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047 恐惧临近（重写）
桑若看着吕文锋：“刚刚是你在窥视我。”
“啊？没……好像是,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不见。”吕文锋回神，听到桑若的话神经一崩紧,下意识地就想要否认,但是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真的用自己的异常视觉看过桑若，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吕文锋正找想着借口说自己控制不了，以为能力是假的什么的,然而桑若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答案,没头没尾地说了那么一句后，就开始消失了！
对，消失！
吕文锋发现桑若的身影周围出现了涟漪一般的波纹,波纹荡漾,空间也慢慢开始扭曲。
走廊里乱七八糟的粘液和碎肢都不见了,刚刚瘫在门上的怪物尸体也消失了,一切的异常,都仿佛逐渐剥离掉的一层3D墙纸般，更离奇的是应该被怪物咬断了一条腿的于琦,此时完整地躺在地上,腿弯处只有吕文锋用力顶住门时夹出来的伤痕。
刚刚那一切，难不成是在做梦？
——
桑若的视线从吕文锋所在的梦境空间中收回来，停住了脚步。
吕文锋的窥视触动了桑若的感觉。
他的能力非常粗糙，也非常明显,明显是一种刚觉醒的能力。
然而就是这种能力,桑若发现自己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分辨出来源,以为是什么人在暗中攻击自己,直到吕文锋出现在自己面前,桑若才意识到是谁在窥视自己。
就像是刚刚一个噩梦领域在身边这么近的距离不断扩张,桑若也没有丝毫感觉，直到噩梦已经蔓延到他眼前他才发现。
他的感知，被什么东西蒙蔽了。
会是什么东西在干扰他？桑若眯起了眼睛，很快，他的视线落到了之前被他吞进领域里的E2329平行时空录像带上。
“命运系的物品，又恰好在我身上能对我造成影响，来历不明，怀有恶意，曾经用预言欺骗过我。”桑若一边数落着罪状，一边将E2329从自己的身体里取了出来。
会将这么一个鬼东西放在自己的身上，桑若承认自己自大了，以为有契约控制对方，只要对他有任何不利，他都可以彻底毁灭对方，然而现实却似乎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E2329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连忙在桑若的手中挣扎辩解着：【并没有骗您，你误会我了。】
E2329的语气还挺是委屈。
桑若露出笑容，仿佛很是理解般道：“是，你没有骗我，我在那个人记忆里没有看到的学校屠戮计划，现在已经真实地发生了，你是想说这个吗。”
E2329只觉得桑若的笑容非常狰狞可怕，本来还想再推脱两句的它，感觉到桑若的手在慢慢收紧，它的身体在桑若的手中逐渐破裂，这让E2329态度一变，仿佛非常痛苦般发出一声惨叫，【我可以解释，请住手……你这样做对我们并没有任何好处。】
“喀拉”E2329本应是无形的身体，竟然生生被桑若用手捏成粉碎，让E2329的惨叫戛然而止。
“去地狱里解释吧。”桑若面无表情地将满手的E2329的粉末给扬了。
粉碎的录像带瞬间化为漩涡，这是E2329身上残留的契约之力在引领着桑若，桑若身后的影子瞬间化为无数黑线，穿透虚空，进入了另一个维度去上溯E2329本源。
一时间，梦境的世界中似乎有一个虚无的空间被打开，一堆以极快的速度四散逃逸中的金色光点，被顺着契约的力量而来的桑若的影子所捕获，很快，这些光点被桑若一一粉碎。
桑若的灵魂深处沿着快要溢散的契约力量传来一声绝望的惨叫：【等等，我真的可以解……】
轰——
一声轰鸣过后，E2329的痕迹全部消散。
桑若没有听它所谓的解释，用契约之力毁灭了E2329的存在痕迹，确定一点存活迹象都没有留下。
E2329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他动手，做遮蔽他感知这种一出意外必然会被他发现的事，是真的不知道他能够通过契约能够将它彻底毁灭，还是有其他的底牌？
桑若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痕迹，直到确定E2329死透的一刻，桑若的预感终于回来了。
危险！
几乎是一瞬间，桑若感觉到了危险。
而且危险的来源非常多，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
桑若扩展自己的视线，意识弥漫到四周，他的脑海中看到了一个个学生在走廊上奔逃，惊惧的哭泣，歇斯底里的尖叫，恐慌的拥挤踩踏和奔跑，以及各种怪物的声音，传播病毒的咳嗽声……
