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_《李教授的婚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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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節

  偏偏閔小姐性子直,最不喜歡這樣的人。

  柳思佳不傻,見人麵色有異,心裏咯噔一下,不明白不過幾句話怎麽就讓閔小姐不痛快了?

  還是柳孟彤見勢不對,連忙插話把氣氛圓回來。

  “閔妹妹要是都粗手粗腳,我們怕也是燒火丫頭了。”

  她話一出,旁邊幾個都笑開了。

  眾人一邊看著一邊說著話,氣氛也還算好。

  不知過了多久,賀小姐忽然神秘一笑,說道:“哎你們都聽說過‘黃粱一夢’嗎?”

  岑小姐顯然是同道中人,聞言眼睛一亮,像是遇見知己一樣,立馬興奮接話,“知道,怎麽不知道,周報啊,我現在每一期都要看的,黃粱一夢先生寫的小說就登在上麵,真是寫得太好了,崔三郎真是太聰慧了,上次正寫到崔三郎被小人陷害,都不知道他會如何化解危機,會不會轉危為安,我可急死了,恨不得立刻看了才好。”岑小姐顯然是周報和黃粱一夢的忠實支持者。

  從她激動得表情和語氣就能看出來。

  顯然,這裏喜歡黃粱一夢的不止她們倆。

  方才還有些氣性的閔小姐也不生氣了,加進去討論:“現在許多人都看呢,上次我兄長買了一份周報回來,放在書房無意被我看見,拿起來不知不覺看得入了迷,後來我讓兄長期期都要買來。黃粱一夢不止文采好,寫的故事不拘一格,十分有新意,一點也不吊書腦袋晦澀拗口!”

  “可不就是,我現在每天也都盼著呢,希望報紙快些出來,”賀小姐滿臉的笑容,頓了一下又道:“前幾天我去了一趟書肆,沒買到報紙,店夥計卻告訴我一個消息,說崔氏三郎不多久就要印書出上冊了!”

  “這是真的麽?”一直在一旁聽得認真的柳叔同一聽要出書的消息,也坐不住了,顧不得其他,出聲問。

  反正這裏又沒有外人。

  “真真兒的,我又去問過書肆掌櫃。”賀小姐肯定道。

  幾個人瞬間嘰嘰喳喳討論起來,不得不說有共同喜好的時候,這些小姐們都格外和諧。

  隻有就柳家二房兩位姐妹麵麵相覷,有些接不上話。

  好在柳孟彤是個靠譜的,也沒真的忽略兩人,轉頭問:“四妹五妹在江南時可喜歡看什麽閑書?”原看閑書這事兒不好拿到明麵上來說,因為許多規矩大管得嚴的人家是不許姑娘們看這些東西的,覺得上不了台麵,又怕看多了雜了容易移了性情。

  在某些人眼裏,懂規矩的好姑娘是不應該接觸這些東西的。倘或叫家中主母知道,連帶伺候小姐們的丫鬟都要一並受罰。

  但眼下花房裏就這麽幾人,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大家都看了周報,喜歡黃粱一夢,說出來就沒什麽了,這東西也不必那些言語描寫出格的風流才子和貴族小姐的風流話本。

  聽說周報許多男子也喜歡看呢。

  閔小姐不就是最開始在她兄長那裏發現周報的。

  柳思佳聽了柳孟彤的話後說:“看過些許,母親管的嚴並不很允許我與妹妹看這些,江南那邊有個叫文山的先生,寫得一手好詞,眾位姐姐以後若閑來無事了可以多翻翻。”

  這下子,連柳孟彤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一時間大家都愣在了那裏,特別安靜。

  第38章

  過了會兒,閔小姐不客氣對著柳思佳翻了一個白眼,臉上神情似笑非笑,“想必柳小姐定是才高八鬥文采斐然了,我們幾個拍馬不及,閑暇時也就能看看那些柳小姐眼中‘不入流’的話本子作消遣,你這樣的,卻去與明德侯府家的五小姐或成國公府的表小姐一處玩最最好,你們定能引為知己相談甚歡。”

  閔小姐是個炮仗脾氣,嘴又毒,誰要不給她麵子她當場就能諷刺回去,半點情麵不給人留。

  柳思佳這樣的,不知她本身如此,還是在江南養成了這樣說話一句話七彎八拐的性子。

  就是讓人聽著就來氣。

  柳思佳雖然不知道閔小姐嘴裏說的兩位是誰,但也明白對方是在擠兌她,瞬間臉就白了白,多少有些難堪。

  柳思佳的妹妹柳思瑤便有些不忿,忍不住出言相幫,她挑著眼睛,語氣驕傲:“我姐姐在江南自是得旁人口裏讚揚,就算看些通俗讀物那也是非大家不讀,倒是你們說的什麽‘黃粱一夢’,才真是一概沒聽說過,許是個不入流的人物。”

