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_《李教授的婚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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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節

  他眨巴眨巴眼把話頭記下了,回頭去書房伺候的時候就跟李成則提了一嘴。

  “主子,我聽小滿姐姐說,張嬤嬤今日要回侯府,該不會是要去說奶奶這事兒吧。”元寶還有些擔憂。

  李成則每日起得早,早飯前會在書房寫半個時辰的小說稿。

  這會兒剛完成,放下筆。

  聽到元寶的話並不意外,一邊整理稿子一邊笑說:“她們回顧府才正常。”

  元寶茫然,“啊?主子不擔心嗎?”

  李成則搖搖頭,“你不懂,不用擔心,出不了事兒。”最多是白氏有可能吃點虧。

  後麵這句話他沒說出來。

  李成則沒說假話,他是真不擔心,更甚者,他更希望這事能傳到顧府去,如果張嬤嬤要勸顧青瓷把這委屈忍下,李成則說不得都要私下幫她們一把了。

  有些事情,向來隻有零次和無數次的區別。

  若讓白氏吃了一回甜頭日後還豈能安生?本來顧青瓷那大筆嫁妝就無時不刻不誘惑著白氏,讓她得了滋味,怕日日都要盯著這邊,妄圖插手這邊的事。

  李成則怎麽可能讓別人插手自己的生活,指手劃腳。

  顧青瓷年紀小沒心眼炮仗脾氣也不全是壞事,單純有單純的好,心思全在臉上,教人一眼就能看明白,教起來也好教,且不用防備人起歹毒心思背後捅刀子。

  有些事情說不好,就像是注定的。

  想想原身當時娶回來的,要是個精明的、有心機的女子,兩人就不一定會是眼下這種相處方式了。

  李成則自己就不是個簡單人,社會上活了幾十年,骨子裏帶著自私利己的性子,心智手段哪一樣也不缺,若碰上個同類,那從一開始,他眼睛裏必是會存著謹慎審度疏遠。

  倒比不上眼下養著個小姑娘簡單容易。

  跟李成則料想的差不多,張嬤嬤早上出門,下午就回來了。

  不同的是,出門時是一個人,回來時身後卻跟著一大幫人。

  四個媽媽,四個粗使婆子,外加兩個壯實的小子。

  這是人,更顯眼的還有後頭跟著的一輛大馬車。

  馬車停在李家西院的門前,惹來了近旁門戶的人家縮頭縮腦的看。

  十來個下人,有條不紊二從馬車上往下搬東西,

  一箱子一盒子的,什麽都有,不拘鮑參翅肚錦緞綢衣各色藥材,以及許多瓜果蔬菜……一趟趟的往顧青瓷的院子裏送。

  這還沒進門,就已經是一個下馬威了。

  既是姻親之家,登門自得先去孫氏住的主院東院,送來的東西也該是大半給孫氏哪裏,借著這個機會可給顧青瓷這邊塞上些許。

  這是禮節,娘家上婆家們,大都這樣做。

  偏偏侯府的人,完全沒有這一套。

  一個穿著體麵的媽媽,在見四下有人瞧熱鬧張望的時候,故意放大了聲音,假做愁苦和張嬤嬤說話:“姑娘自來是個好身體,這才嫁過來幾日,竟緣何突然就病倒了,還燒得人事不知?二太太哭得什麽似的,這才趕緊打發了我們來瞧,也送些姑娘愛吃的東西過來,老姐姐,快領我們去給姑娘請個安。”

  兩個對了個眼色,邊使喚這人快些搬東西進去。

  侯府來人,東院那邊後知後覺才知道。

  來了李家先去了那邊,是什麽意思孫氏哪兒能不明白。

  盡管臉色黑如鍋底一樣,卻終究什麽都沒說,誰叫他們家理虧在先,不止不能挑理,還得舍了麵子賠罪說軟化。

  孫氏氣的心肝兒疼,又去把白氏罵了一頓。

  ——

  西院正房裏,顧青瓷靠在床上喝藥,等見著母親身邊的得力媽媽過來,先是高興,而後就抱著人哭了一場。

  屋子裏都是自己人,說貼心話也不怕人聽見,周媽媽代二太太問了許多話,自都是些在李家過得好不好,受沒受委屈之類的。

  顧青瓷可是終於有了發泄的人,一開口就將李家從內到外貶低數落了一遍,沒一處好的,說自己日子過得多麽苦悶,又受那惡婆婆百般刁難……

  周媽媽是看著顧青瓷長大的,六姑娘是個什麽性子她自然再清楚不過,一邊聽,嘴裏還不忘安慰人。

  實則李家的實況張嬤嬤去府裏時二太太早過問了一遍,周媽媽跟著聽了,知道姑爺還是極不錯的。

  於是又特特問:“姑爺待姑娘可好,你二人可還和順?”

  豈料顧青瓷聽了臉色更壞了些,蔫巴巴道:“有甚好,他一向是冷著一張臉的,待我也從不曾親熱,媽媽,我的命怎這般苦。”

  剛進了外門的李成則把這句話聽了個正著,忍不住挑了下眉。

  穀雨正打著內簾,也嚇得一跳,趕緊又通傳了一聲:“姑爺來了——”

  幾個媽媽都站起來給李成則行了禮,略略說了幾句話,道還要去給孫老太太請個安,這便退下了。

  屋內一時沒了聲兒。

  李成則看了眼炕桌上的空藥碗和一碟蜜棗。

  走過去,挑著手指慢吞吞撿了一粒,放進嘴裏。

  嚼開後,一股甜蜜的味道瞬間在口腔內散開。

  李成則給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裏喝了幾口。

  一邊撩起衣袍,在床邊的高凳上坐下,這才掀起眼皮去看顧青瓷,麵上似笑非笑:

  “顧小姐想我待你如何親熱?嗯?”

