,是富士银行的安田先生介绍而来,听说您在地方创生领域有不俗的造诣,所以想要邀请您出任安田基金会北海道地区的投资总顾问,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时间可以出来谈一下?”久世秀则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北海道?”

  “是。”

  “哈哈敝人现在正在九州熊本市负责一个街道项目,这一南一北的,反差还真是大啊!”木下哈哈大笑。

  行,看来不是什么古板的家伙。秀则心说。

  九州是日本四主岛中最靠南的,纬度和江浙上海一带仿佛,而北海道则是最靠北的,最北边相当于哈尔滨-鸡西接近,东京则是和山东临沂差不多,从熊本到札幌,这气候差距是有点大。

  想到这里,秀则主动提出了邀约:“既然您在熊本,那我近期就过去一趟好了。不知您何时比较方便?”

  既然是自己邀请对方,那么当然要表现出诚意来。

  “等一下”木下止住了他,“既然是安田先生介绍的,那您应该是在东京了?”

  “没错,我现在是在东京。”秀则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那真是巧了,我最近也要到东京去见一些人,就不劳您舟马劳顿了,我正好顺路去拜会一下您。”木下齐表现得很谦和。

  “呀,那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您,尽一下地主之谊。不过,您的项目”

  “没关系,熊本这边的项目已经快整完了,我让我的学生盯着就好。”

  放下了电话,秀则若有所思。

  熊本县是一个农业大县,如果木下齐现在正在做熊本相关的项目,那几乎不可能绕过农业和农协,如果他能做到部分成功,那么这些经验说不定也就能用在北海道。

  他现在对这个人更感兴趣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坂上之云》带起的风潮

  和木下齐商量好的会面时间和地点大概在半个月后,但久世秀则却依然没能好好享受他的新年假期。

  没办法,事越来越多了。

  基金会负责投资的人手方面,秀则决定去招募一些大学生,由那些去年加入的东大生去招聘即可。

  因为去年求人率一度跌到0.44,日本大学生都是人心惶惶,这时候安田基金会只要给出一份有社保的正式工合同,哪怕钱给得中规中矩,来抢的大学生都会挤破头。

  日本的寒假本来就只有几天时间,不禁过,秀则本以为这段时间自己要忙的也就是招聘的事和接待木下先生的事,不过最近突然涌起的一波风头却让他不得不转移了一下工作重心。

  而这件突发事件,便是NHK电视台最近播出的大河剧——《坂上之云》。

  所谓大河剧就是日本历史剧,因为要将一段历史中的波澜壮阔以人物经历的形式表现出来,所以也被称为“大河”剧。

  《坂上之云》的内容也不复杂,就是讲日本维新后,一群年轻人立志报国,秉承着“为了让自己不被吃掉,就必须变成吃人猛兽(也就是为了保证日本不被侵略,自己就要去侵略朝鲜和中国)”的理念,发动了日俄战争、甲午战争的一系列故事。

  这个剧是根据司马辽太郎写的小说所改,司马辽太郎因为在台海问题上的一系列立场和糟糕的史观被指责为日本右翼作家,哪怕其中一部分思想偏平民主义也不能掩盖这一事实,反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不过出于某些顾虑,他生前一直拒绝别人将此剧拍摄出来。但很遗憾,他的家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所以最后NHK还是得到了拍摄《坂上之云》的权力。

  这个小说历史谬误甚多,连日俄战争中日本自己方面的布置都错得一塌糊涂,乃木希典被黑成只知道堆人命冲锋、自己躲在后面的懦弱之徒,日本方面的情报错误却绝口不提。而儿玉方面明明历史上几乎没做什么,但也被吹成了关键人物。至于于旅顺大屠杀、受清朝两亿赔偿这些东西,剧也是绝口不提。

  当然,大家看个电视剧通常也就图一乐,不应该苛求过甚,不过对于“大河剧”这种比较特殊的剧别来说,只要拍出来,就会被普通的日本人当成是“史实”,所以严谨还是应该尽量严谨。

  至于对甲午战争那段历史考据极为详实的《走向共和》,在热播了一次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再播。还有姜文的真·抗日神剧,让日本右翼看完后也不得不承认“可以理解,但情感上有些不太能接受”的《鬼子来了》,拍得明显都比《坂上之云》好,现在都已经解封,想看的人可以看看。