  “妹妹,莫要說了。”柳思佳狀似為難,又像尷尬,拉了拉柳思瑤的衣袖。

  賀小姐卻都不高興了,冷笑:“你喜歡誰便喜歡罷了,做什麽偏要踩一腳還黃粱一夢先生,隻這一言便可觀品行。都道江南文風鼎盛,男女間有才者甚多,眼下看來亦不過如此,倒是不少妒賢嫉能之輩,端叫我大開眼界!”

  柳思佳咬唇一臉委屈,“賀小姐罵我便罷了,何須扯及讓人。”

  賀小姐哼道:“柳小姐少作這等嬌狀,這話,你且先去與你妹妹說才是。”

  講完了,她便對柳孟彤說:“孟彤,聽聞你家有一株長青不老鬆,這花房裏悶了些,不如出去逛逛。”

  柳孟彤哪有不答應的,連聲招呼著眾人一同出去了。

  柳思佳柳思瑤姐妹二人暗暗皺了皺眉頭,跟了出去。

  別看這些小姐嘴上都是一等一的厲害,實際沒一個是傻子。

  雖說柳思佳她們是柳孟彤的堂妹,但堂上柳家老太爺早已經去世,柳家兩房早年就分了家。

  柳大人如今是刑部尚書,天子手下得用之能臣,甚受器重。

  柳二老爺十多年前就一直外放,各地調來調去,直到今朝才有了回京的苗頭,但猜不錯的話,這人以後最多就是五品官,想再往上升遷也難了,畢竟柳家已經有一個高位在朝。

  所以就算和柳思佳不對付,也不妨礙閔小姐賀小姐她們繼續和柳孟彤繼續交好。

  這個圈子裏,別以為誰和誰都能隨意玩在一處,還要看著前朝的男人們是同哪一派關係好,後院外交亦是不簡單。

  一群人呼呼啦啦就出了花房。

  裏頭的顧青瓷和柳叔玥兩人雙雙撫著胸口,長長舒出一口氣。

  柳叔玥道:“我這兩個堂妹都挺厲害。”

  顧青瓷翹了翹嘴角哼:“閔小姐有句話真沒沒錯,估計你家堂妹和我那五姐姐不定能玩在一起呢。”

  “你也是個促狹的。”柳叔玥伸手撓了撓顧青瓷的腰。

  惹得顧青瓷一陣笑,喘勻了氣,又聽柳叔玥說:“我看柳思佳確實是一副心氣兒高的模樣,難不成是在江南叫人捧慣了?”

  “那你該叫她趁早改改,京城裏這麽些貴門小姐,哪一個不比她心高氣傲,還想人捧著她,不給她臉色看就謝天謝地了。”

  柳叔玥對這話很是認同。

  隨即感慨了兩句:“你說她是不是有問題?大家都喜歡黃粱一夢,她就算不知道沒聽過黃粱一夢,且跟著聽或笑就是了,更能讓人介紹周報給她看,這多少好話不能說,偏偏去提那什麽山…的先生,平素家裏還不夠她顯擺,非要上趕著觸人眉頭。”

  柳叔玥也是黃粱一夢的忠實粉絲,提起來臉上就是笑,忍不住和顧青瓷嘀咕:“你也看過吧,哇故事寫的真好,跟我們往常看過的那些都不一樣,你說怎麽就那麽好看呢!”

  顧青瓷撅了撅嘴,“原我四姐姐也同我說過,不過——”她壓低聲音,挨著人耳邊嘀咕,“先前我在家偷看話本子被我相公發現了,他就把小書給沒收了,還囑誡我不許再偷看,我就一直沒找著機會。”

  柳叔玥一聽,連忙道:“不妨事,我手裏收集了兩份周報,我送你一份,你家相公白日不能總在家吧,摸著個空就能看完,我可告訴你,現在周報一共出了六回,之前幾次的都買不到了,還好我每次都是買兩份的。不過剛才聽賀小姐說要出書了,這可好,我得盯著點不能錯過了。”

  “真這麽好看啊?”顧青略有懷疑,她覺得之前看得話本就挺好看,黃粱一夢的還能更好看?