人群在不断地倒下，黑暗的能量在凝聚，就像桑若当初在E2329播放的预言中所看到的一样。
只是此时，当初隔着时空和电视屏幕所感受到的那股能量漩涡，已经真实地笼罩在他身周。
这些黑色的能量漩涡，主要来自于那些在噩梦中挣扎的学生，大量濒死的绝望和极致的恐惧，使得这些聚集的能量非常的黑暗和强大，并且聚集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这种能量漩涡给桑若带来了很不好的感觉，桑若预感到的最大的危险，似乎就来自于这些正在不断汇聚膨胀的黑色能量漩涡之中。
黑色漩涡的警示太强烈，一时掩盖了其他，不过很快桑若的视线一顿。
梦境中的意识扩散到整片教学楼的时候，桑若忽然一顿，视线望向了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座教学楼楼顶。
就像是桑若当时平行时空录像带中看到的一幕，一张戴着青色面具的脸，仿佛穿越了时空，穿越了当初E2329展示预言的电视屏幕，出现在桑若的眼前。
是那个人。
他没死。
戴着青色鬼面具的他，应该已经被桑若杀死的那人，此时正站在对面的教学楼楼顶，看向这边教学楼的方向，而他看得是——桑若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了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戴着鬼面具的人忽然抬起了头，似乎是注意到了桑若的视线一般望了过来，冥冥中与桑若产生了对视。
桑若心中一震，仿佛看到当初电视屏幕里那张被窥探的鬼脸转头望来时的一幕，当时和现在竟产生了惊人的雷同，诡异的重叠感，强烈地刺激到了桑若的感知能力。
不好！
桑若的意识瞬间回拢流向身体，不过已经晚了。
“轰——！”
剧烈的爆炸声轰然淹没了桑若所在的空间。
轰鸣和硝烟升起时，对面楼顶的青艾望着这里笑了，他脸上的青色鬼面仿佛活物一般扭曲地笑了，那张血盆大口在动，一张一合，仿佛在和桑若说话。
死吧。
轰轰轰轰——
第一声爆炸仿佛只是一个导火的线，很快爆炸声接连不断而起，一波接着一波，并且越来越剧烈，仿佛非要致对方于死地不可。
一时间，高三三班的教室墙体直接被冲击波轰飞出去，整栋教学楼都在这接连的爆炸中轰鸣震荡，烟尘四起，摇摇欲坠。
·
楼顶
在楼梯过道上遭遇了鬼打墙的学生们，现在都拥挤在高三教学楼那不大的楼顶天台上。
因为还陆续有人不停地从那狭窄的校门蜂拥挤来，导致已经发现不对的众人也无法离开，反而被越来越多的人挤到了边缘，几乎快无立锥之地，吼叫咒骂后发现根本无人理会又愤怒无奈。
而从门中挤出来的学生们，发现眼前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出口，希望变成绝望，也在破口大骂，又哭又叫。
惊疑，恐惧，抽泣，不断在人群中爆发开来。
就在挤满楼顶的学生们崩溃的时候，突然“轰——”地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波动冲击到了楼顶的数百学生们。
只有立锥之地的众人在这剧烈的冲击和摇晃中尖叫着倒落一地，最可怕的是原本就被挤到天台边缘的众人，随着这一阵冲击，惊恐的学生们一眨眼就将楼顶的安全栅栏挤歪，甚至已经有人掉出了栅栏外。
“救命——！”
“有人掉下去了！”
爆炸并没有因为哭喊和尖叫声而停止，反而越发连绵不绝，越来越剧烈。
那爆炸是从六楼传来，冲击从下而上，六楼连着七楼的墙体都在轰鸣声中塌落，整栋楼仿佛遭遇了七级以上的地震般摇晃不停。
最绝望的时候，挤在天台上的学生们忽然发现自己脚下的楼顶又是嗞啦一阵歪斜，地面的水泥仿佛饼干渣一样被掰碎，里头混着的钢筋在震震爆炸中不断扭曲，并歪斜地刺出表面。
“啊啊啊！！”
·
爆炸的冲击波直接震动了方圆数里，冲击波甚至将离爆炸点数百米的楼宇房屋玻璃都震得稀碎，鬼面会青艾他们藏身的那栋教学楼也受到了波及，在强风和冲击下一片狼藉。
几名环绕着噩梦匣子的黑色面具手下躲在了墙垛后，坐在楼沿上的青艾没动，只是压了压脸上差点和帽子一起被吹飞出去的面具，直到冲击弱了下来，风吹不走他的面具才放下手臂。
“他死了吗？这样应该活不了了吧。”看着对面声势浩大的动静，青艾鼓掌笑道。
身边给青艾装着瓜子皮以及挂着望远镜的手下闻言，立刻拿起望远镜向对面观察，但是烟尘滚滚，他半天都没看清桑若的情况。
青艾不耐地劈手夺过望远镜，自己看了过去。
桑若这种能力这么厉害的梦魇能力者，青艾在鬼面组里都很少见到，至少他在分部里遇到的那些同级黑魇是没有桑若这个能力的，甚至连噩梦匣子都在桑若开始行动后，受到了极大的打压，制造的噩梦迅速地被吞噬，扩张的空间也不断破裂。