  NHK播出这剧大概是因为现在日本经济不好,所以他们想通过这部剧唤起日本青年“七生报国”、“奋发向上”的热血,但奈何除了唤醒了日本右翼势力的记忆外,日本青年在热血了一段时间后,该佛系的还是佛系,该尼特的还是尼特,醒着的人还是醒着的,睡着的人睡得更香了。

  就好像课堂上老师演讲所打的鸡血一样,也就能唤起普通学生半个小时的学习热情,只要过了半个小时,学生立刻又变回了原来的老样子。

  本来这样的一部电视剧播放与否和秀则关系不大,但奈何这部剧是从2009到2011年间断断续续放出去的,而刚播出的这段时间内,剧的内容还停留在中日甲午战争期间,日本青年还处于被打着鸡血的状态中,而且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预定于2010年秋天的日俄战争部分。

  所以,当和心会旗下的冷兵器格斗组出国战罢一圈归来,并且将视频发到了网上后,原本没多少人关注的网站顿时就被人挤爆了。

  没法子,谁让他们赶巧了,撞上俄日千岛群岛(日本称为北方四岛)争端再起的时候呢?

  大概是看《坂上之云》看得有些上头,2010年时日本的右翼势力将很多精力都投入到了中日钓鱼岛争端和日俄北方四岛争端的问题上来。他们众口一词地指责日本政府对中国和俄罗斯过于软弱,不能将北方四岛从俄罗斯手中收回。

  大概是出于给民主党政府找麻烦的想法,自民党内部都打出了狗脑子的议员们也暂时放下了争端,迎合国内右翼势力一起向民主党政府进行了发难,要求他们解决此事。

  就连美国人也看到了机会——因为普天间机场搬迁的事,他们和日本民粹进行了一次对立,如果能用钓鱼岛、北方四岛争端转移日本群众视线,那当然是一件好事。

  于是美国开始操控他们所控制住的日本右翼媒体,对这些问题开始炒作,进一步地推波助澜。

  民主党政府对此一开始是不怎么在意,但当他们开始注意时却已经控制不住、焦头烂额。

  特么的当年苏联解体并且陷入经济危机时,日本明明两次有机会利用经济援助搞回北方四岛的,但谁让当时的自民党政府太贪心,要求对方一次性还回四岛,立场强硬得完全不像是想要谈事的呢?这也能怪到我们民主党头上来?

  还有,让我们对付俄罗斯人?我们拿头去对付哦!日本到现在都还不是一个正常国家,没有开战权,懂不?自卫队实际上是“民间雇佣兵”,懂不?连让他们救个灾都敢抗命,还让他们和俄罗斯人去打?那帮毛子看着就好怕怕的说。

  现在这部剧才刚播完前5集,还没有到日俄战争部分,所以民主党没有发现问题所在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中日钓鱼岛争端也在这一时期被炒作了起来。

  当2010年秋天,《坂上之云》这部剧开始播出日俄战争部分时,日俄之间的政治争端也将进入高潮,而标志性的梅德韦杰夫声言登岛也是在那个时候。

  可以说,不管是中日钓鱼岛争端还是日俄北方四岛争端的背后,都有《坂上之云》这部剧的影子,而它对日本右翼意识的崛起“功不可没”,司马辽太郎所担心的“被军国主义利用”也确实成为了事实。

  而秀则可能是第一批发现这个问题的人,因为他被逼着去买新的硬盘和服务器,对万事屋网站和“刀剑神域组”进行扩容了。

  这民间情绪激烈啊!秀则感慨着。

  第三百五十八章(科)日本会议

  秀则虽然感慨,但他总算还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份公安的职责,便将最近民间因为《坂上之云》而带起来的一种思潮向平山学长说了。

  报告上去后,秀则就没有再去管那边,而是专心地开始思考怎么应付这事。

  他没有办法不管,因为这涉及到和心会的“触角”,也就是万事屋产业。在广告定位方面,他试图将万事屋塑造成一种“守护者”的形象,所以代言方面除了选银魂作为宣传外,又举贤不避亲,用自家旗下的武斗组转行成的冷兵器格斗队当了形象代言人。

  啥?任人唯亲不对?难道反而应该任人唯疏吗?至于任人唯贤,你都不来让我尝尝,我怎么知道你咸不咸?