  第26章

  這話可是孟浪,顧青瓷瞬間臉紅了個透底,脖子更是縮了縮。

  不過她就是個別樣機靈的,隻心虛了半晌。

  知曉李家包括李成則在內眼下對自己心有愧疚,正是要討好自己、什麽都依著自己的時候。

  且今日府裏才派了一大群人來,她自覺底氣足了,該並不怕李成則才是。

  把那點害臊撇了過去,顧青瓷抬了抬下巴,隻差沒叉著腰。

  故作陰陽怪氣道:“說什麽混話呢,誰誰說要與你親熱了,還有,莫要以為你對周媽媽露個好臉,我父親母親就能不追究你們家了,做夢!”

  罵人的情緒倒激烈。

  李成則卻依舊心平氣和,麵上半點不見怒。

  待這小姑娘說夠了,他才不緊不慢開口,“燒退了?身子好了?”

  顧青瓷氣一口氣呼出來,軟了腰背,隨即靠在靠枕上,聲音哼哼起來:“你難道想讓我病死?我都遭了這麽大罪了,苦藥汁都不知道喝了幾碗。”眼骨碌轉了轉,最後還是落在李成則身上,“就算沒發熱了,病也還是沒好的,你看,我身上一點勁兒都沒有呢。”

  李成則看她不像沒勁的樣子,頂撞人的那精神頭多好,以及扒著周媽媽哭的時候多厲害。

  然嘴裏卻哄:“你說什麽便是什麽,既然沒好,就好好養著,想吃什麽喝什麽吩咐你那丫頭一聲就行。”

  顧青瓷換了個姿勢,改成趴臥在床上,有點無聊地去巴拉床頭裏麵的寶閣,抽出一個匣子,從裏拿出來一套金子打成十二生肖動物。

  個個憨態可掬,可愛非常。

  她拿在手裏把玩,數一個就扔一個在床上,最後又給它們碼成一排站著。

  手裏不空,嘴中還不忘說話。

  聽她得意道:“這些自不必你說的,我母親疼我得很,你方才可瞧見了,周媽媽給我送來多少好東西。”

  “我是從小吃到大的並不怎麽稀罕,相公可是不一定都見過的,不過我並非那等小氣之人,不會吝嗇一口吃的,自然是相公若想吃什麽了隻管吩咐廚下便是。”顧青瓷越說越起勁。

  這人很有一手得寸進尺和招人妒恨的本事。

  李成則淡淡,“你自個兒吃去吧。”

  顧青瓷被堵了一下,朝他身上扔過去一個小金豬。

  很不待見道:“好心當作驢肝肺,不吃拉倒誰稀罕你,都是我的東西我還不愛分給別人呢,哼!”

  李成則突然陰陰道:“小丫頭真不錯,這麽快學會蹬鼻子上臉了。再鬧,再鬧信不信我讓大夫多抓一劑苦藥來讓你吃他個十日。”

  顧青瓷才不怕,呲一下笑出聲,飛快盤腿坐起來,把排在床上的小生肖抓起來,一個接一個往李成則身上扔。

  秀氣的眉毛一挑,模樣驕縱極了:“就鬧就鬧,你能把我怎麽樣?”

  李成則接得不及時,金兔子金老虎骨碌碌從身上滾落到了地上。

  顧青瓷拍手笑得越發大聲。

  李成則哭笑不得,然後站了起來,麵對著床,上身壓下去,雙手用力把顧青瓷摁住,接著手下探入腰際,給人撓癢癢。

  顧青瓷笑得停不下來,身體蜷成一知蝦子似的模樣。

  眼淚都笑了出來,說出的話都岔了氣:“哎喲哈哈哈……你、你快住手,哈哈…快些停下,我沒力氣了,哈哈。”

  李成則就勢坐在床沿,手裏不停,也悶笑了一聲,道:“叫誰停下?”

  “你你你啊……”顧青瓷急促喘了氣幾口氣,見李成則還是那樣,忙改口:“啊不是,是相公,相公你快饒了我吧嗚嗚…”

  李成則一挑眉,才把人抱在床邊坐好,手沒動了,問:“聽話嗎。”

  顧青瓷乖乖點頭,“聽話。”

  大病還沒全愈呢,比不上精力十足的時候。

  歇了一會兒,顧青瓷想起個事,連忙抬頭去看李成則,說:“昨天你說答應我一件事,不許忘記不許賴掉!”

  李成則笑:“就想好了?說說看,要我答應你什麽事兒。”

  顧青瓷絞玩著自己頭發,想了會兒,抬頭道:“等我病好全乎了,我要回府裏小住一段日子。”她語氣其實是有些試探的,畢竟不能肯定李成則是不是真的會應下這要求。

  李成則愣了一下,有一瞬間的訝然,看著她說:“不換個其他要求?”

  在李成則看來,顧青瓷說的這實在算不上什麽要求,想回娘家就回啊,他又不會攔著。

  好容易允她一次諾,就胡亂用掉,果然是個蠢姑娘。

  顧青瓷卻誤會了他話裏的意思,急了,橫眉豎挑,“你自己答應了的,君子當重信守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可輕易反悔?”

  李成則輕笑,又捏了捏她的臉蛋,掀了掀眼皮道:“不識好歹的姑娘,行吧,都答應你。”

  顧青瓷立馬露出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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