不过幸好，桑若虽然强大，却仍然是个梦魇能力者，应该摆脱不掉梦魇能力者共同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肉身很脆弱，同时对死物对机械的力量不太敏感。
对付一个梦魇能力者，暗中从远处偷袭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用枪械，机器，反正不要活人去靠近他们，他们的能力就很难派上用场。
“大人快看。”
青艾还没观察到桑若的情况，身边的手下忽然惊声唤他，并指向天空。
持续的死亡恐惧带来了大量的黑暗能量，这些恐惧之力化为漩涡在学校上方凝聚，似乎已经达成了量变到质变的转换。
恐惧能量的漩涡逐渐连通到天上，螺旋向上，似乎正在形成一个通道。
青艾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随着通道的逐渐形成，恐惧的气息开始翻倍，空气似乎正从上到下地凝固成粘稠的液体，天空中原本的白云不知何时被染成了乌黑，仿佛在深蓝的夜色墨坛中翻滚。
这种越来越熟悉的气息……
这种越来越靠近的神圣……
是无法抗拒的恐惧，更是不敢置信的惊喜。
鬼面会所有人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几名黑魇当即跪倒下来，狂风簇拥中的青艾更是露出病态的神情：“就是这种感觉，这就是被神明注视的感觉……”
周戟所画出的肖像画画出了恐惧之神的气息，一开始青艾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这副意外出现的神迹上，但是当看到桑若的一刻，青艾才知道，桑若才是那个真正的神迹。
一个活着的神迹。
一个背负着神的目光却能够不死的奇迹。
桑若身边的所有人，所有看到过桑若的人，都相当于是间接地接触过神的气息，也都是召唤神明最好的献祭。
“神明回应了我们的呼唤！”
“神明即将从我们搭建的神坛降临！！”
鬼面会高举双手高呼，仿佛迎接历史的一刻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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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锋正找想着借口说自己控制不了，以为能力是假的什么的,然而桑若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答案,没头没尾地说了那么一句后，就开始消失了！
对，消失！
吕文锋发现桑若的身影周围出现了涟漪一般的波纹,波纹荡漾,空间也慢慢开始扭曲。
走廊里乱七八糟的粘液和碎肢都不见了,刚刚瘫在门上的怪物尸体也消失了,一切的异常,都仿佛逐渐剥离掉的一层3D墙纸般，更离奇的是应该被怪物咬断了一条腿的于琦,此时完整地躺在地上,腿弯处只有吕文锋用力顶住门时夹出来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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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若的视线从吕文锋所在的梦境空间中收回来，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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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能力非常粗糙，也非常明显,明显是一种刚觉醒的能力。
然而就是这种能力,桑若发现自己竟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分辨出来源,以为是什么人在暗中攻击自己,直到吕文锋出现在自己面前,桑若才意识到是谁在窥视自己。
就像是刚刚一个噩梦领域在身边这么近的距离不断扩张,桑若也没有丝毫感觉，直到噩梦已经蔓延到他眼前他才发现。
他的感知，被什么东西蒙蔽了。
会是什么东西在干扰他？桑若眯起了眼睛，很快，他的视线落到了之前被他吞进领域里的E2329平行时空录像带上。
“命运系的物品，又恰好在我身上能对我造成影响，来历不明，怀有恶意，曾经用预言欺骗过我。”桑若一边数落着罪状，一边将E2329从自己的身体里取了出来。
会将这么一个鬼东西放在自己的身上，桑若承认自己自大了，以为有契约控制对方，只要对他有任何不利，他都可以彻底毁灭对方，然而现实却似乎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E2329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连忙在桑若的手中挣扎辩解着：【并没有骗您，你误会我了。】