  再说了,秀则本来也只想和和气气地搞发展而已,谁能想到这种事会把他也牵连上?

  因为全甲格斗大赛今年是“元年”,所以本来就自带一点噱头,而参赛者除了大毛外,也都是一帮欧洲国家尤其是东欧国家在参赛,说起来也是斯拉夫、高加索人种居多。

  所以,全甲格斗队和列国毛子们“战斗”的视频正好迎上了这个风口——普通人可不管这是乌克兰人、波兰人还是白罗斯、俄罗斯人,反正都是金发碧眼、胳膊粗壮得一批的大汉。

  虽然说秀则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自娱自乐性质的竞技项目会扯到民族主义上,但网络右翼分子和街头右翼分子这种生物的大脑显然是正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日本的右翼团体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日本民众日常生活中所接触到的“网络右翼”和“街头右翼”,另一种就是潜藏在国会中的真右翼和大学中的学术右翼。

  后者的组成主力是战犯后代、各种邪教和某些“正教”神社的头子。这些人势力渗透朝野,属于真正的赵家人,而学术右翼起码也能吃皇粮,属于赵家放养的狗。而保守主义的工商势力这种叫“右派”,而不能算是“右翼”。

  而网右和街右这种充其量只能算是精赵,可能有一些是收了钱的,但绝大多是无所事事的失业人群、流浪汉和小混混之类,为了迎合民粹而右,属于没认清自己立场的一群可怜、可恨人。

  由于信息获取问题,普通日本民众只会认为所谓“右翼”就是指网右和街右,并对来自于中、韩的攻击和指责感到委屈,认为那些人和日本民众不是同路人。

  但他们却很难意识到真正的右翼可能就是他们头上的官僚、政客、媒体和过年时去参拜时接待他们的神社头子——毕竟日本绝大多数神社都是“家族企业”,并且都注册了宗教法人。

  秀则现在想要搞清楚的,就是到万事屋网站上刷“皇国万岁”、“打倒沙俄”和将队员借着一处丘包地形消耗乌克兰人体力行为命名为“攻占203高地”的家伙们,到底只是网右还是真右。

  如果只是网右那还好说,搓扁揉圆那还不是全凭自己心意,但如果有真右在其中煽风点火,那自己考虑的就要更多了。

  左派不是左翼,右派也不是右翼,即便看似最温和的左翼,其中也有基于不同立场、持五花八门观点的家伙,真正的共产主义者那是少之又少,在日本这种奇葩的地方,秀则不得不掩盖自己的价值取向。

  于是秀则发动了自己所能想到的全部渠道,包括自家的水军、在公安做事的学长、在警察部门工作的敏子,还有自己认识的一些医院,去打听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兴风作浪。

  结果令他感到有些意外——或者说令秀则真心想骂人的是,这些人还真的和他有点关系,还不是秀则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全甲格斗视频突然火起来,是因为2ch上一群右翼分子的传播——而2ch的创立者西村博之和麻生泰郎的亲戚是密友,即便是不考虑对方会不会抱怨秀则“不识抬举”,秀则也无法通过议员势力对2ch进行施压,因为麻生泰郎肯定不会允许。

  因为2ch的匿名制度,所以在上面发表各种极端言论的人大有人在,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而右翼汇聚的几个板块可以说是最恶臭的地方,连日本雅虎在2ch那些板块面前都显得温文尔雅。

  而之所以视频会在2ch传开,则是因为参加了“日本会议”的一个下属网络右翼团体进行的宣扬,属于“自带干粮”、“收取右翼人士爱国智商税”的那种。

  听说这事涉及到“日本会议”,秀则就知道事情变麻烦了。

  如果说一定要找一个日本右翼的全国性组织机关,那一定就是这个“日本会议”了。

  “日本会议”的前身是以神社本厅、宗教团体“生长之家”为主体的“守护日本之会”和开展“元号法制化运动”的“守护日本国民会议”,两者于1997年合并为日本会议。而再往前的话,极右的“日本青年协议会”和在东三省贩毒起家的“儿玉机关”也在它创立的过程中发挥了骨干作用。

  作为一个真正的右翼组织,日本会议的成员同样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但组织的上限却远远不是那些小团体所可以比拟的。

  原则上说,所有日本人都可以参加这个“日本会议”组织,而且上至首相、内阁,中到议员、官僚、商界,下到学术界、极道都有他们的人在。

  有人曾经很纳闷,为什么安贝进三在2006年第一次上台时表现得那么灵活,大有一副理想主义者的模样,而等他第二次上台时,他却表现得右翼了很多?