  “誰奈騙你,你沒見剛才那幾個都喜歡呢,你再不看,回頭大家說話說道一處,就你甚事不知,不得讓人笑話你嫁了人就愈發蠢笨,就和那渾魚眼珠子似的。”

  “她們敢。”嘴上這樣說,手裏一邊拉著柳叔玥,“快些走啊。”

  丫鬟們都在外等著,這花房貴重,不讓一下子擠進去太多人。

  一到園子,長亭院裏正要行酒令。

  柳叔玥低聲道:“我們來得有些不巧。”果然話一落,就見柳孟彤身邊的大丫鬟朝著她們走過來。

  笑眯眯道:“三小姐,顧小姐快去入座吧。”這丫鬟是機靈人,依舊叫顧青瓷顧小姐。

  兩人在曲水流觴排位的末端坐下。

  柳家既是主家,大家便推柳孟彤為令官,行的是飛花雅令。

  唯她站在中央,說了些許話活絡氣氛,總之就是,酒令大於軍令,說錯或答不上來就要罰酒。

  眾人都是興致高昂,時而低語,有說有笑。

  有幾位很是自信,身子挺得直直的,麵露高傲,像一隻引頸的天鵝,自行高貴不可一世。

  柳孟彤頷首半秒,緩緩開口,頭一句起的是:“花時同醉破春愁……”

  酒令一開。

  氣氛一下子就活絡起來。

  眾人豎耳認真聽,上一句詩出,下首趕緊接上。

  開始幾輪無人出錯,因為能說的詞很多。

  但漸漸,頭幾輪過去,陸陸續續開始有人出錯。

  一人罰酒,眾人一同笑了起來,手機拍掌,口裏叫:“快喝,快喝。”

  園中嬌聲嬉鬧聲一片,好不快活。

  最後,顧青瓷喝了不少,柳叔玥也沒能好到哪裏去,二人臉頰緋紅,豔如二月桃花。

  雖不是烈酒,卻也有些後勁。

  席散去後,眾人先後散去。顧青瓷同柳叔玥小說幾句也就準備離開了,柳叔玥不忘把周報塞到玉珠手裏,衝顧青瓷眨眨眼。

  兩人交換了一個你隻我知的神色。

  玉釧攙著顧青瓷,小聲說:“每次這樣的詩會宴會,一行酒令,咱們奶奶和柳三小姐都要喝多,醉貓兒似的。”

  顧青瓷用她那氳滿水光,透亮朦朧的黑眼珠看著玉釧,軟軟的聲音訓人也沒氣勢:“誰是醉貓,好個沒大沒小的丫鬟,都學會編排起主子來了。”

  玉釧哪會不知這是醉話,笑了一下,對玉珠道:“果然是醉了,快些回家吧。”

  二人扶著顧青瓷上了馬車,趕車的劉大坐上車轅,馬鞭輕輕一甩,馬兒就抬腳慢慢往回走。

  玉珠見顧青瓷支著下巴,撩起窗子的一角看外頭,半晌沒說話。

  擔心主子是方才在柳家園子裏聽了幾句閑話心裏不痛快。

  於是溫聲開口說道:“奶奶不必在意那些人的話,一個女子嫁得什麽人,過的什麽日子,憑外人如何置喙其實都無關緊要,感情這回事想來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嫁得高門不一定就是真嫁得好了,周府的大小姐就是現成的例子,她高嫁入越國公府,如今看著外在風光,出入一大幫婆子奴仆跟隨,好大的排場,可咱們誰又不知道越國公府那位大爺是什麽樣德行,娶妻不過三月,小妾就納了一院子,為著小妾痛斥正房,已然成為笑柄。

  那些小姐背後說奶奶的,無非是見奶奶沒同她們想的那樣,嫁去低門變得糟汙不堪,反而氣色好精神好,顏色愈發出色,心中憋氣罷了。”

  顧青瓷別過臉去,過了會兒,冷笑:“我且看那些兩麵三刀背後說人的以後能有什麽樣神仙命!”

  說完往玉珠身上一靠,嗚咽哼哼起來。

  玉釧那裏卻突然揚聲道:“那不是姑爺麽,奶奶你看,咱們姑爺!”原來玉釧掀著窗簾在看外麵。

  顧青瓷一下來了精神,直起身子,“在哪兒,停車,我下去看看。”

  劉大聽見裏頭傳來話,就慢慢拉住韁繩,將車停在路邊。

  顧青瓷帷帽也不及戴,掀起裙子就跳下車去。

  玉釧追了下去。

  那頭路的一旁站著一個男人,果然是李成則,他正同另外一個男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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