E2329的语气还挺是委屈。
桑若露出笑容，仿佛很是理解般道：“是，你没有骗我，我在那个人记忆里没有看到的学校屠戮计划，现在已经真实地发生了，你是想说这个吗。”
E2329只觉得桑若的笑容非常狰狞可怕，本来还想再推脱两句的它，感觉到桑若的手在慢慢收紧，它的身体在桑若的手中逐渐破裂，这让E2329态度一变，仿佛非常痛苦般发出一声惨叫，【我可以解释，请住手……你这样做对我们并没有任何好处。】
“喀拉”E2329本应是无形的身体，竟然生生被桑若用手捏成粉碎，让E2329的惨叫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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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的录像带瞬间化为漩涡，这是E2329身上残留的契约之力在引领着桑若，桑若身后的影子瞬间化为无数黑线，穿透虚空，进入了另一个维度去上溯E2329本源。
一时间，梦境的世界中似乎有一个虚无的空间被打开，一堆以极快的速度四散逃逸中的金色光点，被顺着契约的力量而来的桑若的影子所捕获，很快，这些光点被桑若一一粉碎。
桑若的灵魂深处沿着快要溢散的契约力量传来一声绝望的惨叫：【等等，我真的可以解……】
轰——
一声轰鸣过后，E2329的痕迹全部消散。
桑若没有听它所谓的解释，用契约之力毁灭了E2329的存在痕迹，确定一点存活迹象都没有留下。
E2329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对他动手，做遮蔽他感知这种一出意外必然会被他发现的事，是真的不知道他能够通过契约能够将它彻底毁灭，还是有其他的底牌？
桑若没有放过任何一丝痕迹，直到确定E2329死透的一刻，桑若的预感终于回来了。
危险！
几乎是一瞬间，桑若感觉到了危险。
而且危险的来源非常多，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
桑若扩展自己的视线，意识弥漫到四周，他的脑海中看到了一个个学生在走廊上奔逃，惊惧的哭泣，歇斯底里的尖叫，恐慌的拥挤踩踏和奔跑，以及各种怪物的声音，传播病毒的咳嗽声……
人群在不断地倒下，黑暗的能量在凝聚，就像桑若当初在E2329播放的预言中所看到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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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能量漩涡给桑若带来了很不好的感觉，桑若预感到的最大的危险，似乎就来自于这些正在不断汇聚膨胀的黑色能量漩涡之中。
黑色漩涡的警示太强烈，一时掩盖了其他，不过很快桑若的视线一顿。
梦境中的意识扩散到整片教学楼的时候，桑若忽然一顿，视线望向了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座教学楼楼顶。
就像是桑若当时平行时空录像带中看到的一幕，一张戴着青色面具的脸，仿佛穿越了时空，穿越了当初E2329展示预言的电视屏幕，出现在桑若的眼前。
是那个人。
他没死。
戴着青色鬼面具的他，应该已经被桑若杀死的那人，此时正站在对面的教学楼楼顶，看向这边教学楼的方向，而他看得是——桑若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了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戴着鬼面具的人忽然抬起了头，似乎是注意到了桑若的视线一般望了过来，冥冥中与桑若产生了对视。
桑若心中一震，仿佛看到当初电视屏幕里那张被窥探的鬼脸转头望来时的一幕，当时和现在竟产生了惊人的雷同，诡异的重叠感，强烈地刺激到了桑若的感知能力。
不好！
桑若的意识瞬间回拢流向身体，不过已经晚了。
“轰——！”
剧烈的爆炸声轰然淹没了桑若所在的空间。
轰鸣和硝烟升起时，对面楼顶的青艾望着这里笑了，他脸上的青色鬼面仿佛活物一般扭曲地笑了，那张血盆大口在动，一张一合，仿佛在和桑若说话。
死吧。
轰轰轰轰——
第一声爆炸仿佛只是一个导火的线，很快爆炸声接连不断而起，一波接着一波，并且越来越剧烈，仿佛非要致对方于死地不可。
一时间，高三三班的教室墙体直接被冲击波轰飞出去，整栋教学楼都在这接连的爆炸中轰鸣震荡，烟尘四起，摇摇欲坠。
·
楼顶
在楼梯过道上遭遇了鬼打墙的学生们，现在都拥挤在高三教学楼那不大的楼顶天台上。