  这其中并不完全是因为所谓的“投靠美国”,因为事实上仔细研究这一段就会发现,美国人给日本人找麻烦的能力是有的,但要说真的说它能对日本政坛能产生“决定性的作用”,其实倒也未必。很多时候日本表现得右倾,那是因为日本人真的在右倾。

  比如安贝进三第二次上台后就吸取了第一次上台的教训,一反第一次上台时对“日本会议”的爱答不理以及日本会议控诉的“安贝正将我们排除出决策圈”,转而开始寻求日本会议的支持,并且刚上台一年就去参拜了一次靖国神厕,以示对日本右翼的“忠诚”。

  最关键的是,河也太郎的祖父河也一郎也曾经和儿玉誉士夫是“朋友”,并且接受过他的捐款,甚至还一起坐车出去卖钻石筹集资金。父亲河也洋平由于时代原因,却成了“亲华派”,而到了现在日本政治风向再次扭转的时候,河也太郎又果断投靠了“亲美右翼”。祖孙三代政治立场转变之灵活,令人叹为观止。

  久世秀则现在的为难可以想象——这次他可没有办法再次左右逢源了。

  现在和心会旗下的全甲格斗视频已经在网络上被公认为“爱国视频”,穿着一身板甲去和毛子斗殴的画面总是有一大批网右在叫好,声称这才是当代青年为国而战的武士,并且话题还不断在往和俄罗斯的北方四岛争端上在靠,搞得秀则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打压?没法打压,谁让日本是“言论自由”国家呢?

  当社会经济陷入低迷或者说高度内卷的环境中时,尚有积极心态的年轻人就会本能地去寻求能帮助他们“反抗”的理论,很多国内当代青年都会去重读毛选就是因为如此。而且他们也确实是幸运的,因为找到了科学和正确的理论。

  日本同样也是如此,只不过因为“言论自由”的关系,所以右翼分子可以靠着有组织的宣传去打压、掩盖其它言论,帮助日本青年走上“正道”。而当青年想要反抗的时候,他们其实是不在乎理论本身是否正确的,他们只在乎反抗本身,所以右翼思想才会突然在日本泛滥。而在日本经济高度发达的时代,日本军国主义的沉渣则是绝无泛起的可能。

  安贝进三第一次上台时,日本GDP是中国的两倍,然而就在民主党上台这段时间,中国在2010年超越了过去,而到了2012年时,日本GDP已经变成了中国的81.3%,彼一时此一时,安贝面临的完全是一个新的国际关系、国内政治环境和民众基础,所以他不得不迎合右翼,甚至某种意义上成为了他们的代言人。所以,想要解决中日之间的矛盾,归根结底还是得想办法让日本走上社会主义的道路,并且在社会化生产的道路上迈的更远,否则其余一切办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光是中国强过美国是没用的,再往日本丢两颗原子弹也没用。日本、韩国感激美国并且愿意当它的狗,也不是因为美国向他们丢过原子弹或者帮他们抵御了北朝势力,而是在二战后的国际秩序构建中美国带上了这两条“爱犬”,并且让它们在产业链转移的过程中吃撑着了而已。

  从这个角度上说,川建国真的是个好同志,因为他主动放弃了美国主导国际的触角,自己缩了回去。

  只可惜没能再干四年,痛哉,川建国!

  第三百五十九章狗多屎少

  涉及到了真右,所以秀则也只能去找自己的主家解决问题。

  也不能光上供、干活,偶尔也得让政客为难一下才行,对吧?

  听完了秀则的请求后,河也太郎有些疑惑。

  “咦?宣传一下不好吗?你不是希望在国民心中竖起‘保护者’、‘爱国者’的形象吗?”

  久世秀则万般无奈:“因为在下接下来的计划是促进出口,只要让相关产业发展了,利益相关的人自然就会前去为自民党投票,用利益捆绑人比光用口号要牢得多。”

  “所以?”

  “为了保险起见,万一在中国、韩国、东南亚那边传出MMP公司和万事屋是一个老板、老板还是右翼的消息,这生意就没法做了。爱国虽然很重要,但爱国如果不能向支援国家建设、向政府交税、帮助人发展民生的话,那我和那帮只会游行的废物还有什么区别?”秀则实话实说。

  河也太郎笑了:“原来是这样,想不到久世君还是实用主义者。”

  “我倒是想不实干,可钱不会自己流过来啊。”秀则半真半假地抱怨。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偷偷瞟着河也太郎的脸色,发现对方不仅频频点头,而且还是深以为然。

  “确实这种事不应该干扰到企业的正常秩序。”河也太郎说。、

  在政客看来,右翼不过是他们控制社会的工具而已。既然秀则成立了一个又能赚钱、又能控制人的企业,那他就是“人”而不是“羔羊”,而人则是不应该被工具束缚的。

  有人认为这些右翼团体的支持者中,不应该包括日本那些大企业,可事实上是日本很多大企业都会向右翼团体捐钱。

  这倒不是因为资本家们突然爱国了,而是因为这样很方便他们转移矛盾。

  日本经济连续三十年没有什么增长、养老金亏空丑闻频发、因为年轻人压力大而少子化进而缺乏劳动力、经济被中国赶超当这些社会、经济问题不断尖锐起来后,民众就会需要一个批判的对象来发泄不满。

  对控制了日本行政、公共资本的上层阶级来说,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个引导舆论的方案。

  一个是“世袭政客贪婪自私、官僚腐败无能、财阀资本家利用掌握的生态和渠道对国民收租”,另一个是“中国人抢我们钓鱼岛和东海的油气资源,韩国人抢独岛周围的石油和磁力沙,俄国人用北方四岛扼我们的咽喉,美国人(啪!被一个耳光打回来)咳咳美国爸爸真爱我。”。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用哪个舆论方案对国民进行引导?

  喏,这就是为什么右翼团体只会存在的原因咯。

  而中国只是日本右翼竖起来打的稻草人之一,尤其是因为国内网络上一些极端民族主义者搞“东京大屠杀”的言论和“抗日神剧”中的描绘,让日本那些持“中国报复论”的家伙们得到了利用,他们总是在国内鼓吹“不限制中国的话,中国会在日本展开屠杀,而且不光军队,普通中国人也会屠杀日本人”的言论,并且还能从国内网络中找出例证。

  总之,如果一个人能混入日本官政商生态,成为资本主义体制内的体面人后,就不要再去管什么右翼分子了,那些人只是维稳的另类工具而已,如果让工具耽误了自己挣钱,那蠢的就不是右翼而是他了。

  秀则要求让“爱国分子”闭嘴的行为虽然从民众视角来看有些突兀,但在河也太郎看来这种行为逻辑却是正常得很,属于上流阶级的典型思维。

  于是他没有思考多久就决定答应秀则的请求:“这样好了,我帮你找人,相信应该能让对方消停一阵子”

  秀则连忙补充了一句:“其实也不用施压,这种小事还要动用您的面子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只要能和对方直接搭上线,让在下去和那些人谈谈就好”

  “一点也不,我好歹也是公安委员会的,邀请他们组织法人过来谈谈就是了。”河也太郎压根没拿这当回事。

  “那真是感激不尽”秀则道了谢

  秀则为了解决这件事甚至动用了主家的关系,可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而河也太郎的面子看来也很好用,秀则在咖啡馆里等了不到半小时就等到了人。

  见了面后,秀则立刻觉得自己动用主家的关系似乎是有点亏——因为他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请问,你们是‘日本青年团’的兄弟组织‘义人会’的吧?”秀则张口就道出了对方的身份。

  而且用的还是极道之间用来交流的特殊弹舌音。

  来人听到秀则这么说,着实愣了一下,尤其是当他看到秀则又行了一个住极会内部的礼节后更是明白了什么。

  “是,敝人武井八云,不知道您是?”

  “敝人是和心会的,久世秀则哈哈,看来敝人这次真是丢人丢大了。”秀则苦笑。

  “原来是和心会的,久仰了。”

  对方看样子对和心会也不是没有耳闻,毕竟是能从暴力团认定中脱出去后还能混得风生水起的组织,属于同行之间励志的“榜样”。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好说了”秀则表现得颇为亲热,还亲自给对方倒了一杯咖啡,“兄弟们最近生意怎么样啊?上次开会时,我怎么好像没看到过你?”