因为还陆续有人不停地从那狭窄的校门蜂拥挤来，导致已经发现不对的众人也无法离开，反而被越来越多的人挤到了边缘，几乎快无立锥之地，吼叫咒骂后发现根本无人理会又愤怒无奈。
而从门中挤出来的学生们，发现眼前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出口，希望变成绝望，也在破口大骂，又哭又叫。
惊疑，恐惧，抽泣，不断在人群中爆发开来。
就在挤满楼顶的学生们崩溃的时候，突然“轰——”地一声巨响，剧烈的爆炸波动冲击到了楼顶的数百学生们。
只有立锥之地的众人在这剧烈的冲击和摇晃中尖叫着倒落一地，最可怕的是原本就被挤到天台边缘的众人，随着这一阵冲击，惊恐的学生们一眨眼就将楼顶的安全栅栏挤歪，甚至已经有人掉出了栅栏外。
“救命——！”
“有人掉下去了！”
爆炸并没有因为哭喊和尖叫声而停止，反而越发连绵不绝，越来越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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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绝望的时候，挤在天台上的学生们忽然发现自己脚下的楼顶又是嗞啦一阵歪斜，地面的水泥仿佛饼干渣一样被掰碎，里头混着的钢筋在震震爆炸中不断扭曲，并歪斜地刺出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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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冲击波直接震动了方圆数里，冲击波甚至将离爆炸点数百米的楼宇房屋玻璃都震得稀碎，鬼面会青艾他们藏身的那栋教学楼也受到了波及，在强风和冲击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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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艾不耐地劈手夺过望远镜，自己看了过去。
桑若这种能力这么厉害的梦魇能力者，青艾在鬼面组里都很少见到，至少他在分部里遇到的那些同级黑魇是没有桑若这个能力的，甚至连噩梦匣子都在桑若开始行动后，受到了极大的打压，制造的噩梦迅速地被吞噬，扩张的空间也不断破裂。
不过幸好，桑若虽然强大，却仍然是个梦魇能力者，应该摆脱不掉梦魇能力者共同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肉身很脆弱，同时对死物对机械的力量不太敏感。
对付一个梦魇能力者，暗中从远处偷袭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用枪械，机器，反正不要活人去靠近他们，他们的能力就很难派上用场。
“大人快看。”
青艾还没观察到桑若的情况，身边的手下忽然惊声唤他，并指向天空。
持续的死亡恐惧带来了大量的黑暗能量，这些恐惧之力化为漩涡在学校上方凝聚，似乎已经达成了量变到质变的转换。
恐惧能量的漩涡逐渐连通到天上，螺旋向上，似乎正在形成一个通道。
青艾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随着通道的逐渐形成，恐惧的气息开始翻倍，空气似乎正从上到下地凝固成粘稠的液体，天空中原本的白云不知何时被染成了乌黑，仿佛在深蓝的夜色墨坛中翻滚。
这种越来越熟悉的气息……
这种越来越靠近的神圣……
是无法抗拒的恐惧，更是不敢置信的惊喜。
鬼面会所有人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几名黑魇当即跪倒下来，狂风簇拥中的青艾更是露出病态的神情：“就是这种感觉，这就是被神明注视的感觉……”
周戟所画出的肖像画画出了恐惧之神的气息，一开始青艾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这副意外出现的神迹上，但是当看到桑若的一刻，青艾才知道，桑若才是那个真正的神迹。
一个活着的神迹。
一个背负着神的目光却能够不死的奇迹。
桑若身边的所有人，所有看到过桑若的人，都相当于是间接地接触过神的气息，也都是召唤神明最好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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