  秀则迅速将彼此之间的称呼换了一种,代词甚至还用了多年好友之间才会用的那个“你(omae)”。

  武井看来和上流阶级之间接触的次数还是太少,还不会魔术中“变脸”的这种高级绝活,被秀则突如其来的亲热搞了个措手不及。

  饶是他觉得分寸有些不对,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后,也换了个较为亲近一些的称呼。

  “实话说,不太好有几个兄弟从我这里退社去卖奶茶了”武井苦笑,“毕竟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好阻拦他们去发财不是?至于楼上,我当然是去不了的。”

  “怎么,日子过得很艰难吗?”秀则关心地问。

  “还好吧,至少还没有沦落到山口山组‘愚连队’去偷西瓜那种地步。”武井看来不想深谈这个。

  秀则心中暗笑:虽然日本右翼组织总是能得到资本家漏下的一些残羹剩应该说是吃完饭后排出的不可吸收物,但奈何因为经济不好,想吃屎的团体实在是太多,光是国内就有大大小小一千多个右翼团体,说起来总是狗多屎少,所以也不是每条狗都能吃饱。

  “那还真是糟糕啊对了,最近我又从石川县搞了一大批便宜的白米水果过来,农协那帮天杀的老头子不肯让我们送到市场上去卖,呵呵,当年我老爹倒卖建材时都没有受过这种气”

  “呃,你的意思是?”武井不懂他为什么提这个。

  “大米这东西,放一年变成陈米就不值钱了,反正拉出去也是扔掉,我准备开个食堂,平时让兄弟们聚到一起吃饭也能联络下感情,省得像今天这样,丢人都丢到上面去了。”秀则抛出了自己的诱饵,“都是住极会的,有什么活动需要支援就直说,咱们混极道的,就不要学外面人一样矫情了。”

  “久世会长果然豪爽。”武井闻言大喜,“其实找到视频时我们也没有多想”

  “我懂,我懂的。”秀则掏出了支票:“这样听说你们去年还去了北海道,隔着海峡向俄罗斯人示过威?”

  武井眼神瞬间落到了那张支票上:“那是自然,如果不做出一点实绩的话,怎么能让外人相信我们是真心爱国呢?”

  隔着海峡举个旗子,对着喇叭喊几声就是爱国了?俄罗斯人能不能听到还是另一码事呢!真是浪费经费。

  秀则完全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不过他还是在支票上写下了100万円的数字——反正安贝向森友学园捐款也就是这个数,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

  “不要客气兄弟还在北海道搞了几单小活,以后还要拜托兄弟多多关照呢。”

  带着一股恶意,秀则将支票递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章吞并计划

  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一系列原因,秀则这个寒假差不多又无了。

  秀则悲哀地发现,自己能装咸鱼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个寒假他几乎又是从头忙到脚,就连出来和木下齐讨论北海道创生项目都要抽空出来。

  当初还以为大一和大二拼命选课是为了现在能轻松,原来只是为了把车上的干草腾空,换上铁块。

  好在东大的讲师们都知道秀则的状况,因为棒球部、万事屋的事,秀则在东大也算是有点名气了,所以在课程上秀则只要能跟上进度、期末考试合格,他们对考勤率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秀则才能请假出来,去见正好来东京办事的木下齐先生。

  像这样的贵客,在咖啡馆或者酒场谈事未免有些太不恭敬,所以会客地点选在了安田基金会的大楼。

  自从又从社会上招了一批科班出身和野路子出身的投资顾问后,安田基金会金融投资部门这块牌子总算是立了起来,而东大出身的则向上一级,变成了中层管理人员,空空荡荡的办公室也总算开始住了人。

  当然,说是中层管理,实际上也就是骨干了。因为现在安田基金会的高层也只有老安田和秀则两个人。至于从千子从富士银行要来的人,和三木律师事务所安排进来的法律顾问,他们平时甚至都不待在公司里。

  为了体现诚意,秀则将木下齐先生带到了公司顶层的一间办公室。

  “这里就是即将成立的‘地方创生投资部’,部长的职位正虚席以待,就等您过来了。”秀则恭维道。

  “哈哈”木下齐四下打量了一阵子,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

  见了面后秀则才发现,原来这位木下先生居然只比自己大6岁,但做地方创生项目却已经有十多年的经验,可以说是从高中时就开始做的。

  仔细了解一下后,秀则发现这位木下先生也不是什么天才,在一开始创业时也失败了两次,痛定思痛后才总结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后来又去美国考察过类似的社区项目,进修归来后才进化成现在这样的完全体,并且创立了自己的公司,成功盘活了两三个项目。

  秀则倒没有因为木下曾经的失败经历而看低他一眼,反而是对他更加放心了。通向成功的可能只有几条路,但失败却有千百种导致失败的原因,没有经历过失败的人,很难说他究竟是主观上意识到了哪些地方是雷区,还是说他运气就真的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秀则萌生了干脆直接收购木下的都市经营公司,然后将他和他那套班子都带过来的想法,而且也确实这么做了。

  因为木下的公司和安田基金会都不是上市公司,所以公司老板也是可以兼任其它公司高管的,秀则聘用他的行为完全合法。

  木下不是要20%的收益吗?如果他真的有真才实学,那么直接分给他20%有投票权的股份都没问题。还是那句话,好商人是不怕贵的。

  木下对此则是吃了一惊,随后礼貌地表示两个公司可以先合作一两个项目,如果感觉机制成熟了再考虑合并的问题。

  看来他对安田基金会也不是多么有信心,毕竟大家还不是很熟。

  秀则也没有急于去逼他,而是带他来参观了安田基金会,并且有限地展示了一下安田基金会背后的资源和平台。

  安田基金会现在投资的实体项目都不少,而且这些项目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金融方面的资产也是和雨后的蘑菇一样眼见着在膨胀,财政状况健康得不得了。

  除此之外,他们手头上握有的资源也绝非小公司所能比拟,尽管所谓东大赤门阀那一批潜在关系现在接不上,但即便是仅看和安田基金会合资的那些公司也足够了——那些可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如果再加上政界和银行界的人脉那就更加不得了,但这个秀则不会现在就去和木下齐说。

  但他却可以看出来,经过了一圈的参观后,木下齐明显是动摇了。

  一开始他说“先合作,再考虑加入”明显只是客套,但到了后来时,他再说这话时显然是动用了一部分意志力在克制自己,而到了最后时连口风都放软了,只说自己还要再好好想想。

  秀则也不勉强他,而是带他来到了这间早就准备好的办公室里,并且拿来了北海道系列项目开发计划。

  直到看到这份计划后木下齐才终于确信,这是自己熟悉的领域。

  “您从市场开始入手,然后倒推养殖场规模,这无可厚非。”木下皱着眉头说,“但您之后开发农场的计划,是不是稍微唐突了一点?我听说因为‘故乡税’太多的关系,所以东京地方税务已经提出,要求限制故乡税回礼的价值了。”

  “但只要等到自民党重新上台,地方振兴计划就能实施下去,届时除了政府补助外,社会各方面的渠道都会帮我们宣传产品。”秀则解释。

  木下齐听完连连摇头。

  “恕我直言,如果一个项目不能让中间所有渠道都得到属于自己的利润,那么即便是好事,大家恐怕也无法坚持去做太久,至于政府补助那更是一味毒药。”他说。

  听了“要让中间所有人得到好处”这句话,秀则眼睛一亮,这人真是越来越对他口味了。

  “哦?政府补助是毒药?”秀则反问。

  “是的。”木下齐底气十足,“对此在下是有经验的,一个项目从立项之初就应该对着利润而去,否则政府补助再多,那也是无根之萍。而且只要它接受政府的拨款,那么在很多决策上就要考虑到政府的意见而不是市场的意见,最后的结果肯定会和JAL一样,陷入到破产危机中。”

  “可是,你也是做过农业项目的,应该知道我们的蔬菜水果价格那么贵是因为什么。而且不光是蔬果,普通大米251円一公斤未免也太贵了,进口的还便宜些。”秀则启发道,“我觉得市场还是有的。”

  木下齐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向秀则和盘托出。

  “这个其中有很多复杂的原因总之,人人都是利己的。”他最后只得这么说。

  秀则对农协那点事心知肚明,但也还是摇了摇头。

  “也不是人人都利己的。”——

  M78星云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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